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应,他不信谢执不在家。
一时之间气性大过委屈,郁言倔脾气上来了,就打算跟谢执杠到底。
他不再敲门,转而蹲坐在门外,靠着谢执家的门。
就算谢执真的不在家,那他还能不回家吗?
谢执在门内看到蹲坐在门口那小小一团,拿着杯子的手几不可查的顿了顿。
再等等吧,再等等他就会走了,谢执这么想着。
手却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杯子,开始动手收拾家里。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也没有很久,郁言来找谢执时已经过了中午。
这会他坐的犯困,靠在门上迷瞪着眼睛打瞌睡。
一声轻响,门被打开。
郁言靠着门的身子一歪,他抬眼看过去,心心念念了半个月的alpha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睛里尽是复杂。
一见到人,郁言委屈劲一下就上来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人,嘴角一撇,闷不吭声的开始哭。
郁言蒙着水雾的眼睛特别倔的就盯着谢执看,也不说话。
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盯的直教人喉头发涩。
谢执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谢执把门拉开一些,蹲下身,“别哭了。”
郁言还是不说话,就看着谢执哭,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谢执给他看的没办法,郁言哭的太让人心疼了。
谢执掐着人的腋窝,轻松的把人抱起来回了家。
郁言乖乖的趴在谢执的颈窝处,一言不发,就是一直哭。
要他嚎啕大哭?
他就不,他就闷不吭声的,他就要让谢执心疼。
让你不理我!
谢执把他抱在怀里,颈窝濡湿一片,衣服领子都是湿的,不知道怎么哄。
毕竟罪魁祸首是自己。
“别哭了好不好?”
“再哭眼睛该肿了。”
郁言不理他,委屈劲过了气性又上来了,让你在家不给我开门,让你把我扔在门口。
郁言愤恨的在谢执的颈窝处咬了一口。
这一下咬的着实有些重。
谢执也疼的抽了一口气。
“消气了?”
听到谢执的抽气声,郁言把脸抬起来一点,看着已经有点见血的牙印又开始心疼,咬的有点重了。
想也不想的又低下头,开始轻轻的舔舐伤口,像初生的小兽,一切遵循着本能。
意识到郁言在做什么,谢执身体一僵。
“郁言!”
谢执拉着他想把从颈窝处拽出来。
“不要!”郁言倔强的趴回去。
“不可以舔!”谢执严厉的说。
“你在凶我吗?”
郁言气上心头,往谢执身上爬了爬,头探过脖颈处。
谢执一愣,“我没……”
他话还没说完,腺体处一阵刺激,激的他直接掐着郁言的腰把人放在沙发上站了起来。
郁言居然咬他的腺体!
“郁言!谁教你的!”谢执捂着腺体的手有点抖,雪松香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郁言此时也冷静下来了,他刚才,居然咬了谢执的腺体!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alpha的腺体那是能随便碰的吗?他不仅碰了他还咬了。
郁言这下怂了,有点害怕,害怕谢执会因此讨厌他。
“我……”郁言哽咽着,怂唧唧的出声。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谢执叹气,说到底也是他的错,到底他还是舍不得郁言委屈。
谢执蹲下身,伸手抹着郁言的眼泪,“哭什么,又没怪你。”
郁言一听更委屈了,嗷呜一声就扑进人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谢执哄了好一会才把人哄好。
谢执:“下次敢不敢了?”
郁言仰着小脸,“还有下次?”
谢执:……
“想的美你。”
人已经哄好了,谢执站起来退开几步,拉开距离。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谢执不问还好,一问郁言就想起了中午那会的委屈。
顿时感觉自己颇有道理,“你搬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还故意不给我开门!”
“你怎么这么坏!”
郁言凶巴巴的瞪着人,眉毛也轻皱着。
这幅样子落在谢执眼里可爱的不行,喉结不由自主的又滚了滚。
他自然不能说原因,老老实实先认错。
“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嗯?”
郁言:“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吗?”
“你知不知道你那的新住户,一米九的壮汉,多吓人!”
“我脚还痛!”
谢执面色一冷,“脚为什么痛?他欺负你了?”
郁言尴尬,总不能说自己踢的吧,“他没欺负我,我…我走的脚疼。”
谢执一愣,幽幽道:“娇气。”
郁言噎住。
算了,娇气就娇气,总比丢人好。
“谢执,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郁言低着头,轻声问。
“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爱理我。”
“搬家也不告诉我,明明你说我们是朋友的。”
谢执站在旁边,没说话,安静的听着omega小声的控诉。
他该怎么跟郁言解释呢。
“谢执,你很讨厌我吗?”
“没有,我不讨厌你。”谢执快速回答道。
“那你能别躲着我了吗?”
“我……”
我不能,谢执在心里说道。
“能吗?”郁言坚持不懈的问,直愣愣的看着谢执。
原来郁言一直都知道,他在躲着他吗?
半晌,谢执听见自己说,“能。”
妥协原来只需要郁言看他一秒。
第13章 玫瑰味蛋糕
郁言又顺利的在谢执家里住下了。还是老样子,谢执睡沙发。
这么大一套房子只有一间卧室。虽然还有别的屋子,但郁言知道那都是什么。
一间影音室,一间画室,一间健身房,外加一个书房和大衣帽间。
与阿飘时期看的不同,画室和衣帽间无一例外都上了锁。
家里大装修都没有变,只是那些摆件,玩偶,还有相框,一切能让郁言起疑的东西全都被谢执收了起来。
地上还全都铺了绒绒的地毯,这在上辈子是没有的。
“谢执,你家装修的样子我好喜欢哦。”
“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家。”
郁言坏心眼的开口说道。
谢执垂下眼,“是吗?喜欢就好。”
郁言噔噔噔的走到画室旁边,转头问他,“谢执,这间屋子为什么上了锁?”
