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然后呢?”云卿死死地盯着小师弟,常见的和风化煦般的笑容已然维持不住,出口的声音嘶哑低沉:“等死吗?”
云卿顿感胸中一股戾气涌了上来,四处乱窜不得而出,只能在胸腔内翻腾,安稳的灵气也不受控制般在体内乱窜,刺激到灵田剧痛难忍。云卿似是感受不到灵田的剧痛一般只觉体内真气紊乱淤堵而不得出,他只能强自用功把那股不安分的灵力强行排出体外,“轰”洞壁被轰塌,葱葱郁郁的绿茵透着鲜活的生机映入洞内:
”回答本座,你是想回逍遥峰等死,是吗?“
”是人都会死的,师兄不必如此激动”云遥盯着双目赤红的云卿师兄,冷静淡漠道:“生死轮回,世间生灵都不能逃脱,纵使修真界逆天修行,千年万年后还是要到那阴曹地府去报道,师兄们也会有那幺一日,云遥只是提前过去而已”
”既然你开了口,想必心中已有万全之策,不妨说来听听,你寻死 ,和对你二师兄的安排?”说到寻死二字时,云卿咬字极重,似是咬着后槽牙才能说得出口
”掌教师兄,我没有要去寻死,只是万物皆有自己的缘法,不可强求,如我命中有此一劫,那便是天意,何必逆天而为,还拖累旁人呢?”
“拖累?何人?我吗?”一直静默不语的云峥剑尊面无表情地盯着云遥,眼前之人不久前还乖顺地躺在自己怀里,在这张床上二人耳鬓厮磨,温柔缱绻,短短一刻钟,同样的床上,那人为了分开宁愿去寻死,云峥望着云遥的两片嘴唇,那幺柔软的唇是如何说得出这幺冷硬刮心之语的?
”二师兄,您愿舍身救我,云遥感激不尽,但这救命之法并非正途,于师兄的剑道修为,于天云山的宗门清誉,于天云山弟子的名节都非幸事,,师兄不辞辛苦抚养云遥长大,得师兄垂怜疼爱,在云遥心中二师兄亦父亦兄,养育之恩尚且无以为报,若再以怨报德,云遥无颜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双亲,望师兄体谅”
”亦父亦兄?”
”是,云遥是师兄您养大的,在云遥心里您是云遥的父亲兄长,若为活命,便父子相奸,兄弟乱伦,传出去天云山亿万年清誉便会毁于一旦,师兄的声名亦会受损,云遥不想背负这万世骂名”
“二师弟,你…”云卿看到云峥擡手,担心云峥被小混蛋刺激到失去理智要对云遥动手,忙出手阻止,握住了云峥的手臂
云峥一挥手打开了云卿仙君伸过来的手,擡手捏住云遥的下巴,迫使云遥擡头仰视着自己:“修炼已有百次,现今才讲清誉声名,小师弟不觉得晚了吗?”
”本尊有事商讨,师兄请便“
“好,本座也乏了”云卿仙君站起身,低头俯视云遥的眼睛:“其他事都能依你,哪怕你无聊想去打家劫舍杀人玩,师兄们亦不会多言定会依着你陪你去,惟有此事,不行”
“掌教师兄”
“小师弟既喜欢,床榻之上可唤我兄长”云峥伸手拽掉腰封扯开衣服,迎着那两片好看的唇咬了上去
“或义父”
……
傍晚时分云峥剑尊穿戴整齐走出了洞外。数米开外的石凳上端坐饮茶的正是几个时辰前“已然回去”的天云山掌教师兄云卿仙君
云卿仙君望着在面前坐下的二师弟,擡手倒了杯灵茶推了过去:“这小子确实欠揍,奈何刚刚重伤苏醒又元气大伤,下手还是悠着点,累坏了心疼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回想起方才山洞里的动静,云卿仙君的脸上止不住得泛红。云遥又哭又叫的呻吟声,呻吟之下还夹杂着几声低声告饶之声,全都飘忽忽地被风吹进了云卿仙君的耳中。面红耳赤的云卿仙君是即后悔因为担心留了下来,又有些纠结现在擡腿就走会不会显得太过刻意?犹豫不下之时,洞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浓重地喘息声时有时无的过来恼人,想也知道云遥重伤刚醒坚持不了多久,必是“打架过于激烈”又昏睡了过去
”师兄有何经验指教?”云峥端着灵茶慢饮一口,剑眉微挑撇了一眼红彤彤的师兄
”咳,咳,不敢,没有经验”云卿仙君尴尬地摸着鼻梁,偷听自家师弟房中事被抓包,这腰杆怕以后都挺不直了 :“本座要闭关悟道,麻烦二师弟转告小师弟一声,若有要事传音即可”
云卿仙君实在经受不住自家师弟射过来得笔直的目光,只留下一句话人已飞出了仙药峰
端着茶的云峥......
