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临舟转头怒视,却被那人掐着下巴抹去唇角的残余。
江临舟一顿,就被那人抢了先机——“嗯?怀的是我的种?”
江临舟:“……”
你特么!
你特么是青蛙???!
要是敢承认自己是青蛙,江临舟就敢说自己怀了他的崽!
盛清石一掐江临舟腰间肉,阴恻恻地说道:“怀的不是我的,就打了吧。”
江临舟眉头一跳,手肘往后一打,冷清道:“盛清石,你什么身份,我是你的什么人,你搞清楚了吗!”
盛清石不躲不闪,挨了这一击,忽而哂笑,深沉道:“我向来清楚得很,弑亲仇人罢了,我曾经还傻傻地以为,你是什么神圣救命恩人呢。”
江临舟骤然愣住,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无言。
他……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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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梵高的耳朵(三十一)
“呵”盛清石对上那人诧异的目光,冷笑一声,不再提什么“弑亲仇人”“救命恩人”的,转而抓住江临舟的手腕,用力地掐着,“生下来。”
江临舟被掐住整得浑身无力,他知道,盛清石是在故意恶心他。
还不是个半大不小的屁孩,只是想起了些仇怨罢了。
“生下来,也是畸形儿。”江临舟忽而笑道,毫不避讳,语气淡然。
“是吗。”盛清石毫不客气地揽过他,将他拽到幽闭一处,抵在墙边,逼迫他背靠着墙,微微躬身。
“畸形我也要,大不了一出生就杀了。”盛清石哼笑。
“不是你的吗?”江临舟抬眸冷淡地看,“这么狠心?”
“我的又如何,”盛清石假笑,同样冷漠地扳过他的肩膀。“别说是这个小东西,就算是我的师父,我想杀……他现在还能反抗不成?”
下一刻,盛清石突然抬手掐住江临舟的脖子,死死地抓住那人脆弱的命门,发狠地说:“你坏成这样,死了是要下地狱的吧。”
他突然邪笑:“不对,你要是怕遭到报应,早停手了……不然,现在哪会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
“唔”江临舟不反抗,任由他揪住自己的脉搏,神情始终冷淡。
盛清石看了忍不住生气,抓着那人脖子将江临舟提起来,钉在墙上,说:“你当初杀人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视人命如草芥的表情?”
“你当真没有一丝悔改?!”盛清石咬牙。
江临舟唇色苍白,始终如一的神情。
快死了。
盛清石咬牙松开,狠狠地将那人扔开。冷哼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装个大好人地将我带回去?……为何不一箭杀死我?要说酿成你如今这般局面的,也只能怪你自己。”
江临舟似乎很虚弱,勉强站着,平缓着呼吸,银发在拉扯中散落,遮盖了情绪。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江临舟淡然笑道,“杀了我…以慰你父母在天之灵。”
“唔——”江临舟被那人狠命地踹了一脚,踉踉跄跄地蹲坐在地上。
“江临舟,你个恶人我自然会收拾,就让你这么死了……未免太可惜。”盛清石冷声道。“但若你真想死,我会亲自送你。”
江临舟并未做出反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着腹部,垂着脑袋,银发散了一地。
“怎么,要生了?”盛清石向前两步。
没等盛清石做出什么,江临舟兀自抬起脑袋,愣愣一笑,说道:“不用杀了……”
“什么?”盛清石蹙眉。
“不用劳驾你脏了手,小杂种已经死了。”江临舟无所谓地摊开手,说起一条生命的逝去,像是在说草履虫的消亡。
江临舟漂亮而长了茧子的手心,指腹,满是艳红的鲜血,映衬着素白的衣服。
往下一看,江临舟的腹部衣袍已然一身红。
盛清石摆出同样无所谓的态度,嘴上却说得很专注:“杂种?你骂谁呢?”
“骂你。”江临舟扯着唇说,“如何?”
