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
“所以寻常人骂脏话,会讲某人‘实在畜生’,我觉得这是对畜生的一种污蔑,毕竟还有句话叫做‘畜生不如’。”姜栾耸了耸肩,“小叔你说呢?”
青衣少年脸色极为阴沉,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体面。
他深吸一口气,笑笑,“堂嫂说的有理。”
“区区鄙见,见笑了,”姜栾淡淡的说,“先前看小叔总是瞄向我的腰间,想必是相中了我这枚玉佩,正巧我与小叔也合眼缘,不如以玉佩相赠。”
“……”
明明刚才还在出口讽刺,此时却要送他玉佩。
青衣少年有种不详的预感,潜意识想拒绝,“这我就……”
“小叔不要见外,不过是小物什罢了。”姜栾不由分说,将玉佩直接拍进了少年手里。
这玉佩方一入手,少年骤然面容扭曲,差点儿痛呼出声。
偏偏姜栾还“友好”的将玉使劲往他手里塞,连带着指缝里夹带的短针……
“别客气,小叔,尽管收下。”姜栾豪迈的与之握手。
呵呵,不是很喜欢摸男人的手吗?这就给你摸个够!
“你!”
少年怒视着姜栾,姜栾却眉眼带笑,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犹如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青衣少年:“……”好像突然就没那么气了。
倒霉蛋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姜栾,将手拢进袖子里,勉强笑道,“多谢堂嫂割爱赠玉。”
姜栾喝了口茶,“不客气。”
目睹了全程的少妇没说什么。
毕竟是自己儿子先犯贱,吃了闭门羹自找无趣,也没什么好说的,佯装没看到便是。
正厅里气氛诡异,好在此时夙平郡王由丫鬟搀进来,打扮的花枝招展,径直坐上了主桌。
“昨夜老祖宗受了惊,身体有些不适,早饭在房里用,大家先吃饭吧。”夙平郡王吩咐道。
妇人笑着问,“那邵阳和燕儿呢?”
“邵阳昨夜读书到很晚,现在还未起身,我见他用功辛苦,便没有叫他。”说起儿子,一贯棺材脸的郡王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燕儿在小桌用餐,咱们不必等她。”
妇人点了点头,吩咐下人上菜。
姜栾看着来往上菜,身姿袅袅的丫鬟,心里有些纳闷。
这齐绍麟好歹也是嫡长孙,虽说人是傻了点,没来用餐,两个长辈却不闻不问。
方才听说夙平郡王是齐绍麟的“后妈”,看来就算是嫡长孙变成了辛德瑞拉,日子也不好过啊。
当然姜栾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下,丝毫不影响他干饭的速度。
待酒足饭饱后,姜栾捧着肚子就要离开,却被夙平郡王一口叫住。
“姜公子这便要离开了?似乎忘了些什么吧。”
哦嚯,姜栾心道,准备跟他算昨晚的帐?
“敢问郡王还有什么吩咐吗?”姜栾扭头冲郡王一笑。
巫妖王竟没提昨夜之事,只是嘲讽道,“老祖宗身体抱恙,你这做孙媳的还是要尽几分心力才好。不如今日去祠堂抄经,也省得你一人闺房无聊,又搞出些事端来。”
不过就是暗讽他不检点……姜栾不甚在意,但祠堂,确实有必要一去。
“郡王说的是,那我这就去了。”姜栾点头,转身走了。
见姜栾答应的如此爽快,夙平郡王倒是迟疑了,下意识看向一旁儿布菜的丫鬟。
“郡王,请漱口。”丫鬟端来了茶杯和痰盂,递给了夙平郡王一个“安心”的眼色。
周氏在一旁瞧见了,用手绢轻拭着嘴唇,心道:看来这姜栾又要倒霉了。
艳阳的天,白日里无端下起了雪。
雪天路难行,姜栾跟着下人来到祠堂,又是一顿好喘。
哎这身子骨……废了废了。
“你就在门口守着吧。”姜栾吩咐小厮。
领他来的奴才看起来十分眼生,一句话都没有,低眉顺眼的带上了门。
齐家祠堂鲜有人来,因而并未修葺地龙,炭盆都是空的,这奴才也不说来帮主子烧点煤炭,点炉取暖。
好在姜栾披着件鹅绒大氅十分温暖,闭了门后跟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在祠堂里翻找族谱。
族谱倒也不难找,就敞开供奉在案台上。
姜栾拿到后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哗啦啦的翻着,最后在本家名录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齐家现任族长名唤齐玉恒,育有两子,齐天盛和齐天行,而齐绍麟就是长子齐天盛的儿子。
