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今天列表里新增了一个男大学生。
一想到这,邯知顺便把那个荔枝挂件要过来,做出承诺:“这个就算了,给我吧,我再给你做个新的。”
问自闲欣然同意。
厨师邯知开始给大家安排分工。这个人给肉串上签子,那个人涂上酱料和胡椒粉,放在铁板上碳烤。注意火候时长,什么时候应该翻面,什么时候肉质还未熟透。
一群人十分投入,还不熟悉时手忙脚乱,但吵吵闹闹,却更有一丝烟火气息。
忙活了好一段时间,任予笙又叫人上了几道菜,询问果酒饮品,这就开饭了。
魏书盈在一中任教,教化学,许恒做过她一学期的学生。两人聊了两句今年的高考题目和报考志愿。魏书盈回想起当年同学的去向,感慨道:“女孩最好还是要学理科的,就业面到底是比较广嘛,工资也高。”
任予笙赞同地点点头,随手指了一下广星渊:“你看文科生,毕业出来就要挨老板的打。”
广星渊把口罩摘了,脸上还有一些淤青的颜色,已经淡下不少。他默默地翻烤着肉串,分发给大家,但偷偷多给了任予笙几串。
任予笙又喝了口酒:“知道邯盛论最近怎么样吗?他之前那事不是上了新闻,后来被压下来了。你爹费了好大精力找人脉关系,加上粉丝洗地,已经说要复出演出了。”
“结果好巧不巧,你又把他的手指踩断了。”任予笙幸灾乐祸:“演唱会再一次延迟,现在水军已经无法控制舆论走向了。”
邯盛论之前骚扰过他手下的员工,还明目张胆地想要撬走艺人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任予笙看他不爽很久了。
“恶人自有天收。”邯知说:“什么时候地府缺清洁工了就把他带走了吧。”
……
一群人酒喝得并不多,有两人要开车不宜饮酒,许恒年纪又小,只稍微尝了两口。何叙便说换了果汁和饮料来。
问自闲刚好要去洗手间,便顺路去了。
许恒偷偷跟邯知说:“哥,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一晚上都在看着人家。”
有吗?邯知倒没有什么印象。
“你不觉得他很像只小猫吗。”他比划了一下,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是那种很黏人的小猫,找不见人了要着急地咪呜咪呜,看紧点也是正常的,感觉会被全世界偷走。
许恒了然地点点头,说了一个很新奇的词汇:“我知道了,你这是猫塑。”
邯知没听懂:“什么素毛肚,你在说什么二次元的话吗?”
许恒解释道:“就是,呃,喜欢一个人,觉得他像小猫一样可爱。”
邯知咳了一声:“哦。”
面皮微微发烫,热意挥散不开,邯知没有镜子来确认自己的脸色,问自闲入座后,邯知凑过去,小声地说:“给我一杯冰可乐吧。”
一顿饭很快热热闹闹地结束了。夜色渐深,各自有家庭的成年人纷纷告别。
何叙知道许恒家长不在,于是叫她到家中住几天。暑假时期,魏书盈不用去学校教书,两人都很爱打联机游戏,许恒一个人也不会无聊。
任予笙又喝多了,头晕眼花手脚无力,被广星渊扶着带到房间休息。
邯知看了两秒他俩的背影,犹豫一下还是追上去提醒:“虽然我知道他一直很照顾你,但他再怎么说也是个Alpha,AA相斥,他不一定能接受你。”
“克制一下,别做不该做的,小心再挨揍。”
广星渊耳根红了,语无伦次:“……我不会的。我没有、予笙哥他……”
邯知懒得听了,挥挥手走了。
他将车开回华岫,车灯照亮前方,一路平稳行使,手心却冒了点汗。不多时,等问自闲再次睁眼看向窗外,车已经到达目的地。
车门开锁,安全带解开,邯知刚要下车,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何叙托我带了东西回来,好像是什么特产。你要不要去看一眼呢?”
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讲话时尾音有些抖,视线还移开了,避免对视。
如果这是在审讯敌人,那么他已经暴露出极大的破绽。但这是邯知,问自闲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绕到了车的后方。
后备箱装满了玫瑰。
没选太过艳丽的红玫瑰,橘粉色的花瓣恰到好处,其间有淡蓝色的LED灯带点缀,如同星海。
邯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紧张地站在一旁。
他面前的Omega在一小片花海前站了好一会儿,不置一词,指尖轻轻拂过花瓣。
邯知没等到反应,一边懊悔是不是送花有些过时了,现在大家都在用无人机演出告白吗?
