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衔抿笑:“嗯,我那儿只有五百平方,对你来说的确是将就。”
商时迁戳了戳卫以衔的肩头:“凡尔赛卫。”
卫以衔问:“凡尔赛?法兰西的凡尔赛宫?”
商时迁解释:“霓虹国有部漫画叫《凡尔赛玫瑰》,是以象征18世纪末的法兰西的凡尔赛宫相关人物、事件为基础创作的。因画风华丽,又讲述了贵族们穷奢极欲的生活,最后导致法兰西大革命的发生……”
卫以衔恍然大悟:“所以‘凡尔赛’是指炫富?”
“嗯。”
卫以衔说:“那你是凡尔赛商?”
商时迁:?
卫以衔见她面露不解,笑吟吟地说:“你是我的妻子,妻妻是一体的,我的就是你的,我凡尔赛就是你凡尔赛,不是吗?”
商时迁竟无言以对。
*
卫以衔的房子在东城偏郊区地段,均价七万多。
对比那些均价20万的房子,以及卫家的别墅、商家的宅子,她这里算不上豪宅。
不过,这里有很多买不起房只能租便宜房子的上班族,他们下班后可能会吃宵夜,所以附近烟火气息很浓。
卫以衔房子所在的小区属于中高档小区,夜晚较为僻静。
高层更是能远离喧嚣,倚着阳台的栏杆,还能看底下的车水马龙。
商时迁抓着栏杆感受拂面而来的风,说:“卫以衔,你这里的风真舒服。”
卫以衔说:“不及商家的风凉爽。”
商家位于自然风景区内,山风清爽宜人。
她这里唯一的好处大概是没有蚊子。
卫以衔问她:“喝什么?凉白开、果汁、牛奶,还是……浅酌两杯?”
她是确定商时迁酒量不错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提议。
商时迁说:“晚上喝果汁,容易升糖,牛奶睡前喝比较好……你如果想喝酒的话,我可以陪你喝两杯。”
卫以衔勾了勾唇角,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
商时迁自然地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等她递来盛了酒的酒杯。
醇厚的酒味很快就飘散开来。
商时迁抿了口酒,跟卫以衔聊了会儿今天在卫家的话题。
商时迁问:“你把卫以镐扯进来,会不会影响你父亲对你的看法?”
卫以衔反问:“你希望我说实话吗?”
“呃,我尊重你的意愿。”
“事事顺着他的心意固然能讨得他的欢心,但是这跟他养的宠物有什么区别呢?我要的不是上位者的施舍……”
商时迁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卫以衔想当的是上位者。
她不会阻止卫邕堃将家产交给最能讨他欢心的孩子,但如果他利用了她,却打算将她一脚踹开,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不择手段地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了。
这一瞬间,商时迁感觉卫以衔的气质变了。
少了素日里的知性温婉、寡淡。
有些阴鸷,有点霸道,但更多的是锐意进取的野心。
商时迁并不反感这样的卫以衔。
相反,她在卫以衔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那份野心——入主天弈阁晋升九段的野心!
卫以衔说完后,默默地注视着商时迁,想知道她的反应。
她们会是一路人吗?
须臾,商时迁粲然:“卫以衔,我发现,我们合该成为妻妻。”
“我喜欢这样的你。”
————————
直球商四?
第140章 小住
卫以衔被这猝不及防的告白乱了心神。
她忽然觉得自己醉了。
醉在了商时迁炮制的蜜糖里。
醉在了那并不张扬却总能令她怦然心动的个性里。
理智上她清楚这种“喜欢”可能并不是爱情上的,可她依旧感到窃喜并庆幸。
她先前想岔了,她们是不是一路人并不重要。
只要她们能互相理解和支持对方对待事业,有着向上的野心,这样就足够了。
说白了,她要找的不是一起打拼事业的伙伴。
卫以衔忽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尹在水。
尹在水是个看似恣意洒脱,实则目标明确的人。
她们虽然是同学,但往来很少。
直到她们都要争夺国际竞赛的名额,就从没什么往来的同学变成了对手。
她们参加了同一个老师的培训,也被对方激起了胜负欲,都暗戳戳地努力学习,好在关键阶段出其不意地超越对方。
较量的同时,她们也会互相讨论,以便探知对方的深浅。
而这种较量、探讨逐渐变成一种乐趣。
她们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被对方吸引。
直到她们都选择放弃出国留学,去了不同的大学。
但她们都仍保持着联系。
某一天,她们一如既往地打电话聊天,尹在水忽然问:“我们这样,像不像那些异地恋的情侣?”