盛清石冷声:“不如何,只是替你觉得可悲。怀了杂种的孩子。”
江临舟可能被戳中了笑点,兀自低低地笑起来。
“起来,”盛清石道,“再笑打断你的腿。”
江临舟休息了会,自己扶着地站起来。
盛清石忍不住说道:“别装。”
但江临舟十分入戏,愣是半分钟才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盛清石哪里看不出江临舟的虚弱都是装的,明明那一脚他怎么也可以躲过,却还是生生挨了下来。
为了什么?
为了让盛清石出气。
但盛清石还是气得不轻,对于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路过且围观一切的女人倚靠着墙懒懒地站着,用手指绕着骚红色的大波浪长发,嗤笑道:“两个戏精,完成个任务都要演一出狗血的戏码。”
系统:三个傻批,愣是把恶心惩罚玩成了爸爸妈妈过家家。
第32章 梵高的耳朵(三十二)终章
【未被捕捉的故事将会以梦境的形式发送,请玩家及时签收】
【叮咚】
【“蜃事重现”】
——————
“人之初,性本善。”
这句话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
至少在我们身上它体现地……不够明显。
所有人以为我们是诞生人间带来快乐的天使,而有的人,从基因里透出的坏,就注定了我们将会成为反社会人格。
从出生起,他们慈祥地看着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将会过得很自在。
染色体为xyy的我们,患有超雄综合症。
我们是天生的坏人。
当所有人都在劝她放弃我时,她还是不舍得我。
因为,我是她第一个孕育的生命。
她很善良,和我不一样。她不愿意牺牲我,不愿意让我白来这一趟。
她曾经fu摸着自己的肚子——也就是我的脑袋,痴痴而幻想着,“人之初,性本善”,只要用名为“爱”的呵护,就可以改变我的基因。
可是……我的本性让我无法从善。
当然,或许我的同类真的会被爱和善良感化,可我呢?我做不到。
我忍不住发火,忍不住生气,忍不住……暴露我的恶劣。
杀死第一只蚂蚱,被可恶的爸爸痛打一顿。
他是可恨的男人,想当初就是他一心想要杀了我——可是我还是活下来了,不是吗。
爸爸忘了,从基因的决定上,他就打不过我。
那天晚上,我和爸爸闹得家里一地鸡毛。
那年,我9岁,爸爸30岁。
我知道,再过几年,无论如何,他也打不过我了。
妈妈劝了架,但她也被打伤了。
那天,她哭了好久。
她求我,不要打爸爸。
可是……爸爸好坏,好可恶,好可恨。
我不打死他,总有一天,他要打死我。
我其实不爱妈妈。谁会爱这样一个懦弱无能,佝偻着身子,面色泛黄的女人?
她只不过是给了我生命,然后再用让我烦躁而厌恶的大道理填满我的脑子。
她指望终有一天,我可以被洗脑成功。
我15岁那年,被学校第三次劝退。原因竟是我打伤了一个jian货?可笑吧。
我最讨厌别人冲我大吼大叫,谁叫他不注意这点呢。被打残也只不过是他活该。
回到家,我被她扇了一巴掌。
于是我将她打破了头。
哪怕爸爸慌张地将妈妈送进医院,我也觉得没有什么。
一条人命而已。
至于吗?
我质问爸爸,明明都是一条人命,为什么当初他执意要杀了我,现在却舍不得这个女人死。
这个问题我始终没有得来答案。
直到——我的爸爸意图杀了我。
他忘了,我已经18岁了,而他快四十岁了。
他打不过我了。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
于是我将刀尖怼到他的大动脉处,他根本无法反抗。
你知道的,我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恐怖的疯子。
爸爸说,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亏心事,就是生下了我。
好搞笑。
但也许,他说得对。
所以他将要忏悔,忏悔没将我杀死。
我是恶魔,这是我很早就知道的道理。
我本该被讨伐,我本该被制裁。
但我并不害怕法律,在我眼里,它的伎俩也不过如此。
只是死罢了,我本就没想过活。
然而……
“啊啊——”
那一天,我被生生剁断了双手双脚……挖掉了内脏,剁碎了我的心,砍断了我的脑袋……
不!他才是恶魔!
