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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奴持刀重生(穿越重生)——今州

时间:2024-11-21 15:07:33  作者:今州
  青坤应了两声哦,还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看他:“东宫与阿勒巴儿的事,我从谢如月那得知了,师哥应付得来吗?我虽不能提刀,但也曾在东宫混迹了两年的。”
  “救命恩人,那不用你操心,你养好自己的身体我就感激涕零了。”
  青坤笑了起来:“不敢当恩人,当个师弟我就很满足了,师哥要是老把恩情挂嘴边,会逼得我想挟恩图报的。”
  谢漆斟酒的动作一顿,笑着反问:“救命之恩,你想我怎么报?”
  “师哥抱抱我吧,像抱小孩那样似的,最好再唱个歌……”
  青坤说了一通肉麻的东西,谢漆满头黑线,面无表情地继续喝酒。
  “师哥这么听着,会不会觉得倒胃口?”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青坤啧啧两声笑了:“以上所说,师哥虽然没对我做过,但以前却对高瑱做过哦。”
  酒液洒出了杯盏。
  “师哥从烟毒里死里逃生,忘了些不愉快的记忆,但有的人却一直记着。”青坤伸出手沾了那点残酒,而后缩回鼻尖嗅着酒香解馋,“我在东宫当值时无聊,就常去蹲高瑱夜里的日常,那太子白天看不出什么异状,到了夜里却常念叨你,把过往掰碎了说得详实。我不管他偏执,就是听着个乐,寻思着师哥少年时是怎么错付的,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为你不值。”
  “我不记得了。”谢漆认真道,“于我当下而言,不记得之事就是没发生过。”
  “人不可能不受过去束缚。”青坤打断他的话,“我怕你来日对着高瑱下不去杀手。”
  “想太多。”谢漆放下酒杯,避重就轻地摇头,“话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恶趣味,有那时间不去睡觉,去蹲人夜里的日常?”
  青坤大笑起来:“人皆有好奇之心嘛。我行走于世,就靠这点猎奇的兴味,越奇特我越觉得有意思,日子才蓬勃有趣。”
  “你真厉害。养于霜刃阁,长于宫城,结果长成这样,真是奇葩。”
  “师哥在骂人。”
  “我没有。”
  一坛浊酒尽,飞雀三年的初春依然寒意料峭。
  *
  不久便是上元节时分,谢漆抽空又去了一趟护国寺,这回等到了寺里分发的长明灯,奉着那盏灯在手里时,他感觉到了莫名的心安。无事只会生非,有事才会祈神,他一边嘲弄自己,一边认真地学着奉灯的其他百姓,规规矩矩地把长明灯安置在独属的一隅。
  离开护国寺出来,满城花灯如星海,百姓在战时过节,对前线的战事依然抱着莫大的信心。
  谢漆隐隐听到了风中传来的歌声,理好面罩循着热闹而去,原来是东区代闺台有义演,天然高台上有伶人歌舞,嬉笑闹戏,出去度节的娱情,也有演奏战事相关的慷慨作品,一振民心。
  谢漆以代闺台为中心走了一遍四方街道,独自感受着佳节的烟火欢声。
  中途听到行人欢呼,回头一看,原来是烛梦楼的谢红泪登台弹箜篌。箜篌是贵族享有,不似短笛长琴常见,谢红泪又是那般风华绝代的美人,登场自然就引得瞩目和欢呼。
  谢漆驻足侧耳听了一会,听到周围行人对谢红泪的评价甚高,一时感到世事无常。
  烛梦楼是西区世家贵族的享乐销金窟,谢红泪在其中曾挂了十年头牌,以往是被当做世家的挂件一并遭唾骂的。
  当年韩宋云狄门之夜战乱爆发,烛梦楼隐隐有细作窝的嫌疑,被一顿血洗之后,谢红泪掌一楼之权、投靠吴攸,得命去和典客署的云国人周旋。其中刺探敌情的所得谢漆不知道,但查得到谢红泪在这两年内多赈济东区,频资助寒门,经营日久得今美名。
  如今朝堂上谢青川在寒门当中一枝独秀,虽然明面上是追随梁家,但仍然深受寒吏追慕。
  长洛中有许多人事是连霜刃阁都查不出的未解,谢红泪便是其中一桩悬案,谢漆不知道这个身份复杂的女郎的目的所在,她润物无声地走过许多角落,在男人们的阴影下不喧宾夺主,却绝对引人入胜。
  不远处有文人伫立,轻声细语地评价她:“谢红泪这三字,听起来便美。”
  美么?纵使美,那也是凄美。凄美人人赏,怜,悯。
  红泪拟血,谢漆只觉得这名字哀。
  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名里的漆。
  但高骊给他取字煦光,他便很喜欢。
  暖融融的,亮堂堂的,多好。
  *
  进入二月份时,前线战报愈见严峻,谢漆按照计划回了一趟霜刃阁,顺带护送神医和青坤回去。
  霜刃阁里与外界不同,依然是长久不变的肃穆与安宁并存。
  北边的方师父在打算盘,西边的方贝贝在整顿队伍,东边的许开仁则发挥了特长,泡在剑炉里和匠师们研究破军炮。
  南边的高沅在鬼叫。
  谢漆先安顿下神医,青坤探头探脑地想去看高沅那头的热闹,被神医的银针扎得蔫了,只得先半死不活地卧床。
  谢漆先去阁主深堂见方师父,老头一见他回来胡子都能吹上天去,拍着大桌子抗议:“阁!主!你总算回来了,我不干了不干了!再让我代理阁里的事情我得老上十岁!”
