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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今天不应该有人哀叹自己的贫穷, 因为我们共享的王国已经出现。也不要有人抱怨自己的罪，因为从坟墓中涌出了宽恕。]*(1)
盛大的蜡烛游行早在一天前就登上了哥谭的报纸。哥谭日报用了整整两个版面宣传这次复活节的盛会，从三年前巴奈特神父的离奇死亡八卦到单身至今的乔纳森神父神职津贴能有多高。事实证明这种夹带私货的宣传方式十分受欢迎，以至于哥谭罕见的迎来一波旅游热, 就连教会总部都有所耳闻, 特意给哥谭派了一位熟悉祭礼的主教。正巧是神父的熟人, 纽约教堂快要退休的主教。
老主教来到哥谭大教堂后打量一圈, 脸色十分满意。
“好运的乔纳森,”他赞许道, “这里看起来真不错。纽约日报总喜欢危言耸听博人眼球，我这次过来被他们一报道，信徒们连花圈都给我送来了。”
乔纳森礼貌地笑了笑：“纽约确实要比哥谭更和平一些，你们的超级英雄工作可是不分昼夜。”
“和平也有和平的烦恼。”老主教的表情像是在介绍亲戚家贪玩的孩子, 有些抱怨却掩饰不了骄傲“前两天我去皇后区, 正巧遇上纽约好邻居拎着罪犯往警察局飞，上帝啊，我想那罪犯大概有些恐高, 蜘蛛侠他却一直没发现以至于让他淋了一路……”老主教使劲皱了皱鼻子, “我是说, 如果他能像蝙蝠侠和超人那样稳重一点, 他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超级英雄。”
乔纳森看着老主教不剩几根毛发的头顶, 一时间不知道该安慰他些什么。
“但是乔纳森神父你真的让我惊讶，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赞扬你了！”老主教看着几乎排满一条街的游行队伍, 感慨道, “我想你拥有圣经上所有的美德, 不然我无法理解你是如何在魔鬼的城市发展出如此众多的信徒！”
参与游行的信徒们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六岁的孩子, 每人都衣着干净得体, 捧着装在玻璃杯里的白蜡烛，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蜡烛燃烧烛光跳动，在傍晚的夜幕下组成一条长长的光河，像是连接天堂与人间的锦缎。
“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乔纳森谦逊地说，“这都要感谢支持我们教会事业的各位慈善家，没有他们的资金赞助教堂是无法发展起来的。”
“钱买不来虔诚的信仰，不要谦虚了乔纳森先生，”老主教真诚地发问，“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做到的吗？”
“如果您是问经验的话，我倒是总结出了一些。”乔纳森想了想，解释道，“哥谭人不太相信权威，比起由我们传播神的荣光，哥谭人更愿意自己感受。如果他们确定了信仰能给他们带来心灵上的宁静，他们会自发地向自己的朋友宣传，所以我们的信徒会越来越多，这都是靠口碑撑起来的。”
“所以你做了什么？你施展了神迹？”老主教迫不及待地问。早就有传言说乔纳森神父是靠神迹空降的，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神迹？大概算吧。”乔纳森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领着老主教往走廊处走去，“我们的入教仪式比其他教堂多了一些步骤，让我请人为您演示一下——凯丽修女！”
一位带着眼镜，正在人群中分发圣饼和烤羊肉的中年修女闻声扭头看了过来，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另一位修女。
“晚上好凯丽修女，”乔纳森礼貌地行礼，“能麻烦您为我们演示一下那个新人的入教仪式吗？”
凯丽修女清亮的眼睛看向主教，笑得弯起了月牙：“当然可以主教先生，这边请。”她似乎在找什么，领着两人走到走廊深处，一扇带着几个白色浅坑的窗户旁边。
老主教惊讶极了，凑到乔纳森耳旁小声问：“天哪乔纳森神父，难道普通人也能施展神迹了吗？”
乔纳森的脸色有些古怪：“当然可以。如果您愿意的话，您也可以试试。”说着从窗台上拿起一副透明塑料眼镜架在老主教鼻梁上。
主教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到修女的动作，猛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这位头发已泛起银丝的修女撩开教袍，从小腿处抽出一把银色手·枪，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单手瞄准了那扇有白色浅坑的窗户。
“砰！砰！砰！”
三发连射后，修女熟练地收好枪，玻璃窗上又多了一个浅坑。
冒着热气的弹壳滚到主教脚边，吓得他往后蹦了一下。
