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卫总为什么要骗商小姐,但卫总愿意每天多花一小时在这上面,而商小姐也能从中获得收入,她又何必去坏人好事呢!
…
与此同时,东城市区某苍蝇面馆。
孙玮端着一碗面大快朵颐,坐在他对面的肖泺萌问:“师父,您把我叫出来,是找到人了吗?”
孙玮嗦了根面条,边吃边说:“找到了。”
“她在哪?”
孙玮瞅了眼徒弟,面不改色地说:“卫以衔家。”
“卫——”肖泺萌顿了两秒,“卫以衔?!”
孙玮吃完面条,一口气喝掉半碗汤,这才一边抽出纸巾擦嘴,一边说:“你知道自己卷进多麻烦的事里面的吧?”
肖泺萌不吭声,过了会儿才担忧地问:“那师父你没事吧?”
“没什么,就是挨了一顿骂。”
孙玮当初是以查案子为由,通过天网工程追踪商时迁下落的,然后这事就被上面知道了,批评了他几句。
但是他知道,这是卫以衔对他的敲打。
他说:“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不仅能自由出入天豪景苑,精神状态还不错,不像是有麻烦的样子。”
“万一她是受到了胁迫呢?”
“卫以衔没有派人跟着她,我跟她搭上话的时候身边也没有别人,如果她有麻烦,完全可以跟我说。”
肖泺萌这才放下心来。
她师父是老警察了,还不至于看不出商时迁的真实处境。
“而且我们队里不是有个富二代嘛,据他最近透露的东城豪门八卦消息称,卫以衔养了个金丝雀,藏着掖着不让示人。你看,这不就对上了?她只是卫以衔的情人,所以藏着掖着不告诉你真名。”孙玮推测,“这人应该是整容成商时迁模样的。”
肖泺萌反而觉得不对劲:“卫以衔让自己的情人整容成已故妻子的模样?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要把一个人整容成跟商时迁一模一样可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成的,八年时间,也只有卫以衔有这样的财力。”
“您要说是商家思女心切才找人整成这样的,我可能会相信。但您说这事是卫以衔干的,我不相信。”
“随你信不信。好了,我要回去上班了。”孙玮劝她,“这事跟我们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别好奇害死猫。”
肖泺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晚上,卫以衔回来看到商时迁房间的灯是暗的,问蒲菲菲:“商时与睡了?”
蒲菲菲说:“我猜是没手机玩,商小姐半个小时前就睡了。”
卫以衔注视着她,目光幽深:“她不是会拐着弯讨要东西的人。”
“这是我猜的,卫总。”
卫以衔看出来了,蒲菲菲这是在替商时迁求情呢。
才相处没几天,就能让给她工作了几年的生活秘书倒戈……这人的人缘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卫以衔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既然她睡了,那就明早再给她。”
蒲菲菲没料到自己做了多余的事不仅没遭到卫总的批评,还得到了卫总正面的回应?!
看来商小姐在卫总心中的地位开始不一样了。
蒲菲菲笑说:“对了,卫总,商小姐还让我劝您今晚就别喝酒了。”
卫以衔瞥了她一眼:“多事。”
说完,回楼上洗澡休息了。
第二天。
卫以衔吃完早餐,见商时迁仍穿着一身居家睡衣,忍不住敦促她:“要出门了,赶紧把衣服换了。”
商时迁看着她愣了半秒,说:“啊,你是在等我啊?今天有围甲联赛的开幕式,我要在家看电视,不出门了。”
不知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就是一声叹息:“东城大学文明街的棋牌馆不知道遭谁举报,关门整改了。东城大学围棋社今天也有活动,要占用围棋室,我找不到地方下棋。”
卫以衔:……
她神色淡然,说:“新买的围棋不是到了吗?自己下。”
商时迁心道:居然没能诈出棋牌馆关门整改的真相,看来这事真的跟卫以衔没关系。
“行……”商时迁好奇地打量着卫以衔,“你不是说你的休息日不是谁都能占用的?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吗?”
卫以衔俯视她:“想知道?”
