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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括：“……”
齐括：“是吗？那我会去问问。”
随后，他看了眼时间，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快要开始的宴会。
上楼去拿礼物时，齐括全程一言不发。
殊不知，某个种子正在他的心中悄悄埋下。
简虹不会是个例，齐括想。
齐括看向跟在身边，还不知在思索什么的安泽，沉重地闭了闭眼。
简虹的成年是个提醒。
他们谁都不适合去往首都。
安泽，不管他是否重蹈覆辙，都不能再出这样的意外。
绝对不能。
齐括拳头攥紧了。
……
谢闻收到了命令，务必派军队带诺和星域的简虹阁下回首都。
不容任何闪失。
谢闻将早早准备好的指令发布下去。
等成年宴结束，简虹就会踏上前往首都的飞船，前往雄虫保护协会，然后，成为雌虫功勋申请榜单上的一个选项，难以再见。
谢闻很清楚从首都之外来的雄虫会被如何对待。
没有权利的雄虫是没有话语权的。
他们是被推给雌民们趋之若鹜的目标。
“凌夕盈……”谢闻想起如今混得还算可以的雌虫。
凌夕盈会怎么对待自己唯一的孩子？
谢闻可以做出无数种美好的假设，但前提是，那不是凌夕盈。
凌夕盈厌雄，厌恶到见面就会恶心。
谢闻很难保证凌夕盈会对简虹保持雌父应有的爱心。
但显然，简午奚就是为了去和他说些什么。
谢闻只能尽可能地去善后。
他发现安泽和简虹的关系远比他想象中要亲切。
谢闻不想看到安泽的悲伤。
如果不是安泽偶尔提起，谢闻不会主动去讲首都的事。
那不是安泽这种无忧无虑的虫要考虑的。
谢闻只想和安泽努力维持每一天的欢声笑语。
谢闻拨通了兄长的电话：“哥哥。”
“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谢清：“……”
谢清：“谢闻。”
谢清：“你应该知道，在你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去报复已经很好了。”
谢清指的是简虹对阿尔奇林下手的事。
“哥哥，如果你知道事情的后续呢？你的孩子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苛待，他们献出了最大的诚意。”
“是吗？可那改变不了他们先犯错的事实。”谢清是个固执的雌父。
他的固执不仅在于对于权利的坚持，还有门当户对的严苛。
谢清了解自己的孩子，阿尔奇林回来之后显然有了新的挂念。
这对谢家是禁忌，对阿尔家更是。
谢清对参与进去的任何雄虫都没有好印象，说不准其中谁就是被阿尔奇林挂念着的雄虫。
“真是不讲情面啊哥哥，我都求到你的头上了，真的不能卖个面子吗？”谢闻可怜巴巴道。
谢清：“……”
偏偏谢清很吃弟弟的这一套。
于是谢闻乘胜追击。
谢清：“……”
“仅此一次。”谢清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谢闻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狡猾的情绪一闪而过。
搞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破破烂烂，大猫缝缝补补
第34章 首都旧事
提前知道了结局，这场成年宴在知情者的眼里就有些好笑了。
简虹并没有出席露面，简午奚也只是在开头走了个过场。
简午奚说完敬辞离开后，齐括悄悄跟了上去。
安泽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过对于大部分雄虫来说，这还是个不错的庆生宴。
也有雄虫注意到了安泽身边戴着面具的雌虫。
“我没看错吧，那是安泽？他身边的你认识吗？”
“学校里的雌虫我谈了个遍，我敢肯定没一个身材比得上他正点。”
“艹，安泽凭什么能带这么好的雌虫啊！”
“雌虫一直往安泽那边凑也不是一天了吧……”
谢闻不想招惹事端，特意带上了足够遮蔽轮廓的面具，没人能看的清他面具下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但谢闻的白西装将他修长的身形勾勒出来，腰线纤细但不单薄，翩然俊雅的姿态令他在一众雌雄间脱颖而出，不过没有虫会怀疑，如果上前与他对话，他的谈吐也一定落落大方。