“别担心，主教先生，我们的枪口不会对准任何人。”凯丽修女解释过很多次了，显得轻车熟路，“这把枪只是演示用的，为了让我们的教徒知道，在教堂祷告的时候，父神是会庇护你。我们哥谭教堂每一扇窗户都用了最好的防弹玻璃，能够保障每一位信徒的生命安全。”
乔纳森接着解释：“而且我们每一位做入教仪式的教士和修女都经过长期的品性考核后办理了持枪证，凯丽修女是他们中枪法最好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们每周都会不定期请警局的工作人员对教堂进行安全检查。”
远处几个听到动静的信徒慌慌张张地跑来伸头看了看，见到凯丽修女也在，顿时一脸失望地折了回去，很快大厅里又恢复了快活的气氛。
老主教强行拉动嘴角让自己笑得礼貌一些。
不愧是哥谭。
上帝保佑，愿他能平安看到纽约好邻居青春飞扬的身影。
……
“时间到了。诸位，汇报一下现场情况。”
哥谭大教堂顶层，全副武装的骑士靠在雕花楼梯栏杆上，一边观察楼下的祭礼，一边发号施令。
【阿卡姆一切正常，今夜无人越狱。】这是稻草人的声音。
【疗养院一切正常。】躲在树上的丧钟拿着望远镜窥视着小丑，【他正在护工的陪同下观看天线宝宝。】
【哦，真不错，小丑他会喜欢这个的。】混到记者转播车上的双面人笑了出来。【信号转播一切正常。】
“很好，继续观察，半小时后再联系。”骑士率先关掉通讯。
管风琴的声音响彻整座教堂。
乔纳森开始带着合唱团吟唱圣歌继抒咏，悠扬缥缈的声音像是天上的星光散成的雪花，穿过斑斓的花窗与祭台上摆满的蜡烛，和教堂的钟声演奏古老的旋律。
【这不公平！】稻草人忍不住在频道里抱怨，【凭什么他能去现场看演出，我们就得辛辛苦苦在外面干活。】
【有道理，】双面人点点头，【但是我能看转播，六个机位呢。】
【他给钱了。】拿钱办事的丧钟说完后退出了频道。
稻草人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新研制的除虫剂在周围喷了一圈，开始和双面人私聊。
【我们打个赌吧，双面人，就赌他们什么时候沉不住气跳出来。】稻草人看着风平浪静的阿卡姆，不怀好意地咧咧嘴，【我赌零点。如果我赢了，你把你的硬币改成同花色。】
【赌了。】双面人瞅了一眼转播车，【我赌凌晨两点，我赢了你就把你的面罩塞蝙蝠车排气管里。】
稻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认了。【好吧，谁让我们都喜欢挑纪念日搞事呢。我敢肯定他们如果今天出来，那一定是日历人和谜语人干的。】
【克莱恩，我记得你有心理学学位。】双面人忽然说，【你能不能分析一下骑士计划的成功率有多大？】
【哪个计划？哥谭大清洗计划还是消灭蝙蝠□□计划？】
【第二个。】
【百分之五十吧。】稻草人眼睛盯着阿卡姆，思绪却飘到了别处，【我承认骑士的计划很完美，我敢说我要是蝙蝠侠的话立马坐飞机离开美国。他对蝙蝠侠的了解简直令人害怕，就像他有第三只眼睛在监视那只老蝙蝠一样。但是如果事实真像你们告诉我的那样，矛盾的源头是小丑，那成功率就降一半了。】稻草人斩钉截铁地说，【当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时，他们化敌为友的可能性将会大大提高，毕竟小丑还没死呢。】
【英雄所见略同，克莱恩。】双面人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所以我认为击杀小丑的优先级应该排在蝙蝠侠之前。】
稻草人有些奇怪：【可前段时间你们明明有机会杀了他，却只是打了他一顿。】
【……那是被神父拦住了。】
稻草人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不过就算小丑死了他的成功率也不高，骑士他太感情用事了，明明今天就是突袭的最好日子，神父那边已经吸引了足够的注意力，可他竟然该死的放弃了，就为了给神父当保镖！】稻草人只觉得心里发冷，当初是谁说要为杀死蝙蝠侠而努力奋斗！
【……这件事我站骑士这边，我建议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和神父对着干。】双面人由衷的建议道，【尤其是在重大节日的时候。】
【随便你们吧，反正有我在。】稻草人说着，抚摸着兜里最新试验出来的药剂，【你永远可以相信稻草人，骑士若是下不了手，我会替他给蝙蝠侠吹响天堂的号角。】
【这正是我担心的！】双面人皱紧了眉头，【年轻人的身心需要历练，骑士的心结需要他自己解决，我希望你不要——】
“轰！”巨大的爆炸声从稻草人的频道里响起，震得双面人一阵耳鸣。
【稻草人？克莱恩？乔纳森？】双面人一边喊他一边打开公共频道。
正在和小丑一起看天线宝宝的丧钟一愣，耳机里传出稻草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丧钟！你这个拿钱不办事的废物！】稻草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浮灰，呸了好几下，【小丑都骑我脸上了！】
阿卡姆疯人院被爆破的大门处。
哈莉一脸担忧的看着正在咳嗽的小丑：“你还好吗？我可怜的小布丁……”
