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的说道,“错了。”
“你不想上学,已经退学了。”
北川秋:“……?”
怎么还带胡说八道的,趁着他失忆乱说是吗?
琴酒的微凉的手掌覆上了北川秋的脸,遮住了他的视线,“你说你想待在家里看电视,玩游戏,吃东西。”
北川秋:“……”坏了,这听起来像是真的。
男人的声线冰冷,指尖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再次开口时,已经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所以回家了之后。”
“千万不要乱跑。”
*
夜晚降临时,房间里的大灯都关掉了,就剩下了放在桌上那盏台灯还亮着。
外面如水的月色透过了窗户照了进来,银色长发的男人就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手帕,静静的擦拭着手里的伯.莱塔。
床上的少年正在睡觉,侧着身体,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只能看到他头顶有些凌乱的头发。
琴酒最近很忙,能待在医院的不算多。
北川秋每次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问他一些关于以前的事。
他有时候会认真回答,有时候会随便回答。
他也问过医生,北川秋的记忆到底什么时候会恢复。
医生的回答是不知道。
这样的记忆损伤可能几天就恢复了,也有可能永远不会恢复。
在他回答北川秋那些关于过去的问题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把视线凝在北川秋的脸上,但北川秋似乎也只是单纯的好奇。
翻了个身,正好脸朝着琴酒这个方向,他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坐在旁边桌子边的男人。
灯光从侧面打在了他的脸上,半张脸被隐藏在了黑暗中。
北川秋声音模糊,“阿阵?”
琴酒低声应道,“嗯。”
“你为什么不睡觉……现在几点钟了?”
北川秋手在枕头下面摸到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凌晨四点。
北川秋这还是第一次半夜醒过来,他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这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
他揉了揉眼睛,让开了一点位置,“你来这里睡吗?”
琴酒擦着枪的手顿了一下,看向北川秋的目光变得幽深晦暗。
北川秋已经快可以出院了,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经拆掉了,病床并不宽敞,但北川秋似乎没有意识到,只是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来吗?”
琴酒站了起来,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手指握上了礼帽,把帽子摘下来,也放在了桌上。
银色的头发犹如今天的月色,灯光照在他冷白的皮肤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解开了风衣上的扣子,脱下风衣的那一刻,露出里面的高领线衫。
领子卡在了喉结的位置,莫名的带着一股禁欲的味道。
线衫质地柔软,勾勒出了男人无可挑剔的身形。
他迈步朝着北川秋走过来的时候,北川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可能是因为和琴酒不是很熟,也可能是琴酒目光带着的侵略性。
他好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样。
琴酒站定在了床前。
他声音冰冷,“会后悔吗?”
他在给北川秋选择的机会。
北川秋没有记忆这件事,像一根刺一样扎在琴酒身上。
无法拔除,只能让人觉得烦躁。
刚刚他擦枪的时候,想的是北川秋过去,北川秋的过去过得并不算好。
遗忘了过去也没什么。
以后他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
琴酒想要的不是被关起来,用仇恨或是恐惧的目光看着他的北川秋。
但那种无法抑制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却总在骨子里叫嚣着。
他要的是会对着他露出那种毫无防备的笑容的北川秋。
他要北川秋的全部。
虽然对方并不清楚他在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没关系,琴酒恶劣想道,反正他已经给过机会了。
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抬眼看向他,又朝着旁边让了一点,“不会。”
琴酒垂眸看着他:“嗯。”
随后就拉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单人病床比想象中的要窄很多,北川秋没办法不碰到琴酒,他在床上挪动着,试图离琴酒远一点。
琴酒身高腿长,他身形比北川秋高大许多,一躺下来就占据了床上的大部分位置。
北川秋觉得琴酒似乎在朝着自己这边靠近。
于是他只能继续往后挪,直到自己去完全挪到了床的边缘。
琴酒嗓音沙哑:“不要乱动。”
北川秋撑着手臂起来了一些,朝着床的另外一头看过去,不出所料看到了空着的部分。
他指责道,“我没有乱动,你挤我都快掉下去了!”
琴酒侧头看向他,嗤笑了一声,“我挤你?”
似乎北川秋在无理取闹。
北川秋:“……?”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他试图再往后一些的时候,琴酒伸手按住了北川秋的腰。
隔着单薄的布料,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对方手掌的温度。
北川秋没地方可以退了,他余光看到了琴酒在床上铺开的银色长发,被灯光染成了暖色。
琴酒的安全距离早就被打破,他的警惕心无法接受任何一个人靠他那么近,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
但他似乎想错了。
手臂微微用力,把北川秋往前一带,少年就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北川秋这段时间车祸,瘦了很多,他单手似乎就能环过北川秋的腰。
北川秋的额头顶在琴酒的胸膛上,冰冷的雪松味窜入了鼻腔,北川秋一时之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琴酒的手臂环住了他,声音冷淡,“现在不会掉下去了,睡觉。”
说话时,北川秋都能感受到琴酒的胸膛在微微震动。
是,他现在是不会掉下去了。
可琴酒的手臂把他整个人都笼住,禁锢在了怀里。
北川秋头都扭不动了。
北川秋:“阿阵。”
琴酒:“说。”
北川秋:“……”
他又不敢说了。
北川秋:[都抱住了!就不能给我申请个限时任务吗?]
系统:[等等。]
几秒钟过去了,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抚摸对方的腹肌三分钟,限时十分钟,奖励积分一千。]
北川秋:???
北川秋:[没有容易一点的吗?]
在这之前,北川秋做的所有限时任务,好像都可以装做是不经意间发生。
但这个太刻意了!
