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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你的能耐，乔纳森神父，你对那些人的催眠效果我们都看在眼里，”西蒙不耐烦的压低声音，“我们要你对里面这家伙做同样的事情。”
乔纳森疑惑地看了西蒙一眼，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刚才那些人不太一样“……我很乐意为斯塔克先生提供帮助，但是您的要求我恐怕做不到，我还没有达到像美杜莎那样看一眼就能成功施法的境界。”
西蒙的眉毛拧成一团：“那你最好和他少接触。”她示意监事的特工们打开牢门，“你只有十五分钟。”
他又不是来探监的。
乔纳森抽抽嘴角，抱着从会议桌上拿来做样子的本子和笔，走进牢房内，那里有一张孤零零的空椅子，大概是给他准备的。
牢门啪的一声在他背后合上，他回头能看到西蒙那张脸在玻璃后紧紧地盯着他们，像是在研究什么怪物。
有一说一，乔纳森不喜欢神盾局的态度，但是他们的味道可真香啊。但对待公职人员神父总是有一些顾虑，如果不是自愿找他“催眠”，神父才不会碰。
多管公家的闲事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不止斯塔克先生一个人这么说，就连之前休假半个月的漂亮姑娘都这么提醒他。
牢房里关的这位高傲的罪犯闻起来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乔纳森在椅子上调整好坐姿，有些迫不及待。
“您好，我是乔纳森神父，目前在纽约教堂工作，今天应邀前来为您做心理疏导。”乔纳森熟练地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请问您是？”
洛基抬起眼皮，从莎士比亚全集上施舍给神父一瞥：“怎么，那群蝼蚁连我的名字都不敢告诉你吗？”
“他们告诉我您很危险。我相信我的眼睛，您是一位体面的绅士。”乔纳森隐晦的扫了一圈洛基身上那套不带一丝褶皱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抛开这些外物不说，他身上尊贵的气质也不是普通罪犯能有的。真神在上，他不明白神盾局在搞什么。
“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有趣。洛基作为谎言之神，能听出神父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他饶有兴致的环视一周：这个叫乔纳森的神父他知道，托尔和他提起过，是个有趣的蝼蚁；玻璃外的小虫子面孔陌生，守卫也有破绽，最该在场的神，他亲爱的哥哥竟然不在。神盾局什么时候这么不严谨了。
他打了个响指，在玻璃上糊了一层薄薄的幻象后，对着神父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用人类的礼仪朝神父伸出手。
“吾名海拉。”
“很高兴认识您，海拉先生。”乔纳森笑着握住了洛基的手，“您和一位伟大的神灵同名。”
洛基眨眨眼，倾泻出一丝神力：“神盾局没告诉你这里住了一位神？”
乔纳森浑身一颤。熟悉的能量波动几乎立刻引起了他的不适。真神在上，幸好小丑留下的后遗症已经完全好了，幸好他有先聊天后就餐的好习惯。该死的神盾局，他们可没说这是一位神！
“恳请您原谅我的不敬，尊贵的神灵殿下，我无意冒犯。”可怜的神父手足无措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都在发抖，“我只是听说人类囚禁，不，招待了一位神灵，没有想到我竟有荣幸能亲眼见到您。”
洛基被神父捧得很满意，这才该是蝼蚁应该有的反应。在这种大好时机他要是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他邪神的身份。
他很快为自己编了一套计划。“或许你在疑惑，为什么我会顶替洛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神的抉择岂是凡人能理解的，请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问，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乔纳森反应飞快，据他所知，之前遇到的雷神和眼前的海拉洛基可是一家神，他哪来的胆子掺和神的计划。
准备好的一肚子谎言没用上，洛基顿了顿，稍微费心思打量了一下神父的着装：“你是耶和华的神使？不，不对……”他可不像托尔那样愚蠢的连信徒和神使都分不清，神使能够使用神的部分能量，眼前这家伙从头到脚都是耶和华信徒的打扮，但身上的能量却暧昧不清，似乎和哪个神都有那么一点关系。
等等，他怎么觉得和他的关系比那些光明系的神灵更大？
洛基调动了一部分神力，看向神父的本源：人型皮囊包裹着一团流动的，散发着不详负面能量的黑雾。
这是什么鬼东西，九界什么时候出现这玩意了。洛基的表情变了变，他飞快地推敲着九界最近发生的所有异常，最后得出和托尔一样的结论。
