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新雪这天晚上甚至连梦都没做。
她睡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十分舒服。
等她洗漱完毕,走到楼下,听到嘈杂的声音。
正想过去看看热闹,那边小叶跟老王点好了早餐,招手叫她们过去吃饭。
他们都等着填饱肚子然后去参加集会呢。
老王打听的消息最多,他添油加醋的给大家讲解了一遍。
原来经常在大厅游荡的有头有脸、身份有点说法的家伙们,今天清早被工作人员发现晕倒在公共厕所里。
据说发现那时,七八个人横七竖八的叠在一起,睡的正香。
有人趴在呕吐物里,有人满头鲜血,还有人头埋进了小便池,每个人都狼狈不堪、一身秽物。
更令人不能接受的是,他们几乎都赤.身裸.体着,身上的横肉跟青青紫紫的凌.虐痕迹表露无遗。
被叫醒时,所有人都臊红了脸。
捂着裆.部光着屁股大喊大叫,向自己的房间狂奔而去。
但是一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大家又全都记不清,好像记忆被人凭空挖去了一般。
面对围观群众探究的目光。
这些平日里用鼻孔看人、不可一世的异能者们,都恨不得当场去世,来交换自己的尊严。
昨天试图毛遂荐精的男子,就是趴在小便池里的那位。
他一醒来就疯狂用自来水洗头,头发都被他自己扯掉了好几把。
现在整个基地都闹得沸沸扬扬。
那些人扬言说自己是被陷害的,要杀死让他们那么狼狈的人。
但是执法人员一问他们要杀死谁,却没人能描述的出来具体样貌。
这些年积累的仇家大名都被提上日程,八个人斥巨资发了上百个无头重金通缉令……
一时间整座城都在谈论这件事,看热闹的、疑神疑鬼的、喜闻乐见的都有。
甚至出现多起模仿作案,有人把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人,也简单粗暴的套麻袋打晕,扒光了往公厕丢。
唯一的区别,就是后来遭殃的人都没有失忆。
他们能通过蒙面布之外的特征,说出怀疑的对象,还真抓到了几个一直在城里混的异能者刺头。
执法人员忙的焦头烂额。
月度集会还能不能正常开启,可能都是个问题。
老王给大家讲完,脸上嫌弃的表情根本藏不住。
“噫——”他拖长音,“我光知道自由基地玩儿的花。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荤素不忌,在公共厕所玩群.体虐.恋,说是什么主人的任务,他们口味真重啊,也不嫌脏不嫌臭!”
他感慨道:“而且他们玩就玩吧,还装失忆。
除非有人觉醒了能让人大范围失忆的技能,不然我才不信!”
本身小叶听这个有点倒胃口的故事,听得挺津津有味的。
但一到群体失忆症状出现。
她就停下筷子不敢说话,不停的用眼睛偷瞄新雪跟阿书了。
新雪本身就没参与昨晚的突然行动,对阿书做了什么,她本就毫不知情。
她被老王的故事牵动着,时而皱眉、时而厌恶、时而大笑,俨然一副听评书的好奇模样。
而阿书,她光顾着埋头大口吃肉、时不时给新雪夹上几筷子。
一副对外界毫不关心的模样。
小叶心里纠结坏了,一会儿觉得肯定是这两位干的。
除了阿书,世界上应该也不会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轻轻松松拖动失去神智的壮汉。
把他们当小鸡崽一样全部丢进厕所。
但她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
万一是群体作案,一帮人约好了一起动手呢。
新雪跟阿书又不是什么反社会份子。
她们为什么要对这些自由基地的原住民进行揍人、下药、扒光、丢厕所一条龙的侮辱行动呢?
完全没有道理啊!
小叶忍了又忍,在老王去上厕所时,没忍住轻声问道:“新雪,上次给你的新药你们用了吗?”
新雪没有回答。
她弯起眼睛,朝小叶递过一个淡淡的笑容,“群体失忆感觉还挺有趣的,你那边还能再制一批断片药吗?”
