“主人放心吧!我的易容之术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四月自信的看了一眼赵弦歌,将纸条放在了怀中转身就走。
“小心些,别太自信,免得丢了你千面女郎的名头。”赵弦歌看着四月的背影觉得很好笑,却不由得打趣起四月来。
毕竟这周围有鹰眼卫的人存在,赵弦歌在这白日里面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院子里面,一脸忧伤的样子,像是在想念,拿着纸笔在院子里面画裴墨阳的画像,画好又不留下,让他随风飞去。
写着裴墨阳跟自己念过的诗词,默默的落泪,让诗词飞到远方,只有这样才能被鹰眼卫的捡去,顺利的去到裴墨阳的手中,才能勾起裴墨阳心中的涟漪,在见不到赵弦歌的同时,还能想到赵弦歌。
“三日,给你们三日,你们该是能解决眼前的麻烦了,麻烦解决后,你的选择会是如何呢?”赵弦歌站起身走回房间,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带着丝丝点点的好奇。
第60章 特意安排
四月易容成丫鬟的样子成功将纸条交到了裴墨阳的手中,至于后面要怎么样这就不是四月的事情了,也不在乎,只要赵弦歌没事也就好了。
一切如同师父说的一样,阿蛮早知道裴墨阳解蛊的事情,借着茶水和笛声给裴墨阳下蛊,还真的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裴墨阳被阿蛮控制,眼睛变得无神,目光之中只能看见阿蛮,其他人不管是看到还是听到,都完全不会去理会,整日就跟在阿蛮的身后了。
阿蛮利用裴墨阳的名义将赵玄朗约了出来,不在少监府中见面,而是在游船之上,空荡荡的飘荡在水中,除了游船还是游船,四周看不出来任何的异常。
船上鲜花、美食、琴声,布置的十分浪费,还真的是十分适合约会的,就连阿蛮都不在船上,像是特意给二人独处的机会。
赵玄朗踏入的那一刻显得有些疑惑,脸上很重的疑心感,缓慢的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在裴墨阳的侧前方坐下,“墨阳,你今日如何看起来不太对?”
“有何不对?”在裴墨阳脸上很少出现的笑容,这一刻却出现了,还露出了牙齿来,闭上了眼睛,感觉像是很开心又带着些许无奈的感觉,反正一点也不像裴墨阳的感觉。
“说不上来,便是觉得与往昔不一样,从前你不会如此,做出这般异于常人的举动。”赵玄朗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惕性,坐在位置上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触碰任何的东西。
裴墨阳的眼神转动了一下,双肘放在桌面十指相扣放在下巴下面,“便是日前没有过,故而想要弥补一回,怎么?陛下不欢喜吗?”
这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的语气都不像是裴墨阳本人,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像是在观察着赵玄朗的一举一动做出相对应的对策一样。
“朕倒是以为你该将这些心思用在赵弦歌身上才对,如今的你心中不是赵弦歌更为重要才是吗?”赵玄朗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靠在座椅上看着裴墨阳,眼神中都带着嘲讽的意味。
裴墨阳并没有生气,反而站起身来走到了赵玄朗的身后,双手放在了赵玄朗的肩膀上,弯腰附在了赵玄朗的耳边,语气格外的柔和,带着一些谄媚的味道,“陛下这说的什么话?明知道我与赵弦歌之间都是假的,为何偏要说这些?在我的心中从来只有陛下一人,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裴墨阳的手顺势滑到了赵玄朗的衣襟之上,白净的手上没有任何的瑕疵,手指也显得十分的纤细修长,可怎么瞧着都有些太完美了,不像是一个舞刀弄枪之人的手。
赵玄朗抓住了裴墨阳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裴墨阳的手腕,“你这是在试探朕吗?”
“陛下这话如何说的?怎么叫试探呢?我与陛下两小无猜,对待陛下的心思更是人尽皆知,陛下该是能感受到才对。”裴墨阳站到了赵玄朗的身边,脱离赵玄朗掌控的手慢慢的抚摸到了赵玄朗的脸上,捧着赵玄朗的脸颊,那感觉十分的暧昧。
赵玄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抓住椅子后退了一米远,站起来看着裴墨阳,“别再装了,便是脸皮再像终究模仿不来言行举止。”
眼前的裴墨阳也不装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抬手从而后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一张从来没有见过的脸,可是眉眼之间却又感觉像极了阿蛮。
赵玄朗没有任何的惊讶感,反而有种早已预料的感觉。
“襄王之子,赵靖葙,果然如同预料的一样,你是来报复朕的。”赵玄朗坐在椅子上,毫无畏惧的感觉看着眼前的人,“你觉得你能杀了朕替你的父亲还有妻子报仇吗?”
