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可比警视厅的工资多。
“应该的。”唐木清笑笑,捧着茶杯慢悠悠喝茶,一只手按在诸伏景光手背上,试图从某个小卧底的手掌上汲取一点温度,“我对员工向来待遇优厚。”
降谷零眼皮跳了跳,目光扫过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幼驯染动手动脚的男人,半晌才点点头,“多谢。”
他微微叹息一声,喝完杯中酒液后闲聊几句,抓着松田阵平起身告辞。
诸伏景光起身,换了鞋披上外套,将自己的两个好朋友送到了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温度比地面稍低,诸伏景光拢了拢衣领,看着松田阵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充当司机的保镖说话,自己又看向欲言又止的降谷零,“怎么了?”
“他……”降谷零卡顿一下,扯着诸伏景光的袖子往后靠了靠,将二人的身影隐入车辆死角之中。
诸伏景光抿唇,半晌才忍不住开口提示,“无死角监控,但很安全,你可以直接说的。”
旁边车上接到通知来开车当代驾的保镖都是唐木清的人,还有什么可装的?
就算被组织知道了,那他现在在波本这里也不算卧底,两瓶酒闲聊几句不会引起怀疑的。
闻言,降谷零微微一怔,旋即叹了口气,还是压低声音询问,“他是在用我们的安全威胁你吗?你刚刚对他的动作似乎没有反抗……”
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唐木清威胁Hiro折辱Hiro,他今天高低得给唐木清来一拳,他连借口都想好了,比如……
比如自己对唐木清一见倾心,但对方只顾着和苏格兰谈情说爱,他一时气愤……
但可惜,没用的上。
闻言,诸伏景光微微一怔。
蓝色眼眸微微一动,目光扫过降下车窗抽烟的小卷毛,这才看向降谷零。
他思索了片刻,点头后又摇头,“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但是并不是威胁,他……”
说到这里,诸伏景光顿了顿,抬眸看着自己的幼驯染,“他现在可以算是我的安全屋。”
没有被清理的危机,可以回归到正常的警察环境之中,纵然心中依旧压着担忧和警惕,但比起以前好了很多。
虽然将所有卧底的压力放在Zero身上有点过分,但……但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帮上什么忙,一张被翻开的卧底牌,纵然被强行留在桌面上,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听到此话,降谷零抿唇。
思索半晌后,降谷零这才挑起眉头,“他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黑麦离开前的那一次,我已经暴露了,是他和琴酒谈条件救下我的。”诸伏景光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他不会干涉你的卧底行动,但是你也要将他当做真正的组织成员来看待,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有些事情只能默契的藏在心里。”
诸伏景光伸手按着降谷零的肩膀,语气之中满是告诫,“他对你的身份心知肚明但不拆穿,并不代表你可以在他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明白吗?”
降谷零点点头,转而又询问道:“我知道我不能将他的身份传递给公安,但是Hiro……”
他顿了顿,旋即疑惑道:“你要帮我确定一件事情,他是代号成员,还是代号成员之中的核心成员。”
如果不是核心成员,琴酒这么信任?
不仅会在唐木清家中留宿,甚至还听从唐木清的意见留下一个卧底?
“核心成员吧……”诸伏景光点点头,手掌按在降谷零肩膀上微微用力,“现在你也因为我受制于人,但是抱歉Zero,我不能通过死亡来为你铺路,我需要活下来保护松田和班长还有我的兄长,我不能为了卧底任务擅自代替他们做出决定。”
如果去询问,那么这些人一定会选择死亡,他也一样。
但很可惜,他诸伏景光可以接受自己一个人死,但不能让这么多人陪自己一起死。
诸伏景光垂下眼帘,向着自己的好朋友轻声道歉,“抱歉,现在只剩下你了。”
第115章 人老珠黄?
诸伏景光回到熟悉的公寓的时候,某个醉的不轻的男人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捏着一个小小的精油瓶子往融化好的蜡液之中滴,身旁放着看起来很是精良的融蜡灯,椰子蜡一块块的装在金属碗中,旁边还有雕花的玻璃杯。
唐木清眯着眼睛,估算着用量往蜡液之中滴进各种香薰精油,熟悉的配比和气味冲散了满屋酒气。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反锁公寓大门后走过去坐下,疑惑询问,“不是做了很多吗?储物间都是你做好的香薰,怎么大晚上又要做。”
“有小偷偷我蜡烛。”唐木清忍不住皱眉,凑到蜡液旁边闻了闻,搅拌均匀后倒进已经贴好蜡烛芯的玻璃杯之中,“我刚刚数了,每个味道都丢了好几个,丢的最多的是加了琥珀香料的。”
闻言,诸伏景光一怔。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迟疑开口,“东京市顶级的公寓楼还能混进来小偷吗?”