昨夜的老人,应当就是现任齐家族长。
只是齐天盛名字旁边儿标注着已故,与他并列的发妻武辞亦是如此。
武辞其后才跟着夙平郡王窦蔻的名字,底下还列有一子齐绍阳。
看来齐绍麟不仅有个巫妖王“后妈”,姜栾心想,可怜见的亲爹也没了,怪不得饭桌上没见着男主人,辛德瑞拉·麟还真没叫错。
他又继续往下翻,看到了齐绍麟叔叔一家子。
齐绍麟的叔叔齐天行倒是健在,他的妻子便是妇人周觅,商贾之家出身,育有一子——是那不开眼来调戏他的小子,名叫齐绍康。
姜栾没在族谱上找到昨夜少女的名字,但看周氏话里意思,少女也该是夙平郡王所出才对。
夙平郡王嫁入齐家十三年,女孩子看着却有十五六岁了,莫非夙平郡王也是个二婚?
不对啊。
姜栾突然反应过来。
这“后妈”他不是个男的吗?怎么还能给齐绍麟他爹生儿子!
也许是因为夙平郡王长相过于雌雄莫辨,姜栾几乎真的把他当成恶毒后妈了,此时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结合周氏要他给齐绍麟生孩子那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姜栾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姜栾重新翻阅族谱,发现所有人的名字都旁边都备注有“子”、“女”的字眼,以此来区分性别。
但偶尔也会出现“哥儿”的字样,只是数量稀少……比如他的名字旁边,再比如夙平郡王的名字旁边。
姜栾不禁陷入了沉思。
哥儿是啥玩意?总不能是青岛小哥的意思吧。
和“子”“女”放在一起,似乎是代表了一种性别。
姜栾想到自己和夙平郡王眉间都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原本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
艹!
姜栾顿时生无可恋,将族谱丢到一边,就地躺下。
从前在足球队里,队友们笑称姜栾这队长当的像球队的老妈子,无论什么活计样样精通,恐怕也只剩下不会生孩子了。
嗯……他们的话可能说早了。
第4章 二度“捉奸”
姜栾郁闷了一会儿就想开了。
反正从对刚流氓小叔子的时候,他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一来姜栾实在无法忍受嫁给个男人做老婆,二来他就算再傻,也能察觉到齐家内里的波涛暗涌。
原主和夙平郡王不对付是一回事,周氏与郡王同样貌合心离。
齐家族长年岁已大,对家中事物多半心有余而力不足,偏偏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还是个傻子。
简言之,一团乱麻。
姜栾可没兴趣和一群妇……也算是妇人吧,勾心斗角。
就算没办法回到现代,也不能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现在这副身子实在是拖后腿。
姜栾想着想着,便爬起身来原地蹦了两下。
他简单做了下运动前的热身活动,两手撑地开始做俯卧撑。
“一、二……三、三……”
才做了三个,姜栾就觉得两条胳膊跟面条似的,抖的厉害……算了还是改做坐位体前屈吧。
姜栾锻炼身体锻炼的火热,没有注意到祠堂的门开了条缝,一个人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走到他身后。
“美人儿,猜猜我是谁?”
一双手从背后捂住了姜栾的眼。
姜栾:“……”
来人显然是个男的,正用满是胡渣的粗糙下巴磨蹭着姜栾的脖颈。
姜栾客客气气的问,“那你猜我猜不猜?”
他话音刚落,便猛的一抬手肘,用关节最尖锐的地方撞向男人的下巴。
男人原本是一心想来办事,加上姜少爷先前那股子风骚劲,完全没有设防。
没想到这小子翻脸不认人,来了这么一手,猝不及防就被击中,捂着下巴颏躺地上痛呼。
“你他妈谁!”
姜栾被恶心的,一个劲儿的搓脖子,抬脚踹向这不要脸的登徒子。
但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虽然疼的还没缓过劲来,仍旧一手握住了姜栾的脚腕,捂着下巴怒视他,“你的情郎!”