商时迁笑了笑:“知道你的规矩,我不会随便打听的,你走吧,白白。”
她转头敲系统:【小黑统子,卫以衔是要去见白月光吗?】
系统:【……】
卫以衔:……
她也想听听,系统是否知道她的行程,就假装换鞋子,坐在玄关默默地关注着。
半晌,系统一板一眼地说:【系统无法预测女主的行动轨迹。】
系统还是那个节能状态,商时迁大失所望:【你跪安吧。】
卫以衔压着将要翘起的唇角出了门。
*
上午九点半,东城美院毕业作品展正式开幕。
受邀的各界代表陆续抵达,一时之间,美院门庭若市,停车场也停满了各种私家车。
商时待的本科是在东城美院就读的,而作为东城乃至全国都颇有名气的画家,东城美院几乎每年的本科生毕业作品展都会邀请她作为校友代表,出席展览。
今年也不例外。
美术馆内,简单布置的临时会场里。
一头大波浪,一身黑色的皮衣搭配黑色的皮裙,看起来就十分狂野的商时待刚准备落座,却忽然看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她脚下一拐,径直在那人身旁大喇喇地坐下。
卫以衔扭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美院发的小册子。
商时待不客气地质问:“喂,不是说你拒绝了美院的邀请吗?为什么会过来?”
卫以衔说:“这是我的事。”
商时待被呛得一时无言,只能冷笑了声,手臂交叉抱胸,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不愿意搭理卫以衔的高傲模样。
然而,哪怕卫以衔只是低调地坐在了角落里,也依旧有不少人一眼就从人群中看见了她,过来跟她打招呼。
助理谢鹛站出来替卫以衔挡掉了大部分交际,但仍有少部分连卫以衔都得给面子的人,令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与之交流。
商时待冷眼旁观了会儿,发现在这种被频频打扰的情况下,卫以衔手中的册子甚至都没能翻过一页。
她瞬间觉得窝火,说:“开幕式快开始了。”
受邀来作品展的人基本都知道有哪些人会出席开幕式,商时待的身份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此她说完这话,虽然大家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但还是不约而同地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坐好了。
卫以衔面不改色地坐下,又拿起宣传册子。
商时待正要讽刺她不懂艺术,卫以衔却先开了口:“谢谢。”
商时待一脸嫌弃:“你别恶心我。”
若是往常,卫以衔早就冷脸了,但眼下竟丝毫没将她的恶言恶语放在心上!?
商时待没由来得感到一阵恶寒。
卫以衔忽然看她:“你们学艺术的,脑子里总会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人死了,其实是可以复生的呢?”
商时待莫名想到了商时迁,她心中又酸又涩,没憋住骂了卫以衔一句:“神金!我看你今天纯粹是恶心我的。”
她气得起身就要走,谢鹛却刚巧有事来找卫以衔。
两人迎面相撞,谢鹛的笔不小心勾住了商时待的发丝,碰撞拉扯中,商时待被扯掉了好几根头发。
“嘶——你不长眼啊?!”商时待气得大骂谢鹛,会场里半数目光都聚了过来。
“对不起,商五小姐。”谢鹛连忙道歉。
商时待恶狠狠地瞪了她跟卫以衔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卫以衔看着她的背影,递给谢鹛一个眼神。
谢鹛立刻将笔上的发丝缠绕起来塞进标本袋里,匆匆离开了美术馆。
————————
商四:文明街整改居然不是卫以衔干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反省。
卫总:( ̄︶ ̄)
系统:今天的宿主也好纯真。
——
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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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待遇
商时迁说要看电视直播时,蒲菲菲把她带到了负一楼。
负一楼和普通地下室不一样。
整个空间高度五六米,开放的区域近两百平方米。
且有三分之一处于花园的下方,然后采用了玻璃顶,即便没有开灯,这里也亮堂得很。
这里还有一扇门可以直通地下车库与别墅楼正门。
蒲菲菲说这里是“娱乐客厅”,因为不仅有电影院级别的超大投影屏幕,还有台球桌、麻将桌。
封闭的区域分别是电子竞技房和KTV影音室。
商时迁惊异:“卫以衔居然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台球桌也就算了,麻将桌……她很难想象卫以衔搓麻将的样子,总感觉麻将桌不是很符合卫以衔的画风。
蒲菲菲解释:“卫总很少下来,这里一般是给大家工作之余休闲放松缓解压力的。”
然后商时迁就在电子竞技房看到了两个身穿黑西装的女保镖。
她顿时明白卫以衔的保镖为什么老是神出鬼没了,原来没活的时候都待在这里打发时间。
“哎,卫以衔都出门去了,她们为什么不用出去?”