系统没理他,北川秋顿时踌躇了起来,问琴酒他怕琴酒不同意,直接上手又怕被琴酒推开。
北川秋纠结了半天,直接抬起手来,顺着男人的衣摆伸了进去,手指刚刚碰到腰上温热的皮肤时,男人的身体瞬间绷紧。
琴酒声音没变,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干什么?”
北川秋小声且有礼貌的说道,“……我能摸摸你的腹肌吗?”
第106章 透子
房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北川秋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能感受到琴酒胸膛的起伏,但就是听不到琴酒的回答。
北川秋有点紧张。
他主要是害怕琴酒不同意。
这积分现在是越来越难拿了。
就在北川秋胡思乱想的时候,琴酒开口了, 北川秋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带着点冰冷的意味,说出来的话却截然不同。
他说,“可以。”
北川秋的心脏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手心都出汗了, 他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才朝着琴酒摸过去。
手指触碰到了衣服的下摆,线衫布料柔软,北川秋的手指顺着下摆往里面伸进去, 微凉的手掌覆上了劲瘦的腰, 他感觉到了琴酒的呼吸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北川秋想,反正也看不到琴酒的脸,他都同意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
给自己打完气,北川秋的手掌才重新动了起来。
气氛过分旖旎, 让北川秋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一点。
他在手摸到了紧致又明显的腹肌时, 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视线徒然转变, 他看到了天花板身上那盏没开的灯。
琴酒把他压在了身下,长腿撑在他的身体两边。
北川秋的手因为动作的变化而滑了出来, 他还想再次伸手的时候, 琴酒宽大的手掌已经卡主了他的下巴。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柔软的脸颊, 北川秋一抬眼,就撞入了一双绿色眼睛里。
琴酒的银色长发垂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寡冷的侧脸上。
黑色的高领线衫遮住了他滚动的喉结,勾勒出了他充满爆发力的身躯。
琴酒垂眸,声音冰冷,“还没摸够?”
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墨绿色的眸子却染上了某种欲色,禁欲感被撕裂,冷淡的表情变得危险又性感。
他的动作充满了控制欲,他看着少年浸润着水光,在昏暗的灯光中,他在北川秋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就是这样。
那些骨子里在叫嚣的恶劣基因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满足。
——你只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好。
琴酒另外一只手撑在了床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银色的头发铺散在了北川秋周围,似乎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北川秋禁锢住了。
北川秋:“……嗯,我还可以再摸一下吗?”
因为被卡住了脸颊,少年说话的声音不算大,还有点模糊,但却轻而易举挑动了琴酒的神经。
就在下一秒,北川秋就被琴酒重重吻住了,这个吻来得凶猛又毫无克制,北川秋被迫仰着头承受,被拉入了旋涡之中。
北川秋的脑子里变成了一团浆糊,但他还没忘记摸琴酒的腹肌。
结果就是北川秋被亲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酒终于放开了北川秋的柔软的嘴唇,冰冷的唇一路向下,最终落在了脖子上。
琴酒脑子里浮现的是曾经他看到的那个黑色颈环。
就是这个位置,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这块皮肤,眼神却变得晦暗。
这已经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回忆。
北川秋因为他的动作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战栗了起来。
他听到了系统说,今天晚上任务完成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这积分赚得好不容易。
系统:[这还不容易?你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北川秋:[真的?那我让他接受我的四角恋。]
系统:[……那他现在就会提枪去杀了其他所有人。]
北川秋:[。]
系统果然是放屁,这还叫什么都答应。
琴酒的牙覆上了北川秋柔软的皮肤,重重咬了下去,几乎是瞬间,他就尝到了血腥味,北川秋的喉咙里溢出了一点模糊的声音。
琴酒松了口,轻轻舔舐过那个伤口。
“还摸吗?”
北川秋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琴酒肩膀上的衣服,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委屈,“不摸了。”
“哦。”琴酒淡淡应道,“那轮到我了。”
北川秋:“……?”这种事还能轮着来的吗?!
下一秒男人的手指就撩开了宽大的病号服,轻而易举的伸了进去,少年的皮肤柔软滑腻,不管摸到什么地方,都能引起一片战栗。
北川秋对于疼痛没有反应,对于其他感觉,反应却格外大。
那只手不紧不慢的在他腰上流连了半天,才朝着他的腹部摸了过去。
北川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等、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琴酒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他在光滑的皮肤上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琴酒眉眼压低,坐直了身体。
北川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要睡觉了吗?”
琴酒的手往上一抬,他的手本来就在北川秋的衣服里,衣服卡在手腕往上抬了起来,露出了他胸膛到腹部的皮肤。
一条很长的伤疤,贯穿了北川秋的肩膀到腹部,几乎把他切成两半。还有另外一边的肩膀上和肚子上,都有明显的贯穿伤。
这是旧伤。
从来无法和其他人共情的琴酒,在这一刻居然有些难以忍受的抿起了唇。
琴酒开口时,声音低哑:“什么时候的伤?”
刚刚问完了之后,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北川秋根本就不知道这伤的来历。
北川秋问道,“什么伤?”
琴酒拉下了北川秋的衣服,不再让他的皮肤裸露在外面。
他在北川秋身边躺了下来。
伸手环住了北川秋的腰,把他拉进了自己怀里。
之前住在一起的时候,琴酒看到过北川秋的身体,没有这些疤。
七年时间和那段失去的记忆,似乎像是一条河,隔绝了琴酒凝视着他过去的目光。
北川秋察觉到琴酒的心情徒然变得非常糟糕,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摸到了被宿傩打到的伤。
这伤确实很严重,但是放在咒术师身上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他想要把疤痕消掉的时候,系统曾经告诉过他不要消掉,现在看来还是系统有经验。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不痛。”
琴酒阖着眼,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着了,但在听到了北川秋说话之后,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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