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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现在, 洛基往返阿斯加德和中庭，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不管洛基是不是在禁足期，那都是奥丁要操心的事, 但这也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洛基不往阿斯加德带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有什么事吗, 海姆达尔？”洛基停下脚步，看向海姆达尔的眼神藏着一丝不屑。
切，奥丁的看门狗。
“洛基殿下, 我探测到了不属于阿斯加德的能量连接上了虹桥。”海姆达尔有些犹豫, 但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把这家伙挡回去。
其实这股能量他也挺熟悉, 至少对于他和奥丁来说是这样。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有意的, 以前几千年都出现不了一例的造神事件这几年如雨后春笋一般频发，有时候还需要奥丁和其他本土神收拾烂摊子, 而且还勾引着洛基也有了造神的爱好。
自从洛基从中庭回来后, 奥丁的永恒之枪昆古尼尔就没再放进过宝库, 隔三差五就要在阿斯加德来上几下, 就连隔壁老邻居约顿海姆的冰霜巨人都在议论阿斯加德神王的家务事。
九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海姆达尔深刻的明白这一点。
洛基刚准备开口，一个如全身镜般大小的传送门开在两人面前。
海姆达尔暗自提高了警惕。这股能量并不属于阿斯加德，刚才连接上虹桥的那一刹那就被他打断了，但显然九界特殊的世界构造并没能阻止他的到来。
他凭借着特殊的方式和天才的理解创造出了一个临时虹桥。
海姆达尔握紧了手中的号角——加拉尔，这只号角吹出的声音能够响彻三界，如果来者是敌人，那么凭借他可以创造临时虹桥的手艺，绝对可以成为阿斯加德的大敌。
洛基狠狠皱着眉，盯着乔纳森阴魂不散的身影从传送门里跳出来。
“洛基殿下，您的交易我同意了。”乔纳森气喘呼呼的追过来，显然临时搞出来的传送门稳定性不够优秀，比起去其他世界的从容，乔纳森出来的时候像是喝了酒一样，一把抓住洛基的袍子。
“无理！松开！”洛基尝试把袍子拽出来，竟然一时间没拽动，这让他不由重新对新神职的重要性做出判断。
“我不，洛基殿下。”乔纳森紧紧抓着他的袍子，“您在犹豫什么呢，我的身体在您手里，难道我敢对您不利吗？况且那具人类的身体对您来说毫无用处…”
“别给我整这个，之前在时空通道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洛基扯着袍子消失在乔纳森面前，又瞬间出现在五米外，他看着乔纳森有些委屈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脸，冷笑一声。
装什么装，这都是他玩剩下的。
海姆达尔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眨了眨眼，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他对这个和洛基交易的人型生物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是一位看门的路过神灵。
洛基扫了海姆达尔一眼，挥动权杖划开一片隐蔽的空间，将自己和乔纳森囊括进去，隔开其他神灵的窥视。
“让我们都坦诚点吧乔纳森，我虔诚的信徒，或者说异世界的邪神学徒？”洛基挥动权杖给自己换了一套阿斯加德的战甲，冷冷的看着乔纳森，显然这一次他把自己和乔纳森放在了平等的位置。
“您真是抬举我了，洛基殿下，”乔纳森真诚的说，“既然您已经到访过我的世界，就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勉强维持人型的可怜实验品，不得不跑到您的领地苟且偷生。”
苟且偷生？洛基忍不住气笑了，“哥谭的滋味不错吧？那些负面的，黑暗的情绪可是培养邪神的最佳补品，这才几年时间你就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晋升之路，”在他眼中，乔纳森体内的那团漆黑的烟雾如同深夜高悬的满月一样耀眼，庞大的一团能量被束缚在薄薄的容器里，像是塞满了奶油的泡芙，看起来异常的诱人。
“难道有人会放弃近在咫尺的权力选择做一个普通人？”
乔纳森愣愣的看着他，随即捂着脸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当然他是流不出眼泪的，如果要模拟出眼泪就要消耗能量，洛基会觉得他是在装可怜。
“冤枉啊洛基殿下，您看看我身上这套‘虚假的皮囊’，这只是一个Ｂ级神造物，如果我一直积蓄能量想要获得神位，迟早有一天会达到神造物的临界值，那对我来说是死路而不是神路啊。”
