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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灵倒吸口凉气。
莫非对方也想利用她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就像杜轻一样被人骗身骗心，到最后官司缠身，就算她打赢了官司，人生也差不多被那个高层毁了。
嘶……
这好像有些太严重。
初灵觉得不至于，但是其它猜测看起来更不靠谱，好像也只有这个是最有可能的。
毕竟宋清漪，可是书中的那个反派啊。
即使她再怎么觉得对方和书中描述不同，但也只是她的个人想法。
万一宋清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初灵越思考就越是心不在焉，以至于第二天约好和宁红棉去拍摄时，她也还是精神恍惚的。
宁红棉虽然人不大，但是鬼精鬼精的，见面第一眼就发现了初灵的状态不太对。
于是宁红棉噔噔噔跑去买了两杯奶茶，然后递给初灵一杯，满眼好奇，“初灵姐，你好像有心事？”
她睁着无辜大眼，努力表现得成熟，试图成为知心姐姐。
然而初灵一看她人小鬼大的模样，顿时就笑了，“怎么会这样想？”
宁红棉吸了一口奶茶，嚼吧嚼吧小料，“很明显啊，你一看就心不在焉的，肯定是有心事嘛，而且还是那种很烦恼的心事。”
初灵也吸了一口奶茶，感慨宁红棉的敏感。
但是这事吧，还真不好和小朋友说，于是她摇摇头，“我没事啊，你别多想啦。”
宁红棉表示不信，表情愤愤，“你肯定觉得我是小孩子，和我说也解决不了，但我已经长大了，我都快成年了，哪里还是小孩嘛。”
不过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也没有硬缠着一定要知道的意思。
“算了算了，跟我说了好像的确解决吧不了。”
她嚼嚼嚼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要和你说个秘密的！”
初灵对她情绪转变之快感到震惊，不过听她提起这茬也难得提了提神。想着有八卦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行。
于是她也来了兴致，“什么秘密，说起来你上次就准备说的，结果我一直没等到。”
宁红棉哭丧着小脸，恶狠狠地嚼了两下，“还不是因为我妈！说我出去野了两天，作业都没完成，所以还要赶紧完成作业。
结果等我赶完作业就到睡觉时间了，毕竟是学畜，伤不起，还得早起。”
她忧伤地看了眼天空，“唉，人，为什么要上学啊。”
“噗，等你开始上班后就会变成——人为什么要上班了。”
宁红棉摆摆手，语气坚定，“我宁愿上班！”
初灵慈爱地看着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小树苗，“没事，等你上班后就知道了。
所以你要和我说的秘密是什么？”
宁红棉哦了两声，回归正题，“我是想和你说，上回小姨她妈妈不是办了个生日会吗！哇哇哇，后面好精彩，你没看见真是太可惜了！”
初灵真的好奇了，“什么精彩的事我没看见？细说。”
宁红棉表情振奋，“就是那个！姐姐你还真说对了，当时忽悠我过来的那人，还真心怀不轨！
那女的叫关冉，其实之前我和她也只是在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聊过两句吧，她那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是小姨合作方公司董事的女儿。
那次主动帮我，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是故意利用我的。”
光是这么点信息，初灵都知道了，这瓜不简单。
果然，宁红棉越说越兴奋，不过大概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所以表情也变得愤愤不平起来。
“关冉那女人竟然敢利用我！我可真是瞎了眼了，还以为她真的是好心帮我进来，结果只是利用我来找你茬。”
说着宁红棉表情怯怯，“初灵姐姐你不会生气吧？我那会儿是真的被利用了。”
嘤。
初灵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不生气，我没放心上。”
毕竟只是个孩子，心眼也不坏，能知错就改就是好事。
宁红棉嘿嘿一笑，心情大好，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个关冉好像做了什么事情，把小姨惹怒了！
太可怕了，我那天将你送进房间后，有个侍者说小姨找我，我就出去了。
结果不知道是谁耍我！我等了半天，小姨根本就没找我，我连她人影都没瞧见……哦偏题了。”
“但是后面我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处好戏！我还从来没见过小姨那么可怕的样子，气场全开，没人敢直视她。
而且也不像其他大人一样，说话绕来绕去，十分注重颜面。
小姨也不知道和关冉说了什么，那女的脸色都白了，而且还被当众赶了出去。”