这个问题把卫以衔问愣了。
结束通话后,卫以衔找了个关系好的同学问,异地恋的情侣一般都是怎么相处的。
同学以为她的恋情遭遇了什么危机,热情主动地给她支招。
她说:“我没谈恋爱。”
同学惊讶:“那你每天都跟同一个人煲电话粥?而且有说有笑,我们都以为你谈恋爱了。”
卫以衔开始观察身边的人,发现陷入了热恋的人,原来真的会在打电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手还会无意识地做着些没有意义的小动作。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尹在水便出现在了她的学校。
尹在水带来了花束和礼物,然后向她表白了。
那一刻,她是觉得惊喜和浪漫的。
她也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喜欢。
她们就这么在一起了。
卫以衔一直认为,她跟尹在水势均力敌,而只有势均力敌的两人才能在感情的道路上长久地走下去。
可她忘了。
尹在水跟她是同类。
所以她们在面临一些艰难的抉择时,会先选择更有利于自己的选项……
扯远了。
卫以衔问:“你不会觉得我们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彼此的事业上,从而减少了互相陪伴的时间,不是合格的伴侣吗?”
商时迁以为卫以衔是在点她。
毕竟她之前的确有太多忽视卫以衔的地方了。
她心虚地说:“在你不忙,而我又不需要参加比赛的日子里,我会尽可能地将训练时间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然后闲暇的时候就可以多陪陪你了。”
卫以衔一愣,暗自反省是不是过去她的学习、工作任务都太繁重了,以至于在商时迁的眼里,她一直是个连陪伴时间都没有的大忙人。
她说:“我争取每天准时下班回来跟你吃晚饭。”
工作的事,可以吃完晚饭再处理。
商时迁想到,卫以衔每晚都回商家吃晚饭,那大概率会在商家庄园过夜。
这样一来,这里的房子岂不是要空下来了?
她问:“这里空着会不会太浪费了?”
卫以衔刚想说什么,突然灵光一闪。
她抿笑着说:“我们周六日可以过来小住两日。”
商时迁欣然应下:“好呀!”
卫以衔低头倒酒,商时迁搁下酒杯,在屋里转了转。
半晌,她得出一个结论:“你这里很干净。”
卫以衔琢磨着她的话,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子。
忽然觉得,“很干净”代表这儿没什么生活过的痕迹。
这套房子买了还不到一年,因为是二手房,所以只翻新了一遍,格局什么的都没有改动。
她在这大半年里,经常学校、卫家、商家三头跑,偶尔才回来这里住一晚。
除了忙里偷闲时小酌一杯的酒外,只有卧室的布置是最多的,其余地方都很单调。
卫以衔说:“我们有时间可以去挑家具电器。”
商时迁兴致昂扬:“听起来,这里像是我们的婚房。”
卫以衔抿了口酒,浅笑:“你可以这么认为。”
商时迁像是确定了什么,进一步说:“那……关于度蜜月,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有什么好提议?”
“我们去棒子国吧?”
卫以衔眯了眯眼,问:“哦,下个月是棒子国顺洋杯世界围棋大师赛预选赛的时间吧?参加比赛是正事,度蜜月只是顺带的。”
商时迁惊喜地问:“你知道?”
