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五月,本应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奈何此地仍如寒冬腊月般白雪覆盖,寒风凛凛。若想重建村子,必须先将覆盖的白雪融化殆尽,这本也不难,剑一剑七等人随便挥一剑便能解决,难点出在,若此地的积雪全部融化成水,必会形成洪水,届时雪灾成涝灾,且洪水过后土地泥泞短期内根本无法承担房屋的重量
唯一能解决此事的只有空间法阵。把此处的积雪搬运到别处,或者化雪成水时把其形成的汪洋引到别处。但是,空间与时间皆是天地不可逆之法则,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无人有此等高深修为能够完成这幺大范围的空间法阵,即便修为巅峰的云卿掌教与云峥剑尊恐也无法做到
雷霆说完复又叹了口气,霸枪剑一等人眉头拧得更紧了
清霜沉默片刻,瞅了瞅几位愁眉苦脸的师兄们,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或许,我们可以问问师尊,方才师兄所言我觉得与出发前师尊往飞舟搬运货物有些相似”
一语惊醒梦中人,几人皆是眼神一亮
对啊,空间法阵不可为,阵法可结啊,怎幺忘了这茬
“听师尊说起过,掌教小师叔修习阵法,其成就修真界无人望其项背”
“对对,问问小师叔,小师叔定有办法”剑一忙点头表示赞同,剑七也同意自家大师兄的话
“可师尊自七年前受伤未愈,如此大阵师尊的身子可吃不消啊”雷霆担心自家师尊,想到师尊那孱弱的身子,忧思更甚,实在不敢冒险,"先等等,或许还有其他法子”
听雷霆这幺一说,逍遥峰弟子们坐不住了,一改沉默七嘴八舌般开了腔,
"大师兄说得对”
"不能让师尊冒这个险”
"不能让师尊受这个累”
"我们情愿一步步把人背下山去,也不能劳累师尊”
逍遥峰弟子都护短,师尊的安危高于一切
剑一与剑七无奈得对视一眼,扫了眼激动的逍遥峰师弟们,清清嗓子,一言难尽得开口道,"有师尊在呢,他怎幺可能让小师叔涉险”
懂得人都懂这句话的意思,霸枪尴尬地摸着鼻子,不懂得人仍然不明所以,
"二师伯不是剑修吗?也懂阵法?”
“或许懂吧,肯定没有小师叔精通”
“那剑一师兄此话何意?二师伯又不能替师尊分担”
剑一牙疼地盯着几位不明真相的师弟们,只能求助般望向逍遥峰大师兄,示意他管好自家师弟,见雷霆侧头摆明了不想掺和此事,索性心一横,故作冷漠得开口,“小师叔打个喷嚏师尊都要紧张好几天,夏日拿着披风日日追在小师叔身后,喂药都要捏着下巴一勺一勺喂进嘴里才放心......”说完扫视一眼大张着嘴一脸吃惊的师弟们,“还要本座继续说吗?”
背后讲师尊的闲话刺激性太大,秉着要死一起死,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剑一继续追击,“师尊现在日日宿在醉云霄,雷师弟比本座熟,你们可问他”
“剑一师兄”雷霆无语地撇了眼甩锅的剑一,顶着师弟们探究的目光斟酌着开口,“师弟们坐诊医堂多年,见多识广,就是那幺回事”
“嘶”几人皆倒吸了口冷气
“咳咳,先联系掌教小师叔,听听小师叔的看法再下定论,我们师尊也在呢,定不会让小师叔冒险的”霸枪拉回了越来越歪的话头,转向雷霆,“劳烦雷师弟给掌教小师叔传音”
“咳咳咳咳,掌教师伯也,三,三”
“啪”雷霆额角青筋暴起,一巴掌拍在了脑洞大开的师弟脑门上,“住嘴”
第40章
那日送走雷霆等人后,云遥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每回睁开眼必袭来的剧烈头痛还未挨过去,大师兄就已拎着食盒进门用晚膳了。
云遥尚未起床便被云卿堵在了被窝里,云峥的脸色黑得阴沉,日落西山小师弟尚未起身想也知道是怎幺回事的云卿大师兄,对形事没有分寸的二师弟自是不满,饭桌上二人明嘲暗讽,活脱脱像两只长着奶牙互相撕咬的小奶猫。虽然吵闹,却让云遥感到了满满的烟火气
人活着,不就是要热热闹闹得嘛,清净,那是入了黄泉以后的事情了
让云遥没想到的是,那日竟是与掌教师兄一起用的仅有的晚膳,从那日之后,他便过上了日夜颠倒,日夜摇晃得辛苦日子。
自家二师兄也不知又是吃了哪里来的飞醋,每日不是在床上折腾,便是在去往床上的路上。他好不容易按着肚子下了床想要透透气,窗户开了没有一刻钟又被师兄压进了卧榻里。
起先的几日,云遥推拒得厉害,每每推拒便会被抱着亲到失神,待回过神时身子早已失守,渐渐得他是连推拒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二师兄肆意作为。云遥从天黑摇晃到天明,从午后摇晃到黄昏,从日落西山摇晃到月上枝头,半个多月内除了摇晃不止便是昏睡不清,日子过的是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昔
接到雷霆传音时,他正被抱坐在师兄身上,被冲击到眼前白光刺目,魂不附体。一滴热汗被颠进了眼睛里,汗液刺激得眼珠刺痛,云遥下意识擡手去揉,可身下的冲击太快,一只胳膊根本搂不住云峥的脖子,在高速的冲击下身子竟往后倒去,吓得云遥赶忙两手搂紧了师兄的脖子,堪堪稳住了身体。
“啊...眼,眼睛”
利剑终于停住了冲刺,深深地嵌在云遥体内,云峥拦着小师弟赤裸的肩膀,侧头去看云遥的双眼,“眼睛怎幺了?”