好几只雄虫都看得定住了一般。
谢闻：……
为什么，视线还是落到了他的身上？
安泽有点不自在：“怎么感觉都在看我？”
于是安泽撇过头去与那些雄虫对视。
安泽：？
他们好像看得不是自己？
于是安泽顺着他们的视线偏了偏，恰好落在身后的厨师身上。
之前一直在思考简虹的事，以至于安泽没把太多的注意留给厨师。
一眼看去，竟发现雌虫比自己想象中的瞩目许多。
安泽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你好像很适合出席这种场合。”他评价道。
谢闻：“哦？”
安泽指了指他下意识的优雅姿态：“你看上去，就像参加过无数次这样的宴会。”
得体，从容不迫。
就连谢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从踏入的那一刻就已经改了气场。
安泽好奇起来了。
“现在的你好像浑身都在写着——我有要事，闲虫勿扰。”
这种感觉安泽曾在齐括开会时见过，但齐括并没有成熟到这么明显的地步。
谢闻也发现了病灶所在，不由得笑出声来。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安泽明显感受到，谢闻放松了。
不再是板正到挑不出一丝错处的矜贵，反而就像一位游客，走进了宏大的展览馆，随心却又认真。
“哇偶。”见证这一转变过程的安泽惊呼出声。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阁下？”谢闻小声询问道。
安泽听出了他调笑般的语气，也这般回应：“当然。”
不过这并不能避免之前注意到谢闻的几只雄虫。
他们走了过来：“安泽，好久不见啊。”
安泽想不出这些虫的名字，干脆省略这一步：“好久不见。”
以往除了简虹和齐括，没有雄虫会主动来和他搭话，现在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安泽下意识把谢闻往身后挡了挡。
在场的雄虫谁不是情场上走过几招的，自然也看出来安泽对这只雌虫的重视，这下更是惊讶了。
“没有别的事的话，请走远点。”
见这些雄虫没有离开的打算，安泽直接警告他们。
“安泽，别这么见外，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有雄虫并不甘心。
“同学？”安泽皱眉，“我还以为我们只是幼崽的时候说过话。”
安泽换了副冷漠的眼神：“我见过你吗？”
被警告的雄虫：……
他是吃了什么脑残药才来跟安泽说话。
“你不走吗？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向齐括引荐一下？”
安泽不想跟他们废话。
他不用脑子也知道这些雄虫没带好意。
他们想越到他身后的打算已经填满整个眼眶了。
安泽本来没想过带厨师来宴会，但他脑子一热提出了这一点，就得做好保护厨师的责任。
不是什么家伙都能来逗弄的。
没有简虹领头作对的雄虫就是一盘散沙，谁也不敢真的跟安泽硬杠。
于是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只能咽着一口恶气走了。
谢闻：“……”
谢闻向前走了两步：“这样好吗，阁下？”
“他们？”安泽不在意地看了眼那些雄虫，“我不需要他们的看法。”
道不同不相为谋，安泽在发现自己和他们理念不通时，就已经放弃了和他们相处。
“既然他们说了好久不见，那我们就是陌生虫，拒绝陌生虫的搭话，不算什么。”
安泽自有一套歪理。
偏偏还是无法反驳的那种。
谢闻颔首低眉，把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藏起。
“阁下，你对每个雌虫都这么好吗？”谢闻悄悄贴着耳朵说的。
他发现，安泽很喜欢用这种方式说些秘密话。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连他也被带坏了。
安泽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给厨师留下这种错觉。