  “阁老还是这么精神百倍,活力更甚我十倍,一点也不见老,甚至有返老还童的趋势。”
  “你闭嘴吧。”方师父握紧了沙包大的拳头,“老子我宁愿上战场去找老罗!”
  谢漆笑了笑,倒了杯热水放置在案头:“辛苦您了,我这次回来有个惊喜给您。”
  方师父眉毛一扬:“什么惊喜?”
  “我带了一位长洛的神医回来,那位老人家医术绝伦,救了我几次命,而且口齿厉害,和您有的一拼,我想介绍给您当朋友。”
  方师父:“……”
  谢漆话锋一转:“那位神医打算前往前线当军医,我拗不过他老人家,便想着让我们阁里的人护送着一起去。”
  方师父来劲了:“这活我倒是可以,他去当军医,我去当冲锋兵,什么时候启程?”
  “四月。”谢漆揉了揉山根,“如果到了四月时,前线战况还不好,长洛必须再征一次兵,真到了那地步,阁里也得派出一些人去。到时换青坤管着阁里,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首要的是保护好陛下的安危,罗师父那头肯定被他堵住了实况汇报,我心里总是不安。”
  “好,我去了一定给你传实在的消息。”
  谢漆放心了些:“其次,如果你们能潜伏进云国的阵营最好,如果不能也没关系,但试试能不能联系上高琪和罗海。”
  当日云仲死在刑场万人的践踏下,一部分云国人撕毁为质的盟约遁逃,高琪和罗海也就此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被强行带走,还是事发突然,他们二人来不及互通有无就去了云国。
  谢漆之前和高琪谈过,相信那位宋氏出身的戴罪皇嗣有心赎罪报国,只不知道他在云国后方的情况如何。
  方师父对他说的一一答应,谢漆不住地单手按指节,手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虽然希望渺茫,我也还是希望战事能在四月前出现转机。”
  方师父道:“有转机了我也还是想去前线。”
  “为何?”
  “玄坤的尸骨被那群混蛋云国人掘走了。”方师父锤了下桌子,“越想越睡不着,说什么我也得把他带回长洛!”
  谢漆这才猛然想起戴长坤的坟冢被云国人撬了,尸骨极有可能被献去给云皇缅怀故人。云皇几十年前也是到晋国为质,与当时的睿王一派走得近,戴长坤彼时还是睿王影奴,后来睿王一派改制失败遭屠杀,才逃往北境当了高骊的将师。
  谢漆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此事……我都忘了给陛下说,那可是他的恩师,我竟然忘了告知……”
  “呃,倒也不用这么自责。”方师父连忙宽慰他,“等我真去了前线,我看着时机和皇帝说就好了。”
  谢漆还是一脸郁闷,坐在一旁生自己的闷气。
  方师父被他的样子惹笑了,喝了杯水笑他:“阁主,除了陛下,你能不能也想想别的姓高的?我们牢房里待着的那位邺王,关都关仨月了,人在牢房里吃好喝好还长高了,但是天天鬼叫,谁都拿他没辙。这回回来,怎么着也得让他闭嘴吧?这种皇室贵胄,我们可不敢像你那样又踹又踢的,火候还得你亲自拿捏嘛。”
  谢漆一听到这个更烦了。
  但烦归烦,这到底不是烫手山芋,是个好用的人质,该管就管。
  他只是不想看见高沅的脸而已。
  两刻钟后,他和方师父一块到了关着高沅的门外。
  高沅之前在私牢里见不到太阳,便被提出来换住进寻常的房间,这人嗓门奇好,成天骂骂咧咧,不时就鬼叫着要谢漆来见他。
  现在谢漆真到了,他屁都不敢吭一声。
  谢漆站在门口,眼睛上蒙着一段黑布,侧耳听屋里急促的喘息,冷声道:“怎么不继续鬼叫了?”
  “你、你……眼睛怎么遮上了?”
  “我瞎了。耳朵也只有一只能听见。”
  “怎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母妃给我投了原烟毒,治不好。那毒性有多烈,你要不要下去问问她?”