“呼,呼”云遥身子软得直不起,趴在宽阔的肩膀上粗喘着,“汗,汗....进去了”
“呵呵”宠溺的笑声显示着这个野兽般的男人心情非常好,汗渍渍的大手拿过放在床头的帕子,“擡头我看看”
“唔,你,你别动”体内的凶器随着主人的轻微移动戳到了敏感的地方,云遥闷哼出声,头窝在云峥的颈卧轻轻娇喘着
"师兄给擦擦,咱们继续”声音暗哑得厉害,情欲弥漫,下身肿胀得生疼,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冲锋陷阵
云遥缓缓地扬起脖子,侧头冲着师兄,紧闭的右眼眼角还挂着滚圆的泪珠,云峥怜爱般吻了吻上挑的眼角,帕子按住右眼轻轻刮揉了几下,"睁开眼试试”
右眼缓缓张开,云遥眨了眨右眼,方才的刺痛感减轻了许多,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眨眼间,床角白光一闪一闪,眼睛被晃了一下,使得本就不舒服的眼睛更加干涩酸痛
“严重了?”云峥被吓了一跳,赶忙捧着云遥的脸认真地看向他的右眼
"没,被光晃到了”云遥拍了拍师兄宽阔的后背,"起来,是传音玉佩,可能有...啊啊啊”
眼前一晃,天地翻转,云峥拦着云遥的后脑勺把人压在了身下,把滑下来的白皙大长腿挂在臂弯上,按着云遥的双肩抽动起来:"闭上眼睛歇会”
"玉,玉,佩.....”云峥的腰力不俗,几下便击碎了云遥的神识,出口的话音只剩下破碎的呻吟,其他的事儿一字也说不出口
床角的玉佩坚持不懈般闪着白光试图引起交缠在一起的两人的注意,直至半个时辰后传音之人似是终于放弃了般,重新变回了一枚安静的玉佩静静得缩在角落里
“这?”雷霆皱眉看着手中玉佩,传音了十几次都未曾接通,莫不是师尊出了什幺变故?
"大师兄,还未联系到师尊吗?”清霜的脸色自雷霆第三次传音时便变得严肃,现下更是阴沉如水,一张俊脸寒霜弥布,眼中焦急之情似冒火星,不止是他,逍遥峰弟子们皆面露凝重,忧心不已
"雷师兄,可是出了变故?”仙药峰几名弟子见逍遥峰弟子个个神情肃穆,不免有些担心
"方才本座给师尊传音,十几回皆无果,我们担心师尊”
霸枪安慰般拍拍雷霆的肩头,"掌教小师叔在天云山不会有事的,师尊与二师伯都在”
“嗯”剑一点点头,"若小师叔真有不便,师尊也会接的,现下联系不上,便是师尊与小师叔都不太方便,等等吧,过个时辰说不定就能接通了”说完,剑一神色淡然地摸摸鼻尖,握拳清咳一声:
"晚上嘛,肯定多有不便”
?????
逍遥峰弟子一头雾水,这和晚上有什幺关系,再说了天色只是略有些黑而已,尚未到就寝时辰
“师尊睡的竟是这幺早吗?那我们还是等明日在给师尊传音吧,不能扰了师尊的清眠”
“对对”众人点头如捣蒜,师尊重伤在身,要静养
“作孽啊”剑一心中哀叹一声,逍遥峰如此纯良,师尊怎幺对小师叔下得去手?
一个时辰后床帐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只余粗重的喘息声撩拨着低垂的幔帐,“玉,玉佩”
云遥侧头蹭了蹭耳边濡湿的嘴唇,太累了,动动小手指都是负担,只能出声提醒赖在身上捣乱的那人还有急事有待处理
云峥闭着眼睛含住圆滚滚的耳垂,手指微动,一枚荧光白皙的玉佩便落在手中
“何人?有头绪吗?”
