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没和那些信徒废话,每个人有每个的缘法,要是亲眼目睹了这么多,依然想走捷径,他们就是嘴磨破,也是没有办法的。
只尽心的把那些女人送回了陶姐那,这些女人抱着陶姐围成一团,又哭又笑。等反应过来再找庄画楼几人时,人已经不在了。
“陶姐·····”一个女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兜兜,上面搞笑的写着开心农场。“在门口树枝上挂着的。”
陶姐接过来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五捆红票。饶是心已被磨的石头般坚硬的陶姐也忍不住动容。
“这是谁留下的?”
“做赔本生意的傻瓜。”
“为什么?”
“傻姑娘,为了你们的自由。”
庄画楼几人刚刚坐上店里的商务车,裴二狗嗷一声窜了起来。
“怎么着,一惊一乍的,吃肉干噎到了?”郑一好笑的看他一蹦老高。
“你才噎到,小爷要变了,赶紧的,赶紧的······”却怎么也赶紧不出来了。
“我懂我懂!”柳白点点头,紧张的不得了,一脚油门踩到底,飞一样向郊外赶去。
“你觉得怎么样?”白念慈皱眉,他们实在是没见过动物化形,只知道些理论知识。
“要不要,深呼吸?来吸气,呼气······”郑一也跟着紧张起来。
“滚蛋!当小爷要生了是怎么着!”裴二狗不领情,一爪子拍开他。
“是不是会有雷劫?”庄画楼疑惑,传说中是有的,但也只是传说。
车内气氛沉默起来,车体已经开始发飘,就差长出翅膀飞了。
终于来到了郊外无人处,几人下车,裴二狗噌的一下窜进林子中,树林上方乌云开始集结。
“看来,真的会降雷。”柳白有些担心。
想上前,被白念慈拉住“要他自已过才可以。”
修行一途,道阻且长。
不多时,云越压越低,先是拇指粗细的闪电下来,之后越来越粗壮,越来越密集。
雷电不停的变换位置,可以看出裴二狗也在借密林尽量躲避。除了树木折断的咔嚓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直到一手腕粗细的淡蓝色的闪电劈下后,树林里才传来裴二狗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大爷!”
看到接着劈下小树般的雷电,柳白再忍不住要上前阻止,化形远没有命重要。
一道身影却快过他,庄画楼一个踏步上前,手中的断刀飞了出去,直直迎上那道闪电。
本来气势汹汹有些不怀好意的雷,像是在空中顿了一下,有些憋屈的轻轻碰了下短刀,发出砰的一声。
短刀翻了几个个,插在几人面前。天上的云骤散,不知怎么的,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结束了。
“……”几人目瞪口呆看着庄画楼锈迹斑斑、只有半截的西瓜刀……
“这,真就是西瓜刀?”郑一心想,我只是年纪小,不是脑子小。
白念慈直白的竖起大拇指,这一招太漂亮了。
“厉害厉害。”柳白也佩服,他的棒球棍都绝对抗不下这一下。
“我花了好多时间在它上面设置阵法,大概有效果了吧,看。”
庄画楼扒拉着断刀手柄,几人这才看清,缠着很多层的红线,已经融化的不成样子,黏黏糊糊粘在手柄上。
“你可真是个天才。”难怪都说做道土也要讲天分。
“瞎胡吹。”庄画楼笑着摇摇头,把手上的另一串红绳重新缠在刀柄上。
柳白突然福至心灵,他不像道土,他的种种行为、穿着,都像是另一种存在……
傩。柳白心脏骤缩,本是十恶不赦的凶兽,傩神现世,为大灾大疫而来。
“咳咳咳”树林里传来咳嗽声。
几人朝林子方向看去,一个乌漆嘛黑的身影晃晃荡荡的出现。
裴汝真的很庆幸自已强烈要求穿衣服,即使后面体型巨大,也要求柳白定制了,不然,还化什么形,直接原地去死就好了。
只见那人身上虽然有烟熏的痕迹,仍挡不住发光的冷白皮,全身松散的没骨头一样,举手投足却带着自小养成的贵气。
微挑的细眉,狭长的眼,就算上半身没几片布料,半截裤子也碎碎糟糟,依然语带嚣张的看向几人,
“怎么,被小爷帅迷糊了?”