  屋里的高沅顿时哭了出来。
  一旁的方师父:“……”
  牛。
 
 
第155章 
  高沅自见了谢漆便一直在哭。
  谢漆也不阻止他,听声辨位走进了房间,摸到桌椅坐下。高沅身上没有锁链,只在手上被戴了个缀铃铛的手环,行动间微响,霜刃阁的影奴都能听到他的动静,他便跑不了。
  虽然他也没想跑,只是成天扰民。
  哭声和铃铛声一起靠近了谢漆,口齿不清地问他何处疼痛,何处不适。
  “别离我太近。”谢漆侧首,“吵。”
  高沅停在了他大约四步外,本来压抑下去的哽咽又大声了点:“我才多久没见你,你怎么忽然就瞎了……外面的人都是庸医吗,怎么治不好你……”
  谢漆不咸不淡地回应:“纵有神医也比不上奇毒。你被弄成天阉,不也成了不可逆的疾患。”
  高沅哭得越发伤心了。
  “他们说你天天鬼叫,所以叫我过来是想干什么。”谢漆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高沅一直在看他,“邺王殿下,你哭得我很头疼。”
  “让我缓一会……我只是,有些近乡情怯,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你别生气,也别烦我,我、我……”
  落在谢漆耳朵里的尽是疯疯癫癫的怪话。
  高沅努力地憋回了哭腔,平缓了半晌才哑声道:“谢漆,你还跟着我好不好?我会好好待你,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谢漆沉默了。
  腹诽多得无从说起。
  “不对,或许该反过来。太晚了,我来得太晚了,你已经变成这样了……我没办法保护你,我能做的都会变成徒劳。”高沅的声音慌乱了些,“我只有梁家,可舅父他曾害你,梁家不安全。你让我跟着你行吗?你去哪我就去哪,不管你是康健还是残废,我都想跟着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样都成。”
  谢漆面无表情地听他颠三倒四的乱述:“你喜欢我?”
  高沅的喋喋不休被打断了,满脸通红地抠着那手环,噙着泪点头,很快他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别扭地嘶哑道:“是,我喜欢,我不想离开你。”
  “为什么?我和你有很多交集吗?”
  高沅怔怔地看着他,满脸的泪痕:“谢漆,你可相信……前世今生,我们前世有缘。”
  谢漆缓慢地摇头:“你可以试着说服我,是怎么个有缘法。”
  高沅抠着手:“我们、我们曾经在同一个屋檐下,寸步不离地过了一年。”
  高沅抖着声音说起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琐碎日常,谢漆当他是妄想,始终不吭声。
  倒是高沅一口气说到上气不接下气,见他无动于衷,才气馁地收了口舌:“我没能说服你,是吗。”
  他通红着眼看谢漆安然若素,大有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的从容,修长苍白的指尖甚至在悠悠地轻敲左膝。
  “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曾经当过你的影奴。身份的怪诞暂且不提,我依稀记得你对待绛贝就如对待家畜,现在你说你曾善待同为影奴的我,让我如何相信,不如说是苛待,还有几分可信。”
  他只是在简单地就事论理,高沅却一瞬瞳孔骤缩,仓皇地抬起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在身体的窒息里缓解精神的窒息。
  谢漆听到了近乎濒死的喘息,起身过去,沿着他的肩膀拽开了他的手臂,厉声喝止:“你做什么,想玩苦肉计?”
  高沅脱力地瘫在地上,却又费劲地扑到他跟前,胡乱地抱住他的腰身,哭得极其凶。
  谢漆皱着眉拨开他的脑袋,只是一碰便触到了满掌的泪渍,崩溃的哭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若说是演戏,这等精湛的程度可与高瑱一较高下了。
  高沅泣不成声,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栽在地上去抓谢漆的衣角,喉咙里发出近乎兽似的悲鸣:“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
  字眼含糊,谢漆也还是听清了,愈发觉得这小疯子的疯病病入膏肓,是绝症了。
  高沅撕心裂肺地持续了半晌这样的哭声,喉咙很快哑了,睁着泉眼似的眼睛望着谢漆,把他的衣角攥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谢漆半蹲下来,蒙眼黑布下是他梦里反复回溯的鼻梁和唇齿,他抬手想去摸摸,被对方灵敏地避开。
  “高沅,你是不是吸食了太多烟草,把脑子吸坏了?”
  高沅眼角又淌出数行泪:“也许是吧。自我在宫城醒来,盘踞在我脑子里的始终是一个念头,似乎此间是假的。我心里有一个自己的声音,它告诉我,现在也是假的,眼前一切都是我疯了之后的幻想,唯一的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我死了。除此之外,天地日月都是纸扎的梦境,只是这个梦很结实,很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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