洛基冷漠的看着乔纳森的表演：“只要你想，换一具强壮的身体不是问题。”光他自己就有不下一百种解决的方法，更别提这家伙来自克隆技术和研究手段连神都叹为观止的异世界了。
乔纳森抒发感情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珠子动了动：“……这个世界不需要新神了，我在这里是没有成神的希望的，可如果回去晋升，那么就会和信徒们绑死再也离不开了。”
洛基想了想，这话确实有些道理，那个世界的氛围就连他都不愿意多待。
“但不太自由的神总比更不自由的人类更好吧？”洛基才不信乔纳森会因为这个和他交易，自从那位院长脱口而出猜到他的身份后，他就知道这个看起来和托尔一样傻白甜的家伙心思说不定比自己都多。
“亲爱的洛基殿下，您不懂。”乔纳森把手从脸上放下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哀，“人类是有感情的，但是神没有……”
“瞎扯。”洛基脱口而出，托尔为了他的人类女友和奥丁闹了好几次了。
“抱歉，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神没有感情，”乔纳森连忙补充道，“祂们连感情的定义都没搞清楚，甚至还以为爱情的全部就是柏拉图——”
“所以你因为这个背叛了你的繁衍之神？”洛基琢磨过味儿来了。“那条让繁衍之神损失惨重的教令是你故意下达的？”
隐蔽的空间里沉寂了几秒。
“……怎么会呢洛基殿下，当时我是真心为繁衍之神考虑的。”乔纳森解释道，虽然听起来毫无说服力。
“重要的是我作为人类生活了二十年，比起现在的自己，我更希望回到过去的状态。”乔纳森诚恳的望着洛基的眼睛，“那具身体对您无用，这些能量对我无用，但只要我们交换，我们就都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洛基盯着乔纳森体内的那团活跃的能量，心想，就当相信了他的借口吧。
反正他总是不亏的。
半小时后，洛基带着餍足的表情出现在海姆达尔面前，将已经对他没用的乔纳森丢在地上。
“把他送回中庭。”
“……好的，洛基殿下。”
感受到洛基身上多了些比以前更深不可测的力量，海姆达尔低眉顺眼的照做了。
洛基则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海姆达尔的身体。
他有种预感，有了异世界邪神之力的他能够掠夺海姆达尔身上美味的能量。但当务之急不是急着熟练新的力量，反正已经落在他手上，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试验。
可奥丁不一定愿意等他。
很快，得知洛基回归阿斯加德的众神匆匆赶来。
天后弗丽嘉远远看见完好无损的洛基站在她面前，不由感动得喜极而泣。
“看啊，托尔，你弟弟他回来了！”弗丽嘉激动地拉着托尔往那边跑去，神情骄傲地抱住洛基。
“我就知道，洛基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的，看到他身上围绕的神力了吗？多么耀眼多么强大，那可是你弟弟穿越世界亲手得来的——”
“呕——”奇怪的干呕声打断了弗丽嘉的话语，弗丽嘉愣了愣，震惊的看着怀中面色惨白的洛基。
“天哪，洛基，你受伤了吗！”她慌忙凑近打算使用神力查看。
“没，没有……呕！”洛基挣扎着从弗丽嘉的怀抱里出来，突如其来的异味冲击的他差点吐出来。
这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身上会是……
“洛基！”托尔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从没见过洛基如此虚弱的一面。
“洛基！你怎么了！”他一步跨上前，不由分说的将洛基拦腰抱起来，“我去带你找医生！”
“不，你这个白痴，离我远点——呕！”洛基简直快气死了，托儿身上的异味更大，像是——奥丁啊，他根本形容不出来。
见鬼的！洛基恨不得现在跳进中庭把乔纳森揪出来大卸八块，这心思狠毒的蝼蚁，竟敢在神力里面下毒！
远处，众神之王奥丁拎着昆古尼尔慢悠悠的走过来，弗丽嘉回头一看，慌忙求助。
“奥丁！你快看看洛基！”
“没事。”奥丁幽幽的说，“这只是获得异世界的神力需要付出的代价。比起我失去的一只眼睛，这可不算什么。”
洛基神情一顿，面色难看。
“很有意思的世界规则不是吗？”奥丁摸了摸下巴，“倒是和洛基你的权柄相辅相成。不过只拿到了神力？我还以为你能得到更多。”他意有所指，“毕竟你可是把芬里尔的魔绳都带走了。”
见鬼的世界规则，洛基咬牙切齿，和乔纳森交易之前他可从没提到过这个！
奥丁垂眼看着心不甘情不愿交出魔绳后飞速远离的洛基，罕见的笑了笑。
“年轻神，总要接受社会的历练。”
第117章
一直在大都会耐心等待的超人, 在虹桥出现的那一刻捕捉到了属于乔纳森的心跳。
海姆达尔遵循了虹桥使用传统，为了减少中庭人目击神迹的频率，将出口开在大都会偏僻的郊区，显然这挡不住超人的眼睛。
“嗨, 克拉克。”
虹光闪过, 一个有血有肉的乔纳森出现在超人眼前。