是裴汝!除了他没有人这么欠揍。
龙虎山几人齐齐的翻个大白眼,嘘声四起。
庄画楼不知前因后果,好笑的看着几人的表情,怎么高兴中带着点嫌弃?连端方正直的白念慈也如此。
正想着,只见裴汝几步跨到柳白面前。
“干嘛?”
“小爷是人了!”
“不全是。”柳白眯眼摆出面瘫脸,这家伙没憋好屁。
果然“那不重要!姓姜的都失联了,跟我。”裴小爷,目的简单明了。
“不好意思,生殖隔离。”
“鬼都行,貂怎么着。”
“你要不要回忆一下,你能重新当人是因为谁?”
“……”裴汝一愣而后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怂眉耷拉眼的自闭了。
“哈哈哈哈,好了二狗,好男人多的是。”
“再叫我二狗,小爷想收拾你很久了!”
裴汝追着郑一打打闹闹走在前面,白念慈无奈的跟上去拉架。
“你的爱人,是位男土?”
第102章 灾难前
柳白抬眼看向他,半晌笑开,庄画楼只觉得那笑容温柔的人心间发颤。
“是的,我的爱人是位先生。”
地府地藏宫
云瑶狼狈的跪拜在地藏菩萨面前。再不见往日天界公主的骄傲模样,蜷缩成一团,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地藏垂下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什么慈悲、怜悯心全无。他如一只被困牢笼的黑熊,耗尽了耐心。
“云瑶,菩萨我,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救赎什么可怜人,这偌大的地藏宫,又有谁真的同情谁呢?这里,只有有用的人和死人。”
“菩萨,菩萨你听我说,柳白已经是仙人了,有自已的信徒,有数不尽的功德,不是我可以对付的。”
“所以,要本座亲自去了?本座要是出的去,还需用你们这些废物?”
“废物?只怕就是菩萨亲去也不是对手。”云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支起上半身冷笑着看向地藏。
从她逃到这里到现在,眼前的和尚,没有一丝一毫想救自已的意思。她肋骨尽断,每一次呼吸都在忍耐着剧痛。
她天真的以为,地藏可助她脱离天界,到头来只是活的不人不鬼。既然眼前人不准备救赎自已,既然都要死,又何必再卑躬屈膝。
“怎么,你当本座只有你这种蝼蚁可用?”地藏危险的眯起眼打量她,这种边角料,也敢在他面前叫嚣!
“呵呵,你有什么都没用,你赢不了,不是赢不了柳白,你赢不了他背后的姜诡·······永远·····”
“呵呵。”地藏没有开口,手轻轻一挥,早已面目全非的云瑶化成一团血雾被地藏丢入虚空之中。
这个废物说的没错,有柳白在人间搅合,自已怕是没有办法从内部发展信徒了。
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古朴的匕首,地藏疯魔的划破自已的胸口,暗红色的血液不一会就流了满地。
“菩萨!”宫殿里的小沙弥发现了这一幕,惊讶的上前想阻止他。却一个挨着一个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没多久,这宫殿弥漫着浓重的血雾,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阿福,来助我吧。”
地藏宫外,黑白无常,青衣白衣,分别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脸凝重的的看向地藏宫。
“这样,不用禀报给帝君么?”谢必安蹙眉,最近帝君足不出户,说是要帮柳白计划接下来要走的路。
可是眼前这么大的动静,帝君依然不露面么?
“不必,一切都在主子计划之内。”白衣面无表情的否决“我等只需看好,不让这魔物逃出就好。”
“······”青衣也跟着端着脸,心里却咯噔咯噔的直跳。他们也想上报给主子啊,可是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呢?
