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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就告诉呗。”柳青青白了他一眼，低头对江小鱼说：“乖乖，婶婶给你做肉吃好伐？还是不吃肉吃虾的呀？鱼吃不吃呀？”
江小鱼僵着身子踩在女人健硕的胸肌上，爪子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无比庆幸自己的毛黑看不出脸色。
柳青青哼着歌把小黑猫抱起来举过头顶仔细看了看，“乖乖，你这是有点脏了，等婶婶给你好好洗洗。”
她丢下锅里煮的东西，吩咐一旁的女佣看着，随后带着江小鱼就冲进了院子里。
等到亱莲领着杨菓出来时，便看见院子正中央摆着一个洗澡盆，一只黑色的卷毛猫爪子搭在盆边，浑身湿漉漉的头上顶着一个小鸭子玩具。
亱莲弯了弯眼睛：“想起来回家了？”
江小鱼弱弱咪了一声，刚想爬出来便被一双大手摁住身子，随后就是泡沫揉了上来。
杨菓存了些讨好的心思，秀丽的脸上扬起笑道：“这是亱先生的小猫吗？我也和亱先生一样养了一只布偶猫呢。”
亱莲的视线依然在江小鱼身上，闻言没回头，声音礼貌有风度：“是吗，一样吗？杨先生的猫听话吗？”
“我家的这只可不怎么听话。”
第36章 老王八蛋
见他说自己不听话，江小鱼略有心虚地转了个屁股不看他。
那边的杨菓见来了话题，脸上漾着笑刚想接着问，就听猫那里发出了一声怪叫。
头上的小鸭子随着转身的动作掉进了水里，被江小鱼一脚踩到发出了呱唧一声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在被人洗澡……江小鱼耳朵耷拉着整个猫都尴尬得快要神游天际了。
“乖乖，可不能钻水里。”柳青青笑眯眯地握住他的胸口，打断了他想要埋进水里的动作。
亱莲背着光，教人看不清他的眸色，只见他转身对着杨菓说：“我让人送杨先生？”
杨菓也没打算一次见面就能让对方同意，脸上笑容明媚，是非常符合当下小女生审美的奶油小生，“那就麻烦亱先生了。”
江小鱼看着两人往地库去了，有心想要跟上，结果一脚踩到了盆壁上的浴液失去了平衡，跌进了满是泡泡的澡盆里。
他心里责怪自己怎么这么蠢，挣扎着四肢想要站起来，但盆底光滑，他慌乱划了半天始终不得其法，随着一口呛水，儿时溺水的恐惧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的思绪一片空白，睁大了眼睛看着水面折射着刺眼的光，直到一双热度很高的大手伸进了水中，将他抱了起来。
“怎么这么笨？”亱莲将湿漉漉的黑猫放在手弯里，拍着他的背脊给他顺气。
江小鱼摆动头部不停地打着呛咳，柳青青举着搓澡球问：“哎呀，不洗了呀？”
亱莲说：“待会吧。”反正天热也不会感冒，他就这么抱着猫领着杨菓往地库走去。
亱莲白色的衬衣被打湿了紧贴在胸膛上，湿透的布料变得半透明，胸肌轮廓宽厚结实，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成熟性感得要命。很热，让江小鱼一时分不清是因为自己身上本来就热还是皮肤相抵时对方传来的体温。
同样如此觉得的还有杨菓，他清秀的眼尾一扬，压低声音说道：“亱先生，您这里……”他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江小鱼毛一炸，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作祟，对着他就龇牙哈了一声。
杨菓连忙收手，语气里有着小小的但分寸把握极好的埋怨，“亱先生的小猫好像是不太乖哦。”
亱莲低头看着胸前的小猫，目光里带着些促狭，直把江小鱼看得爪子僵硬。
他弯了弯眼睛道：“等我回去惩罚他。”
杨菓听此还以为他在替自己出头，脸上带着些害羞般问：“亱先生，那刚刚说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亱莲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语气依旧让人如沐春风，“让你的经纪人和我的助理接洽吧。”
杨菓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冒昧，捏着衣角带着点抱歉说：“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亱莲语似鼓励，江小鱼昂着脑袋瞪他下巴，忍不住喵道：“你给猫好好交代！他找你做什么！”
亱莲挑了下眉，大掌盖住江小鱼的头，对着杨菓温声温语：“就到这吧，我让司机送你。”
杨菓很识分寸，没再继续纠缠，而是坐进车里后按下车窗笑盈盈地问：“亱先生过几日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亱莲本想婉拒，察觉到掌下不停咬着自己掌心的江小鱼，突然改了主意存了些坏心思说：“可以，你找汪乘之约时间。”
