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他带了很多人来】
祝渝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拿稳,心道这韩金珠怎么真有本事找这么多人来?
【祝渝:真假?他咋找的这么多人?】
【柏沉:[图片]】
柏沉发的这张图片拍的是韩金珠和他找来的朋友,约莫二十人,扯了一个巨大的横幅,印着“祝渝,加油”的英文,还印着一张他的自拍照。
祝渝当即给韩金珠发了短信过去:【韩金珠!!!你怎么找了那么多人来?那个横幅是什么意思?我的脸面啊!!】
韩金珠困惑祝渝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
他忙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继续打字:【放心吧Baby!今天你的排场一定是最大的!】
算了,不想丢脸也丢脸多回了,不差这一次了。
祝渝退出去回柏沉——
【没事,你就当没看见,不要去和他们打招呼,不然韩金珠指定要打趣你】
过不久,柏沉回了一个字:【好】
祝渝这才放心把手机交给了工作人员保管。
“Abel(埃布尔),加油!”祝渝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比自己还矮几分的男生,他盯着祝渝,眼神坚定,抬起手做了一个鼓励加油的手势。
祝渝忙开口:“加油!但是我叫ZhuYu.”
那个矮个子停下脚:“我知道,因为我叫Abel。”
祝渝:……
他注意到这个叫Abel的小个子好像比自己还紧张,忍不住主动上前和他搭话:“Abel,你跑得快吗?”
Abel抬起眼皮,深蓝色的眸珠晃了晃,随后沮丧开口:“我是我们班跑得最慢的。”
祝渝一听,眼睛倏地发着亮光,这不是同道中人吗?!
“哥们,我也是,我是被迫来跑两千米的。”
“咱俩一会儿一道跑呗,最不济我们并一个倒数第一的名次,这样就都不丢人了。”祝渝靠近了Abel,压低声音对他说悄悄话。
Abel一脸惊喜:“真的吗?我也担心自己跑倒数第一!”
“当然啊,我也跑不快的。”祝渝实话实说。
他话音刚落,广播就让他们准备上场了。
祝渝学着Abel,也举起手给自己打气:“加油!祝渝!”
随后小跑着跟上了其他运动员,离开了候场区。
好巧不巧,Abel也分到了他的旁边,祝渝热情和他打招呼:“Abel,加油!”
Abel:“加油!ZhuYu!”
裁判吹哨了。
祝渝学着他们,做好了起跑姿势。
裁判举起了发令枪,“啪!”
一股难闻的味儿飘过来,祝渝身边的Abel嗖的一下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祝渝:?
不是,国外也玩这一套?
说好的一起跑呢??
祝渝没心思多想,记住了柏沉和他说的话,说前面三分之二的时候慢慢匀速跑,等还剩三分之一跑完的时候再加速。
也学着柏沉教他的换气方式,好歹没有落到队伍尾巴上。
“Come on!Zhu Yu!”路过东区观众席前的时候,祝渝耳朵里突然钻进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
是一群人给他加油的声音。
祝渝偏头瞥了一眼。
那张横幅让他颜面尽失。
“Come on!Zhu Yu!Come on!Zhu Yu!”
“You are the best!(你是最厉害的!)”
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们吸走了。
祝渝的照片还印在横幅上,要说隔得远可能看不清脸,但粉色头发全场就一个。
早知道就戴着头套跑了。
祝渝的体力很快就跟不上了,步子慢下来后身后一个接一个地赶超了他。
祝渝没有太在意,反正只要自己不是倒数第一就好了,直到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飘过。
祝渝定睛一看。
好家伙!Abel!
疯了吧?!超了他们这些人整整一圈!
第25章
祝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完这两千米的。
他觉得那第一名的Abel可能是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而自己全靠着魂在前面拽着才跑到终点的。
柏沉在终点等了有一会儿了,他脸色平静地默数着跑过终点的人数,一共有二十八人。
后面赶来的祝渝在第二十九名。
看着叉着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祝渝,柏沉忍不住抬脚上前了两步。
很奇怪的,明明跑得都没有力气了,但祝渝在看见终点等自己的柏沉后,还能扯着嗓子,一脸委屈地喊:“师哥——”
声音已经劈了叉,听出来了,是靠着最后那点力气嚎出来的。
他踉踉跄跄跨过终点,下一秒就腿软地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柏沉接住了他,接住从天而降的“太阳”。
他说:“我在。”
鼻腔周围馥郁着浓郁的槐花清香,祝渝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埋在了像云朵一样柔软的胸膛里。
祝渝闭着眼,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开。
柏沉一手捞着祝渝的胳膊,另一手扶着他劲瘦的腰,防止他从自己怀里滑下去,又小声关心问:“小鱼,你还好吗?”