“不是什么大事。”小丑扬起一个活力四射的笑容，“我想大概可能似乎是有一些——注射过量？但总归是好消息对不对？”他站起身活动一下脚腕，一脚踹翻跟了他几年的轮椅：“我总算摆脱这玩意儿了。还好有你在，我亲爱的哈莉，还有我的泰坦军团~”
远处，一个个身材壮硕如贝恩、画着小丑妆的怪物从尘雾中浮现出身影。
作者有话说：
（1）摘自《我们的庆节》
祝愿高考的同学一切顺利；不高考的同学也一切顺利。
本文综了阿卡姆三部曲，所以小丑最后的buff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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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率先开枪的是丧钟。
一枚子弹冲破疗养院的玻璃窗, 在护工们的尖叫声中射入小丑的脑袋，在墙面上留下红白相间的血花。
“丧钟？”
【虽然你没有付这笔费用，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自作主张先把他干掉吧？】丧钟收好枪，在混乱中潜进疗养院, 【如果这个小丑是真的, 你赚了, 如果是假的……由于雇主情报错误导致任务失败, 我可不会退定金。】
【希望你那边是真的。】稻草人躲在草丛里, 像真正的稻草人一样一动都不敢动。远处至少有上百个像贝恩一样可怕的大块头, 跟在小丑身后缓缓靠近阿卡姆，这让躲在阿卡姆围墙外的稻草人压力很大，【真不明白小丑哪来的资金搞出来这么大的事！这几年他不都在蝙蝠侠鼻子底下吗！那么多人盯着还让他跑出来真是废物！我现在就是一只被丧尸军团包围的喷射蘑菇，所以哪位好心人愿意前来拯救可怜的克莱恩和他的阿卡姆同胞？】
频道内突然沉默。
“抱歉克莱恩, 我的人得防守教堂。”骑士遗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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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克莱恩, 我得去扛摄像机了。】这是忙碌的双面人。
【抱歉克莱恩，我这边的小丑是假的。】本来准备进入现场查看小丑尸体的丧钟狠狠皱眉。这家伙刚死没多久，腹部就爆炸出了一个血洞, 溅了周围人一身血。很明显这是个傀儡, 他不打算进去了。【还有一件事。】
绿色的烟雾从尸体肚子上的破洞里冒了出来, 丧钟往后退了几步, 见吸到这些气体的护工们脸上露出和小丑一般无二的笑容, 只觉遍体生寒。
【你们谁有疾控中心的电话？】他下意识摸了摸面罩里面的过滤器，转头往外跑：【如果没有A级防护服, 我是不会进去的。】
稻草人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泰坦军团：【那我怎么办？】
双面人：【或许你可以期待一下从天而降的蝙蝠侠。】
“……你还是自救吧, 克莱恩。”骑士最后冷漠地挂断通讯。
准备进行下一项仪式的乔纳森忽然看见脚边有一个红色的光点, 他抬头往上看：骑士在最高层收回狙·击·枪, 伸手给他打了个手势。
“专心点神父。”旁边的老主教嘴唇微动, “电视直播呢。”
“抱歉。”乔纳森收回目光，强打精神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仪式上。
准备撤退。
神父把蜡烛放在祭台上，和老主教一起吟诵祷告词，将这四个字抛在脑后。
今天是复活节，他能退到哪里呢。
阿卡姆精神病院门口，小丑双手插在兜里，静静等待着。小丑女却沉不住气：“我们还在等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教堂大干一场，给他们派发复活节彩蛋吗？”
“耐心点，亲爱的。”小丑慢悠悠地说，“给我们的客人和合作伙伴一点时间。毕竟我们都等三年了。”
若不是几天前那个讨人厌烦的伪神父带着打手过来，他早就顺利和哈莉汇合，带着他的泰坦军团复出了。三年来他一直在明面上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他都没想过他能坚持这么久……其实也没有太久，只是每次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从阿卡姆跑出来时，都因为些或大或小的事故耽搁了，就比如前两年，一切都计划好了，只是在路上出了些意外。
就连哥谭本地人似乎也渐渐遗忘了小丑的名字。小丑眼中一片阴郁，不过没关系，马上他就会让哥谭人重新记起他们的王，继续把蝙蝠侠耍的团团转。小丑觉得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他很乐意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一切都将从大教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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