“好！”杨菓一口答应，笑得很勾人。
待车走远，亱莲手一收，捏住江小鱼的两颗小尖牙佯凶道：“不听话，又咬人，叔叔看你是真的要被教训一下了。”
江小鱼忍了忍，没忍住，决定拿脚爪抓他。
亱莲顶着一脸抓痕出现在午饭桌上时差点没惊掉一群人的下巴。
“看什么？”他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示意众人：“吃饭。”
燕飞浪咳了一声低头猛扒饭，陈一曲板着脸有心想骂江小鱼不懂规矩敢伤主人，但扭头一看，这猫蹲在椅子上耳朵都快拉地上去了，动了动嘴角还是算了。
江小鱼也有些恼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幼稚的都不像人。只有哈士奇一脸崇拜地看着江小鱼，汪道：“小猫！好厉害！”
今天周末，亱莲也不去公司，吃了饭便起身回书房，江小鱼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会还是跳下椅子跟了上去。
他蹑手蹑脚走到书房前，这才惊讶发现门旁边的墙壁上被开了个小门，刚好可以让猫通过的大小。小门上挂着一排流苏，穿过时会有叮当好听的声响，他钻了进去，说不上来心里鼓胀的感觉是什么。
亱莲靠着椅背捧着本书在看，听见声音也没有动，就这么安然地坐着。
江小鱼顺着桌边蹭到他的脚旁，抬头看他，见他没反应，便两只爪子抬起来搭在他放松垂着的小腿上，接着后腿用力一蹬跳进了男人怀里。
他乖乖收好爪子趴了下来，就这么默默将头搭在对方腿上。
亱莲目色沉静，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开书页，泛着健康色泽的指尖掠过纸张轻轻翻了一页，似乎丝毫没被腿上的小黑猫所影响。
江小鱼安静地陪着他，过了许久，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抬头看他。
亱莲有着一张俊美而富有男性魅力的面孔，眉骨很高，鼻梁挺拔，下颌线条深刻而干净，唇线优美的嘴唇很薄，明明是有些偏冷硬的轮廓，但他的气质儒雅谦润，两者完美中和，顶顶好的样貌。
可此刻男人这完美如神造的脸侧有着一道抓痕，薄红浮在面皮上又有些微肿，令江小鱼一时懊恼。
他直起身子用头蹭了蹭那处，低低咪了一声：“对不起。”
亱莲单手将书本阖起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抚上颈间毛绒绒的小脑袋。对着一只猫他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可一想若是那人形时乌发绿眼的小警察坐在自己怀间没什么防备地蹭着，他便难掩心痒。
“很痛啊。”他说。
江小鱼有些奇怪于他嗓音的沙哑，可听他说痛便又垂着耳朵蹭了蹭他的脖子，听起来像是埋怨道：“都怪你，谁让你捏猫牙齿。”他说着又是嗔怪：“你和杨菓说了什么？你和杨菓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总是和这些案件嫌疑人扯在一起？”
亱莲哂笑，答非所问道：“撒娇也没用，总是咬人可怎么办才好？”
江小鱼停下蹭着他的动作，嘴里嘟囔着：“你不碰猫，猫才不会咬你。”
“嗯，叔叔问了宠物沟通师，他说这种情况要惩罚的。”
江小鱼竖起耳朵，呆呆喵道：“宠物沟通师是什么鬼？”还没思考出结果，便看见亱莲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皮鞭，弯着眼睛笑道：“叔叔要惩罚你。”
他看着那小小的鞭子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便被亱莲捏住了后颈皮按在腿上，随后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尾巴根部。
江小鱼懵了，尾巴根部先是一痛，紧接着便像是被一群蚂蚁爬在上面，酥麻麻又陌生的爽意扩散开来让他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猫叫。
亱莲观察着他的反应，觉得沟通师说得不错，小猫果然会很喜欢被拍屁股，他半眯着眼就这么明晃晃地敞着眸中愉悦，小鞭子一挥，又是拍了一下。
这下江小鱼回过神了，炸着毛耳朵气得通红，“老混蛋！你干什么！”
“喜不喜欢？”亱莲语气中满是促狭，手腕一挥又是要打，气得江小鱼两爪抱住他就踹，“老王八蛋！老坏蛋！”
亱莲哈出笑声，觉得这小家伙骂人的能力稍稍进步了些，比起混蛋王八蛋，还知道骂人老了。
老混蛋反手摁住江小鱼挣扎的动作，大掌在小黑猫软乎乎的肚皮上使劲揉了一把，又得到了几巴掌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动作恢复一副斯文的模样：“好了，叔叔原谅你了。”
给江小鱼气得，直接炸成了一个黑色红毛丹，他气呼呼又不怎么讲理地喵道：“猫告诉你！你和杨菓见面要给猫打报告！你这是在接触嫌疑人，猫有权利管你！”