祝渝的脸悄悄在柏沉胸膛蹭了蹭,笑得很幸福:“还,活着……”
“师哥,我需要你再抱我一会儿……我腿好软呀。”祝渝呼吸并不均匀,说话也大喘气,断断续续的,但手还不忘紧紧拽着柏沉腰间的衣服不松开。
柏沉就说好。
于是怀里突然传来了两声很低的笑声,“嘿嘿。”
嘿嘿,好幸福啊,真的埋进去了……今天他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如果跑两千米的奖品是这个,他应该还能再来……四千米?
祝渝唇角翘得很高,心里默默想着。
柏沉扶着祝渝,继续关心问:“头晕吗?先调整一下呼吸。”
祝渝摇头,“没事的。”
他语气轻轻,气律并不稳。
从柏沉怀里传出来的声音很闷,似乎压抑着什么,又掺着忍俊不禁的那种笑意。
“我跑了多少名呀?”祝渝整张脸埋在柏沉胸膛,滚烫急促的呼吸全部打在了对方身上,柏沉胸口烫乎乎的。
腹腔微紧。
他觉得这样不太对,可如果是祝渝的话,那也没什么关系。
柏沉委婉说:“不在倒数第一。”
“那肯定啊!”祝渝语气有些得意,“我可是请了师哥你来锻炼我的,如果我跑了倒数第一,那就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柏沉笑了一声。
祝渝是乐观的,他的理想成绩是进前二十,但只要没跑倒数第一他就已经很开心了,所以就算是倒数第二名对他来说都没关系。
会场有些吵,但祝渝只听得见柏沉和自己说话的声音。
他说,师哥师哥,我有点累。
柏沉就夸他很棒。
“ZhuYu!You are the best!”祝渝耳朵里突然钻进了一道雀跃欢欣的声音。
紧接着是好几人齐声祝贺祝渝的声音。
韩金珠带领着他的大部队赶了过来。
祝渝预感到即将大事不妙。
“让我们一起祝贺祝渝同学获得了二十九名的好成绩!!”如果不是知道韩金珠的话是好意的,祝渝可能会觉得韩金珠是在嘲讽自己。
韩金珠上前拉住了祝渝的胳膊,“Hellen,过来和我一起扶着他。”
于是那个叫Hellen的男生就走上前来,和韩金珠一左一右架住了祝渝的胳膊。
尽管祝渝已经用很大的劲去拽着柏沉的衣服了,但韩金珠和Hellen根本就没有给祝渝一点反抗的余地。
二人硬生生将他和柏沉温暖的怀抱分开了。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祝渝的满脸不舍。
等祝渝站稳后,花颜六色的礼花也从祝渝头顶慢慢落下来,留了一些在祝渝头上,像戴着五颜六色的发夹。
“我们现在去领奖台!”韩金珠挥动着手里印有祝渝自拍照的小彩旗,做了一个向前出发的动作。
于是祝渝像条晒干了的咸鱼似的,被拖着走去了场外的颁奖台。
柏沉一脸平静地凝着他们的背影,然后缓缓收神,他将祝渝的手机从工作人员那里接了过来,又把祝渝落在这里的外套拿上了才追上去。
学校的颁奖仪式很注重每一位参赛者的体验,即便是倒数第一名都有鼓励奖。
前三名站在阶梯上,其他按名次站在他们的左右两侧。
“ZhuYu!看镜头!”韩金珠拿着手机就是一顿乱拍。
“ZhuYu!你最棒啦!”跟着韩金珠一起的人纷纷接话,夸祝渝的词层出不穷。
相较于前面名次的人,祝渝这里显得太热闹,以至于站在颁奖台上面的三人都忍不住怀疑自我了。
祝渝一手捧着韩金珠给他买的鲜花,另一只手比了剪刀手出来,脖子上还挂着学校给他颁发的小奖牌,他现在无话可说,只有配合韩金珠拍照。
到底是这样一张精致漂亮的脸,韩金珠甚至不用特意找角度,就能拍出出片的照片。
“拍好了吗?”祝渝剪刀手比累了。
他脸颊因为跑步染上的浅粉还没散却,像打了腮红似的,唇红齿白,眸珠明亮。
韩金珠上前去挽住了祝渝的胳膊,把拍好的照片一张一张翻给祝渝看,“好了好了,会(回)去发你照片。”
