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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实验
临走之前，方院长叫住宋言庭：“小宋，既然你发现了蝶王，那这次蝶王的羽化计划就你负责，组织人，势必在一个月之内将蝶王孵化出来。”
听见此话，严博士十分诧异不说，宋言庭心下划过诧异过后，便是狂喜。
“好的，院长放心，我一定尽力。”
离开方院长办公室，宋言庭压住激动的情绪，又一次去往实验室。
他以为进入蝶王这个项目会费一番力气，没想到十分顺利，还可以自己挑选组员。不管方院长为何会选择这样做，能让蝶王在他手上羽化，能亲自见证蝴蝶史上的奇迹，对宋言庭来说是极大的奖励。
办公室内的严博士沉默一会，不解地问方院长：“我以为您会让研究院那几个...毕竟蝶王蛹看起来也不是正常的蝴蝶，为什么会选择小宋？”
方院长：“你不觉得他跟蝶王很有缘吗？我们做研究的也要相信这种缘分。蝶王蛹昨天回来的时候做过检测，这个蛹外层的形成时间最少有百年，你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迟迟没有孵化？”
“没到时间。”严博士说。
方院长看了一眼严博士说：“没到时间是肯定的，为什么没到时间？没有聚集到羽化所有的营养？还是专门有什么时机？或者说这一个蛹根本就孵化不出来。”
“可是它是活的啊，不可能孵化不出来。”
“别忘了。”方院长打断他，“他们进去时洞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蝶王蛹还有那个小青年，你怎么确定那一定是蝶王蛹，就不能是其他生物的？至于那个青年说进去好像看见蝴蝶，他既然都丢失了一段记忆，这段记忆的真实性很让人怀疑。”
严博士：“这我倒没想到，一直先入为主的以为那就是蝶王蛹。”
“所以，让小青年试试呗，不行你再上。”方院长笑眯眯地说。
方院长看来并不相信宋言庭能让那个蛹孵化，严博士没说话，心里下意识的焦急一扫而空，前人的经验对于后人很重要。
他一直都是踩在前人肩膀上的，这一次大概也会如此。
这一次宋言庭再次进入实验观察室里，没人注意他，他默不作声的转了一圈，观察周围一切。
跟蝶变研究所不一样，他们研究所专门研究蝴蝶，所有设备材料之类都跟蝴蝶有关。这里的监控检测设备更高级，房间一圈全是设备，有的上面密密麻麻的按钮。
宋言庭余光还扫到释放毒气，通电，切割之类的按钮，眼皮一跳，也不知道平时这里是给什么使用的。
他问实验室负责人要了一份昨天到今天蝶王的监控数据，负责人很快就给他打印了一份，嘱咐：“宋负责人，这是数据资料，您看看有什么异常？”
对方已经知道他是这个孵化项目的负责人，他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塌纸。
“对了，我们这是保密项目，这个资料不能带出去。”对方继续嘱咐。
“好的，我明白。”
数据没什么异常，可以说蛹内一直毫无波动，除了在他出现的那个时间点，数值峰值一瞬间偏高。
要说异常，大概就是这。
他十分清楚这种异常是因为自己，但他绝不可能给别人说。
一个月，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他能让这个男人从蛹内出来吗？
宋言庭远远看着蛹内的蝶王，他站在视线遮挡处，蝶王那头看不见他。他站在这里，才能毫不顾忌肆无忌惮地打量蝶王，只是越看越茫然。
蝶王出来后还会顶着人类模样吗？会在背上直接分化出大翅膀吗？想象不来，真想象不来，纯粹超出他认知水平了。
不过好在他不是毫无头绪，在蛹内他看见过蝶王的捕食过程，明白蝶王吸收营养的原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需要吸收多少营养。
根据已知的条件，宋言庭很快组好小组，下午其他几人也一同来到高级研究院。
其余四人都是他在蝶变研究所内的同事，他挑选了各个维度他觉得最顶尖的研究员来到这里。
才开始四人一头雾水，进来还签了很多条保密协议，不知道这到底是干什么。直到看到实验室内巨大的蛹，全都瞪大眼睛，下一刻就意识到这到底是什么。
“你小子，还真被你小子找到了。”罗啸走过来，撞了撞宋言庭的肩膀。
“组长，你好，谢谢你让我来。”大眼睛长着萌萌脸的苏春禾，有些局促地站在宋言庭身旁。
她是别的科室的，跟宋言庭并不认识，只是听其他同事说过，这人是个爱蝶狂魔。如果说她们都是爱蝶人士，那宋言庭一个人大概是她们的倍数。
没想到这么重要的项目，对方居然会叫她来，不得不说有点感动。
其他两人，一个叫齐舞，跟宋言庭一起共事过，另一个叫裴华，跟苏春禾一样，只是听说过宋言庭这个人。
见面寒暄之后，宋言庭直接切入主题：“你们对于眼前的蛹怎么看？我们没有任何关于它的经验，对了，这是蛹的一些资料。”
在等组员过来的时间中，宋言庭又搜集了一些最新的蝶王蛹资料。
通过实验室仪器抽取蛹内液体，还有对于蛹表面提取物质检测，一些初步的资料同样提供给宋言庭。
“这个蛹据初步推测，居然有上百年历史吗？”裴华看着资料上的文字，不可思议的说。
宋言庭也不过比他们早知道半小时，他也诧异极了，明明蝶王当时告诉他是十几年，而蛹却已经存在上百年。
唯一的解释是蛹内男人的形成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那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契机呢？