谢执眼皮一跳,“杂物间而已,灰尘大。”
郁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杂物间?
你就把你给我准备的画室说成杂物间?!
“哦!”
郁言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谢执不明所以的看着郁言:?
郁言又躺回沙发上,看着大阳台。
“谢执,你不觉得你家阳台太空了吗?”
谢执看过去,能不空吗,东西全给他搬走了。
“我觉得应该种些花草,最好再种一点朱丽叶玫瑰。”
谢执霎时转头看向郁言,他搬走的那堆花草,最多的就是朱丽叶玫瑰。
郁言坦荡的回视谢执,“你觉得呢?”
谢执:“嗯…你说得对。”
“还有电视柜上面,好空哦。”
“摆点小玩偶最好了。”郁言继续说,余光偷瞄着谢执。
谢执眼眸眯了眯,“郁言。”
郁言:“怎么了?”
那双眼睛明亮澄澈,就这么坦率的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算了,应该只是巧合,是他多想了。
“没什么,觉得你说的对,是可以摆点小摆件。”
郁言点头,心脏却扑通扑通跳着。
谢执眯眼看过来那一瞬,好悬差点没装下去。
郁言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的窝着。
日落西斜,很快就到了晚上。
两个人相安无事了小半天,郁言是被谢执吓老实了,谢执则是去了书房躲着郁言,他也不是很冷静。
他的腺体还在发烫,雪松香还在幽幽散散的飘着,郁言咬那一口着实不轻。
alpha的腺体,基本上除了终生标记的omega可以碰以外,别人都不行。
郁言结结实实咬了一口,他下午还能绷着理智和郁言说话实属不易。
差一点,就忍不住亲上去了,他从没那么感谢过郁言的眼泪。
如果不是郁言被吓哭了,他也没那么好的自控力。
“谢执,你还在忙吗?”郁言敲了敲书房的门。
门被打开,“在忙,怎么了?”
郁言动了动鼻子,书房里的雪松香飘了出来。
谢执看他一眼,走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郁言:……
小气鬼,给我闻闻你的信息素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要不要吃蛋糕。”
郁言手上拿着一盒玫瑰蛋糕,倒不是南区新开的那家,只是他点外卖是碰巧看到,顺手点的。
谢执舌尖盯着齿列,眼神盯着郁言。
玫瑰味的蛋糕?郁言真的不知道自己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郁言被盯得脸颊发烫,自己那点小伎俩在谢执面前不够看,他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不…不喜欢吗?那就不吃了吧。”
郁言转身想跑,手腕立刻被人拉住。
“跑什么?不是要给我吃蛋糕?”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站在书房门口。
郁言看着谢执慢条斯理的,就着他的手,剥开蛋糕的盒子,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仿佛剥的不是什么盒子,而是衣服之类的。
谢执也不看郁言,当着郁言的面挖了一大勺玫瑰蛋糕送入口中,缓慢的咀嚼着,唇瓣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点奶油。
一盒切角蛋糕,三两下就被谢执吃完了。
“吃完了,味道不错。”谢执中肯的评价。
郁言手上还拿着蛋糕盒子,脸已经红的像虾米了,根本不敢看谢执。
偷鸡不成蚀把米,撩人不成反被撩。
郁言,你真是绝了!
“哦…嗯嗯。”
郁言胡乱的答着,逃也似的跑开了。
谢执看着郁言落荒而逃的样子有点想笑。
唇齿间还流露着玫瑰的香气,跟郁言的味道差远了,谢执如是想着。
好一会,一双染着笑意的星眸逐渐平稳下来,又蕴藏着另一场风暴。
谢执扶额,有些头痛。
他刚才甚至想把郁言摁在墙上吻,让他哭,让他知道招惹自己的后果,让他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欲念缠身,万劫不复。
他真的对郁言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已经是第二次他没控制住自己去逗弄郁言了。
谢执不再扶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谢宗,流着你的血,真令我恶心。”
“连偏执都一样。”
“嗤。”
谢执冷笑一声,逐渐镇定下来。
郁言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此时也稍微稳定了下来,只是脸上飘着的红还没有落下去。
谢执走过来,“去洗漱吧。”
“衣服放在卫生间,水温调好了。”
郁言点头应了,他缓过来归缓过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看谢执。
青铜对王者,虐的死死的。
郁言洗漱好,这才发现谢执给他拿的睡袍,赫然咬了一下舌尖,不争气的脸又红了。
这里有郁言尺码的衣服,这件睡袍有一款同色系的小码。
但是谢执这个死装哥,定然不可能拿出来郁言尺码的那一件。
所以这件是谢执的尺码。
郁言慢吞吞的穿上睡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宽大的睡袍盖到郁言的小腿处,因为尺码有些大所以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春色。
雪白的皮肤缀在深蓝色的睡袍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欲气和纯洁。
不知道是不是水汽蒸出来,小omega低垂眼帘,满脸透着粉红,面上一片羞意。
谢执喉头动了动,真觉得自己是有病,给自己找罪受。
实际上他本来也有病。
“怎么不吹头发?”
“我没找到吹风机在哪。”
郁言不是没找到,他是根本没找,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谢执站起身,走向卫生间,郁言跟着走进去。
“在这,自己吹,我去另一个卫生间洗澡。”
郁言点头应了。
郁言吹好头,坐在沙发上等了许久,谢执都没有洗好。
他今天一天走了不短的路,哭了两场极其耗费心神,等着等着就把自己等睡着了。
而那边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一些低哑的闷哼,终于在半个多小时之后停歇。
谢执闭着眼靠着冰冷的瓷砖,有些难堪的抬手挡住了脸。
等他出来时,郁言早已睡着,松垮的领口划开一片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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