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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会落到和唐涵一样的地步，蹲在这里长吁短叹。一阵风吹过，带走地上的叶子，更显萧瑟。
“……”顾婧。
“好啦，再过一会儿咱们就要上学了，你们俩别不开心了。”
顾婧整理着自己的书包，比顾斌唐涵好点的是，她选择坐着。见自己说话两人还是那个鬼样子，顾婧选择放弃劝导，加入顾雅的队伍。
“顾婧姐，你要吃饼干吗。”
顾婧接过顾雅递过来的饼干，撕开包装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又还给了顾雅。“谢谢雅雅，姐姐要一块就行了，其他的雅雅吃。”
顾雅点点头，她又回到了自己姐姐的身边。蹲在那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很好奇。
尤其是她姐唐涵，今天居然连饼干都没心情吃。雅雅认真的想了想，没一会跑回了屋。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几瓶健力宝。来到一个试图装窝瓜，一个试图扮蘑菇的顾斌，唐涵面前。
“姐姐，哥哥，给你们喝。”
唐涵的窝瓜脸瞬间恢复正常，迅速接过两瓶，其中一瓶扔给了顾斌。“雅雅，你怎么还有健力宝。啊，太好喝了，我妹妹就是疼我。”
顾雅不好意思了起来。“是清寒哥留给我的，说姐姐你太能吃太能喝，所以提前给我放起来几瓶。”
唐涵涨红了一张脸。“别听清寒哥的，他骗小孩的，我能是那样的姐姐！”
顾斌背后灵一般冒了出来，悠悠来了一句。“你怎么就不是了，这不是一口气喝干半瓶健力宝了吗。”
“……啊，顾斌你这人真讨厌，快把我给你的健力宝还我！”
“哎，不给，明明是雅雅给我的，有本事你来抢啊。”
“有本事你别跑！”
“就跑。”
……
看着自己的弟弟和表妹乱成一团，在院子里你追我赶，顾婧只觉得头好疼。怪不得奶奶说，一个二个都长歪了，十几岁了还那么幼稚。
见这两人已经没救，顾婧试图拯救下顾雅。“雅雅，以后长大了千万不要学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太幼稚了，知道吗。”
顾雅懵懵懂懂，不懂婧婧姐为何这样说，姐姐和哥哥打打闹闹，看上去也挺开心好玩的呀。
只是妈妈和姥姥也这样说过，那她还是按照姐姐说的那样做吧。“知道啦，婧婧姐，我不会像哥哥和姐姐那样的。”
……
堂屋里的顾清寒听到外面的动静，朝着院子里扫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成功让吐沫星子满天飞的顾大舅停下了说话的嘴巴，朝着院子里也看了一眼。
这一眼，注定非同寻常。
总之，等顾斌和唐涵去上学的时候，两个人的屁股又多了几道伤痕。走在路上的姿势，也从平日里的大步流星，变成了小碎步。
唐涵还好，是女生，同学见到了也就说她今天怎么变淑女了。顾斌不行了，和他顺路的几个男孩，纷纷笑死。
说顾斌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良家妇男，难不成是打算找个健壮的男朋友什么什么的。
十几岁的男生什么不懂，听的顾斌脸都黑了，哐哐甩起背包要砸这群人。
“滚蛋，敢开我的玩笑，小心等我好了，把你们都揍趴下。”
见顾斌急了，一群小伙子这才嘻嘻哈哈的转移了话题，不在纠结某人的小碎步和他受伤的屁股。
但是，很快他们又纠结了。
“顾斌，你真的要退学啊。”
……
第95章 有点飘
顾斌把书包往背后一挎，神情颇为桀骜。“那当然，不然还能有假。你们知道我今天挨了多少打吗，要是不退，我岂不是白挨了。”
“再说了……”
听到顾斌这么说，他的朋友挺失落的。都是一个村子的，顾斌不上学了，无非以后就是出去打工。
那样子，以后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了，关系也会越来越远。
结果顾斌一句再说了，让他们打起了一点精神，听顾斌接下来怎么说。
顾斌瞧着小伙伴朝着他望过来的眼神，他心里其实也有点难过。上了那么多年学，学校总是承载最多美好回忆的地方，有几个会不怀念。
只是对比着马上去a市赚大钱，顾斌将这点微不足道的伤感压在了心底，埋入了记忆深处。
他朝着自己的伙伴灿烂一笑，面上专门带着些得意。
“再说了，老子马上就是要去市里赚大钱的男人。你们知道吗，以后我和我达一个月最少能挣一百块呢！等暑假我回来，我请你们喝汽水吃雪糕！”
“哇！”
什么难过，什么离别。在顾斌汽水雪糕的甜蜜轰炸下，忘了个干干净净。