苏春禾看完，加入讨论：“到了这里之后，一直检测的数据太平静了，也就是今天上午这个时间点数据有了一阵波动，数据突然拔高，很奇怪，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但是上面显示当时并没有外部原因的任何变化，也没有注射什么多余的物质。”
“而且蝴蝶蛹羽化之前，蛹内的波动一直持续，不会出现这种平静剧烈波动再平静如水的局面。”齐舞开口。
罗啸：“普通蝴蝶蛹内前期也只是缓慢的波动，不会出现无波动情况，这个数据如果不是有上午这个峰值，大概会认为它是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蛹。”
“别忘了，它不是普通蝴蝶蛹，我们不能再按传统思维去思考，我们要尽情的发挥想象力。”宋言庭适时打断组员们常规的发言。
“想象力？”齐舞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什么笑起来，“最近特别火的剧你们看了吗？《来自深渊的你》男主是个非人类，要我发挥想象力，我还想蝶王是一个八块腹肌的英俊男模。”
“叫你发挥想象力，没让你这么发挥想象力。”罗啸震惊地瞪大双眼。
“没事，想到什么都能说，我们现在畅所欲言。”宋言庭极力稳住脸上的表情。
让发挥想象力，还真有组员发挥到真实情况上，会说多说。
不过就算有人开这样的玩笑，也没人真的相信蝶王会是一个俊美的男人，再接下来的讨论中宋言庭确定了接下来一周的实验方案。
忽略掉蛹内的类人，他们还是打算先用正常催化蝴蝶蛹的手段。
同时，宋言庭没有给别的组员说，只是让研究所那边最近给他提供一些各个不同品种的活得蝴蝶。
他永远忘不掉克洛西蝴蝶停在蛹上褪色的样子。
结束一天工作后，宋言庭给实验观察室那边交代晚上平缓的给蛹内注射甲赤利素，也就是给蛹内大吊针。
宋言庭让组员站在前面，自己依旧站在视线遮挡处，看着实验室内机器人启动，从窗口拿着吊瓶，给蛹扎上针，液体滴入。
他们等了半个吊瓶的时间，监测人员看着数据惊喜地说：“吸收了，打得液体被吸收掉了！”
罗啸苏春禾他们都十分高兴，觉得果然用蝴蝶的方式是正确的。
但只有宋言庭紧皱着眉，只有他能看见，蛹内的男人百无聊奈的将新进入蛹内的药物聚集在一起。
浅红色的液体，在他手心聚集成一个球状，然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凝结成一个小小的红点，被蝶王扔到蛹下面。
但红点太小了，宋言庭只看见蝶王手一抖，能看出扔的动作，但看不见红点到底在哪。
周围都是高兴的声音，只有宋言庭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并且蝶王在扔完之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明明他应该看不见他在哪的，里面的实验室完全隔音，也不会听见他们说话，但是这一刻宋言庭有种蝶王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好事情啊，组长，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严肃？”裴华拍了一把宋言庭。
宋言庭努力扯嘴笑了一下，说：“还需要再观察一个晚上，今晚都注射这个吊瓶吧。”
“好。”留下来的值班人员回复。
虽然他知道这些对蝶王没用，但现在显然不能说，毕竟从数据来看，药物确实在被吸收。
难道是这个药物不行？那明天换一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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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脆弱
第二天，宋言庭来得很早，已进入实验观察室，他没有先要数据，而是走到之前常待的区域观察蛹。
看起来毫无变化，蛹内的男人依旧苍白漂亮，体型偏瘦，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上面，看起来和之前毫无区别，也看不出来身体什么时候会羽化。
“昨晚的数据呢？”观察完，宋言庭才拿到数据。
“吸收一直都是如此平缓，我们昨晚挂了三瓶，都已经被全部吸收，今天还挂这个吗？”
宋言庭看着数据，没有说话。甲赤利素是最温和的促进蝴蝶生长发育的药物，太温和了蝶王没让吸收，是不是换一种稍微猛烈的药品试一试？
“三瓶够了，接下来换上蝴蝶通用生长素，也挂三瓶试试。”宋言庭直接吩咐，刚好小组成员罗啸这时候也来了，听到组长药换药。
“宋组长，为什么突然换药，这个最少用个三天再慢慢进阶比较好吧？”罗啸提出质疑。
一般情况下，药物的确是缓慢推进的，但宋言庭已经看到蛹内的蝶王根本没有吸收，况且他只有一个月时间，必须加快进度。
原因是没有办法讲出来的，宋言庭找了个理由：“蝶王毕竟不是普通蝴蝶，我们要先把多种对蝴蝶生长发育有用的药都试试，这时看数据才有判断。”
罗啸很想说这样乱用药，普通蝴蝶蛹早就加速死亡，但蝶王蛹的确超出他们认知，不能用普通蝴蝶的方式对待，但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毕竟蝶王蛹只有一个，太珍贵了。
罗啸看着宋言庭坚定的眼神，最终只说出：“一旦中途数据异常，我们得立即停止，万一...”