“我的个天呢，小姨妈妈这个宴会虽然也不是大型的那种，但是人也不少呢，能被邀请过来的，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可注重面子了，结果关冉就这么被当众赶出去，表情难看得要死，一点都风范都没了。”
“这还不是最解气的，灵灵姐姐你知道吗，因为关冉惹到了小姨，直接导致她们合作都丢啦！”
宁红棉眼睛都笑弯了，可见十分解气，“原本她们公司就是费尽心思才能和小姨合作的，结果被关冉搞砸咯，损失的这个合同起码能给她们带来几个亿的收益，现在嘛——啪叽，梦碎了。”
初灵：“……几个亿？！”
宁红棉点头，“我也是听我妈说的，应该还不止吧，据说她们想靠这次合作带来的利益逐渐转型，结果竹篮打水噜。”
宁红棉的语气幸灾乐祸的，初灵感觉脑子都是恍惚的，她是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一笔合作。
啊这，是她没见识了。
“那这么一来，那个叫关冉的人，岂不是……”
宁红棉笑眯眯地点头，“是啊，她现在处境可不好了，虽然她妈妈是公司的董事，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只是占了一份股。
就那种躺着拿钱嘛，结果因为这个重大事故，她妈妈估计连董事的位置都保不住了，除非她能谈一个差不多的单子补漏，否则就要被踢出去了。”
初灵深吸口气，“真可怕，不过，我还挺好奇的，所以关冉到底做了什么惹宋清漪这么生气的？”
虽然有些心惊，但她感觉这样的宋清漪才更贴近书里的描述。
宁红棉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她茫然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冷颤，“但是我上回也被骂了，小姨处理完了关冉，转头就来处理我了。”
她说着神色都变得痛苦起来了。
初灵惊讶，“处理你？为什么？你做什么惹你小姨不高兴了？”
宁红棉愤愤不平，“就是说，我也不知道啊！”
原本她还是个吃瓜看戏的围观者，结果转头小姨就朝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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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宁红棉都还是抖了抖。那天小姨的神色实在太可怕了，她也不说话，光是看着她，宁红棉就感觉自己要鼠了。
但她好在没鼠，只是在小姨的目光下被刺了将近十分钟。
□□没鼠，但精神鼠了。
宁红棉想到那天的情况就神情呆滞，她吸吸鼻子，“我其实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小姨说让我看好你，结果我没有做到了。”
初灵：“……？”
这都还有她的事呢？
她思考两秒，“应该不至于，算啦。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哎，就是醉太早了，不然还能吃现场吃瓜。”
她表情有些可惜。
宁红棉笑了，“也不晚，反正现在也吃到了嘛。”
初灵摇摇头，表情意味深长，“那还是不一样的，现场吃和听人说的区别还是有些大的，吃瓜就得看现场！那才刺激呢。”
宁红棉闻言，深以为然，“的确。”
随后她眼睛发亮，是那种找到同好的欣喜，“那下回还有瓜我叫你一起吃！”
初灵哈哈笑了两声，“好好。”
听完一场八卦，初灵顿时感觉郁郁的心情都好转了。
“来吧开工，咱们多拍一点，到时候你还可以选几张最满意的。”
宁红棉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奶茶，然后一边嚼一边做准备。
不过在准备时，宁红棉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下来，“要是我也能做我喜欢的事就好了。”
初灵调试相机的手一顿，微微笑着，“你还小，可以尽情尝试。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做的是自己喜欢的，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嘛。”
宁红棉点点头，但还是不太开心。
像只情绪低落的小狗。
哎呀。
初灵揉了两把她的头发，“好了好了，不要不开心了，调整好状态，我们要开始拍了。”
宁红棉眼神幽幽，赶忙离开初灵的魔爪，“啊啊啊啊姐姐！我可是有好好做造型的，头发都乱了啦！”
初灵讪笑着退后，目移，“我感觉也没乱呢，没事，捋一捋就好了。”
宁红棉也就炸毛了一下然后就又回归了温顺，嘀嘀咕咕地开始捋头发。
小孩怪可爱的。
初灵感叹着。
两人的拍摄一直持续到下午，也就是今天光线不太好，初灵感觉要是有太阳或者雨蒙蒙估计会更好。
两人一起翻看了照片，虽然很不错，但总觉得差点意思。
宁红棉小脸上满是思索，“感觉好像差点什么。”
初灵也觉得，她翻了翻天气预报，发现有一天显示的是晴，温度也有回升。