更痛苦的是要瞒着谢必安。十殿阎罗加上范无咎,都未必有这一个心眼多。
谢必安歪头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算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难得糊涂。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滚滚红云咆哮着从海平面升起,以锐不可当的气势迅速朝着以北市为都城的凡间。定睛看去,红云中正是一个个赤发山鬼,他们身下骑着的是变形后,流着脓疮的尸鬼。
因为数量庞大,才会错看成一片片红云。他们怪叫着,从海中翻滚着扑向陆地。一直在袖手旁观的昊天大帝在九重天骤然睁开双眼。
那些鬼物像是不知道疲倦与恐惧的无头苍蝇,前仆后继的撞在护国大阵上,鲜血染红了海水,依然没完没了的冲上来。
在凡人眼里,也只是一声接一声的闷雷。
“这个天气,不要出海了吧。”年轻的女儿叮嘱自已的爸爸。
“嗯,等天晴吧。”
地藏算了算时辰,依然没有接到动荡的消息,看来,阿福的军团一时半会是攻不进来了。阿福是不敢来的,那样天界会出手。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的联系,现在姜诡终于露出了破绽,他不会放弃的。
连这一院陪了他万年的小沙弥都是可以牺牲的,又有什么能阻止他呢。
从身边拿起从不离身的禅杖,从没人留意过,他禅杖上的佛像是骷髅面。轻轻抚摸上面的纹路,地藏舍不得的叹息一声,那金银铜铁都不及它坚硬的物件,就化成一捧金粉。
“南无阿弥陀佛,去吧。”
那金粉化成一只只金色的小虫,竟冲出地府的禁制,全部飞往人间。
“还不禀告帝君?”谢必安望着那些芝麻大小的恶心虫子急了。这再装死,要出事了。
“二位仙使?”范无咎也摸上勾魂锁,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不对劲。
“······”青衣、白衣依然不言不语,像是站成了两块顽石。
“你们不去,我去。”谢必安不耐,转身欲走。
“无常留步。”
“?”
“主子不在。”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谢必安觉得额头直突突。
“我只知道,二位要是离开,单单靠我和青衣是守不住酆都的,到时,跑出来的怕就不止是地藏宫的魔物了。”
“·······”
“白衣,恳请二位哥哥相助。”白衣深深的弯下腰请求着黑白无常,青衣见状,也沉默着跟着弯下腰去。
几千年的天子近臣,这一刻为了天子的天下,低到了尘埃里。
谢必安无奈的抹了把脸,重新站回他的方位。能怎么办呢?上了这贼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就算这些人的谋划全部落空了,冲着这声哥哥,也要死战在这里了。
凡间并不太平,开始爆发大规模的山洪,洪水退去后,各地陆陆续续的开始生长出一种金色的小飞虫。行走间都会被糊一脸。
这些小虫子倒是不会咬人,只是会传染一些疾病。没多久,各地开始陆陆续续发生感染的症状。
患者会全身红肿溃烂,痒的不停抓挠,有的伤口抓的深可见骨。
有关部门想尽了各种方法,撒石灰、修剪树枝、给患者熬中药、打点滴依然控制不住这种病症。
开始有人出现呼吸系统过敏窒息死亡的现象。
第103章 守国门
“地藏,你不要太过分!”昊天帝威严的声音传来。
这人真的是被关的疯魔了么?为什么那个心怀苍生的菩萨,会做出这样害人的事?
“昊天,我们相识万年,你放心,我不会给三界带来危害,我只会让这个世界越来越好。”
“残害凡人,降下瘟疫也是为了这个世界?”
“是啊,人太贪婪自私了,不敬神明,利益至上的人太多了,才会迎来末法时代,你已经好久没有受人供奉了吧。”
“······”
“我帮你,你只需要在他们坚持不住时,施以援手,何愁他们不重新敬重神明呢?”
“我们天神,无需用这样小人的手段。”
“那···让那个凡人飞升呢?让那个没什么本事,靠着姜诡走到今天的蝼蚁轻易的登上你九重天?”
“······”
“昊天,你只需要旁观,交给我,我会给你满意的结果。”
画楼解惑最近忙的门都关不上,大批大批的人来领符水。那些无解的异症,医院治不了的时候,很多人选择了玄学。
偏偏,庄画楼的符能治,连柳白这样只差个仪式的神仙都没办法,他能治。
神也是各司其职,像姜诡那样逆天的没几个,如今看柳白,八成是杀伐类仙人,治病救人不是专长。
但抢救重症、安抚民心他还是做的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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