我被送进了阴暗潮湿的角落,浑浑噩噩。
我忘了今朝何夕,也忘了昼夜更替。
我只记得,我没死。
但或许,也死了。
死了,活了,傻了,疯了,癫了,痴了
我……不,是我们!我们等待着,等待着善良的天使……去拯救我们。
当恶魔被恶魔杀死,他们将不再是坏蛋,而是可怜的受害者。
烧了我们吧,给予我们灵魂的解脱。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变得善良。
与其假惺惺地表面友好,不如……坏得彻底…。
我就是天生坏蛋,至死也不改的恶魔。
——
我本是恶魔,他却要借用无数个我的身体,去创造他自己。
我本是脏污,他却要索取千万个我的脏乱,去绘画他本身。
第33章 梦境回忆篇
“哈哈哈你看他。”
带着尘土的飞石重重打在小清石的身上,同龄人的嘲笑声刺耳。而他只是跟个闷葫芦一样,对于别人的攻击照收不误,然后站起身拍拍衣服,直至身上没有脏污为止。
每次被欺负了,弄脏了衣服,小清石的第一反应不是攻击回去,而是下意识将自己清理干净——因为他的师父有洁癖。
要是一身脏兮兮地回去,免不了受到那人一阵嫌弃。
于是小清石总会一边仔仔细细地清洗,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麻烦。
清理干净,欺负他的小孩也逃得无影无踪,小清石这才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愣神。
小小年纪就孤身寡人,父母双亡。渴望着拥有一个同龄人的朋友,却也被抛弃。
落寞罢了,他从满山尸体里乍然醒来时就体会了个透彻。
但幸好,有人把他捡了回来。
小清石一步一个脚印往山顶走,渴望地看向山脚下的草原,青葱绿草,还有成片的牧羊牧牛。
刚迈步进了门,一道冷淡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又上赶着去挨打了?”
小清石闷哼一声,没理会他。却还是老实地坐在外屋床榻上,等着那人从里面出来。
江临舟的洁癖可能到达了一个无人能比的境界,不得允许没人可以进他的里屋,自然,这么些年,小清石也没见过他允许谁进去了,更没听说过。
不多时,江临舟从里屋出来,明明初春开阳,一身素白的衣裳并未褪去。
“你倒是不客气,上来就赶着坐榻上。”江临舟没什么起伏地指点,话语里却并未有分毫责怪。
小清石还是闷着,不开口。
“今儿是被欺负狠了,嘴都开不了了?”江临舟沏了碗茶,抵在唇边轻抿。
“没有。”小清石这才闷声说话,矢口否认自己被欺负的事实。
太丢人了。
“这话骗骗别人就成,还拿来糊弄我?”江临舟丝毫不给面子,淡淡揭穿。
小清石又闷着了。
江临舟也是奇了怪了,他的山外弟子不多,却也上百,可未曾见过像是盛清石这般撬不开嘴的。
按理说,这年纪的小娃子,藏不住事,有人和他说两句,就应该全盘托出才对。
可盛清石有些奇葩,饶是江临舟这样不爱说话的人都开口哄了好几句,也才闷声闷气地回他几个字。
江临舟微微叹气,转而说道:“午后带你下山吧,去见见你的师兄们。”
小清石肉眼可见地兴奋了,忍不住说:“是去下面那片草野吗?”
江临舟点点头。
小清石过了两秒兴许是察觉到自己太过亢奋,又强压着自己镇静下来,闷坐着。
江临舟这才了然。
这小孩在本该爹娘抱着哄着的年纪亲眼目睹了数条生命的逝去,一睁眼就是满目血色,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疮痍。
为了保护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生长出了铠甲。
他不信任任何人,时刻戴着铠甲,才能借此感受到那一丝微弱而不堪一击的安心。
一想到他时时刻刻不曾放下的戒备,江临舟就回忆起当初自己握住这小孩的手时,往后看到了他背在身后的小手里握着的断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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