不太可能吧?
一楼二十四小时的门卫保卫都是唐木清的人,连安全通道之中都有摄像头,怎么可能有人混进来?
而且……偷什么不好非要偷蜡烛,这玩意儿还没有唐木清放在架子上的摆件贵。
唐木清将蜡烛一个个盖好盖子摆在地上降温,擦干净双手之后毫不客气的抱住诸伏景光,脑袋埋在对方脖颈处,“不知道,说不定有什么人偷我蜡烛呢。”
琥珀加沉香,再加一点麝香,这种味道馥郁却又并不刺激,明明是穿越前调出来的,但是现在丢了……可能是管理员偷走的?!
而且……
其余的味道的丢失……可能是琴酒偷偷拿走的。
琴酒那个男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疯批得要死,实际上也是个傲娇的。
诸伏景光轻叹一声,“记错了吧?”
“谁知道……”唐木清呢喃一声,脸颊在诸伏景光脖颈上蹭了蹭,“送走他们了?”
“嗯,Zero在担心你威胁我,让我好端端一个警察变成了你的家庭主夫……”想到这里,诸伏景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怎么那么会想呢?”
“哈哈……”唐木清忍不住笑出声来,手臂环着诸伏景光的腰坐在地毯上面,闭着眼睛任由酒意弥漫,“让他想吧,反正你现在已经回到警视厅了,不过……”
唐木清顿了顿,突然开口,“在警视厅的生活还愉快吗?需要我这个前任老板帮你疏通一下晋升的关系吗?”
哎,霸总就是可怜,有白月光的霸总更可怜了。
不仅要安排好工作,还得操心白月光有没有受到职场压榨,顺便操心一下白月光什么时候升职加薪。
诸伏景光心中的无奈更甚,感觉自从认识唐木清之后底线一步步降低,已经能够眼睁睁看着唐木清说出这种有点贿赂腐败意味的话而没有打断对方了,“倒也不用,感觉不升职似乎更好。”
这种生活放在以前已经是想也不敢想了,况且自己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升职,否则到时候组织让自己打探什么消息就会显得很为难。
没有被黑化也得强行黑化。
“好。”唐木清应了一声,手掌上移挪到诸伏景光脸上,指腹在对方下巴上蹭了蹭,“你最近又开始蓄胡须了,不好看。”
闻言,诸伏景光一怔。
他微微后仰头颅转头看着唐木清,一侧眉毛挑起来,眼底带着戏谑笑意,“怎么?和琴酒待得时间太久,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我现在算是……人老珠黄?是不是应该去学习一下中国的古文,长门赋?”
唐木清弯着眼睛笑着,因为年纪的缘故眼角带着一点点细碎的纹路,但并不显得衰老。
他用拇指搓了搓诸伏景光下巴上的胡茬,忍不住叹气,“你这样子看起来有点悲伤啊……我不喜欢。”
说着,唐木清起身,快步走去浴室找出剃须刀,顺便拿着软化剂和热毛巾走了出来。
向来以温柔示人的资本家眉头拧在一起,将小卧底按在沙发上用热毛巾敷着下巴,胡须软化剂被熟练地摇晃均匀,旋即糊了半张脸。
诸伏景光再一次叹息,“你可真嫌弃我的胡须……”
自小养尊处优的唐木家主向来精致且挑剔,在过去的助理生涯之中会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穿衣打扮挑剔地让他回去换衣服,后来甚至让服装品牌每个季度都送新衣服过来,一套套搭配好装在防尘袋之中。
而现在,他,诸伏景光,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要被一个比自己小三四岁的男人按着剃胡须。
三十岁的大男人,留点儿胡子就这么不招待见吗?!
“不好看,总让我想起你拿枪抵着心脏的样子……”唐木清皱着眉头,握着刀片将诸伏景光下巴上的胡茬剃的干干净净,露出光洁的皮肤,“才三十岁装什么稳重,胡须一点都不配你的眼睛。”
诸伏景光仰着头任由刀片贴着脖颈皮肤动作,没有半点儿反抗的意味。
喉结滚动,声音压低避免太大的动作,“离职了还要听你的?你是不是打算还管一管Zero的穿着打扮?”
