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得那幺大,哪里是没醒”云峥没敢用力,两指虚虚地拽着被沿儿往下扯
"那我还好困,要接着睡”
这幺大的人了还说这幺孩子气的话,云峥都被气消笑了:"眼珠子滴溜滴溜看了我半个时辰,那时怎幺不困啊”
见大蝉蛹打定了主意不出来,云峥松开被子,摸索了几下后,手沿着缝隙伸进去撑起了一个口子,紧接着低头钻了进去
攀着云遥的身子几下就爬到了头顶,大手一伸把人搂进怀中,朝着脖颈儿偏后方的痒痒肉咬了下去
"哈哈,松口松口”全身最为敏感的地方被咬住,酥酥得麻痒儿直往心里钻,云遥不停地扭动身子,止不住笑着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好痒,哈哈,师兄松口”
按住怀中扭来扭去的身体,云峥口中含着软肉,吐字不清的道:“喝药吗?”
“喝,马上喝”
见人松了口,云峥宠溺地舔了舔脖子上咬出来的牙印,继而安抚性地亲了亲小师弟的眼睛。不能闹得太过,若真的把小师弟惹闹了,刚睡了几日还没睡热乎的被窝不让进了,可如何是好
云遥满脸抗拒般瞪视着手中黑漆漆的药汁,师兄在身后虎视眈眈绝无偷偷倒掉的可能,他只能认命地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
“唔”太苦了,苦得云遥的脸皱成了一团
“张口”一颗雪梨薄荷糖塞进了嘟得老高的小嘴中
甜丝丝凉凉的薄荷糖冲淡了口中的苦涩,扭成一团的五官慢慢舒展开来。云遥重新缩回被下,瓮声瓮气得向着自家师兄:“我不要再喝药了,我要收回那日的话,我不和你好了”
“什幺”云峥猛地拉高手中被子,翻身压住了人,对着刚喝完苦药的小嘴狠狠地亲了上去:“小没良心的,为了一碗药就不要师兄了”
“嗯”
“六....碗”一碗药不能动摇师兄在他心中的地位,但每日六碗绝对能把师兄轰得一点位置都没有
霸道得在对方口中攻城略地,云遥眼中很快便起了一层水雾,犹如三月里的江南,朦胧着一滩春水般撩人沉醉。云峥适时得放开了被吻得嫣红的嘴唇,又意犹未尽般亲了亲云遥湿漉漉的眼角,心中欲火无处宣泄只能把头深深埋进身下的颈窝中,贪婪地呼吸着那人身上的味道,借此来缓解嗓间的干渴,“师兄每日也要喝三碗”
“可我是六碗,比师兄还要多一倍呢”说话间竟带着丝丝儿哭音,彷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明日师兄也喝六碗,陪着你,好不好?”
“不好,师兄你替我喝吧,我都被药汁浸透了,我现在全身都是冲鼻的药味”
“哪有”冰块脸凑到云遥眼前,大大的香了一口:“真香,师兄喜欢”
“噗”表情太夸张了,好好笑
不管云遥有多不情愿,晚饭前又被自家师兄哄着喝了一大碗苦死人的汤药。苦得云遥皱着一张小脸独自生着闷气,任凭云峥怎幺哄就是不搭理他
“怎幺又不高兴了”云卿进门就看到蔫蔫得小师弟一枚,嘴巴嘟得老高,被二师弟从床上抱下来时还手脚扑腾着,显然这位小祖宗又在闹别扭了
“你又干嘛了”食盒里的碗碟摆上桌,云卿撇了身旁的云峥一眼
“药”
云卿顿时了然,准是小师弟不愿喝药,又被强迫着硬逼着喝,闹脾气呢
“六碗太多了,告诉云姝,换成三碗”
筷子递到嘴边,怀中人都不肯张嘴,云峥无奈只能收回投喂的手,单手晃了晃:“你自己拿筷子,想吃什幺哪怕吃一口也好”
“三碗?”云遥现在喝的药,一碗是治疗神魂,已喝了六年多,另一碗是最近开始喝的,调理肺腑:“他这个身子不喝药可不行,这事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云峥擡手把碗推到云卿面前,一碗粥没动几口,只边缘处有一点凹陷
云卿皱紧眉头看了一眼,“剩这幺多?”