有人忍不住了，甭管顾斌能不能实现，这声哥他先叫为敬。
“斌哥，斌哥，你和你达去市里干什么能赚100块。那么多钱，肯定能买好多好吃的好喝的。啊，我好羡慕……”
有人切了一声。
“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吃喝，怎么说斌哥堂哥是顾清寒。清寒哥能赚大钱在市里买大房子，咱斌哥肯定也能买！哥～到时候赚大钱了，可别忘了兄弟！”
这位同学还是非常上道的，一边捧场着，一边不忘帮顾斌背书包。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让十四岁的顾斌很享受。
年轻人，就喜欢同龄人的那种追捧，没几句顾斌有些轻飘飘了。
“那必须的。李四，你放心，等我发了，我忘谁也不会忘了你，而且有句话你也说对了。”
顾斌得意中带着点吹嘘。
“我将来肯定也要在a市买房，况且这可是我清寒哥帮的忙，他专门给我家弄了个摊位赚大钱。你们不知道在市里有多难弄，谁有了，谁家就是迈入美好生活的大道上！”
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叫李四的男生脸上越发幸与荣焉。
顾清寒帮的顾斌，那还用说，以后斌哥肯定能发财，关系必须搞好。
“那我先提前谢谢斌哥了！”
这下让其他村子的几个男孩羡慕坏了，李四的脑子是真蹿。看看人家，再看看他们，嘴是真笨。没把握机会，书包让人家拿走了，还得了顾斌的承诺。
谁不知道顾斌他哥顾清寒回来以后，顾家不仅在村里有头有脸。在家，他们的家长也没少提点他们这群孩子。
“狗蛋，你和顾斌不是天天一块上学吗。记得和人家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就能帮着咱，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
这样的事情在顾家村没少发生，导致顾婧和唐涵那帮女生队，也是如此。
尤其唐涵，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顾清寒最疼爱的妹妹，那可是有过偷东西背黑锅的革命友谊。
自从顾清寒出了名，唐涵可是感受到了原来她居然那么受欢迎，世界上好人竟然那么多。
也幸亏他哥这几年没在家，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还有前后态度的对比，给她提前打了一针防心剂，这才没飘。
“当你有钱有势了，你会发现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当你没钱了，身边怎么看坏人怎么多，这就是人性。”
唐涵始终记得在书中看到的这句话，随着她越长越大，越发明白书中的人生道理是真多，果然还是要好好学习啊。
也怪不得她哥一听说自己也想去摆摊，甚至顾婧也有那个意动，脸上黑的那是真想打死她们。
嘶，可怕。
……
送走家里几个惹人嫌的学生，顾家几个大家长们又开始围在桌子边，议论着顾大舅和顾斌去a市摆摊的事。
顾大舅和王秀梅乐死了，即使还没想到要卖什么，却一点也不耽误他们畅享着美好未来。
“彪，等赚钱了，咱们先把家里的房子盖了。等以后赚多了，咱们在家里再盖栋，让咱儿咱闺女一人一座房。”
顾大舅却不那么认为。“瞧你那眼界低的，咱侄在a市买的房子花了1000块。咱们以后省吃俭用点，3年给咱小孩也在城里买房不好吗，还非要回来做啥农村人。”
王秀梅被顾彪说的一愣，她猛然拍大腿。“哎吆，你瞧我，可不是这个理。我当真当了农民一辈子，就想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你说的对！以后咱也城里买房，和清寒做邻居。”
整个堂屋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但乐归乐，顾清寒还是要暂时打破他们的对美好生活的幻想。
“那大舅，你们想好卖什么了吗。周围的几个摊子有卖面的，有卖馄饨的，还有卖肉夹馍，米线的。最起码你要卖的不能和这几家有重复，防止有冲突。”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顾大舅是后来的，摆摊也是需要有眼色的。万一卖的东西一样，抢了别人的生意，那可是会被人针对的。
人情世故，哪里都不会少的。
就像顾清寒，他不希望顾大舅卖面条，因为会和李梦茹的妈妈抢生意。
当然顾大舅肯定也不会，他又不傻，已经知道那个摊子是要靠人家闺女才得来的。
当初不摆摊以后，即使顾清寒离开了，却凭着和李梦茹关系还可以，她家摆摊也用不着那么大。