“你吃醋的话我就不管了。”唐木清笑笑,松开手将刀片丢进盒子之中,又用热毛巾将剃须泡沫擦得一干二净,“不过他真的不能放弃鸭舌帽吗?鸭舌帽连他的头发都挡不住……”
啧,瞧瞧,他的技术还是很好的,苏格兰瞬间变回白月光。
诸伏景光想了想Zero脑袋上时常压着的鸭舌帽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或许这是他的伪装技巧?”
唐木清叹了口气,再一次闭上眼睛将脸压在诸伏景光肩膀上,“我好惨,我要开始在警视厅上班了,我明明已经退休了不是吗?”
柯南元年已经开始,虽然不会衰老身体机能不会退化,但是加班这件事情总让人不爽。
已经为了自己的私心留下柯南这个死神了,那点儿宝藏就当柯南交的保护费,至于别的……
谁抢自己生意就带柯南去家里拍一集,被柯南克死的企业家大商人也可以找准机会吞并掉,顺便还能给酒厂提供资金。
第116章 这谁?
翌日一早。
诸伏景光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身侧是许久没有感受到的人类的体温。
诸伏景光眯着眼睛按灭闹钟,伸手拍拍唐木清的手臂,“该去警视厅上班了。”
唐木清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半晌才恢复正常睁开眼睛,一双浅棕色的眼睛之中满是困倦,“我要在办公室放一张沙发床方便我睡觉。”
虽然不用天天去警视厅,但是……
偶尔摸鱼打盹儿倒是可以。
“好。”诸伏景光应了一声,转过身将额头抵在对方赤裸的后背,声音温和且带着晨起的沙哑,“早餐吃什么?”
“不知道,想吃的来不及吃。”唐木清应了一声,思索半晌后才开口,“出门买三明治?”
肌肉随着声音微微起伏,竖脊肌带出流畅的弧度,平日里掩藏在整齐的衬衫与西装之下。
诸伏景光闷闷点头,努力将自己从被窝封印之中刨出来。
他披上衬衣慢悠悠系扣子,眯起眼睛扫过唐木清胸膛处的伤疤,眸色微微一凝,“疤痕体质?”
三四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伤痕始终都没有褪去。
“没有,可能只是排异反应……”唐木清伸手按了按胸口的疤,闭了闭眼睛后才爬起来穿衣服,“中午会有佣人送饭过去,你不要和同事们订餐了。”
诸伏景光动作微微一怔,忽略后半句嘱咐,“排异反应?”
“嗯。”唐木清笑笑,勾着衬衫套上,慢悠悠系上扣子,声音玩味,“想要得到BOSS的信任,总得付出一点什么不是吗?”
说到这里,唐木清顿了顿,看着诸伏景光挑眉,“不过苏格兰这瓶酒确实贵,但贵也值得。”
诸伏景光:……
哦,原来是组织搞出来的疤痕,以前还以为是被琴酒一刀扎的。
那……
突然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诸伏景光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套上衣服后快速洗漱,然后走去厨房翻出吐司,打算在上班之前弄出个三明治凑合一下。
唐木清洗漱结束,从卧室晃到阳台,再从书房晃到客厅,将垃圾收集起来装进一个大袋子里面,打算等会儿拿下去丢掉。
至于垃圾分类……
自己家的楼自己家的垃圾车,他才不要自己做垃圾分类的事情!
卡其色竖条纹戗驳领套装,米白色衬衫,深棕色皮鞋,领口打着蓝色橙色花纹的领带,袖扣精致贵重,看起来不像是去上班,像是去结婚。
唐木清仰着头整理着领口,靠在门边等待小卧底准备好早餐拎在手中,套上大衣后一起出门。
“你们警察都是这种随便的通勤服吗?”唐木清套着一件长款的呢子大衣,整个人显得格外精致贵气。
他坐在跑车内,咬着诸伏景光递来的早餐,含糊道:“这么好几年,我好不容易把你的气质纠正成一个有钱的男人,你现在又回去当社畜了……”
真糟心啊,这还不如穿警服呢。
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儿贵气瞬间消失,变成了吃泡面喝速溶套着羽绒服挂着黑眼圈奔波的社畜。
“当警察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你一条领带,就别挑剔我了。”诸伏景光失笑,咬着吐司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唐木清,“还有半个小时,开车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警视厅。”
“嗯。”唐木清点点头,快速解决早饭后系上安全带,伸手摸过昨天放在车上的来自诸伏景光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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