“不要担心。”宋言庭冲罗啸笑了笑。
他不笑的时候是一个俊秀严肃的研究员，一旦笑起来，凝固冰冷的气氛瞬间溶解，让人无来由放松。
“有问题有我担着。”宋言庭补充，他比谁都能更直观观察到蛹内的情况，所以不会有事的。
再说他不相信蝶王那个样子，随随便便会被弄垮，祂看起来太强大了，所以这点药对祂来说恐怕只是洒洒水罢了。
过了一会，实验室内的机器人给蛹上挂了蝴蝶通用生长素。
吊瓶大概滴了有几分钟，监测数据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生长素也同样吸收。
“这蝶王还真什么都吃啊。”苏春禾抱臂站在宋言庭身旁，“看起来有点像饿坏了。”
实验观察室其他人氛围都很轻松，大概觉得项目开始的很顺利，只有宋言庭没有参与进去，他目不转睛盯着蛹内。
依旧看着蝶王根昨天一样，将打进蛹内的液体凝聚成一颗非常小的颗粒。
“换高效羽化剂。”一瓶滴完，宋言庭直接让换另一种药。
其他组员虽然觉得太快，但看宋言庭笃定的样子，也没敢吱声，只是紧紧地盯着数据，生怕珍贵的蛹内出现什么排异反应。
“跟之前一样，平缓的吸收。”
宋言庭闭上眼睛，之后连着说出好几种药品名，让今天一一尝试。
齐舞听得心惊肉跳，这是他们昨天开会列举的用药，本来打算用一个月时间慢慢递增，这下可好，第一天全部用上。
一天结束，所有不同的药打进去都显示的是一样的数据，直到最后，他们所有人才看出问题。
不管是平缓的药物，还是带点刺激性的药物，进入蛹内被吸收的数据全部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
生物有可能吸收得如此一致吗？这让他们有种下一秒蛹内就会蹦出机器人的错觉。
“蝶王果然超出了我们得认知，那接下来还挂什么药？”裴华问。
“或许我们可以用点不是针对蝴蝶的药？”苏春禾小声提出建议。
没想到宋言庭点头：“我觉得可行。”
宋言庭转头念了一堆药名，有些连他们四人都没有听过，也不知道宋言庭是知识储备量丰富，还是早有准备。
念完后，抬腕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八点了。
“这么晚，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里看着。”宋言庭挥挥手，“就是打药，你们也看一天了，晚上没什么看的。”
“组长你都说了，就是打药而已，你晚上也别守这了，早点回去。”齐舞开口。
宋言庭点点头：“你们先走。”
他留在这，当然是为了监视蝶王吸收药的状态，他不信，找不到一款蝶王会吸收的药。
实验观察室晚上都会留一名值班人员，在组员走了之后，宋言庭将最后一名值班人员也赶走了，自己坐在观察室内。
这下可以加快进度了，白天观察室人太多，他只能一瓶药品一瓶药品的等完，现在不一样，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一晚上将所有药品都试个遍。
实验室内只见机器人突然忙碌起来，取药挂药取药挂药，很多时候药才挂上，机器人还没归位，又有命令下达让它取药。
很快，废弃的药品篓那堆积了一堆只用了一点的药品。
都不行，蝶王大概知道他在看，还会将手心正在凝聚的药品，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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