这玩意儿不是从地球搞出来的，根据陌生的能量运作方式判断，甚至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洛基盯着神父的目光多了一丝探究。
“你信仰哪一位神灵？别对我说谎，你身上流动着邪恶的能量。”
他不打算在这时候与其他神灵交恶，但如果是他认识的那几位老朋友，他不介意拿了就用。
乔纳森飞快的思索着，他讨厌这种有多位神的世界，神一多就容易引起纷争。很快，他便想到一个合适的信仰对象。
“回海拉阁下，我信仰的神灵是您的弟弟，伟大尊贵无比智慧的谎言与诡计之神——洛基殿下。”
洛基：“……明智的选择。”
这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还真像他的信徒。
作者有话说：
洛基：说谎的人是我的信徒。
洛基：神父说他是我的信徒。
洛基：我的神力告诉我，他在说谎。
洛基：那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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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既然你是洛基的信徒, 那我就好心的告诉你，你的神最近遇上了一点微弱的麻烦。”洛基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虽然这点麻烦不值一提，但显然, 这群蝼蚁可不这么想。”他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躲在玻璃后面观察两人的神盾局特工们。
“他们愚蠢的以为这点手段能关住一位神。显而易见, 他们想关的神早就走了。而我为了计划不得不在这里伪装成洛基的样子, 制衡托尔那个傻、不太聪明的弟弟。”洛基说得像真的一样。
在特工们眼中, 洛基正和神父隔得老远, 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毫无用处的废话。
“神的智慧岂是凡人能理解的呢, 难以置信，伟大的海拉阁下，他们竟用如此简陋的地方招待您，”乔纳森心领神会的应和道, “这是对您的不敬！我一定会向教会举报他们, 为您争取您应得的待遇！”
洛基满意的点点头，他早就想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但是教会对他能有什么用, “不是对我不敬, 是对你的洛基殿下不敬。不过这不重要, 你既然能找到这里一定是洛基给你降下神谕了吧。”他饶有兴致的盯着神父的脸, “你的神跟你说了什么？”
乔纳森：“……”这里的神也能降神谕？可他在教堂工作这么久什么都没听到过。
但如果诚实的说什么都没有, 那怎么解释他正好撞到诡计之神和祂姐姐的阴谋事件里，这样的巧合连他自己都得怀疑是不是被哪位神盯上了, 变成祂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如果他编一条神谕, 万一和祂们的谋划产生冲突, 那他就完蛋了, 他总不能来一趟纽约得罪三位神。
“伟大的海拉阁下, 我是如此的弱小卑微，哪里有机会得到神灵的垂青呢，”乔纳森圆滑的吹捧道，“能在有生之年沐浴神的荣光简直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了，若有需要我做的事情请您尽请吩咐，您是洛基殿下的姐姐，我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在神父的感应中，面前这位神的神力像是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大海，而他积攒的能量是蔫茄子模样的密歇根湖，昨天晚上还被丧钟捅成了安大略湖。如此悬殊的力量差距他怎么能违抗一位神呢，但神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希腊的神就很小心眼，别说姐弟，就连父子都会因为一点小事翻脸。
海拉虽然是洛基的姐姐，但是乔纳森认为，神使一般情况下只听从一位神的命令，抢夺神使的严重程度可比抢夺信徒严重多了，海拉肯定会有所顾忌。
乔纳森却是想错了，洛基对他可一点顾忌都没有。
洛基对乔纳森满意极了。谦卑，恭敬，顺从，这才是中庭人应有的美德。
“很好，乔纳森，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洛基正想说什么，忽然一顿。
等等，这家伙能为他做什么呢？
洛基嫌弃的看了一眼乔纳森的皮囊和里面的能量，别说操控他的大脑潜入神盾局了，这家伙根本没脑子，也不知道他的灵魂储存在哪，异世界的造物都怪里怪气的。那团能量和他本源相似又完全不同，甚至没法控制能量？就算能控制说不定一进斯塔克大厦就会因为没有心跳没有体温被那个人工智能发现身份。
而凭神父自己的身份他又能做什么呢？去教会请一群牧师到神盾局静坐抗议？
想到这里，洛基不满地瞪了自己的信徒一眼：废物。
“你的忠心神看到了，虽然作为一个凡人，你的力量太过渺小，但你是我弟弟的神使，我愿意勉为其难的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洛基高傲的抬着下巴，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
