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弃奴持刀重生(穿越重生)——今州

时间:2024-11-21 15:07:33  作者:今州
  “是,我也这么觉得。”谢漆头有些晕,掐了掐手背努力想睁着眼,“今天二十九,再走……两天两夜,殿下一定会在青龙城门口等着。”
  唐维有些意外:“你觉得他能出城吗?九月九登基,恐怕他现在就被世家要挟着搬进宫城里去,而一旦进宫,皇城的禁卫军在世家的操控下,他想要出城没有那么容易。”
  “他会到的。”谢漆深信不疑,在半空中飞了几天的大宛降落下来站在他肩膀上休息,一人一鹰的脑袋相互挨着,他实在忍不住席卷而来的疲倦,沉沉的眼皮合上,嘴里还在轻声念叨着:“小狮子一定会来的。”
  “你倒是相信他。”依稀听得唐维的轻笑,“还给人取了昵称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谢漆这一睡便睡得有些昏沉,等到醒来,他竟然是在一个士兵的背上,吓得他当场就跳下来,抬头一看,竟然已是下午。
  士兵待他的态度倒是亲近,一张口全是北境的口音:“谢大人你醒啦?您别紧张,您就是太累了,一不小心睡倒在树下了。小的才把你背在背上继续赶路,您现在饿吗?我我我这里,我还有些干粮,您先吃点应付应付肚子……”
  “多谢。”谢漆也顾不上挑嘴,接过硬得像石头的饼便踉跄着往前走,“我去找将军和军师。”
  他的脑袋沉得不像话,记着现在下午,很快便夕阳,而后便是危险来临的长夜。
  那士兵跟在他身后,又递过水囊,谢漆一边喝一边啃石头似的饼,等找到唐维他们时,脚步僵住了。
  他的目光凝固在唐维抱着的那个瘦弱小孩身上,他看着她瘦骨嶙峋,眼周、唇周乌青,耳鼻齿缝都渗出紫红的血丝,死不瞑目的眼神呆滞,四肢以一种扭曲的挣扎形态僵硬坏死……他看着她脸上凝固着一种非人、如鬼、如兽的诡异神情失去生机。
  谢漆突然觉得胸腔破开了一个洞,有两世的狂风穿堂而过。
  他明明是因为一个年幼的性命历经摧残死去而感到悲哀,可胸腔里的剧烈撕裂感却在扯着意识,仿佛借着现世躯壳的双眼,在那女孩身上看到了彼岸彼世的另一个自己。
  他仿佛曾在何时,在一面巨大的、雾蒙蒙的菱镜中看到类似的自己,非人、如鬼、如兽。
  可是他忘记了,他想不起来。
  “……他的结局也从影与奴的位置,滑向了更下层的深渊……兽,与物。失去了做一个人的资格。”
  与高骊剖白自诉的对话忽然在脑海中回荡,他感到了一种目眩的困惑——他真的忘记了吗?
  还是……还是他在内心深处舍弃掉了某一段时间的记忆。
  谢漆头痛欲裂,他在平地上往后退,退不出三步便踉跄着往地上摔倒,幸亏被那一直紧随着的士兵搀扶住。
  腥咸的血从喉咙中蔓延出来,谢漆在一阵五脏六腑移位似的绞痛里呕出一口血,听见唐维哑声说:“我们……尽力了。”
  袁鸿没有多说:“走吧,继续赶路。”
  “我再抱着她走一程。”唐维嘶哑道,“待入夜,全军先停下,我们找个位置给她火葬。愿这小女孩来世生在太平盛世,无病无灾。”
  谢漆缓了片刻,明白火葬的意思,便是向每夜过来刺杀的刺客们投降:你们要灭口的证人已经死了,放过剩余的无辜之人。
  谢漆擦过唇边的血,向那士兵又要了一点干粮,和着水细嚼慢咽吃进肚子里去,争取多恢复点力气。
  是夜,夜色苍茫,唐维把怀里的小孩放在人迹罕至的野路,原本想放一把火送小孩上路,但观其地形又怕可能造成野火扑不尽的影响,最终又放弃了,只能就地挖坑,将女孩儿埋在一处树下。
  夜色逐渐加深,北境军中的军民背靠着背想捱过这长夜,有的口中念着往生咒,有的期盼着再过一天便能看见光明。
  谢漆一个人游离在队伍外,静静坐着看唐维埋下那个小孩,耳朵里听着暗处蛰伏的动静。
  他辨着声音起身,慢慢走进山野曲路,等了半个时辰,唐维埋完了小孩,刺客们也即将启程赶回去复命。
  谢漆便抽出了刀。
  八月三十的破晓,谢漆从山野里走出,一身黑衣上尽是干涸粘稠的血迹。他若无其事地擦干净脸和手,镇定地继续融进北境军的队伍。
  唐维撑了数夜也累瘫了,没有刺客侵袭,他便在袁鸿怀里沉沉地睡着,袁鸿为了不吵醒他不再骑马,背着他走在军队的前方。
  谢漆隐在队伍后方慢吞吞地跟着,昨日背他的士兵发现他,便跑来作伴搭话:“太好了,昨天晚上总算没有刺客来了,谢大人,您昨晚睡得好吗?”
