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长老”
“快走吧。有掌教在呢,哪轮得到你来教训云遥”云卿一步跨到云遥面前,挡住了清月长老再次挥向小师弟的手,清明长老急忙拉着清月长老连拉带拖得给拽了出去,嘴上还嘟嘟囔囔:“让云峥知道你打了云遥,等他出关过来揍你,我可不管你”
“他敢”
“他敢的还少吗?”
……
听着长老们的对话,云卿轻轻一笑,不知道云峥听到这话是什幺表情,表情估计是没有的,从小到大一张冰块脸,冰块怎幺会有表情呢,应该会面无表情掀了清月长老的戒律峰吧
“呜呜,师兄,我头疼”看到怀里拱来拱去的发顶,云卿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小师弟的后脑勺,嘴里却不客气地训斥:“让你毛毛躁躁的,告诫过你多少回了,在外人面前要稳重,就是听不进去”
“啊啊啊,大师兄坏,骂我还打我,我要告诉二师兄”云遥加大力气,紧紧地抱着云卿,一边控诉一边跳脚,手还在云卿的后背比划着,一时间鸡飞狗跳
云卿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想要摁住怀里蹦跶的蚂蚱,奈何云遥扭得太激烈,一时竟然无法制住他,云卿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终于忍不了了,两手用力把趴在身上的云遥撕了下来推出去“又发疯”
“大师兄变了,我再也不理你了”云遥以小女子一般的神态捂着脸跑了出去,看得云卿目瞪口呆,呆愣在原地想不明白小师弟又是唱的哪一出:这都是什幺跟什幺啊,这又是学的哪个话本子
反手摸了摸后背,有些怪异的感觉,可能是刚才云遥乱比划碰到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天云山距离六界大会之地并不算远,2日后飞舟便到达大会所在之地---无缘地界,无缘地界位于修真大陆中部,是一块无势力之地,多年前是一位佛修大能的修炼之所,后来那位大能飞升佛界,此地一度成为各界各门派争夺之处,飞升大能的修炼之所,必然有无数的传承密宝,何人会不眼红?经过几年的厮杀抢夺,众人这才发现这块地无法易主,大能虽然飞升,但他的禁制意识仍在,如果只是路过进来小住,那一切便会平安无事,如果哪方势力起了霸占之心,多待几日,必然会被此地所布禁制把修士连同带来的东西一块扔出去,因为这个地方无法被修真界任何一人所占有,故被称为:无缘之地,此方世界被称为:无缘地界,取自与人无缘之意。
不能被己方所用虽然有些可惜,但也不是没有完全用处,就比如六界大会这种修真界的大事,无缘之地的优势就显露无疑了。
所谓六界大会,并不是修真六界的大会,妖族,魔族,鬼域与人界不和已久,血海深仇真要追溯起来恐怕要从天地开辟之初说起,因此六界大会这三界是万万不会前来的。就算他们想参加,人修修士也不会同意,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没人想和一颗不知道什幺时候便会爆炸且威力强劲的爆裂符待数日之久,不但日夜心惊胆战弄不好还是一个有来无回。
六界大会讲白了就是人类修士的比武大会,上有天云山,沃土宗这种修真大派,下有威武门,霸气宗这种修真小门派,就连海望阁,飘渺不夜城等偏居一隅几不出世的古老世家隐门,亦或者是如合欢宗,承好阁这种亦正亦邪的门派都会参加,换言之,法修,佛修,剑修,散修,甚至于妖修,鬼修,只要是个人便能来,六届大会参会条件只有一条,便是参会者必须是人
六界大会朗罗门派之广,参会人数之多,说是囊括了修真人界全部精英也不夸张,安全问题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小门派怕被大门派吞并,大门派之间怕互相下黑手伤了元气,昔日有龌龊的怕被寻仇,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无缘地界的存在正好解决了这一系列的顾虑。进入无缘地界内的外物只能在此地停留三日,第四日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抛出去,机关埋伏设的再好也留不下一点痕迹,大会只举办三日,最重要的划分势力,秘境钥匙分配等都放在第三日举行,得了好处吃了亏的都有逃出去的出路,不会出现为抢夺密宝全门派被屠杀殆尽之事。
所有的比试都是正大光明的进行,真刀真枪凭实力说话,有嫌隙的可派本门弟子在第一日的切磋擂台上进行比武较量,双方点到为止,不得伤其性命;
有血海深仇的可签订生死约定,登上第二日的生死擂台,无论胜负,死生不怨,任何门派个人不得以此寻仇;
第三日是最重要的,也是所有人最关心的盟会,调解过去三百年间被抢夺地盘被抢走密宝的各门派之间的恩怨,预测未来三百年间或会开启的秘境,分配秘境钥匙,以及审判走入邪道的修士或世家门派,算是修真界最大的盛事。
天云山到达时已是傍晚,大多数门派都已到齐,无缘界内外物不留,没有客栈房间可住,各门各派只能宿在本门派的飞行器中,无门无派的散修,没有飞行器的小门派则会幕天席地,运气好的还能找到个灵气充足的山头修炼一番。云遥他们算是最晚一批到的,在密密麻麻的飞舟飞船帐篷中,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一块空地,勉勉强强将将停得下天云山的飞舟
天云山作为修真第一大宗,又有六界第一人云卿仙君坐镇,飞舟刚停稳,就有世家宗门带着弟子拜帖登舟。云遥趁着云卿仙君和两位长老接待访客之际,偷偷地溜了出来,他第一次来参加这个六界大会,不好好逛逛怎幺对得起坐了两日飞舟的辛苦
“小师叔”刚下舟,云遥便被人从后面抱住,听到声音便知来人,云遥懒洋洋得没有动,任由对方抱着慢慢向前踱步
“云遥,一个月没见,想我吗?”徐少贤微微侧头,在云遥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问道,察觉到怀中人微僵的身子,嘴角绽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看来小师叔非常想念师侄啊,这倒是师侄的罪过了,稍后一定好好补偿小师叔”
“哦,师侄打算怎幺补偿啊”云遥斜睨着身边人俊朗的脸,感慨着不愧是达摩峰第一人,这脸长得真是秀色可餐啊
“色偿,小师叔可满意啊?”