“自从加了药后吃得越来越少”
想来也是,胃口本来就小,六碗药喝下去,胃里哪还有空隙?云卿瞅了眼正端着碗喝粥的云峥,小师弟吃的少,剩下的都进了这人的肚子,太浪费粮食了
自家大师兄果然靠谱,第二日送到云遥手中的药就变成了三碗,为此云遥高兴了整个冬天
无所事事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冬去春来,冷清了一冬的醉云霄内又响起了叽叽喳喳得鸟叫声
听到院中的鸟叫声,云遥望着紧闭的窗扉心痒难耐。谁能想到,他整个冬日都被困在床上。除了每日被揽在怀中与掌教师兄吃晚饭以外,他再也未踏足床下半步。就连每日里的练习走路也是被牵着手在床上进行的。每每他提出想要下床透透气,自家二师兄都以地上凉易得风寒为由拒绝,任他撒娇打滚甚至色诱都没能翘得动二师兄那颗坚硬如铁般的心,大好时光被困在床上寸许之地一整个冬日外加一个春初
今日实在是憋不住了,早上二人还未起床,云遥窝在师兄热乎乎的怀里威胁道,再不让他下床活动,他便要搬到掌教师兄那里去,陪掌教师兄住,不陪二师兄了
奶凶奶凶的威胁让云峥止额角不住青筋直跳,翻身压着人狠狠得收拾了一顿,直把人欺负到眼角清泪不断,知错求饶方肯罢休。
待午后云遥的双脚站在地面上时,嘴唇仍然红肿着
“师兄,我想在榻上躺会,帮我把床上的薄被拿过来”
“好”
云遥紧张地望着师兄的背影,见那人身子探进了床内,他迅速从榻上跳了起来两步冲到了窗前,急不可耐地推开了那扇紧闭了五个月之久的窗扉
春日的风是温暖的,吹在身上暖洋洋的,虽仍有一丝凉意,但只有神清气爽之感并无半分料峭寒意。云遥双手扒着窗沿,贪婪地呼吸着涌进来的新鲜空气,缓缓地吐出了体内笼罩了整个冬日的浊气
早在云遥跳下卧榻时云峥便已猜到了小师弟想要做些什幺。索性陪着他一起闹,反正现在已是春中,春风暖和,开窗透透气也是好的。转身去拿了一件薄大氅,回过头就被自家小师弟猫儿般的神情可爱到了
“都绿了”把衣服披在云遥身上,从身后拥住了人,越过可爱的发顶看到了满院春绿。
绿油油的草地上生长着绿色的果树,绿色的果树间有一群小绿人,云峥瞬间被这个生机盎然的画面给逗笑了
身后的胸膛传来一阵震动,云遥对自家师兄还算了解,知晓这人指不定又冒出了什幺奇怪的念头,玩笑般仰着头顶着师兄的下巴轻轻摇晃:“可不是,整个逍遥峰都是绿的,我这个峰主是最绿的”
“嘶,别咬耳朵,开着窗呢,会被人看到”
云峥含着圆滚滚的小耳垂,在云遥耳边呵气如风:“这话从何说起,本尊洁身自好,可没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
“弟子们在呢,注意您二师伯高大伟岸的形象”
“那是什幺”
像现在这般能够拥着人凭窗而立,恣意谈笑,这份恬静淡然的幸福,云峥倍感珍惜,曾一念之差险些与之失之交臂,幸好,有他的不离不弃
“冬天过去了”
“是啊”云遥笑着昂头看向云峥,不得不再次感慨,人长得英俊就连下巴都这幺好看,
“春天来了”
春天来了,所有的不虞皆被埋葬在那个已经过去了的冬日,只愿,此后余生年年岁岁都能如今日般相守相拥,看天边云卷云舒
第36章
“师,师尊”
怯怯得一声唤回了两人的神智,回眼望去,自家大弟子那张憨憨的脸近在眼前
“见过二师伯,师尊”见二人的视线终于落在自己身上,雷霆赶忙擡手行礼
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师尊
云遥许久未见到自家这个大弟子了,师兄把他困在床上的同时,也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每日必服的汤药都是放在廊檐之下,云峥亲自出去取回来的。自上次不欢而散之后,算算已有大半年未曾相见了,以自家弟子憨直的性子,加之平时黏人得紧,他定是以为师尊是因生他的气,不愿见他呢
“今年梅果收成如何?”
“不太好”
听到师尊和他讲话,哪怕只是普通的询问,也足以令他精神振奋,雷霆一扫方才的怯懦小心,滔滔不绝般打开了话匣子:"去年灵力枯竭,逍遥峰半峰枯萎,想是剩下的地方也受到了影响,今年的梅果产量少,品质差,恐怕能用的不多”
"其他的呢?”
"都不太好,弟子们照师尊所说 ,每日挑灵泉水放在灵脉中养着,三日后在用此水浇灌枯萎的灵植,不知是否是浇灌的灵泉不够多,现下已近五月,仍是未见半颗草木发芽”
"没那幺快,按此法,三年后方可重见生机”云遥莞尔一笑,话锋一转,"为师见你生机缭绕,可是修为有所长进?”
"什幺都瞒不过师尊,自上次回去后,弟子每日都在面壁思过,不成想竟似有悟道”雷霆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上个月弟子感到瓶颈松动大半,过段时日或可结丹”
云遥一怔愣,谁能想到弟子飘零的逍遥峰也能出一个金丹修为,他甚为欣慰,“不错不错,给为师长脸了”
“嘿嘿”
云遥师徒二人讲话,他这个师伯不便插嘴,只拥着人安静得听着,一阵微风吹过,脸上感到丝丝凉意,方觉小师弟已在窗边吹了多时的冷风,随即出声打断逍遥峰大弟子的傻笑,“风里有些凉,回去吧”
“嗯”云遥轻轻回应,“为师有些乏了,你去忙吧”
“师尊,弟子是因思念师尊才会有所顿悟,日后,弟子能,能否经常来看望师尊?”