姜栾:“……”
男人看起来不算高,但骨架生的巨大,穿着件羊皮外袄,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体格壮硕,肌肉膨胀,不是个善茬。
这人姜栾是铁定不认识的。
但他妈的原主就不一定了。
男人无故挨了揍,心里是有火气的,但一看姜栾那张艳丽的小脸,灵机一动,嘿嘿一笑:
“懂了,调情是吗?虽然方式有点特别,但我喜欢。”
说着就上手,顺着姜栾的腿往上摸……姜栾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的把腿抽回来。
姜栾虽然不崆峒,但也忍不了被同性这么摸啊,他妈的噩梦能做好几宿!
姜栾勉强压着火气,客客气气的说,“兄弟不好意思,不管咱俩之前什么关系,还是分手吧。”
男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想跟你好了,”姜栾睁着眼胡扯,“我要做个良家妇男,对丈夫一心一意。”
“不是你说那傻子不行,占着茅坑不拉屎吗?”男人皱眉,“你说你独守空房身心寂寞,就爱我这样的,想跟我一起走,这不是你说的话?”
艹……这原主简直浪的没边啊!
姜栾抑制住吐血的冲动,冷静解释,“今时不同往日,我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柏拉图。”
男人虽然听不懂柏拉图是什么意思,但傻子也听明白姜栾拒绝的意思了。
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男人原本就是吊梢的三白眼,此时看着姜栾的眼神如刀子一般。
“所以你又不愿意了,”男人冷笑着,“你耍我?”
若换做从前的姜栾,看到男人这吊样,必定会顶上一句“耍你咋地?”然后冲上去跟对方干上一架。
可他妈的他现在是三个俯卧撑都做不了的弱鸡啊!
姜栾冲男人客气的笑笑,“大哥,是这样的,话也不能这么说……”
他打算先稳住这家伙,缓缓地往门口挪,意图寻找救兵……说起来看门的人死了吗?就算拉屎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吧,这么大动静就听不着?
“你想去哪?”男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姜栾的动作,上前一步。
姜栾心里一沉,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但男人明显也是个练家子,两步跨过来逮到了姜栾,捏住他的脖子往后拉,冷笑两声:
“想跑?跑去哪里?老子千里迢迢为你这小浪货来到这,嘴都没亲上一口,你就想赶老子走?”
“滚!”
姜栾被男人搂在怀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个深度崆峒患者。
但是姜栾抬脚想踢,却被夹住腿,张嘴想咬,却被捂住口,这弱鸡的身体对上男人简直毫无胜算。
男人也是铁了心的想要霸王硬上弓,所以姜栾一切反击在男人眼里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这个qj犯甚至对这堪称微弱的反抗甚是享受,抱着姜栾就往祠堂后室走,“美人儿,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男人。”
草泥马你可别侮辱正常人了!
但真的被男人按到地上撕扯衣服时,姜栾居然静了。
他毫不反抗的躺在男人身下,面无表情的盯着男人的脸。
姜栾这样的反应倒是让男人愣住了,“你……”
“反正打又打不过,不如少吃点苦头。”姜栾叹了口气。
早就听说姜家少爷又骚又浪,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男人微微松懈了下来,一边解着裤带一边笑着说,“早该如此。跟爷做上一次,你就知道什么叫yu仙yu死,我可是很大的……”
姜栾眯了眯眼睛,“那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男人脱下裤子,漫不经心的说,“干什么的?”
“踢足球的。”
姜栾屈起一膝,狠狠的撞向了男人的胯间。
……
……
姜栾解了qj犯的裤带,将这痛晕过去的家伙结结实实捆在柱子上,摇着头往外走。
还说自己很大,结果就这?
果然从古至今,都有着那么一波男的蜜汁自信,令人迷惑。
姜栾原本准备嘱咐小厮去报官,走出房门一看,院内竟空无一人,也是奇了怪了。
他意识到一丝不妥,紧了紧大氅想去正堂,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翻墙过来,落在雪地里。
“齐绍麟?”姜栾纳罕。
齐绍麟看到姜栾,展开一个傻乎乎的笑颜,“娘子、终于找到娘子了,娘子你吃,麟儿摘了好多果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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