  谢漆战栗的指尖摩挲着玄漆刀的刀柄,点头:“很好。”
  非常好。
  神清气爽。
  不知是因为唐维主动将证人掩埋,还是因为谢漆昨天晚上杀的太狠,这天的三十晚上,再没有世家派出的刺客赶到。
  谢漆抱着大宛睡了一夜,翌日起来,九月破晓,抬头望去,万千天光铺洒,巍峨的长洛城已经能望到雏形。
  北境军难掩激动,走不动的相助相背,全都加快脚步赶去。
  谢漆腿上有伤,捡了根木棍作拐,赶了一个半时辰后,他看见了曾经紧闭的青龙门洞开。
  城门前,高骊肩上站着海东青,身后是韩宋云狄门之夜跟随而来的另一半杂牌军。
  海东青振翅飞起,高骊的目光跟着它,扫过前头马上共乘一骑,虽狼狈但确实还活着的袁唐二人,扫过军中饿得面黄肌瘦的军民,最后停在一个脏兮兮的谢漆漆身上。
  海东青扑棱着翅膀垂在谢漆面前,又要去啄在他怀里团成一团的大宛。
  谢漆这回有准备,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手,敲了海东青两个板栗。
  海东青被敲迷糊了,这时装睡的大宛一个机灵冲出来,仗着背后有爹撑腰,熊赳气昂地在海东青头上狠狠啄了两下,这仇报的是大快鹰心,得意得它跳上谢漆的脑袋,仰天咕咕叫了两声。
  高骊策马赶到袁鸿面前,伸手拍拍他们俩人,而后便穿过军队,赶到脑袋顶鸟的谢漆面前。
  海中青委屈地要扑到高骊的肩上去站着,被高骊挥走了。
  他翻身下马,看了看谢漆,也把他脑袋上的大宛赶走了,弯腰一把将谢漆抱上马背单向侧坐,而后上马裹住他回城。
  “出来七天,谢漆漆就变得破破烂烂了。”
  “哦。”
  谢漆累得慌,也不想计较什么场合,低头拱到他怀里就想睡觉。
  靠着的胸膛微微起伏,高骊的声音逡巡在他耳边:“我好想你啊。”
  谢漆眼皮动了动,想回三个字,又改成另三字。
  “别撒娇。”
 
 
第32章 
  北境军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迁徙而来的平民被带去了城郊新开辟的新田,带伤的半数将士则被迎进了长洛城的东区,就近进入原本用于迎宾的典客署。
  高骊和袁鸿唐维打完招呼,看他们两人受的伤没谢漆严重,便小心翼翼地带着谢漆头一个赶到典客署,里头一干人等已经准备好,医女带他们到二楼的厢房去。
  谢漆太困了,只顾低着头睡觉,下马时让他背上了,想也不想地伏在高骊肩上埋头苦睡,累得眼皮都懒得睁开,全身心放松地任由高骊摆弄。只觉一阵沉稳脚步声,模糊间感觉躺在了一张床榻上,刚要舒服地抱个被子蒙头睡大觉,就听见一道怪熟悉的声音。
  “哎呀,这不是那个玄漆吗?怎么又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德性啊,不是来救治北境的将士吗?”
  谢漆困惑地挤开一条眼睛缝,看到一个中年医师挎着个医箱健步如飞而来,脑子里思索片刻,想起了这医师是韩宋云狄门之后医治他和方贝贝的吴家医师。长洛虽大却也小,没想到人世的缘分这么近。
  他含糊地咬字问好:“神医好。”
  “好个屁啊。天底下总有这么多伤了病了的家伙,看都看不过来。”医师仍旧是刀子嘴,还挥手要把高骊赶出去,“大个子出门去,堵在这里碍手碍脚,去叫个医女进来帮忙。”
  高骊摇头不肯走:“我照顾过伤患,有经验的,大仙,您就通融通融吧。”
  医师被这尊称乐到了,眼睛看着谢漆脸色,手诊着谢漆脉搏,嘴巴还使唤高骊:“那也行,你来打个下手吧,我医箱里有剪子,拿来把他衣服剪开吧。这血腥味呛的,你得祈祷不是他自己出的血,不然以后又要落下新毛病了。唔,还好,这回不算伤到根本,不过血气不足了。”
  高骊心慌,赶紧去开医箱,一着急就顺拐,两根手指捏着剪子就过来了,谢漆惊得当即往床榻里躲,脚踝却被高骊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谢漆漆,别怕,我会小心的。”
  谢漆睡意顿时完全消失,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是怕的问题吗?这是大逆不道!君臣倒置!