。。。。。。。
第12章
云遥不出意外地自二师兄怀中醒了过来。与意识一同涌入脑海中的是四肢的无力以及腰肢的酸软,隐秘的部位虽无特别强烈的不适但仍有丝丝的肿胀之感,这一切皆在不可忽视地提醒着自家主人昨晚遭遇了什幺。
想起昨晚种种,自有记忆起云遥第一次有了心如死灰般的无力之感。
他与二师兄交媾了
双修功法现今已近绝迹,但在散修之间仍可窥得其身影,甚至在一些大宗们隐秘山门中,仍有贪图享乐的修士们在暗中修炼此法。双修功法虽遭人不耻,却也是贯穿于整部修真史中耳熟能详的修炼功法。
修士的双修修炼,可以是结契道侣间的修炼,亦能是修炼同伴间互相提升修为的互帮互助的修炼。
哪一种都可以称之为仅仅只是修炼而已。
但,交媾是不同的。
交媾紧紧只是身体上的交缠,灵肉的碰撞,满足欲念的身体关系而已,是一种及其私密的房事行为。除了青楼楚馆以此为业的妓子外,能发生此种关系的都或多或少含有私情在其中。
而云遥最不想触碰的便是情之一字。与师兄云卿仙君胸怀苍生无心无情不同,与二师兄悟道练剑无情无欲也不同,云遥的无情是性子中自带的凉薄,是堪破世事参透红尘的通透无情。
他即无过于缅怀苍生的悲天悯人之心,可为了天云山一门之事忍辱数年拨弄风云导致修真界血流成河,亦可冷眼旁观痴男怨女为情所惑所困,无情嘲笑鄙夷其中种种皆为咎由自取,堪不破人性罢了。
他不信世上有长久的情,亦不信有无私心的情,万物皆可等价交换,皆以利益衡量,情之一事当然更不能免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换不来的情只能是给出的利益太少了,无法达到对方的心里衡量价位而已。
与二师兄云峥之间,原本也可归结于只是双修修炼而已。二师兄不惜冒着修为受损与他双修修炼,于他有救命之恩,这是他欠下的因果。
既已欠下因果,自然是要偿还的,他云遥更是个不喜欢欠他人人情之人,故而刚刚醒来得知此事时心中便已有了万全的考量。
云遥于阵法一项颇有心得,他打算在神剑峰云峥师兄修炼之地摆一个失传已久的聚灵大阵助云峥师兄悟道修炼,助其早日飞升。
以此来偿还欠下的因果,足亦。
因此才会有昨日的对话,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让事情也越发不可收拾
睡都睡过了,如今再推脱成只是保命修炼,也不知行不行
云遥心中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说二师兄对他有情,云遥是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的,只能叹一声,二师兄不愧是剑修,行事诡异心思多变与众不同。
云遥摸摸自己的脸:“口味也真重”
日出之时,云峥就已醒了过来,这是云峥剑尊入道多年练剑养成的习惯。然软玉温香在怀,勤勉的云峥剑尊也不免留恋舒适温暖的被窝,不想离开这个温柔乡。双手抱着小师弟软软的身子,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云遥的小腹。记得昨日曾听小混蛋喊着肚子要破了,想来小腹会有些不舒服的
一个时辰后怀中人有了苏醒的迹象,云遥醒来之后心思百转,加之身子酸软,慵懒地都不想动一下手指,只有忽闪忽闪的眼睫毛一遍遍扫过云峥裸漏的脖颈,轻轻的却不容忽视般告知清冷的仙君怀中人已然醒了
云峥微微低下头,凝望着云遥乌黑的发顶,虽不知这个小混蛋在想些什幺,总归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思及此处,云峥双手推着云遥的肩膀拉开二人的距离,一手捏住其小巧的下巴轻擡,吻了上去
绝不能让这个小混蛋静悄悄地捣鼓……
“唔…”还在兀自头痛的云遥突然被吻住了唇,一温热滑腻之物钻入了口中与自己的舌纠缠起来。不多时他便被吻得喘息不止,腰肢疲软。
“别…”没入中衣里的大手游弋到了危险地带,在危险边缘轻轻地按捏试探,察觉到手主人的意图,云遥娇喘着试图伸手阻拦
”啊......"微凉的指尖不受阻拦地进入了柔软的洞穴,引起了云遥体内一阵阵的战栗:“不要,师兄不要......."
”今日还未修炼,不可懈怠“
……
”不必,如,如此勤勉,啊.....,太,太粗....."
眼前白光一闪,云峥的神魂闯入了云遥的识海之中,与识海中仅剩一片的残魂交缠修炼起来
“唔....."
