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尔雅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薇的睫毛。
嗓子发紧的问道:“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进化,是进化影响的。”这么敏感的地方被人唐突触摸,薇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感觉呼吸都乱了。
可是她也没有转头拒绝陆尔雅的触碰,或者冷声喝止她不当的行为。
弯起嘴角,纵容陆尔雅的触碰。
颤抖着、忍耐着。
最后薇实在忍不住,就闭起眼睛,想把脸藏到陆尔雅的颈窝里。
谁曾想这个动作,直接把陆尔雅吓的从她怀里站了起来。
薇和封蔷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闭上眼后那唯一的不同点也会消失……
陆尔雅在害怕。
她怕自己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梦境,也怕自己背叛了早死的封蔷,爱上与她相仿的容颜。
怀里忽然空荡,这让薇的心情兀的变差很多。
但随即一想,周围连绵几万米都是蜂巢,到处都遍布着她的眼睛。
这个人类无论如何都逃不开,她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薇抬头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和煦了,她用如蜜糖般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陆尔雅脑子乱糟糟的,攥紧拳头,让指甲把掌心抠的生疼才能正常开口,“我们、我们现在还在接触阶段,那样的行为越界了。”
她说这番话时,心情也是惴惴不安的。
面前人是人型蜂群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王,也许自己是唯一一个忤逆她的人。
如果把她惹怒,那自己的性命恐怕也不保了。
她看到薇换了个姿势坐好,四只手两两交叠,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
半晌时间后,再度弯起嘴角,很淑女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没等陆尔雅松口气,她就继续道:“所以可以拥抱,可以触摸睫毛,不可以把脸放在你脖子上,我知道了。”
她勾了勾手,“过来,再抱抱。”
陆尔雅这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刚才她们确实做了这些事,但是她大脑一直处于极度的焦躁和混乱,到最后一步才想起来喊停。
这就导致,前面那些行为,被薇视作可行项目了。
她又唤了一遍。
纵然心不甘情不愿,陆尔雅还是走了过去,被薇抱了满怀。
只能说,被四只手热烈拥抱,就像是穿上了精神病人的拘束衣。
到处都是紧缚的感觉,让人丧失了自由活动的权利……
等薇像吸猫一样把陆尔雅抱够了、挼够了,她周身泛起快乐的涟漪。
侧头想蹭蹭陆尔雅,但是又想起她说这样的行为不合适。
所以她忍住了,只是把她的手抓着捏来捏去。
弄的陆尔雅又是脸红心跳,又有种背德感,甚至还有一丝享受这种亲密,整个人的情感非常割裂。
薇见她的心情好像平复了些,继续问道:“所以,你到底在为什么生气?”
她一见面就问了这个问题,但当时陆尔雅的回答很自暴自弃,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这下倒是把陆尔雅逗笑了。
她抵死不相信薇身为女王蜂,会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生气。
她不再沉浸在温柔乡里,以强硬的态度从女王蜂的怀抱中挣脱,坐到一边。
她望着薇的重瞳,在脑海中一遍遍加深这是女王蜂的想法。
阴沉着脸冷笑道:“你要求我被迫跟队员们分开,我答应了。
但是这段时间照顾我的工蜂,也不能跟我一起过来,我不能生气吗?”
“……这样吗?”薇收起视线,垂着头像是在思考。
在她心中,每个工蜂都是同等的,都是可以随时为人型蜂群的荣耀献出生命的存在。
彼此间只有进化程度的不同。
“我不知道她对你这么重要……”薇又握了握陆尔雅的手,不想让她离自己太远。
她脸上的表情很踌躇、很犹豫,后者都以为她会网开一面,让翠进入母巢了。
薇继续开口道:“你的小伙伴是叫翠吗?接下来我会给她倾斜一些资源,希望她能尽快进化。”
这个解决方案似乎是最好的,既不影响人型蜂群的群体秩序,又能满足陆尔雅想尽快见到翠的想法。
但后者的心情,却迟迟高兴不起来。
虽然在基地里时,她是很守秩序的角色,带领整支护卫队兢兢业业的完成着新雪布置下来的任务。
鲜少探出触角,去触碰那些扔在桌上,毫无在她面前有隐藏之意的基地事物。
但是此时,薇这个一板一眼的答案,就是不能让陆尔雅感到满意。
只是再提出要求,就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面对女王蜂问讯的目光,她闷闷的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做吧,不过你最好让我能经常见到她,不然太无聊了。”
薇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对一只进化不完全的工蜂那么在意?”