字面意义上的有血有肉。克拉克能看到血液从动脉流向静脉, 听到心脏在胸腔沉稳有力的跳动, 嗅到乔纳森头发上还残留着营养液的……等等。
“乔纳森, 你这具身体……是从哪来的？”克拉克试探道。这个味道和他以前闻到过类似的, 是那些非法生物基地专门浸泡实验体的玻璃罐独有的味道。
“当然是实验室克隆出来的。”乔纳森不太满意的抓了一把有些黏糊糊的头发。
“嗯，我想说，你应该知道吧乔纳森，咱们世界克隆人类是非法的。”克拉克提醒他。
“抱歉克拉克, 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 我们世界都是人造人。”乔纳森爱惜的抚摸着自己失而复得带有温度的手，“好吧，我会尽量省着点用的。”
超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叫省着用。
“总之, 欢迎你再次、嗯, 再世为人；不, 我的意思是, 欢迎你平安回来。”克拉克慌慌张张的解释道，“之后你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乔纳森想了想, “首先是好好呼吸自由的空气！”他闭上眼睛张开双臂, 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远处树叶的清香, 脚下泥土的土腥气, 柏油马路经过阳光照射散发的刺鼻的沥青味, 一辆热狗车刚刚驶过郊区的小路，超人身上散发出的——
“你刚才喝了咖啡？”乔纳森突然睁开眼睛。
“啊，味道很明显吗？”超人震惊的抬起手臂闻了闻。
“不太明显，只不过以前我嗅觉失灵了，根本闻不出来。”乔纳森揉了揉鼻子，比起只能闻到食物的味道，这才是活着的真实感受。
“然后呢，”克拉克提醒他，“你现在成为了人类，有了弱点，现在的你可是防不了子弹。”
乔纳森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管，没吭声。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来大都会？”克拉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谭对你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自从小丑死后哥谭大教堂就是一个明显的靶子。我知道你们弄了几个圣殿骑士，但那不够。”
“别担心克拉克，骑士会保护我的。”乔纳森抬起头，神色坦然，“而且我也不会在台前晃悠，我知道我自己的本事，失去那些神力后我也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请，比如给骑士的子弹附魔……”
克拉克愣住了。
“附魔？乔纳森，你不是把力量和邪神洛基交换成了人类的身体吗？”超人心想，你哪来的魔力？
乔纳森眨了眨眼睛，“我可以信仰洛基啊，他接手了我们世界的神力核心，已经相当于我们世界的半位神灵了，只要我给他提供信仰之力，他就得赐予信徒神力，这是规矩。”
超人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对了，克拉克，你能借我点钱买部手机吗？”乔纳森坐上了超人开来的车——准确的说是搬来的，克拉克认为，坐车用人类的眼睛观察城市也是一项愉快的体验。
“先用我的吧，我想你需要和你的朋友报一声平安。”虽然他刚才已经发过短信了，但克拉克想，就骑士那样的性格，或许只有听到本人的声音才能放心。
“没错，但更重要的是要给教会打一个电话，让他们选出来新的神父。”
“？”克拉克从后视镜看了乔纳森一眼，“乔纳森？你把哥谭大教堂经营的很好。”
“我知道，所以现在的哥谭教堂需要一位真正的神父，而不是我这样的冒牌货。”乔纳森耸了耸肩。
“别这么说自己。”
“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帮着教会传播信仰发展教徒，教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让我填饱肚子。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依靠负面情绪生存了，所以这个位置应该留给更合适的人，真正愿意传播福音的人。”乔纳森手速飞快的写了一封“辞职信”，一键发到区域主教的邮箱里。
托以前节假日发祝福短信拍马屁的福，主教的邮箱号他记得很清楚。
克拉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呢，然后你去哪？”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当然是去享受做人的快乐。”乔纳森拽了拽身上皱巴巴的，还没换过的夏威夷花衬衣，伸了个懒腰靠在车座靠背上，把手机还给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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