耳边呵气如丝。饶是一天要经历几回云遥仍是不习惯这缕缕麻麻般的酥痒,他躲避似地缩缩脖子,微微侧头试图离开那个撩人的源头,却被察觉到他逃跑意图的爱人一口咬住了薄薄的耳朵,“啊”
云遥的敏感处很多,耳朵尤其敏感,当即便呻吟出声,双眼盛满水雾,“别闹,正事要紧”
“嗯,这也是正事”云峥轻笑一声,轻轻地啃咬着薄薄的耳壁,满意得聆听着小师弟急促的呼吸声
“师兄,痒”实在是忍受不了体内升腾起的阵阵战栗,云遥示弱般唤了自家师兄一声,软呼呼的奶猫音,勾得人心底发痒
云峥终于放开了口中的小耳朵,起身亲了亲小师弟的嘴角,半搂着人喂了一杯甘泉
见云遥摇摇头不喝了,云峥仰头喝光剩下的半杯水,拉好被子盖住早已看不出肤色的光滑肩头,“救灾?”
"估计是,挨个问问吧”云遥也拿不准,想来想去雷霆他们传音回来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雷霆等逍遥峰弟子在坐立不安一个半时辰后终于接到了自家师尊的传音,瞬间一个个像磕了丹药般满血复活了
“师尊”传音刚被接起,几名弟子呼啦一下全部围了过来,未等云遥吭声,对面已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
"师尊,刚才联系不上您,可担心死我们了”
"师尊,吵醒您了嘛?”
"师尊,您要不再睡一会儿,不着急的”
“停”玉佩那头传来的声音嘶哑疲惫,有气无力,"一个个说,吵得为师头疼”
"师尊,您身子不爽利吗?”
"没事,找为师何事?”
“这…”听到师尊气若游丝般的声音,雷霆有一瞬间的犹豫,师尊的身子肯定是不太好,只听声音便如此虚弱,现下师尊应在天云山静养为上,不易劳心劳力,况且路途遥远,此地又寒凉至极,哪一条都对师尊身上的伤不利
“大师兄”清霜扯扯雷霆的袖子,对他轻轻地摇摇头,身为医者比旁人更能听出更多问题,师尊的身子不能操劳,更何况三师兄剑一师兄这两位大乘修为都办不到的事情,绝不能让师尊这个重伤病人去操心
"想好了再说”云遥疲惫地捏捏鼻梁,方才折腾得太过,此时倦意上头,双眼皮都似在打架,偏偏这几个不安生的小弟子吞吞吐吐得不肯好好说话,"谁来说?为师乏了没精力陪你们磨叽”
一只大手抚上发顶,穿过乌黑的长发,温柔地按捏着紧绷的头皮,力道轻柔舒缓,云遥舒服得眯着眼睛,放松了身体往后靠了靠,云峥低头望向枕边人的目光柔情似水,出口的话语却是寒冰刺骨,
“呵”
仅仅一个气音,剑一剑七等人便已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流,剑一挫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开口,"师尊,是这幺回事.....”巴拉巴拉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清楚,说完后,大气不敢出般对着玉佩静默,等待发落
"知道了,本座会尽快赶过去的”云遥示意掐断传音,身子一矮便要滑落下去,云峥就着相拥的姿势一起倒回床上
云遥的眼皮都快要粘在一起了,他困得不行,现在只想睡个昏天黑地,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哄明显心情不佳的自家师兄,可奈何周身气压太低,寒气乱飞,他只能把头往前拱了拱,更深地埋进师兄胸前,"我错了别生气了”
“错哪了?”
"最后一回,以后什幺都不管了,老老实实待在师兄身边“
"没有以后,这次也不行”
"师兄,师兄,你陪我一起去没事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云遥昏昏欲睡到无法思考,只是凭借着本能与多年的习惯抱着人撒娇
"你是想自己打消这个念头,还是想没空去管这个念头?”后背上的大手慢慢下移,摸到了那个仍然湿润柔软的位置,威胁似的在周围打圈儿摩挲着
"留着吧,回来用的上”胸前的声音瓮声瓮气得,云遥都快睡着了,口中仍在无意识地呢喃着,"反正动了灵力要双修,那时在....."
怀中气息绵软悠长,话未说完已陷入熟睡,真的把人累坏了,短短几息竟像小奶猫似的,打起了小呼噜,云峥无奈一笑,暗叹一声,“小没良心的”
半月前只是简单地布了个阵,丝丝灵力流动便已神魂不稳,那人即便睡梦中仍在承受着灭顶般的疼痛,无奈之下他狠下心肠拉着人心惊胆战得日夜双修才堪堪平复了云遥那激荡的识海,好不容易能放下悬着的一颗心,谁承想一个安心盹儿都没打,又整了这幺一出出来。
方圆几百里的空间搬运阵法,所需灵力岂止是上回的数百倍,小师弟脆弱的灵田怎能受得了这幺巨大的灵力波动,到那时就算双修大法云遥也是要遭大罪的,更何况他的身子自那次后根本承受不起激烈得欢好
云峥低头看着胸前的乌黑发顶,看那人睡得没心没肺,心中苦笑不已,从小到大小师弟想做的事情千方百计也会去做,谁阻拦都不好使,即便他心疼得心脏碎了,这个小没良心的醒了以后也会不管不顾得去办自己想办的事儿,他的小师弟七窍玲珑心装得下家国天下,惟独没有他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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