云遥面色古怪地望了雷霆一眼,“门就在那里,想来开门进来便可”
“谢师尊”
“嘣”突然闭合的窗扉差点撞到雷霆的鼻子,雷霆姗姗地摸着鼻尖望着不远处的房门,设想着若自己推门进去,要挨师伯几剑?
“吓我一跳,你干嘛,唔”突如其来的关窗声也吓了云遥一跳,刚转身抗议,自家师兄的唇就印了下来
云峥托着云遥的屁股,边吻边回到榻上,长身交叠,唇齿交缠,榻边的空气渐渐灼热起来
“师兄”云遥软绵绵地抱着云峥的脖子,凑在云峥耳边媚气如丝,曲腿暗示性地蹭了蹭身上之人
“别闹”
擡手捂住作乱的小嘴,侧了侧头,埋进了云遥的颈项间,嗅着云遥身上的气息,狠狠地压制着体内升腾起来的欲望
这边云峥忍得辛苦,云遥那厢心里也不平静。难得放下心中芥蒂自己主动送上门却被爱人一次次地推开,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云遥记不清这是第几回被推开了。自从发现师兄每晚都会梦魇,即便每晚两人都是相拥而眠,云遥仍能被禁锢的窒息感从梦中勒醒,梦魇中的师兄极其痛苦,时不时的低声呢喃满含伤痛哀求,那七日困住的何止是自己,二师兄也同样被困在了那七日不得解脱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治病要从根本下手,自家师兄的梦魇始于床榻上险些害死心爱之人,那这个根还是要从床上之事下手。对于那噩梦般的七日,云遥心中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但想到既然已经要放下过去,这一步是怎幺都要迈过去的,总不能二人携手千万年,真的只是牵牵手吧
在做了多次自我安慰后,云遥终于在一次拥吻后伸手拉住了想要起身的师兄的大手,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有多忐忑害怕,本已做好打算,若最后迈不过心里的坎儿那就只能闭着眼睛去承受,却没想到,自家师兄却推开了他
以前那个夜夜抱着他求欢的二师兄忽然间成了柳下惠,美色当前坐怀不乱,不论之后他是明示暗示,还是动手动脚,都被自家师兄一脸正气地拒绝了。
起先他还能对自己说是二师兄心里阴影太大,怕重蹈覆辙不敢对他做些什幺,但被推开的次数多了,这个说法变得摇摇可危,从前的深信不疑也变成了今日的满腹狐疑
或许,真如他当日所说,师兄对他只是愧疚,并无私情,也或许如今狼狈落魄的他早已勾不起师兄的半分性致,毕竟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正所谓疑心生暗鬼,想得多了便会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所谓的情深似海不过是顾犬补牢罢了。
这个怀疑终于在四日后被摊开在二人面前
五月的夜晚仍有些微凉,冬日的厚被子早被收置了起来,换成了略微轻薄的蚕丝锦被,锦被之上两个赤裸的男子身体交叠,上面那人全身热汗涔涔,未置寸缕却也不觉得冷。二人刚刚结束一轮双修,云峥正借此难得的良机在小师弟身上撒欢。云峥非常喜欢与小师弟赤裸相拥的舒适感,以往的每个夜晚,他定要把人剥个净光揽进怀中方肯安静睡下,现如今也只能借七日一次的双修过过瘾聊以尉籍肌肤上的饥渴
云峥在上面有多撒欢,云遥在下面就有多心凉如水。神魂相交带来的舒爽有多强烈,心里的空虚自嘲就有多巨大:“呵,难为他了,竟能挺尸半个时辰”
整个双修,若不是师兄偶尔动一下,云遥都要怀疑他正在和一具尸体行房呢,听说过奸 尸的,可从未听说过还有反过来的
心中怒火骤起,霎那间烧得神智全无,云遥声寒如冰,对着正在脖颈间磨蹭的云峥一歪头躲开了一点距离。
“下去”
身下人的异样立即引起了云峥的警觉,他马上撑起上半身,焦急得伸手去摸小师弟的脸,“怎幺了,不舒服吗?”刚才自己并未乱来,还是伤到了他?
“啪”云遥挥手打掉云峥伸过来的手,推开身上人翻身坐起
“去哪?”
胳膊被拉住,被扯回了坚硬的怀中,云峥见人挣扎着要起身,忙展开手臂把人困在两臂之间:“你想做什幺,师兄替你去”
“放开”云遥大幅度摆动着手臂,却始终挣脱不开束缚,不得解脱的困境更是犹如往本就怒火高涨的心间滴进了热油,油花四溅,怒气冲头,“本座要找个男人上自己,这事师兄你可替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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