“我师哥呢?”祝渝瞥了一眼照片,又四处张望了一眼,没看见柏沉就问。
“没看见啊,不是跟过来了吗?”韩金珠也跟着找。
祝渝把胳膊从他臂弯里抽出来,跑出了颁奖台,远远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在一棵树下打电话。
“师哥!”他边喊边靠近柏沉。
柏沉听见了祝渝喊自己的声音,他低声挂断了电话。
刚转过去,祝渝已经蹦跶到他跟前了。
祝渝小跑到柏沉身边,见他挂了电话就问:“我打扰到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柏沉摇头,他将搭在臂弯上的外套递给了祝渝,“先把衣服穿上吧,现在起风了。”
祝渝:“哦,好。”
他把衣服接过去披在了身上,手在身后半天没找着衣袖袖口,于是柏沉就伸手替他拉着外套衣领,帮助祝渝穿好了外套,又顺手将缠在他头发上的礼花彩带拿了下来。
祝渝后知后觉,摸了摸头发,冲柏沉笑:“谢谢师哥!”
柏沉嗯了一声,又问:“要喝点水吗?我买了苏打水。”
祝渝摇头:“刚刚韩金珠给我拿了一瓶,我喝过啦。”
柏沉就绷着唇不说话了。
祝渝浑然不觉,他拉着柏沉的衣袖往韩金珠在的方向走,边走边说:“师哥,我们先去和金珠道别,然后我们就去看看其他会场的比赛。”
末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于是声音一顿,看向柏沉,试探着问:“好不好呀?师哥。”
柏沉问:“你不和韩金珠一起吗?”
祝渝:“金珠他要去陪男朋友。”
柏沉下意识就问:“他有男朋友了?”
祝渝点头:“是啊,也对,我没和你说过,怎么了吗?”
柏沉唇角微微上扬了半分,语气平稳:“没事。”
——
祝渝看过天气预报了。
运动会这些天是伦敦最温暖的时候了。
等这些天过去,伦敦就正式进入严冬了。
两人从羽毛球比赛馆离开后,就一起回公寓了。
祝渝低着头研究着手里的奖牌,对柏沉嘀咕:“这还是我第一次得运动会的奖牌。”
“你看。”祝渝把奖牌递给了柏沉。
柏沉接过去,笑着问:“以后会有更多吗?”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跑两千米吗?”祝渝眨眨眼,反问。
柏沉笑出了声。
祝渝一听见他的笑声,知道他是调侃自己的了。
“对了师哥,我以后不用早起晨跑了吧!!对吧?!”祝渝语气兴奋雀跃。
这半个月来,祝渝就没有睡过懒觉,跨过终点的时候,祝渝已经决定好要报复式睡一个懒觉了。
柏沉点头,“嗯。”
祝渝:“那我可以搬回去住了呀。”
“都是因为我,害你这半个月都是打地铺睡的。”
柏沉:“没关系。”
“不过你今晚就搬吗?”柏沉眸色暗了暗,又接着问。
祝渝:“不不,回去就搬,我好多东西都在你家呢!”
“可以先放在我家,不用急着都拿回去。”柏沉说完又提醒祝渝看台阶。
祝渝笑出虎牙:“好!感觉认识你以后,我都不怎么待在自己家里了。”
祝渝说的倒是事实,特别是这半个月,他除了在自己家洗澡,其他时间全在柏沉家里面。
柏沉没接话,祝渝就接着问:“你的比赛在什么时候啊,我过来给你加油!”
“四天后,但是比赛的时候,他们不会放人进会馆里面。”柏沉说。
祝渝表示理解:“我知道,害怕打扰到选手的思绪嘛!我就在会馆外面等你!”
祝渝的行动力一向是很强的,他把自己的被子抱了回去,连带着他睡觉喜欢抱着,但睡醒就会发现掉在了柏沉身上的太阳花抱枕一起。
柏沉从他手里把被子接了过去,问:“你看看还有什么漏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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