“虽然我也觉得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刚开始相处时也十分仓促匆忙……但我现在能明白你的心情了,也许感情就是这么平白无故。有时你对我眨眼,便觉得心脏多跳了一下。”
“是命运把你送到我身边,而现在我接受它了。”
人的情感是流动、随时随地变化,就算真的是因为信息素匹配度又如何呢?反正世界上没有比你我更契合的人了。
而且,舍不得你伤心。
他牵住问自闲的手。指间还留有玫瑰馨香。
后者忽然抬头吻住他。
*
接下来家里一周都会有鲜花了。
两人花了好一会儿把它们抱进屋里去,修剪去多余的枝叶,小心插进玻璃瓶中。
摆在餐桌、玄关,或是书房,随处可见,就算不能长久保存,看见鲜活的花束也会心情愉悦。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邯知终于不再是一个单身二十二年的Alpha了。
他心里有些激动,难以自持,一起摆弄花瓶时便忍不住黏着Omega,正式确立关系后产生了领地意识,忍不住释放信息素,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
问自闲仿佛在邯知身上看到了无形的小狗耳朵和小狗尾巴,兴奋地晃动着。
这种情绪十分有感染力,使他无意识地也扬起嘴角。
正式恋爱吗?他垂下眼睫,把花瓶摆正了。
临近睡觉时间,邯知还在暗自纠结。
恋爱了,确定关系后,要睡一张床吗?
是真正的同床共枕,盖同一张被子。不是像之前迫不得已,要照顾意识模糊的病人。
然而偷偷看了问自闲好几眼,后者并没有注意到他发出的信号,亲了个晚安吻之后便回了二楼的房间。
邯知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考虑了半天要不要也把房间搬到二楼。
他回到三楼辗转反侧时,二楼的房间也依然亮着灯。
问自闲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束玫瑰,在灯下长久地凝视着。
背对着的窗台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异响,不过瞬息,问自闲转头时,房间里凭空多出了一个Alpha。
那个Alpha身材健硕,周身气质凌厉,眉尾一道很深的伤痕。
问自闲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回手上的花束。
Alpha直直地看向他,以及那朵玫瑰:“上次还装不认识我,这次连话都不讲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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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更新有点仓促了,明天修文
第23章 有事要和你坦白
问自闲问:“你来干什么?”
那个Alpha没有回答,走近了两步,鼻尖动了动,片刻后笃定地说:“你身上有Alpha的味道——终于爬上他的床了?”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毫不掩饰的恶意揣测,任谁都无法温和回应吧。
问自闲冷冷地看他。
他缓缓开口:“我在医院看见了郑伊。”
说完停顿一瞬,紧紧盯着Alpha的神色,企图从最微小的表情变化中探查出信息:“你们答应过我,会让他离开。”
Alpha回想了一下这个“郑伊”是谁,不是很在意地耸耸肩:“是啊。可他是自己跑回来的,能怎么办呢?”
“白木,醒醒吧,也许他根本不需要你的好意呢?”
问自闲早就认识到与这样的人谈判是毫无意义,但此刻还是不免产生了一些枉费心力的疲倦。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举起水杯,努力把波动较大的情绪压制下去。
而同时,Alpha也在观察他。
他今夜在暗处窥伺,邯知反应敏锐,Alpha 的戒备天性使然,他无法靠得太近。
在无人发觉的角落里,他看着两人下车,接吻,又并肩进了房间,亲昵地牵着手,仿佛一对再平常不过的爱侣。
那样依恋和柔软的表情,他在此之前从未在白木上脸上见过。曾经在人前总是冷静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如今居然也会对一个Alpha露出......那种表情。
好似和别的Omega别无二致。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Omega。
Alpha再一次认清这个事实,无意识舔了舔自己的犬齿,脑海中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只要他想,现在是不是也可以标记他。
“文件已经交给你们了,他确实和北美黛尔医疗有牵扯,我在卧室找到了点东西,再多的目前下不了定论。”
问自闲收拾好情绪,把水杯搁桌子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
Alpha点点头,却没有马上离开,随意地四处走动,看到天花板上有些蔫了的兔子气球,表情怪异地笑了一声:“哟。这是什么?”