  但一转念又想到刚才更是大逆不道,还让他背着走进来了。
  ……疯了这是。
  医师见他们的模样又乐了:“从裤腿剪起也行,他腿上也有外伤吧,还行,这回只是骨头有些错位,没断。不过玄漆,你左膝那块膝盖骨最好小心,再碎一次老了就得拄拐了。”
  “好、好的。”
  “他的腿之前怎么了吗?”高骊脱下谢漆的靴子,捏着他脚踝用剪刀慢吞吞地向上剪开布料,紧张地找话聊。
  医师鼻子一动,先哈哈笑了起来:“玄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爱干净,鞋子里还放干花,我说怎么突然闻到股香味,真不像个臭烘烘的武夫。”
  谢漆紧张地完全不敢动弹,全身剩一张嘴硬气:“我没有放……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医师又懒得搭理他了,去医箱里拿针,转而和高骊说话:“你是他什么人啊?”
  高骊剪到了谢漆左膝处,发现他腿上的伤自己都裹了绷带,但左大腿上有道刀伤有些深,渗出绷带的血令肌肤和布料凝固,一旦撕扯定然很疼,他不敢动弹了。
  “是我家小先生。”高骊放下剪子,“他腿上有伤,我得去打盆热水来给他擦拭。”
  “哦,爱去就去吧。”
  高骊一溜烟出门去,谢漆这才活过来般,一骨碌翻身坐起来,自己动手边脱衣服边恳求医师:“神医,求求您让他别插手了,那位是即将登基的新君,哪里有让新君做这些的?”
  “哦,我知道他是皇帝啊,怎么了吗?”医师面色如常,还催促谢漆快点脱下上衣转过去平躺,“混血三皇子高骊,看他那眼睛我能不知道是谁?当我眼睛白长啊?手脚长在他身上,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怎么不自己爽快点说话?”
  谢漆无言以对,踌躇时看到医师拿出依旧老粗的银针,寒毛直竖:“等等,我这回只是受外伤,您为何又要扎我?”
  “你还有脸问?”医师横眉竖眼,“七月七那时候你伤得严重,又磕了一瓶金石丹,正常人卧床一月外加调养三月才能算好全,你是怎么把自己身体当儿戏的?你半月后用猛药了吧,伤是加速好了,那也后患无穷,猛药的毒性残留着呢!老子我给你扎几针妙手回春,你还敢说个不字?”
  “不敢不敢。”医师捻着银针比划,谢漆避之不及地往后躲,内心叫苦不迭,外衫脱到一半时高骊端着热水噔噔噔回来。
  “谢漆漆你别动啊!我来!”他麻利地拧完热毛巾跑到床沿去,一把捉住谢漆的手腕,热毛巾先捂在他后颈上,随即剥蒜似的,轻手将外衫给剥落了。
  谢漆低着头僵硬着不敢动弹:“殿下,要不……您去看看唐大人吧?他们两位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和您商议。”
  “他们有彼此照顾,现在安全了,不着急。”高骊察觉到他的抗拒,有些结巴地轻揉他的后颈安慰,“你、你不用这么僵硬,我只是想帮点忙,看看你受的伤严不严重,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别在意,可以放松点的。”
  医师在一旁把银针消完毒,吹胡子瞪眼地催促起来:“快点呐,把他衣服弄开,我给他施点针,待会儿把他的伤口清洁一番,就可以上药了。玄漆你扭捏什么?之前不是挺爽快的?现在好生像个待字闺中的闺女,咿呀。”
  谢漆没办法,只好自己抖着手解里衫:“那、那我自己来宽衣,劳烦殿下稍候帮我剪开纱布。”
  高骊忙应好,看他右手明显地发着抖,待他将漆黑的里衣近乎粗暴地扯下,只见他赤露的上身缠着许多绷带,几乎都渗出了血丝。
  高骊瞳孔骤缩,谢漆自己又去解开绷带的活结,右手之所以发抖便是因为臂上有不少外伤。
  “我来。”高骊声音低哑了不少,剪开脊背的绷带,干净的热毛巾小心擦上他的肌肤,不多时,毛巾便黏上不少凝固的血块。
  高骊转头去换毛巾,医师便上前去施针,看出他又疲惫又尴尬,索性一针扎得猛些,直接让他晕过去了。
  医师嚷嚷着使唤:“快来扶着他翻个面!”
  高骊立即过去托住谢漆,之前和他泡澡泉时想过他脱下那一身严整紧实的衣裳后,底下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看到了,见前胸和后背都一样,布满了层层叠叠的伤,新伤不少,旧伤痕也多,眼眶瞬间热得慌。
  医师在谢漆后心施针,又吩咐:“把他下巴托住,得把积攒着的淤血吐出来才好。”
  高骊老实地照做,大手托住谢漆,摸着觉得不对劲:“他的体温怎么这么低……”
  话音方落,谢漆便闭着眼睛吐出了几口血,血溅在他掌心,异常的滚烫,越发凸显他体温的冷。
  “透支体力嘛,又一直吃不上东西,都饿困了,这人要是一直饿着,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多想吃东西。”
  医师淡定地沿着谢漆的穴位扎下十几针,再次惊叹。
  “这些影奴真是铁人,老朽治过伤得只剩一口气的,原本断定那年轻人下半辈子都提不起刀了,哪里想到那么能捱,半个月就下地,二十来天又继续飞檐走壁,真是奇迹。”
  高骊更担心了:“是不是他们小的时候在霜刃阁里用了什么药?”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