蒲菲菲总不能告诉她,这两个保镖是卫总特意留下来保护她的。
于是说:“保镖和司机都是轮班的,今天轮到另一拨人跑外勤,还有一拨人在网球场旁边的拳击馆训练。”
商时迁恍然大悟。
她对保镖们闲暇时间在做什么并不是很感兴趣,就退了出去。
蒲菲菲打开了投影仪。
商时迁看了眼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冷不丁想到:距离卫以衔出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这个时间都足够横跨东城了。
周末的东城不怎么塞车,这会儿卫以衔怎么都该到目的地了,系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不是去见白月光的。
…
各美院领导、学生代表发表完讲话后,卫以衔没有等合影留念就进入了美术馆的展厅里。
谢鹛从外面赶了回来,找到卫以衔后,快步来到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卫总,事情办妥了,最快十天出结果。”
卫以衔蹙眉:“太慢了。我需要在两天内拿到结果。”
谢鹛说:“卫总,那边说亲子鉴定加急也得三天出结果,更何况这是疑难的亲缘关系鉴定……也就是说,兄弟姐妹、叔侄、舅甥之间要想确定血缘关系,鉴定难度比亲子关系大很多,所需的时间也就更久一些。”
卫以衔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建立在鉴定人双方都是通过传统的两性/生/殖的方式生育出来的基础上的鉴定技术。”
谢鹛一顿。
她险些忘了,商韫玉的三个女儿都是通过孤雌生育技术孕育出来的。
——因为这种孕育孩子的方式所需的成本高达数百万,一般家庭承担不起,所以在社会中并不常见。
但也正是这种技术的独特性,在进行亲缘关系鉴定时,难度虽然大,可结果却会精确很多。
换言之,倘若另一份样本的DNA检测结果跟商时待的DNA符合DNA遗传特征,那么就可以确定那人跟商时待有血缘关系。
虽然不能百分百将她们的关系定性为亲姐妹,但光凭对方是通过孤雌生育技术孕育出来的这一点,就可以排除一般人整容假冒成商家人的可能性了。
卫以衔再度强调:“三天。”
谢鹛面露无奈:“我让他们再加急。”
卫以衔问:“你没留下什么隐患吧?”
谢鹛说:“我没透露过这两份样本的来源,找的也是不知道我底细的机构,甚至担心有人动手脚,我找了两家鉴定机构。”
另一份样本是卫以衔提供的,虽然没说是谁的样本,但她能猜出来——除了商时与,还有谁能令卫以衔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卫总现在开始怀疑商时与是商韫玉的私生女了?总不可能是怀疑商时迁死而复生了吧!’
谢鹛为这个荒谬的念头而自嘲地笑了笑。
…
商时待拍完合照进入展厅,发现卫以衔居然在认真地欣赏学生作品。
——她还以为卫以衔在开幕式结束后就走了。
商时待走过去,看到了令卫以衔驻足的作品。
那是一幅名为《重生》的插画,色彩鲜艳,画风诡丽。
画中是一个嘴巴大张的头骨,原本空洞的眼睛被长出来的花叶所填满,周围花团锦簇、枝叶繁茂,杂乱的根却吸附缠绕在头骨上,像是在吸食头骨的生命,又像是头骨用最后一点养分努力开出鲜艳的花朵。
有同样在观赏这幅作品的人讨论:
“这名字很有意思,重生是指头骨的主人变成花朵,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活下去,以达到重生的目的,还是指花通过汲取养分来获得重生?”
“头骨与花朵的关系应该不是那么邪恶的。重生可以理解为生命的延续——头骨象征着死亡,不管怎样都已经不可能复生了,所以应该是它知道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于是贡献出了自己。甚至可以用更形象的案子举例……器官捐赠者与受捐者。”
“可是这花是菟丝花,这头骨的嘴巴也是大张的,看起来就像是因被吸食生命,而发出无声的呐喊……这作品嘲讽意味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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