“我是杀不了你,可是不代表别人不可以。”赵靖葙拍了拍手,裴墨阳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的走了进来,没有任何的表情,冰冷的像是一个木头,如同抽走了灵魂一样。
“瞧见他现在这副样子了吗?除了我他听不见任何人的话,我若是让他杀了你,他必然不会违抗,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他吗?你又舍得杀了他吗?”赵靖葙有种拿捏全局的感觉看着赵玄朗,脸上的得意全都在阴险的笑容之中。
“你若真的是控制了裴墨阳,要他弑君,那么今日他死在朕的手下,朕也不会追究,更是会为他修坟立碑,彰显他大将军的风采,永伴皇陵左右。”赵玄朗没有怯场的感觉,反而有着主宰全场的帝王之气,果然是一国之君,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能够保持着该有的冷静。
“你莫要觉得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你安排的那些人早被我解决了,如今你已是孤家寡人一个,生死就在我的手心之中,还摆着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呢?”
赵靖葙一拍手一群黑衣人涌入了船舱之中,还带着守在外围的梅花卫的人头,只是这一切就好像在赵玄朗的安排之下一样,丝毫没有意外的感觉,“他们为朕而死,那是他们的荣幸,待朕回去自然会给他们家中一笔安抚金,好生照料。”
“陛下这会儿倒是重情义了?当初逼着我的父王襄王谋反时,如何没有看出来有这般的情义呢?”赵靖葙的眼中谋生出了仇恨的感觉,死死的盯着赵玄朗,像是一把利剑直穿赵玄朗的胸膛。
“襄王谋反,那是他襄王的事情,与朕有何关系?”赵玄朗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感觉。
赵靖葙大声的放肆笑了出来,完完全全就是在嘲讽,“可笑,真是可笑,当初你不就是为了得到皇位,打着襄王为惠嫔报仇的旗号说襄王谋反吗?”
“相王府上上下下一百零六口人,小到刚出生的婴孩你都未曾放过不是吗?”赵靖葙越说眼中的怒火就越是明显,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碾碎赵玄朗的骨头吞进肚子里面。“若非父王拼死带我杀出重围,我们父子二人怕也早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了吧!”
“沦落倭寇,我的父王没有半分想要找你报仇的念想,只想安稳的看着我长大,成家立业,可是你呢?”赵靖葙的嗓门越来越大,愤怒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仍旧没有放过我父王的意思,借着剿匪的名义,将整个海岛都给毁了,若非是我带着新婚妻子回娘家探亲,怕是也惨遭毒手了吧!”
赵靖葙走到了赵玄朗的面前,伸手想要搭在赵玄朗的脸上,却被赵玄朗阻隔在半空,赵靖葙让人按住了赵玄朗,不让赵玄朗动弹,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赵玄朗的腹部,“你知道我亲眼瞧着海岛在我面前化为灰烬是何等感觉吗?”
捏住赵玄朗的下巴,恶狠狠的看着赵玄朗,赵靖葙的眼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我当时只想要报仇,想要将你千刀万剐,若非我的妻子阿蛮怀有身孕,我当下便会不顾一切找到你,杀了你。”
松开了赵玄朗,赵靖葙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被仇恨包裹到变态,“都怪我,若非我想安稳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生下孩子,她就不会死,神医府上下三十三条人命,包括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都是你。”抬起手指指着赵玄朗,“都是你让送亲途中的裴墨阳折返前去杀害的,所以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我要为你杀的一百三十九条人命报仇。”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谁的安稳帝位之下没有血腥气息,不过就是杀几人而已,朕何错之有?扫清一切阻止朕做皇帝的人,这才是作为帝王该做的事情。”赵玄朗一脚踢开了赵靖葙,不过就身边的两个小喽啰而已,根本就不在话下,一个反手就制服了两人。
“你真当朕是绣花枕头,除了那些废物以外就没有别的安排吗?你当朕这么些年在深宫中是白活的吗?既然看穿了你身份,今日就不是为你报仇准备的,是为朕除害准备的。”
赵玄朗一个眼神,那些黑衣人瞬间将矛头对准了赵靖葙,让赵靖葙有些发蒙,这不是自己准备的人吗?什么时候变成了赵玄朗的人?这可都是自己父王留下来的近卫,怎么可能被收买呢?