听到这话时,小叶感觉浑身有电流在流窜。
莫名有种被真相击中的感觉。
但是有阿书在一旁虎视眈眈。
她实在没办法问出口她做的断片药,是不是用在了今天出洋相的那波人身上。
小叶缩了缩脖子。
如实回答道:“那个药其实是我做失败的产物,本来是正常的安睡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副作用是短效记忆永久失忆。”
她猜测道:“具体是原材料不对,还是环境影响或者流程出了问题,我也不太确定。
所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复刻成功,你们省着点用吧……”
这话,句句属实。
眼下这个情况,就算断片药能复刻出来,小叶也不会轻易再做了……
现在能弄清楚群体失忆这件事的人,能领取的赏金都快破百万了。
她再做断片药出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听到她这话,新雪有些遗憾,又有些如释重负。
她总有种这个药如果能大批量生产,阿书时不时就会穿上连帽衫出去揍人的错觉……
饭后,一行人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自由基地的城主无法无天,他的城主府也修建的很大很气派,简直像一座宫殿。
新雪观察了一下,她发现阿书看向城主府的目光,除了好奇跟欣赏,还有种审视自己家的意思……
好像她已经干掉城主,将整个基地以及这里都纳入囊中了。
新雪不仅不讨厌阿书这种狂妄,甚至觉得她这样显露出了自己的率真天性,非常可爱。
检票的队伍排得很长,时不时就有拿假票或者过期票,被无情踢出队伍的人出现。
但因为在场的都是异能者,就算发现是假票了,工作人员也只会客气的请他们离开,不会摆出强硬态度怒斥他们。
新雪觉得正是这种‘仁慈’的态度,弄得大家都想来碰碰运气。
蒙混失败,会被加入黑名单,三个月不得参加月度集会的惩罚。
反正他们接下来三个月也不一定能得到票,这种惩罚就跟挠痒痒一样。
但是如果能成功,他们就能白嫖一次重金难求的集会票。
所以队伍时不时就会停一停处理假票,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排着排着,阿书忽然凑到新雪耳侧。
指着排在她们前方几位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人,用别人听不到气声说道:“那个女人你看到了吗?她的票是假的。”
新雪眨眨眼睛,十分不解道:“哎?你怎么看出来的?”
在她看来,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而且大大方方的把票拿在手里,时不时看一下,不像是心虚的模样。
“票的味道不一样。”阿书微微张口,吐了吐舌尖。
现在人太多了,她没有变出蛇信。是在用这个方式暗示新雪,自己是用舌尖吸收空气里的微粒感知到的。
有了新发现,排队好像也不那么枯燥了。
新雪跟阿书一直暗中观察那个蓝裙女人在做什么,猜测她什么时候会被请出队伍。
然而,一个又一个在路上来回走动、大略检查一下各人手中票据的检票员都从旁经过了。
她们的票都被看了好几遍,那个女人还没有被逐出队伍。
眼看着要正式步入检票口,新雪笑道:“你这次好像弄错了,那人的票是真的。”
阿书眉头紧皱,自己亲自发现的小乐趣,忽然就变成了与她对抗的、讨厌的东西。
她凶道:“不可能,附近排队的几十个人的票味道都一样,只有她的是特别的!”
“说不定是VIP票呢。”新雪挠挠头发,望着蓝裙女人成功通过安检,回首安慰略显落寞的阿书。
此刻,只有成功通过安检的吴洁心跳的飞快,在暗自庆幸。
她也不想制假票混进来,但是她到了最后期限。
再不参加集会她就没办法了……
真的没办法了……
————————
忽然出现!