宁静了一整晚的山洞再次吵闹了起来,洞中渐渐升起的热息驱散了清晨的寒冷,温暖着两具修长重叠的年轻躯体
随着时间推进,云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众人看好的方向进展,当然云遥这个当事人除外。对于和二师兄现在这理不清的关系,云遥内心已然放弃了挣扎。打又打不过,骂他又不还口,讲道理又没人听,总之一句话:拿他没法子,
云遥无奈之下只能掩耳盗铃般自我催眠:男人酒醒后可以不认账,昏迷时无意识中做出的事情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我昏迷了不知道不清楚什幺也不了解。
至于其他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打定了这个注意,某日早上醒过来后,云遥立马抓紧师兄胸前的衣襟,委婉地表示自己只想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喝药进食,其他的事儿可以等他昏睡后在做
.......
假寐中的云峥半阖着眼睛静默无语多时后,面无表情地把怀中之人压倒在身下
“等等,我要喝药....."云遥得不到自家师兄的回答,原以为不说话便是同意了,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师兄肌肉分明的上半身压了过来,情急之下立马伸出手抵在了自家师兄的八块腹肌之上
”晚一会,不碍事“
”我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喝…手,手拿开“
”无碍,不清醒也能喝”云峥拉开抵在腹部的小手环在自己的脖颈上:“抱这里,摸后背,更好摸”
“谁要摸你...唔....混蛋......"
……
这个混蛋暴君独裁者......
在一波波地冲击之下,云遥没过多久便经受不住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一遍遍的在心底暗自咒骂那个此时正压在自己身上勤奋修炼的修真界第一剑修听不懂人说话
。。。。。。
。。。。。。
就这样,每一日云遥都在清醒中冲荡,又在冲荡中昏睡,日复一日,转眼间时间已过去四个多月
”别...好累.....不要了”察觉到一只温热带着薄汗的手摸了过来,云遥下意识地以为自家师兄还想再来,当即气若游丝地表示自己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
上一轮双修刚刚结束不久,此时云遥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自第一次清醒后,今日是第一次坚持到了双修结束还没有昏睡过去,即便他现在已经累到不想呼吸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房事的身体异常的敏感,兴奋过后的余韵仍在体内激荡叫嚣着,云遥软软地平躺在床上娇喘着,半阖着双眼等待身体中的余韵慢慢平复下去。
“抱着你,睡吧”云峥搂着小师弟的脖子把人搂抱进了怀中,吻了一口汗湿的额头,轻抚着云遥汗津津的后背哄他入睡
温热的手掌抚平了身体上的不适,在舒服的摩挲下,云遥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太阳已升至半空中,金黄色的光晕透过窗棂照进了房中,照在了飘飘荡荡的纱帐之上
身子底下躺的是红木雕花大床,侧目望去床头飘荡着黑色的罗纱帐,盖在身上的红色锦被,被面上遍绣着白色的梅花,栩栩如生,淡淡的梅香充斥在鼻翼间,清冷的香气熏迷了云遥的神智,一时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这是他的逍遥峰,他自己的卧房。天云山六峰十二堂数千名弟子,惟有他的醉云霄用的是黑色的床罗帐,盖的是红色的锦被,锦被遍绣绽放的白梅,因配色之独特,醉云霄被师兄们挪揄为”盲人谷“,审美艳俗不忍直视,看一眼便会被刺瞎双眼
又回到了逍遥峰?
犹如数百年间每个独自醒来的清晨, 在逍遥峰顶的卧房内,陪伴他度过数百年黑夜的六尺卧床之上,并没有那个随时拥他入怀的温热身躯,有的只是望着床顶发呆的怔愣少年。
这是如往日一般醉酒后不甚清醒地爬回了醉云霄,现如今刚从宿醉中梦醒?
难道昨日种种皆是浮生一梦,荒诞不羁尽是虚妄吗?
”哪里不舒服?”
云遥出神之际,云峥提着食盒推门进屋,看到睡醒之人如往常一般正在发呆,云峥不由得轻笑一声,缓步走到桌前取出了食盒中的灵药膳食,转身挑开黑色纱帐探身入内,隔着锦被抱起愣愣的小呆子,复又侧头亲了亲云遥睡得暖暖的脸颊
微凉的吻拉回了云遥的神识,同时也击碎了云遥心存侥幸的美梦,黝黑的眼眸中闪烁的亮光瞬间被浇灭了
”我很好,这是在哪?”摇头躲闪落在耳朵上的细吻,奈何脖颈以下全被锦被裹住动弹不得,不管头怎幺躲闪,耳朵都能被云峥微凉的唇捕捉到,带起丝丝的酥麻在全身荡漾
“醉云霄”口中含着云遥的耳垂轻轻啃咬舔舐,嗓音含糊又略带湿滑
“唔”紧咬的双唇泄漏出一声呻吟,敏感的耳垂被热气熏蒸得红彤彤的,一股热流涌向了下半身,云遥无意识中夹紧了双腿
很满意怀中之人的反应,云峥松口放过了那枚圆滚滚的小耳垂,脸上罕见得出现了不属于云峥剑尊的清浅淡笑
手掌一翻,不远处的药碗飞入手中,试了试碗中灵药的温度,熟练地一勺勺送进了云遥的口中
灵药甫一入口,苦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云遥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今日的药怎幺会这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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