卫以衔见她没有否认,觉得好气又好笑,说:“知道。”
事实上,去年的这时候,她们本该去度蜜月的。
但因为这个比赛,度蜜月的安排被取消了。
虽然卫以衔刚开学,也没什么时间,但她就此记住了这个赛事。
商时迁观卫以衔的脸色,以为她不高兴,正要改时间和地点。
卫以衔点了点头:“好。那就下个月,去棒子国。”
她这么配合,让得寸进尺的商时迁感到了内疚。
因为怎么看都像是卫以衔在迁就她。
想了想,商时迁问:“你饿不饿?”
“你要点外卖?”卫以衔反问。
商时迁说:“小看我了,我会做饭。”
说着,她打开了卫以衔的冰箱。
嚯,堆得满满当当的。
“你的厨房跟别的地方,是两个世界。”
卫以衔说:“一般情况下,厨房是保姆的。”
“现在厨房是我的,所以我是保姆?”
卫以衔笑了笑,放下酒杯,也走进了厨房。
“所以那是一般情况下。现在是特殊情况——厨房是我们的了。”
商时迁乐不可支。
她说:“好了,跟你开玩笑的。还是说,你也会做饭?”
“不会。但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商时迁挑了些食材出来。
也不需要卫以衔帮忙,自己就搞定了。
卫以衔看她动作挺麻利的,挑了挑眉问:“你在商家需要亲自下厨吗?”
“在家不用我做饭。只是有时候在外地参加比赛,会受当地的棋友邀请去她家吃饭,遇到好吃的菜会学两手。还有在外地培训时,不想吃外卖,而酒店不提供餐食的时候,就会买菜自己煮。”
“哦,棋友……”
商时迁抬头觑了她一眼,笑说:“同一个道场出身的,算是同门师妹吧。况且,她们还未成年呢。”
卫以衔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莫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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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两章估计都是日常~
第141章 约会
吃完宵夜,卫以衔拿出平板给商时迁下棋,自己则先去处理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她疲惫地扶着后劲转了转脖子。
忽然看见商时迁抱着睡衣,在房间门口探头探脑。
她嘴角微微上扬:“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怕打扰你工作。”
“你下棋的时候,我去找你,你从不认为我是在打扰你下棋。同理,我也不认为你的出现会打扰到我。”
商时迁放心地钻进了书房里。
“做完死活题了?”卫以衔问。
“嗯嗯。准备去洗澡,想问你沐浴露在哪里?”
“在我房间的浴室里,因为没有外人留宿,所以外面的浴室没有配备这些洗漱用品。”
商时迁问:“你没有邀请过朋友来做客吗?”
“太忙了,没时间。而且就算来做客,也不方便留宿。”卫以衔意有所指。
商时迁忽然就明白了卫以衔的意思。
作为已婚人士,收留朋友单独过夜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商时迁又问:“那如果对方是远道而来需要借住呢?”
卫以衔说:“外面那么多酒店,给她定一间就行了。”
“如果对方说不用浪费钱呢?”
“我需要怕浪费钱吗?”
“一百昏呀!”商时迁说完就去洗澡了。
卫以衔:?
一百昏是一百分的意思吗?
这也是网络用语?
作为忙得没时间上网冲浪的人,卫以衔有一种跟商时迁出现了代沟的危机感。
关掉电脑,回房间到房间的衣帽间拿睡衣。
商时迁似乎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忽地打开了门。
她的脸夹在门缝里,问:“卫以衔,我忘记带浴巾了,你有一次性的浴巾吗?”
卫以衔没有留朋友过夜的打算,自然也不会准备一次性的洗浴用品。
她说:“用我的吧。”
浴巾的主人都不介意了,商时迁自然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她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
又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麻溜地钻上主卧的床。
她等了好会儿,也没等来卫以衔的劝离,便放心地盖上被子。
虽然这么想有些杞人忧天,但她跟卫以衔在商家同住是因为家里人都看着。
她不确定在这里,卫以衔会不会介意跟她同床。
漫无边际地想着,直到卫以衔也洗完澡,带着水汽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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