这几天忙的困死了,写完睡觉去,明天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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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一更:钵音阵阵。
老板娘卖给新雪她们的票是真的,她们顺利进入城主府。
集会过一会儿才开,现在众人被通知可以在花园各处自由散步。
等到时间了,会有人把她们带进会场。
老王望着茂盛的绿化植被,露出艳羡的表情:“真想跟有钱人拼了,花园都建的这么大,跟末日前资料里介绍的城市公园似的。”
植物也有进化的可能。
野外无人践踏的杂草还好。
经常被食草动物啃食、还有这种经常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灌木丛,是进化的最多的。
阿书环顾四周,感觉哪儿都是人:“就当它是公园吧,咱们找个地方坐会儿。”
她用灵敏的嗅觉,把大家引到了人流较少、还有树木遮阴的角落。
同时闲着没事竖起耳朵,倾听周围人在说什么。
不远处是一对兄弟。
哥哥不知是没睡好还是怎么。
此时精神状态堪忧,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今天能不能选上我,求求了,一定要选我……”
他弟则是完全不同的状态,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管他哥。
在他念的声音过大、吸引到别人注意时,及时出言制止。
再远处是一家四口,母亲在给大家分早餐,她们没吃饭就来排队了。
令人惊奇的是她们家两个孩子一个十多岁、一个六七岁。
两个小孩竟然也都是异能者,手腕上戴着金色手环。
据阿书所知,人类现在觉醒异能大致会集中在两个阶段。
一个是刚出生、孩子不足月时。
还在襁褓中就会展现出微弱的异能天赋,之后只需要仔细培养就好。
另一个时间段是在身体步入性.成.熟前后。
人类一般是按男生第一次遗.精,女生第一次月经来潮计算。
那两个孩子身上的气味跟其他人类相比不算太苦,应该都没有步入性.成.熟。
“你们异能觉醒的时候年纪多大?”阿书有些好奇的回过头,问小叶跟老王。
小叶回忆了一下:“我应该是从一出生就觉醒了解毒异能,不过我这种比较内化的异能大家一般都难以发觉。
还是我妈有一次做饭放错了蘑菇,全家中毒进医院,我完全没事才发现的。”
在那之前,她偶尔会发现手指散发出星点紫光。
但由于完全不会控制,所以只觉得是眼花。
老王则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
他回答道:“我应该是十四五岁吧,我那时候特别想出城做任务。
但是我那时候看上去跟个瘦猴一样单薄,又是普通人,各个队长都不愿意担责任,完全没人愿意接收我。
我就天天爬到楼顶往外看。
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视力变得特别好,几公里开外的东西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看不清的细节还会自动在脑海里浮现。”
他笑了笑:“我问了封老师,才知道这是异能觉醒了,从此就直接编入第一分队,一步步混到了现在。”
新雪捕捉到新的关键词,凑过来问道:“封老师是第一分队上一任的队长吗?”
“封老师是上上任,上一任是陆队的女朋友,封老师的女儿。”小叶正欲八卦,忽然听到那边在叫人,集会要正式开始了。
她们急忙停下动作,跟着大部队往城主府里走。
这下可把新雪跟阿书急死了。
她们认识陆尔雅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女朋友!
那么一个低能耗的人如何投入感情,完全联想不到!
走进城主府,又是一波新的震撼。里面全部打通,整体就是一个大厅,中间是一个圆形地台。
地板上摆着无数个蒲团,二三层同样是这样。
感觉像是要开坛讲法。
身着白袍、连脸都完全遮住的使者说道:“大家各自找地方入座吧,今天同样会选择十个幸运儿。没有被选择也不要难过,只要来到集会,人人都会得到祝福。”
众人闻言都兴奋起来,争先恐后的朝前奔跑,恨不得能坐在离地台最近的地方。
阿书她们没有这种争先的意识,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之前在她们前面排队的那个蓝裙女人,本身也在边缘处坐着。
但有白袍使者走过去,主动把她引到了前方。
那女人脸上的表情既开心又悲怆,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书环顾四周,指着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点儿皮肤都没露出的男子。
悄声跟新雪咬耳朵道:“那个就是昨天在旅馆跟咱俩说话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感觉臭臭的。”
一想到那人的脑袋在小便池里泡了一宿,她就倒胃口。
也许是害怕被赶出去,抢前排坐垫的人们虽然疯狂,但是没有打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大厅都坐的密密麻麻了。
身着印花白袍、头顶带冠的使者一左一右跪在大厅中心的地台边上。
一边敲钵,一边高声念诵着大家听不太清的话语。
整个场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放慢放缓,一根针落到地上恐怕都能听见。
钵音阵阵,听得人昏昏欲睡。
忽然,地台缓缓向上升起,淡淡的水腥味在空中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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