他走近两步,伸手就要去拉气球线。
问自闲在背后喊住他:“程犀。”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手枪,枪口对准Alpha。
“终于愿意叫我的名字了?”
程犀眯眼和黑黝黝的枪口对视片刻,挑眉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讨厌别人碰你的东西。”
“这就走这就走,没意思。”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朝窗户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了,转头看他:“别被睡了两次就忘记自己该做什么,你们Omega太容易被信息素影响了。”
“白木,记住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来去自如,潇洒地从窗台一跃而下,动作轻盈,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窗帘被风吹得扬起一角,片刻后恢复平静,房间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万籁俱寂,偶尔几声蝉鸣。
问自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窗前,把窗户彻底推开,让流动的晚风带走房间里微乎及微的Alpha气息。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恋爱日常开启!
邯知一大早就热情满满地起床了。点开社交软件,一眼看到邯潭半夜发来的消息。她给邯知的官宣朋友圈点了一个赞,表扬了一下Alpha的大进步,然后暗戳戳地表示他一定要抓牢机会。
邯潭:“早就说了,这么高的匹配度不喜欢才怪呢,你抗拒不了自己的天性。好好珍惜吧,命运之番多难得啊。”
邯知觉得她这话说得不对,他对问自闲又不是见色起意,明明是细水长流的循序渐进。但他也没有反驳。
点进邯潭头像里,最新的朋友圈还是上次订婚宴,发了几张和陈晓的合照。
往下一滑,陈挽卿也挤在评论齐刷刷的“订婚快乐”中,看得邯知五味杂陈。
问自闲今天起来得比平时晚,邯知没太在意,以为对方也在昨夜里失眠。
多睡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反正也不用起床拯救世界。
他接了个电话。对方公事公办地询问他:“您好,这边是信息匹配中心,针对您近期提交的反馈,我们将进行回访沟通,请问……”
邯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了两眼陌生的来电号码:“?”
啊?
不是,都过去一个月了啊?现在才处理到这条信息吗。
邯知猜测如果不是匹配中心的员工效率低下,一件小事拖拖拉拉,也可能说明像他这样的投诉者数不胜数,所以推迟至今。
但是、但是他昨天刚确认了恋爱关系啊。
“哦。”邯知应了一句:“是的,我是提交了一条投诉。当时不是说一个月内受到回复吗?你看看现在都几号了?”
对面没什么情绪起伏地继续说:“不好意思先生,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数据显示您上个月的信息素收集达标,所以您现在的问题解决了吗?”
邯知:“没有啊。别转移重点,这和我的恋人没什么关系。我的建议就是尽快取消强制同居的磨合期,这个规定很可能对Omega带来潜在伤害。我强烈怀疑你们违反了Omega人身保护法。”
员工依旧冷冰冰的:“不好意思先生,这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请问您还有别的问题吗?”
翻来倒去就是那么两句官方回复,跟设定好的AI一样,越讲越来气,合理诉求得不到回应和解决,邯知没有耐心继续和他耗费时间,挂了电话。
他看了眼时间,收起手机,准备叫问自闲下来吃早饭。
走到二楼,屈指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
没人回应。
怎么回事?还没有醒来吗。
邯知等了一会儿,不由自主想起上次的事,皱了皱眉,轻轻把门推开了。
一走进房间,他立刻感到了不对劲。
窗帘依旧拉着,床上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Omega的信息素。
信息素之所以能作为Alpha和Omega生存的重心,不仅是因为腺体赋予了两者不同的基因优势,也是因为能够感受信息素的他们,可以分辨出这种气味之下所隐藏的信息。
疾病或健康,友善的试探还是威吓、斥退,是向爱人求偶还是驱赶同类......更高级别的Alpha甚至可以从中读出释放者的情绪,感受到想法和思维。
就像小狗会通过气味相互交流,这就他们之间独特的、无需语言的交流方式。
而现在他置身于凌冽的风雪气息中,判断出Omega处在一种不安的发热状态下。
————这是发/情的前兆。
邯知朝衣柜走去,这里的信息素浓度比房间其他地方更高。不知出于什么心态,Omega把自己藏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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