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长逸看着他:“你知道我的身份?”
星时道:“偶然得知。”
亓长逸有些好奇自己被这小孩知晓多久了,问道:“什么时候?”
星时道:“忘了。”
亓长逸换了问法:“进公司前,还是之后?”
星时继续给他两个字:“保密。”
亓长逸好看的桃花眼一弯:“那……”
这话没说完。
因为他为了拉好感,特意摘了口罩,导致被认出来了。
VIP通道口的人暂时不多,但消息传开了就不一定了,他们急忙离开了这里。
符修宁走到一半,突然听见了林柯诚的声音。
“……宁怎么也在!”林柯诚道,“被他看见,不就知道我居心不良了吗?”
系统道:“快躲开别让他……”
声音消失,但能听懂意思。
他连抬头扫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跟着贺导他们进了停车场。
几位助理回头确认没人跟着,都松了口气。
贺导看着身边的儿子,还是觉得像做梦,试探搭话:“在公司适应吗?”
星时“嗯”了一声。
符修宁温和道:“老师们都夸他,说他有天赋。”
贺导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他是什么身份,亓长逸在下机时就说过了。
六月文化的老板,符家独子,没想到竟是这样出色的长相和气质。
贺导先看了一下星时,见他表情不变,忍不住追问:“还说过什么?”
符修宁道:“还说他训练很认真……对了,前几天的热搜,您看了吗?”
贺导立刻道:“看了好几遍,跳得真好!”
符修宁道:“舞蹈的创意是他想的。”
他简述经过:“我和他都在Z大上学,是他学长。原本我只说让他在校庆上出个节目,是他说想给每人一个展示的机会。”
贺导动容:“是吗?”
符修宁点头应声。
星时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符修宁性格恶劣,会带他来应该是看好戏居多的。
这是什么情况?总不能是从亓长逸那里听说了他的事,想缓解尴尬的气氛吧?有这么好心?
这时他们到了岔口。
亓长逸让公司提前安排了保姆车,它和符修宁的车没有停在一个区域。
星时毫不犹豫地到了符修宁的身边,贺导和亓长逸自然也选这条路,剩下的人便去坐保姆车。
星时照例坐副驾驶。
他听着符修宁时不时聊几句他在公司和学校的事,默默打量对方。
贺导和亓长逸一边与符修宁搭话,一边看看前面的某个身影,感觉这孩子今天出奇的平静。
亓长逸往前递了一下手机:“能给个好友位吗?”
星时侧头一看,加上了他的好友。
亓长逸看着他的微信,名字叫奋斗不如吃饭,头像似乎是……烤地瓜?
他笑着按灭了手机。
两辆车一前一后抵达了临澜园。
他们进去没多久,林柯诚坐车到了附近。
他和系统都想好了策略。
第一步先引起亓长逸的注意,留下一个好印象就离开。第二次勾起对方的好奇,继续钓,直到第三次才正式接触。
他看着不远处的中式园林,信心满满。
符修宁在也没事,他们肯定是在包间吃,亓长逸总要去洗手间,到时就是他的机会。
他掏出手机打算叫几个朋友,问道:“这家人均多少?”
系统只查了亓长逸他们的导航,见目的地是餐厅不是私人住宅,就跟了过来。
它开始详细检索餐厅的资料,回给他一个数。
林柯诚听得肉疼,但自从绑定了系统,他赚了不少外快,倒也花得起。
系统突然道:“等等,这是家会员制的餐厅。”
林柯诚道:“那我办个会员。”
系统艰难道:“……能不能办先另说,它每个包间都有单独的洗手间。”
林柯诚:“……”
夜风裹着凉意。
一人一统相对无言,齐齐崩溃。
星时不知道他的盟友此刻就在外面抓狂,正期待地等待开饭。
他和符修宁来过一次临澜园,但当时就他们两个人,点的菜不多,而这次点了一桌子!
包间比上次大,是个圆桌。他挨着符修宁坐,旁边是亓长逸,再旁边是贺导,剩下的是三个助理和电影的男配。
男配很精准地找到了今晚的中心:“贺导儿子可真帅。”
贺导笑道:“那当然。”
他说着向儿子介绍了一下对方。
星时听完喊道:“张哥。”
男配“哎”了声,说道:“我也看了热搜,你现在是正式出道了还是?”
星时道:“在做练习生。”
亓长逸闻言看着他:“有喜欢的综艺吗?带你去玩。”
星时道:“不怎么看综艺。”
亓长逸道:“那我挑几个不错的,你选?”
星时道:“我还要上课和训练。”
亓长逸懂了这是不想去,又问:“对演戏有兴趣吗?”
星时道:“还在学习。”
亓长逸道:“剧组里学到的东西更实用,我给你找几个本子,亲自带你?”
贺导试着插嘴:“我这里也有很多,随便挑。”
男配听得咋舌,但当事人只想摆烂:“等我再学一段时间吧。”
贺导破天荒又没被拒绝,说道:“行,我这边随时都有本子。”
星时和他们聊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饭。
他顿时精神了,拿起筷子专心干饭,偶尔回应他们几句。
贺导边吃边看,试探地夹过去一点菜,见儿子吃了,暗暗吸气。
他彻底确认,他儿子不对劲。
某些小动作和小习惯没变,确实是他儿子,没被掉包。
神色清明,行为正常,对答如流,也没中邪或被下降头。
但是不应该。
他上次见星时,后者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噎他,即便是安静坐着也透着张扬。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泰然自若,心平气和。
这个模样让他觉得……他儿子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吃了苦。
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平时发消息,儿子是不爱搭理他,但他爸妈和星时一直是有联系的,没察觉对方有什么事。何况他儿子向来不是吃亏的主,倒霉的都是别人。
再说他们上次见面也没过去多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贺导皱起了眉。
亓长逸也在观察星时,心里诧异。
这小孩的反应让他觉得他看到的和他大半年陆续听到的,不是一个人。
系统紧张死了:“你别吃了,你爹和亓长逸都在看你,肯定怀疑你了!”