亱莲装作听不懂，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纸张。那边呼呼喘着粗气的江小鱼瞪着他，好一会才冷静下来，紧接着就不好意思了，耳朵发热觉得自己不对劲，“和听不懂猫话的人吵什么……”
他有些尴尬地抖了下尾巴，随后踩着男人的大腿准备跳下去，跳跃的动作都做出来了，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转头又给了男人一口，这才跟个兔子似的蹬着脚跑得飞快从小门里钻了出去。
亱莲满是无奈地看着自己腕间的爪印，给特助打电话：“再约一下宠物沟通师。”
汪乘之周六都加班到凌晨，此时没睡醒一脸懵地哦了一声。
好半天，发出一声怒吼：“……不是，有病吧！”
这边从书房逃了出去的江小鱼红着脸跑得飞快，他动作利落，却在路过柳青青身边时被她一手抄住举在眼前，“乖乖，你要去哪？”
江小鱼在空气中划了划四肢，对着亱莲会发脾气会咬人，此时只会弱弱咪了一声想让对方放自己下来。
柳青青笑眯眯地亲了一口他的脑袋，随后将他放在自己腰前的围兜里，“等着，婶婶给你做好吃的。”
窸窸窣窣一阵声音，江小鱼从围兜里漏了个猫头出来，绿色的大眼瞅见陈一曲板着的脸，有些尴尬地又缩了回去。
他在亱家待了一个下午，到晚上时想起来要赶紧回去喂小流浪，还打算悄摸摸地溜走结果又被柳青青给拦住了。
“哎呀乖乖，你要回山下吗？那你把这个小蛋糕带给江警官。”她笑眯眯地将一个小巧的纸杯蛋糕挂在江小鱼胸前。
江小鱼看着其他人，见他们似乎都默认了自己是江警官的猫，又想起亱莲之前说的那些话，顿时心里来了愧疚，他抿着嘴走到亱莲脚边，蹭了蹭男人的脚踝道：“谢谢你。”
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用猫形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不知情地付出。
亱莲弯了弯眼睛，只是用脚拨了拨他说：“替我向江警官问好，还有，记得早些回来。”
江小鱼吸了吸鼻子，路过陈一曲时也蹭了下他，随后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37章 洛溪
蒋飞死亡现场的地下车库有着监控死角，江小鱼将录像来来回回看了不下百遍，愣是连对方怎么进的车库都没能找出来。
“他将车停这么远干什么？”江小鱼站在蒋飞的车前，在心里规划着对方将车停好后可能会走的路线。
张庞庞嗦着根冰棒，含糊不清地说：“做贼心虚？毕竟他是捅伤了人逃跑的，可能自己本身就在规避摄像头，防止被拍到马脚。”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江小鱼心里依然有着疑惑，洛溪的伤并不严重，及时送医治疗后没多久便康复出院了，若蒋飞当时将人送医，事后给予补偿说不定连刑事犯罪都不会判，怎么会就慌成这样？
不过毕竟流了那么多血，蒋飞一慌以为捅死人了也说不定……
这个案子的侦查由江小鱼和张庞庞负责，刑技叫陈思铭，是另一个部门的同事，一个中年汉子。
“江警官，你看这个。”陈思铭将一沓照片递给江小鱼。
江小鱼接过照片，是蒋飞从洛溪家小区出来时被摄像头拍到的一连串动作。
“这有啥特别的？”张庞庞凑过来不明所以地问。蒋飞头上有血，但之前不是说只是撞击导致的皮外伤，暂时搁置了这一条吗？
“他左手一直没拿上来。”江小鱼翻着照片，画面镜像了，但能看出来打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只有右手。
陈思铭点了根烟，“按照银杏国的开车习惯，即使单手驾车一般也是用左手多一些，结合尸检时发现的左手处明显的指骨骨折……”
“他手指上的伤是这个时候产生的。”所以才会因为疼痛一直摆在下方。江小鱼猜测着可能，“会不会是关门时被车门夹住造成的？”
“伤痕不符。指骨处横向骨折，骨折处压力集中，皮肤表面U型压痕明显。车门夹伤通常会在受力点留下均匀的平行压痕，而这里的压痕形态却更像是由非平行、集中且强烈的垂直压力造成。”陈思铭停顿了下，补充道：“况且除了把手位置，车门处未采集到其他指纹，基本可以排除夹伤的可能性。”
张庞庞张口：“会不会——”他话没说完，便被陈思铭打断：“不会，死者身上确有多处磕碰和瘀伤，头部也有撞击痕迹，但仅有指骨骨折，且骨折特征与外伤性骨折不符。通常情况下，摔伤导致的骨折形态会更加复杂和不规则。”
江小鱼半敛眸光，低声说：“更像是在手指处施加了极大的局部压力而造成的伤痕。”
陈思铭有些诧异于他的敏锐，不都说江小鱼是个吊车尾吗？他稍作停顿，随后说：“是这样，单纯的踩踏或者夹击都不能造成这样的伤痕。”
刑技之前已经在现场做过几轮采样，详细的资料都在归整，陈思铭将烟头踩灭说：“你们那边有侦查方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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