“很奇怪吗?”赵玄朗一抬手,所有人扯下了蒙面巾,这没有一个是赵靖葙的人,全都是赵玄朗的梅花卫,而刚刚那些人头才是赵靖葙的人马,全都被赵玄朗解决掉了,“别觉得只有你会这易容之术,这天下会的人多了去了。”
赵靖葙并没有要认输的打算,嘴角上扬,眼神中带着坏的气息,拿出腰间藏的短剑,走到了裴墨阳的身边,将短刀架在了裴墨阳的脖子上,“我劝你别乱动,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他。”
“为了朕死,那是他裴墨阳的荣幸。”赵玄朗的眼中能看到的只有野心,完全没有任何的情义,这一刻他只要赵靖葙死在自己的面前,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看来我们的陛下也没有那么爱这个陪着自己打下江山的意中人啊!”赵靖葙放开了裴墨阳,将裴墨阳推上前去,拍了一下裴墨阳的肩膀,“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裴墨阳的佩剑出鞘,对准了赵玄朗,一步步的逼近,迫使赵玄朗后退。身边的梅花卫一下子围在了赵玄朗的面前,赵玄朗一个挥手,梅花卫的人全部拿出了武器,却并非是跟裴墨阳打了起来,而是朝着赵靖葙去。
“杀了他们,你还在等什么?”赵靖葙看着裴墨阳发出了自己的指令,明显有生气在脸上浮现,还带着一丝不确信的感觉。
第61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裴墨阳接到指令也确实是动手了,可矛头却对准了赵靖葙,飞身过去直接将赵靖葙擒住,一脚踢在脚腕处,让赵靖葙跪在了赵玄朗的面前,就像突然回魂了一样,整个人的表情也自然了。
看着赵靖葙一脸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裴墨阳伸手拿出了自己耳中的棉花,“你可是觉得本监对你丝毫防备都未得吗?刀口舔血的日子本监过得多了,没有人是本监全然相信的人,你自然也不例外。在得知你的下蛊术不仅仅出现在肌肤接触的情况下,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样罢了。”
赵靖葙冷笑了一下,嘲讽着自己的愚笨,若不是自己太自信了,怎么会没有确认一下裴墨阳是不是真的被控制呢?“裴墨阳你便就真的甘心做这狗皇帝的走狗吗?他利用你做了那么许多丧尽天良之事,你便就一点也不气吗?”
看着裴墨阳没有被控制,便就起了蛊惑人心的心思,“若非是他冒名顶替了赵弦歌与你相认,如今这皇位便该是赵弦歌的,自然你也能与赵弦歌恩爱白头,这一切全都是他,是他的自私导致,你便就不恨他吗?你不是怀疑过赵玄朗的所作所为吗?你现下不是查的很清楚了吗?他就是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你如何还能原谅他?若不然你我二人联手杀了他如何?让赵弦歌来做这个皇帝,自然一切就在你的控制中了不是吗?”
“身为臣子,听君之命,忠君之事。”裴墨阳十分官方的回答了赵靖葙的问题,却没有任何的面色改变,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心中在想什么。
“裴墨阳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狗皇帝害的你心中挚爱之人不能言语,身中剧毒,还让你们被迫分离,不得在一起,你就一点不气愤吗?”赵靖葙开始急了,指着赵玄朗歇斯底里的怒吼,挑起赵玄朗和裴墨阳之间的矛盾。
“你可莫要忘了,方才赵玄朗可是想着要你性命的,你为他做了那么许多,他都不曾对你有半分仁慈,我真的替你不值,更是替赵弦歌不值。他为你做了那么许多,到头来你却能说抛弃便抛弃,还站在这个狗皇帝这边。”
赵靖葙越说越激动,回过头看着裴墨阳当下的表情,依旧没有放弃自己鼓动裴墨阳的心思,“你便就算不为了自己去杀他,也该为了赵弦歌去杀了他吧!是他抢走了原本该是赵弦歌的一切,若没有他,一切就能回到正轨,你不是也能和赵弦歌厮守终生不是吗?”
赵靖葙眼神游移了一下,带着邪笑的看着裴墨阳,“还是说裴少监你的心中更在乎的还是这个狗皇帝,而非是赵弦歌呢?”
看着裴墨阳带着恨意的眼神,脸上依旧冰冷,没有任何的改变,赵靖葙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的激将法对裴墨阳是有用的。“裴少监,现下就你我二人联手的话,狗皇帝绝对无法活着走出这艘船,裴少监还等什么呢?难道裴少监还想看着赵弦歌受到这个人的迫害吗?难道裴少监真的想要失去赵弦歌吗?”
裴墨阳的心中掀起了波澜,钳制住赵靖葙的手也放松了下来,却也就是这个时候赵靖葙挣脱了裴墨阳的束缚,抢过裴墨阳手中的剑,朝着赵玄朗跑了过去。身边的梅花卫想要动手的,可身上却没有半分的力气,手中的剑也掉落在了地上。
赵玄朗也感觉有些眩晕,身子跟着摇晃了一下,裴墨阳眼前黑了一下,看着赵靖葙的举动,本能的跑了上去,挡在了赵玄朗的面前,抓住了赵靖葙刺向赵玄朗的剑。
只是赵靖葙的剑还是刺进了裴墨阳的心口处,疼痛的感觉让裴墨阳瞬间清醒了过来,一脚将赵靖葙踢开,一下子蹲了下去,手掌撑地支起整个身子,冰冷的眼神盯着赵靖葙,哪怕受了伤,眼神还是能让赵靖葙感觉到畏惧。
赵玄朗蹲下身子扶住了裴墨阳,眼神中全是惊恐和担心,看来心中还是十分在意裴墨阳的,手搭在裴墨阳的心口之上,“墨阳,你觉得如何?”
裴墨阳只是摇头,伸手将剑拔掉,丢在了地上,在赵玄朗的搀扶之下缓慢的站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一幕赵靖葙却笑了,“裴墨阳你算是个什么男人?游走在两个人之间,连自己究竟在意谁都不知道,一边霸着赵弦歌不放,一边又为了赵玄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可悲,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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