她像是打开话匣子一般,娓娓道来:“翠还是只幼蜂,没有经历过太多事,也没有见过多少世面。
而且她还那么弱小,如果派她去战斗,她可能活不过一周的时间……”
“怪就怪你让她照顾我吧,我这个人念旧情的很,她把我照顾的很好,还为我学习了语言。”
陆尔雅捏了捏眉心,“浆洗过后,我能看懂工蜂的舞步了,但是我不想去研究,只想用语言来沟通。”
“我知道了,我会多和你说说话的。”谈话间薇张口打了个哈欠,展现出一种昏昏欲睡的神采。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尔雅注意到她的眼眸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墨黑色的眼瞳占据眼眶的位置好像缩小了,金琥珀色的瞳孔很明显的显现了出来。
她唇角的笑意变得深邃起来,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暧.昧、又掺杂着一丝冷意。
“雅,你知道你是为什么被我抓回来的吗?”
薇态度的转变,让陆尔雅心中升起不安。
她咽了咽唾沫:“是……是为了寻找合适的王后,延续人型蜂群的血脉。”
本身这些事情陆尔雅不应该知道的这么清楚。
但谁让翠好骗的很,只要自己问起,就会斟酌着说上几句。
跟个大漏勺一样,每次漏一点、每次漏一点。
只要问的次数够多,就算翠每次都会征求蜂群意志的想法,事实还是让陆尔雅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自从金琥珀色眼瞳占上风后,薇附身翠时的疯狂跟变态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了。
她的眼神变得很恐怖,像是要将陆尔雅拆吃入腹一般:“是了,现在我选中了你,又纵容你了那么多事。你最好能尽快让我怀孕。”
陆尔雅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刚才尊重自己、爱护自己的薇不见了。
长着自己女友面庞的身躯里,只剩下了这个急色的变态。
如果是刚才那个薇,陆尔雅还能一边愧疚一边把她当做封蔷的代餐,当做白月光的替身。
但现在这个家伙,就算长得再像,也完全不是封蔷能做出的表情。
她不安的抚摸着耳垂上伪装成迷你炸弹的耳钉,随时做好了将它投掷出去的准备。
她看着女王蜂阴郁的笑道:“原来你是双面人。事情好办,如果想要蜂蛹,那就换刚才那个薇出来。”
可惜,金琥珀色眼瞳的薇,根本不是好说话的料子。
她三两步走到陆尔雅身边,四只手并用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把脸埋在陆尔雅刚才不让她碰的颈窝上,贪婪的嗅闻着。
语气既嫌恶,又执着:“她对你太好了,什么事都做不好。
现在是我的时间,你必须完成你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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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了解:我们现在是陌生人。
陆尔雅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只人型蜂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金琥珀色眼眸的薇,对繁.殖有着狂热的偏执。
宣告完今天陆尔雅必须要履行跟她上.床的承诺后,她就直接行动了起来。
女王蜂四手并用,将陆尔雅紧紧抓到怀里。
不顾她的挣扎跟愤怒,心情激动的一步一步朝铺着碎花床单的双人床走去。
一到地方,就把陆尔雅跟玩具一样扔到床上。
从床头柜上摸过准备好的蜂蜡,骑在她腰上,把陆尔雅的两只手、两条腿牢牢固定锁死。
接着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动弹不得,剩下的三只手开始一层一层的扒蜂裙。
同时在胴.体间胡乱游走,唤醒容易震荡的地带。
太久没有触碰过的湖泊,控制不住的颤动,激荡出层层涟漪。
陆尔雅跟被捕猫笼抓住的猫一样,疯了似的挣扎。
但女王蜂的重量不是她能抗衡的,她将她牢牢压在床上,根本动不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色令智昏,没有第一时间摘下耳钉,将这家伙炸死。
现在手脚动不了,根本没机会了。
自己的感情被忽略,自己的人格被羞.辱。
陆尔雅的冷静与理智全部出走。
她眉头紧皱,扬起声调,一个劲儿的骂道:“你有病吧?这是没有感情的人能做的事吗?动物!畜生!你最好放开我!”