乔纳森心里咯噔一声，“您也不必勉强……”
洛基上下打量着乔纳森，眼前一亮：“不，乔纳森先生，你还是有价值的。你体内能量很特殊对不对？”
“……您怎么会这么想？”乔纳森愣住了，他赶紧扭头看向玻璃窗后面的特工们，见他们毫无察觉，这才松了口气。“和您相比那只是一些小把戏……”
“我不指望你对我和盘托出，毕竟你是洛基的信徒。我知道你曾经催眠过托尔，那和魔法，神术无关，更像是一种……规则。”很有研究价值不是吗？作为一位伟大的法师，洛基从来不担心他的发际线，他喜欢研究新东西，尤其是对他有帮助的新东西。“我猜测那是由信仰和神力融合的特殊产物，如果研究出结果，我想会对我和洛基的计划有那么一点用处。”
洛基诚恳的看着神父：“你愿意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吗？为了你信仰的谎言与诡计之神，”他强忍住没笑出来，“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我可以带你去找洛基……”
“我愿意的，海拉阁下，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乔纳森急忙打断他的话头，强行扯出一抹诚恳又欣喜的微笑。这简直是在打劫，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他宁愿说自己的神是一盘会飞的意面。
但比起给一位神催眠，这样的结果他还能接受。他可不想再把超人叫来一次。
“留下一半就好。”洛基估算了一下研究计量，指挥道，虽然他很好奇失去全部能量后这家伙会变成什么样，但他不是管不住好奇心的神，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他懂。
“感谢您的仁慈。”这句话乔纳森说的真心实意，他心痛地交出一半能量，在洛基解除幻境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牢房。
谁能相信有朝一日他能被一位神打劫。乔纳森心里咬牙切齿，未来一年他都不想再来纽约这个鬼地方了。
对里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西蒙特工不满的看着他：“你超时了三分钟，乔纳森神父。”
“很抱歉小姐，或许你们可以在里面放一个时钟。”乔纳森步伐飞快，没有发现本该被西蒙锁上的牢门竟然留了一条缝隙。
洛基倒是发现了，他看着那道没有关上的牢门，感受着无形中消失的禁锢，目光在神父和特工们之间转了转，高高的挑起眉。
这群蝼蚁们总能以奇怪的方式愉悦到他。
西蒙紧紧地跟在乔纳森身后，隐蔽的冲身边的特工打了个手势。
“你的催眠术顺利吗？我刚才看犯人那个样子，不像是改过自新的人。”西蒙冷声审问道，走在他旁边意图把他引往另一条路。
但这招对乔纳森没用，乔纳森记住了来时的路线，只觉得不时挡在他路上的西蒙很多余：“或许是我的功力不到家吧，您可以另请高明。”
“但你是一位出色的催眠大师。”
再一次被西蒙堵到路，乔纳森终于意识到什么。
“您还有什么事吗，我得回教堂了。”他停下脚步。
“弗瑞局长请你过去和他谈谈，现在正在会议室等你。这边请乔纳森先生。”
“他有预约吗？”乔纳森皱了皱眉，“斯塔克先生是我的朋友，但我可不认识你们局长。新的预约排到三天后，你们可以先去教会预约。”
眼见乔纳森真打算离开，西蒙有些慌了，心里不由抱怨搭档这次行动怎么这么慢。
“等一下乔纳森先生，作为美国公民，你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她想抓住乔纳森的袖子，却抓了个空。
当着路上所有特工的面，乔纳森直接撑着栏杆从二楼的走廊上跳了下去，有些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在揶揄的目光中整了整衣服，快步走出神盾局的大门。
乔纳森离开的太迅速，太果断，以至于西蒙一时间竟没找到留下他的合适借口。
该死的，警铃怎么还不响。她气急败坏的返回楼上，她就不信，洛基不会借着这个绝好的机会越狱。
作为一个潜伏多年的九头蛇，她接到了“一石二鸟”计划——暴露她一个，把洛基放出去给神盾局添麻烦，让神盾局把神父关起来解决心头之患。只要把越狱的锅丢给神父，她这块石头甚至不会暴露。
洛基依然坐在牢房里的椅子上看他那本莎士比亚诗集，一半注意力分给了外面忙碌后怕的特工，一半注意力留在负面能量解析上。
外面看管他的特工换了一批人，牢房也被重新关上了。洛基不屑的抽抽嘴角，托尔的神力他隔着半公里就发现了，想用这种低级的招数引他越狱，他们还差了点。
他几乎能想象到等他越狱后神盾局会用什么借口找托尔和神父的麻烦，然后厚着脸皮要求阿斯加德共享知识和技术，说不定他的蠢货哥哥还会以为神盾局都是好心人。
一丝丝神力顺着他的手指流进神父留下的能量团里，洛基有些惊讶，这团能量竟然在吞噬自己的神力，虽然速度很慢只有一点点，但这可是个罕见现象，神的力量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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