星时咽下嘴里的东西,抬头和这二人的目光对上:“我脸上有字?”
贺导条件反射,猛摇头。
亓长逸微笑解释:“没见过有人吃饭这么香,多看了两眼。”
星时道:“吃饭。”
贺导和亓长逸收回了视线。
星时满意了。
他享受地吃完一顿饭,往椅子里一瘫,不太想动了。
符修宁都摸出了他的习惯,早就在等这一刻,侧头看他:“累了?”
星时道:“还行。”
符修宁关怀道:“晚上早点睡,早晨也多睡会儿,我听说你每天都起得很早。”
贺导的心一下提起来了,总觉得儿子是出了什么问题,问道:“失眠?”
星时道:“不是。”
贺导道:“真的?你以前不是都睡到快中午吗?”
系统听得差点卡机,星时一脸淡定,找了个理由:“别人都起得很早,我就也起了,慢慢养成了习惯。”
贺导知道练习生的训练很苦,再次皱眉:“你别住宿舍了,我给你在公司附近买个房。”
亓长逸插嘴:“房子买完得装修,先住我那里吧,高档小区环境安静,平时我也不在。”
“你那里离得有点远,”符修宁温声道,“记者时不时蹲点,容易被拍。”
亓长逸:“?”
你站哪边的?
符修宁当了一晚上的好老板和好学长,可不是来做缓和剂的。
贺导明天路演结束就得去下一站,时间有限。他原是想留个好印象,按照常理,面对自家孩子的老板,父母走之前怎么也得说句“麻烦你照顾了”之类的话。
有了这句,他后面的事做起来方便。
只是他没想到他刚铺垫了一点,他们立即提到了搬家。
发展过快。
符修宁心想,星时很聪明,他这么做太冒进。
但……机不可失。
之后想办法找补就是了。
“我的房子离学校和公司都近,面积大,能互不打扰,”他看着星时,“要不……住我那里?”
星时:“?”
系统:“!!!”
第20章
系统道:“他说什么?”
它不敢置信:“他是不是说让你和他住在一起?”
紧接着惊喜若狂:“啊啊啊答应他!”
星时由衷问:“你不觉得有问题?”
系统道:“能有什么问题?他心里有你啊!”
星时觉得它这样挺好,没再理它。
他看着符修宁,后者仍是那副斯文的样子,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他客气了一下:“这会不会太麻烦你?”
符修宁嘴角微勾。
他就知道星时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毕竟宿主不会轻易对彼此坦白身份和结盟,而和他关系近了,容易判断那几个宿主是谁。
他说道:“不会,如果早晨都有课,还能一起走。”
星时道:“好。”
虽然不清楚符修宁的目的,但这事利大于弊,他可以住进去再慢慢找答案。
他说道:“明天看完电影我就搬。”
符修宁轻轻颔首。
为了短时间内在贺导面前提高存在感,他也要了路演的票,他们刚好一起。
亓长逸看向符修宁。
他和符修宁从小就认识,关系一直不错,后来他进娱乐圈发展,两个人见面次数减少,等再有接触,这位符家独子已经变了一副样子——他依然出类拔萃,温和有礼,但骨子里却冷了下来。
所以他知道符修宁绝不是个喜欢和别人同住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发出邀请?
贺导则对此没什么意见。
儿子能同意,说明和符修宁的关系应该不错。
就是不知为何会变成这副淡然的模样,让人忧心。
一顿饭很快结束。
贺导他们订了酒店,坐保姆车走。
星时回公司训练,还是坐符修宁的车。亓长逸身为公司的另一个老板,临时决定回去看看,跟着他们上了车。
他坐在后排看着前面的人,找了个话题:“岁岁怎么会想当练习生?”
星时道:“梦想。”
亓长逸道:“是想当爱豆?圈里有你偶像吗?”
星时道:“没有。”
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我舍友是你粉丝,就那个剪辑里排我后面的人,叫俞亿。”
亓长逸笑道:“安排。”
他问道:“他喜欢什么?我翻翻有没有相关的周边。”
星时道:“追星和看小说。”
上次用来诈林柯诚的小说就是他偶然从俞亿那里扫见,然后让系统去搜的,他说道:“你看着送吧,随便签个名他都很喜欢。”
片刻后,汽车抵达公司。
符修宁没有加班的意愿,把车停在了路边。
星时和亓长逸一起进了大楼,前者直奔练习室,后者回办公室,翻出符修宁的号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他开门见山:“为什么?”
符修宁道:“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亓长逸出乎意料:“……嗯?”
符修宁道:“他前不久救过我。”
亓长逸回了神:“你会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和人同住?之前你出车祸,好像也是有人救了你,你怎么不和他住一起?”
符修宁淡定:“那个人还没找到,等将来找到,我会报答的。”
亓长逸不信。
不信的不是报恩,而是这个同住的理由。
不过看符修宁这意思,他是问不出实话了。
他切断通话翻了翻周边,等时间差不多就去了训练部。
训练部性质特殊,这个点依然都是人。
办公室的老师惊讶地起身,不知道他这么晚竟来了公司,还来了他们这里。
亓长逸笑着客套了几句,想了解一下星时的情况。
老师们揣着好奇尽量客观地叙述了一遍,问道:“是……有什么安排吗?”
亓长逸心想我可安排不了他,说道:“没有,看他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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