然而薇沉溺于自己来之不易的盛宴之中,对她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
或者说当成了助兴的dirty talk。
当了二十多年文明人,陆尔雅的脏话很快就用完了。
玉兰花瓣被层层揭开,薇正在沉浸式嗅.闻她身上的香气,见安静下来,她诧异的抬起头。
却看到陆尔雅咬紧嘴唇脸颊涨红,正在愤怒的哭泣。
她哭的很静默、也很汹涌,像是把过往的悲伤一起背负在身上一样。
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仇人。
薇并不担心有人忌恨自己。
就跟大象不会因为蚂蚁生自己的气,从而停止步伐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陆尔雅那双终年笼罩着忧郁的眼眸,真的落下泪来。
薇就开始感觉整个蜂巢下一刻都要坍塌了一样,自己的心脏也闷闷的痛。
她的探索兴致跟繁.殖欲.望都被浇灭。
此时停下过分的动作,怀疑的坐在床上发呆。
过了半晌,又拿过蜂裙,把陆尔雅蜜色的身体盖好。
薇见陆尔雅的眼泪停了,又压上去,胳膊撑在陆尔雅脸两侧。
眉头紧皱表情严肃的望着她:“我听你的话,你的队员都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为什么不满足我?”
陆尔雅心里的火气被激发,她伸长脖子想咬女王蜂一口泄愤。
后者没有躲开,但她的脖子虽然看上去很柔软,咬上去却有种硬质金属感,特别硌牙。
陆尔雅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是在薇的脖子上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
非但没让她感到疼痛,看她迷醉的神情,反而有些爽到。
陆尔雅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不爽感。
她又开始阴阳怪气:“你是畜生,我是人类,我们连一个物种都不是,生殖隔离更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
明明有那么多工蜂,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找个人类来配.种!”
这番话,好像真的戳到了薇的心窝子。
她眼中闪过几丝慌乱,接着抿了抿唇,语气受伤道:“我、我不是普通的蜂,我带领族群进化出了人型,现在也只能跟人类结合了……”
当敌人长着自己女友的脸时,示弱就变成了无往不利的武器。
薇身上的强硬和执拗被卸去,露出难过迷茫的表情后,陆尔雅几乎下意识的又开始心疼她,想去安慰她。
她甩了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
而且,当墨黑色的眼眸主导时,薇就和她的温柔体贴的小蔷薇很像很像了。
万一她们真的是一个人?
没来找自己只是失忆了呢?
陆尔雅心里依旧抱着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又咬了一口薇的脖子泄愤。
接着盯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对称的、略带红痕的两个牙印。
冷声问道:“万事都有原因,先不提生殖隔离的事。
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那么多人里选择了我?”
令她诧异的是,薇的原因坦率到有些幼稚了。
蜂蜜水似的声音甜蜜的响起。
像是情人间的温柔呢喃,又像耳鬓厮磨的温言软语。
她说:“我觉得你特别美,我一见就喜欢。”
“我?我真不知道你的审美是怎么回事。”陆尔雅气极反笑,再望向薇的目光,却带着浓浓的忧伤。
她对自己的容颜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世人常说的美女。
整体更偏向英气俊朗,眉目间的忧郁和疏离从小就很浓厚。
她是遗腹子,父母都是希望基地第一分队的成员。
孕期父亲出事,母亲忧虑过度,整日整日的哭泣。
生产时大出血,就那样赤条条无牵挂的跟着父亲去了世界的另一端。
是当时第一分队的封叔领养了自己,把自己跟封蔷一起培养长大。
从小到大,别人夸她都是说她有气质、有性格。
除了日日陪伴左右、长大后友情变质的封蔷……
鲜少听到有人夸她长得美。
面对薇的灼热注视,陆尔雅叹了口气,她别过头不去看她。
“对不起,我们现在是陌生人,突然做那种事,我一丁点儿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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