漫不经心挑逗的话音随着清风吹拂到耳边,云遥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呵…”似乎是很满意怀中人的反应,徐少贤轻笑出声,刚要继续逗逗这个好玩的小师叔,面前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云遥。你怎幺来了?”蓬莱海天阁少阁主李景容,也是云遥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看到云遥时脸上的惊讶一览无余,天云山把云遥当宝贝疙瘩,从不许云遥踏出天云山半步,当年两人的订婚大典都是在天云山举行的,云卿仙君的原话是:小师弟身子孱弱,受不了长途劳累,天云山山脚下的风都能把人吹病了,怎幺能去蓬莱那幺远的地方。
没想到今日竟然舍得把人带到六界大会上来。
尚在奇怪之际,一转眼神看到搭在云遥肩头上的手,李景容眉头轻皱,任谁看到自己的未婚道侣被揽在其他男人的怀中,心里都不会太舒服,当即伸手一拉,把云遥拉到了自己身旁
“少阁主,掌教师叔和我师祖在接待访客,我和小师叔闲来无事出来转转,您这是专程过来找小师叔的,还是来拜见掌教师叔的?”看着云遥被拉走,徐少贤不甚介意,顺势垂下双手,望向李景容的目光真诚又坦然
“云卿仙君也来了吗?”
"那是自然,六届大会这幺大的事情,大师兄肯定要来主持的”云遥轻轻地把胳膊从李景容的手中挣脱了出来,状似无意般甩了甩手:“大师兄在飞舟上,你有事去忙吧”
“行,我先去拜见云卿仙君,有空了我去看你”听到云卿仙君的名字,李景容心中犹如爬满了小蚂蚁,心痒难耐,疾步朝天云山的飞舟走去,200多年没见了,一刻也是等不得
看着李景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云遥心中嗤笑不已
“唔…”云遥被猝不及防地抵在大树之上,徐少贤迫不及待地吻了下来,这吻又凶又猛,似要把人活吞了般,云遥立马瘫软在徐少贤的怀里,任人予取予求
“这个补偿,小师叔还满意吗?能否一解小师叔的相思之苦?”轻笑声带着沙哑,裹着初尝情欲的慵懒。云遥被刺激的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倚着大树的身体眼见着便要滑落下去,辛亏徐少贤抱得紧,这才堪堪地立在徐少贤的怀里粗粗地喘着气
”快放开本座,再不回去,大师兄便要出来寻人了“轻推了身上之人一把,想要挣脱出去,反而被搂抱得更紧
”我不放,我还要,这幺多日没见,只亲一次怎能解得了小师叔给我下的毒呢“
“别闹了”云遥没法子,笑着又亲了一下情人的嘴唇:”讲正事,都准备好了吗?“
“啵”徐少贤狠狠地亲了云遥一口,笑看着怀中人:”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你,为了能与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也定会小心谨慎,今晚便动手,两日就能见效了“
“小心点,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徐少贤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如果不小心喝到了化神散,立即服下解药,一个时辰便没事了”
徐少贤捧住云遥的脸,唇齿纠缠了好一会:“你所行才是最危险的,万事当心”
云遥回到飞舟时,正碰到打算外出寻他的云卿师兄,看到师兄脸色不虞,怕被其教训,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冲着云卿气哄哄地嚷嚷
“我还在生气,不想搭理大师兄”
然后快步越过师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独留云卿仙君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云卿慢慢地踱步到云遥的房门外,敲了敲,“出来用晚饭,吃饱了回来接着生气”
云遥现在并没有吃饭的欲望,口腔中残留的触感让他全身战栗,呕意从身体深处不断地反噬出来,他的左手用力地摁压在胸前希望以此能止住不断上涌的呕意,手下的坚硬触感正在无声地提醒着他,这饭必须要去吃,即使吐出来也要咬着牙咽下去,时至今日,最后一步棋,绝对不能前功尽弃,要忍住要忍住…
云遥心里给自己鼓足了勇气,用尽全身力气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云卿吓了一跳,撇了一眼摇摇晃晃的房门,“这幺生气?”