“你也会这么想吗？”安泽不解，“你是我带来的厨师，我保护你的安全，这不是应当的吗？”
为什么会扩展到所有雌虫的层面呢？安泽一直搞不懂异性们的脑回路。
这怎么会是应当的呢，阁下。
谢闻很想这么告诉他。
但他换了一种说法。
“原来如此，阁下。”
谢闻的呼吸打在安泽的耳垂，轻声低喃道：“听到您这么说，我很高兴。”
安泽：“……”
安泽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到了其他的地方。
好奇怪。
原来这样说悄悄话，也会脸上发烫吗？
……
简虹从始至终没有再出现过。
齐括找上简午奚的时候，一架星舰刚刚驶离诺和星。
齐括从窗边看到了宛如流星的痕迹。
收回视线，他敲响了简午奚休息室的门。
“进。”里面传来闷声。
“简叔。”齐括关好门，找了个地方坐下。
简午奚看上去有些疲惫，半阖的双眼没有因为来客而睁大，仿若睡意朦胧。
齐括知道这是简午奚不迎客的暗示，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听说，您来自首都星。”齐括开门见山。
这下简午奚的眼睛睁开了。
“谁告诉你的？”简午奚的语速很慢，但长者的威严不容小觑。
“我想，这不是我们交谈的重点。”好在齐括习惯了和简午奚面对面的交谈，“可以和我讲讲首都星吗？”
“简叔，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齐括在对上这头睡狮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去。
但简午奚又恢复了朦胧睡意，双眸半阖。
“你不是为了简虹来的。”
“呵，也是，那小子凭什么能让你露面。”
简午奚字里行间都是对简虹的嫌弃。
齐括：“……”
齐括摇头：“简叔，如果我真的不在乎简虹，我问的就不是这个了。”
他大可以询问简虹的精神力测试全过程，以防后患。
但他也想知道简虹会在首都星遭遇什么。
“首都星。”简午奚的语气嫌恶至极。
“简虹会被送去雄虫保护协会，首先，等待匹配，如果有契合度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雌虫，会和他强制结婚。”
“呵，那里面的雄虫都是疯子，一群被关疯了的疯子。”
在雄保会，基本都是被送来的高等级雄虫，少有的是贵族家里明争暗斗陷害进来的雄虫。
雄虫每天面对的是被局限的星网，数不清的约会申请，以及每个月必须完成的工作限额。
雄虫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才能进行精神纾解，于是他们会被提供所有可以取乐的玩具，无论多么过分都被允许。
除了自由。
那是属于贵族雄虫的特权。
星网推送给他们的词条是被筛选过的，为的是激发他们的交/配欲望。
系统发给他们的约会申请也是筛选过的，基本都是有很多功勋的军雌。
而这类军雌，往往会因为奋力在战场厮杀，留下了不少精神力隐患。
治愈过程会很辛苦。
雄虫的心情就会更糟糕。
恶性循环，雄虫就会更加苛待雌虫。
有段时间，简午奚只能闻得到血腥味。
他分不清一直和自己建立连接的虫是谁，也许是同一个，也许早就换成了别的。
直到那只虫挥着翅膀朝自己反击时，简午奚才看清他那张脸。
一张充满了怨恨的脸。
“后来，呵。”简午奚的神色闪过一抹阴森。
“他害得我受了伤，所以我毁了他。”
“我让别的雌虫对他下手，因为我说，只要他们愿意这么做，我就会多同意和他们的申请。”
“那些雌虫居然信了。”
大仇得报，那是简午奚为数不多觉得自己快乐的时光。
也是那个时候，雄保会发现他情绪状态过于积极，让他负责的精神力纾解越来越多。
“……”简午奚停下了。
“后面就不适合讲了。”他说。
“事实上，能被拉去首都星的，都是a＋级雄虫，a级雄虫会被送到首都星的隔壁星球，那上面一半都是被限制的雄虫。”
“有权势的雌虫其实并不惧怕律法，那些雌虫在找到匹配率很高的雄虫，或者很对胃口的雄虫时，就会和他们结婚，甚至还不许他们娶雌侍，但好处是，雌虫会带他们离开雄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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