“我也觉得，要不找个有阳光的日子再拍一次？但是你可以吗？”
宁红棉当即拍拍胸脯，“我当然可以！”
初灵笑了笑，“那走吧，今天就这样，先回去。”
宁红棉点点头，帮忙收拾东西。
两人收拾的时候，初灵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宋清漪的信息。
【宋清漪：结束了吗？】
【灵灵七：嗯嗯，结束了，正准备回去。】
【宋清漪：好，那你们出来吧。】
初灵：“？？？”
她懵了一瞬，赶忙发消息过去。
【灵灵七：啥意思？你过来了吗？】
【宋清漪：嗯，车子停在路边的，你们出来就能看见。】
初灵顿时惊了，她也是没想到宋清漪竟然会来接她们。
宋清漪之前虽然问过拍摄地址，但初灵只以为对方是不放心红棉，所以才详细地说了地址。
当时宋清漪也没说什么，结果现在竟然找来了，初灵一下震惊了。
她思绪劈了个叉，想着难道宋清漪是害怕她对宁红棉做什么？
这么不放心她的吗……
初灵摇摇头，将不着调的想法甩出脑海。
然后回头和宁红棉说：“你小姨已经到了，我们赶紧收拾好出去吧。”
宁红棉：“！！！”
小姨怎么也来了啊！
宁红棉实在是从身到心都完全不想和宋清漪接触，主要是她小姨真的很可怕啊。QAQ
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制裁过吧。
宁红棉觉得吧，小孩儿小时候调皮很正常，而她已经算是比较文静的了。
但是她有次突然调皮的时候，刚好被宋清漪撞见，对方大概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很是把她收拾了一番。
从那之后，宁红棉就极度害怕她这个小姨。
唉——
一想到要和宋清漪见面，宁红棉的动作都慢下来了。
初灵看她那样，感到有些好笑，不由得说道：“你小姨还是很关心你的，应该是怕你一个小孩在外面不安全，特意来接你的吧。”
宁红棉一惊，“真的假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她陷入沉思。
不管怎么想，这都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
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初灵的话宁红棉心底隐秘地多了一份期待。
毕竟小姨虽然可怕，但也是家里唯一为她说话的人，她也不会像妈妈那样严厉要求她的行为举止。
其实宁红棉对于宋清漪虽然有害怕，但也有羡慕钦佩。毕竟家里可没有第二个能像她小姨那般，叛逆还有那么强能力的了。
简直就是家里的一股清流！
所以宁红棉其实也是矛盾的。
不过一想到对方还因为担忧自己出事而亲自来接，宁红棉总感觉受宠若惊，也不磨蹭了。
然后……
满心欢喜在见到对方后，宁红棉自觉安静如鸡。
因为她感觉小姨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电灯泡。
宁红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直犯嘀咕。
这哪是特意来接她啊？分明是特意来接初灵姐姐的吧！
宋清漪对于电灯泡面无表情的，但在见到初灵时表情瞬间缓和，问了一句，“还顺利吗？”
初灵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太顺利吧，今天光线不太好，下次找个光线好的时候再试试。”
宋清漪轻嗯了一声，心里更烦躁了。
早在初灵说找了宁红棉做模特拍摄人像时，心底的燥意就一直盘旋着，不肯消散。
她其实那会儿就很想问，为什么找宁红棉，为什么不找她？
宋清漪觉得应该没人比她更合适，但她没有问，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位置来问。
于是只好憋着，于是一整天处理工作都带着戾气，直到下午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提早了些时间下班，按照地址开车过来，沉默着等待，时间差不多后才给初灵发去消息，询问她的进度。
结果忘了还有个电灯泡在。
看到宁红棉，宋清漪的嘴角往下压了压。
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着，像是在沉思。
初灵看了眼她，又移开视线，然后再次看向她，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宋清漪的手上。
在几次移开视线又忍不住放上去后，初灵终于放弃了，悄悄将视线停留在那双手上。
左手腕上的纱布已经被取下，伤口也结痂了，有一些脱落后露出里面新长的，粉粉的嫩肉。
一点都不难看，反而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莫名吸引人的视线。
药去疤的药物还是很管用的，看上去应该不会留疤了，初灵这么想着。
“红棉，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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