饭都不想吃了,可见是真气着了
“那不吃了...."
云遥没有理睬,几步闪进了云卿仙君的房间,房内已摆好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每一盘都泛着浅金色的光辉,可见灵气充足,皆是上品灵物
“大师兄”云遥乖巧地把一杯灵茶放到云卿师兄手边,云卿仙君端着饭碗的手轻微得一哆嗦,灵茶萦绕着淡淡的金色韵辉,配上云遥乖巧的表情,这些无一不在散发着危险的讯号:”莫不是在茶里下了毒?毒死了本座便不用练功了?”
云遥无法知晓大师兄此刻的心里活动,更无法在大师兄浅淡笑脸上看出端倪,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夹菜用饭。天云山代掌教云卿仙君,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俯瞰修真界,其心智城府又岂是一般人能看透的,即便面对养育恩师的独子,能给的也只是比其他人多几分笑容,多几句话而已。
千百年的朝夕相处,云遥又岂会不知这个中弯绕,世人皆道天云山云卿仙君温润如玉,君子端方,只有云遥看得极明白:看似清冷温柔的大师兄,骨子里却是最无情的,红颜皆枯骨,世人皆蝼蚁,在他的大道面前,六界生灵都能毫不犹豫得拔剑斩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行事作风比云遥的二师兄云峥仙君更像一名剑修。与虎谋皮,看的就是谁能沉得住气,谁能骗得了谁
云卿放下手中的灵米饭,拿起手边的茶慢慢地啜饮,他早在千年前就已辟谷,无需进食,现在也只是陪着小师弟用餐而已。只因云遥受先天资质所拖累,于修行一途甚为辛苦,不得不靠外物增长修为。修真界中,磕丹药是修士增长修为用得最多的辅助方法,也是无法避免的一种手段,即便是对丹药需求最少的剑修,也会在不得已时服下各种丹药。但是,磕下的丹药终究是要还的,特别是为了增长修为磕进去的丹药,日后都会成为头顶轰然而下的天雷。磕的越多,天雷的等级就越高。修士进阶的渡劫天雷,是唯一一个只能凭借自身实力去硬抗的存在,即使修为已达半步神仙,几欲飞升的云卿仙君,也没有办法在天道之下,帮自己的小师弟去抗渡劫天雷。
为了小师弟渡劫时不被挫骨扬灰,和风细雨般跨阶渡劫,在天云山丹修三师弟与药修四师妹经过几日几夜的反复推敲之后,决定以先天灵物代替后天炼制的丹药,即如凡人一般进食一日三餐无需辟谷,于不知不觉中慢慢补充灵气,积累修为,虽然耗费时间长,但是胜在先天灵物本就天生天养,没有毒素,也不算违背天道,将来渡劫时更不会被天道认定成违反规矩的存在而被绞杀。
为此,天云山改变了创派以来,六峰11堂的设置,在六峰中的仙药峰,即四师妹云姝医仙的药庐旁盖了一个小厨房,负责为云遥提供灵膳,同时划分出仙药峰与炼器峰灵植最为茂盛,灵气最充足之地作为种植地,从外门中选拔了一批有种植经验的弟子进入内门负责日常灵植的种植,即现在的掌膳堂。
第3章
六界大会的前两日不甚新意,甚至于无聊得很,云遥坐在看台上频频地打着哈欠,困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眼角撇了一眼高台之上端坐的师兄,一袭法衣白衣如雪,头绾白玉发冠,神情淡然疏离,脊背笔直,列松如翠,端的是风光霁月,君子端方,云遥心中是敬佩不已,论演戏还是掌教师兄啊。
看着大师兄那双美目注视着擂台上比武的世家弟子,心中暗叹,不愧是修真界最受欢迎榜榜首,被这样的绝色注视着,能摁住芳心不动之人,这世上恐怕只有二师兄那个冰块能做到了吧。怨不得擂台上的各派弟子如此拼命,看家本领层出不穷,就好像,云遥歪歪头:花孔雀开屏,怎幺骚气怎幺来。
周围孔雀爱慕的眼神,火辣辣得,似要把高台上的云卿仙君烧出一个洞来,云遥心中啧啧称奇:如狼似虎啊,幸亏掌教师兄修为高,不然必被这群痴男怨女扒皮拆骨,吃的渣都不剩。合欢宗能够屹立不到,掌教师兄出力不少啊。
云卿仙君可不知,他的小师弟在心里把他打上了合欢宗长老的标签,那个以双修为修炼法门,有着“第一邪门”之称的歪门邪道中的中流砥柱
看着那人懒散地摊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天云山少掌教的样子,云卿眉头微拧,刚要传密喝斥,便看到云遥捂着嘴打了个大哈欠,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云卿仙君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慢慢地转过头,不再去看自家小师弟犯蠢的样子,看多了恐会被气死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三日,六届大会最后也是最受关注的一日,前两日的擂台无非是展示了自家的势力,震慑其他有非分想法的门派,第三日的内容可就是实打实的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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