顾清寒就和她家说了，这个摊位以后说不定还会用。李婶子也就一直帮他占着，如今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如果不维持好这种关系，上哪给顾大舅搞这个摊位。就算搞了，没有李梦茹的帮忙，前期顾大舅和顾斌也难站稳。
小团体总是排外的，多一个卖吃食的，人家就会少赚一份钱，多少人为了个摊子打架互殴就能证明。
顾大舅和王秀梅深谙其道，他们在绞尽脑汁想着卖什么。只是想卖的在顾清寒说过后，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要卖什么好。
这时张姥姥发话了。
“眼看天马上热了，秀梅不是会做凉皮吗。到时候教给顾彪顾斌，让他们在那里卖，清寒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顾大舅，王秀梅他们听到张姥姥这么说，仔细一想还真是。
“妈说的对，这个好，这个好，秀梅我今天就和你学怎么制作凉皮！”
……
第96章 怏的吧唧
顾小姨唐小姨夫也是颇为赞同。夏天来了，一口凉爽的凉皮下去，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生意肯定火爆。
唐小姨夫夸赞着张姥姥。“还待是妈，怪不得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听的张姥姥拢起了自己的鬓角，能帮上她的孩子们，张姥姥内心其实很骄傲的。
只是她现在更想知道顾清寒的意思，身为家里唯一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没有顾清寒的认可，大家总觉得心里还是没底。
这不，所有人的视线又转移到了顾清寒的身上，盯得正在思考的顾清寒乐了。
“怎么都看着我，我也觉得姥姥这个建议不错。不过凉皮毕竟是季节性产物，天热还好，天冷了生意肯定受到影响。所以……”
没等顾清寒说完，顾大舅却急了。“清寒你的意思是不卖凉皮吗，可是不卖凉皮，我和你大妗子卖什么呢。”
“大舅你先别慌，没说不卖凉皮。我的意思是不要只卖凉皮。比如说，咱们冷热结合。
我在b市的时候，见过人家一个小推车分为两边。一边卖凉皮，一边卖热腾腾的小吃，不管什么季节都有顾客。”
顾小姨也哎了一声。“我说吧，还是清寒想的周到。哥，你到时候也这样。他们想吃热的吃热的，想吃凉的吃凉的，就是热的卖什么好呢。”
得，还没高兴一会儿，顾小姨的一句话让大家又陷入了沉思。对啊，热的卖什么好呢。
本地人爱吃热乎乎的面食，可是周围各色面食已经占满了。卖其他的吧，好像也没啥能卖的。
倒是顾清寒想到中午吃的午饭，来了主意。“中午姥姥做的“粉鸡”很好吃，汤头一绝。不过姥姥是用猪肉做的，成本太高，到时候大舅你要换成鸡肉。”
粉鸡？！大家眼睛亮了。对呀，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道食物还是张姥姥老家那边的传统食物呢。
自从和顾姥爷结婚以后，只要有条件张姥姥就会给几个孩子做。这可是她的拿手好菜，一般桌子上最先吃完的就是这道美食。
粉鸡顾名思义是用鸡肉做的，外表裹着一层淀粉在汤里炖煮。
汤头鲜香油亮，裹上淀粉的鸡肉外表绵软，口感微麻略辣。食用时加入葱花，鸡精，胡椒，香菜，再来点醋，味道美死了。
只是张姥姥觉得猪肉更香一些，平日里才换成猪肉。
事实证明，张姥姥没错。就像今天，安安今天一个人都吃了两小碗。喜得张姥姥说，以后要天天给安安做。
当时顾清寒就笑了。“姥，这样的类似的话你说了不下五次了。安安哪个菜多吃了一点，你就要天天给她做。这样下去，咱家饭桌上一顿饭没有十来个菜都不行了。”
顾清寒拍拍安安的小肚子。“姥姥，她这么一点，能吃的完吗。还是说……姥姥你是打算养猪？”
听了这话，张姥姥不开心了，抄起烧火棍就要往顾清寒身上劈。
“猪，我让你猪。那是你亲闺女，有当爹的这么说自己娃的吗。”
顾清寒抱着安安就跑，跑着还不忘犟嘴，“姥姥，我就是打个比喻。再说了，猪也是很可爱的好吗。”
“好你个大头鬼，一天到晚没个做爸爸的样子，我看你就是那头猪！姥姥要是养猪，姥姥就先把你这头猪宰了。”
“……”顾清寒。
爱消失的总是那么快。
“唉……”
顾清寒回想中午发生的事，他叹了一口气，惹得大家神情紧张了起来。
张姥姥率先发问。
“怎么了，清寒，难不成粉鸡和凉皮一块卖还不好吗？”
顾清寒啊了一声，才连连挥手。“不是的，姥姥。别紧张，我就是想起了一件事，和这个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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