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圈带着点弹性,谢归澜冷硬的骨节勾住,又放开,啪的一声轻轻弹上去,他白皙的腿肉也跟着颤了颤,被勒出一片红。
他眼前都是晕眩的水色,整个人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哆嗦着冲澡,然后使劲推开谢归澜出去,就往被子底下钻。
岑雾蒙住头躲了几分钟,谢归澜没出来,浴室又响起了水声,应该是谢归澜在洗澡,他急促的心跳终于平复了一点。
岑雾伸手在被子底下摸到那个项圈,也不知道怎么扣的,他掰了半天都没掰开,冷白肌肤反而磨得发红。
就在他着急时,手机突然在旁边响了一声,岑雾被吓得松手,自己又弹了一下。
岑雾:“……”
不活了。
岑雾麻木着脸,决定摆烂,他拿起手机,发现是路望发来的消息。
【路望:你跟谢归澜怎么在外面睡啊?】
岑雾顿时心虚,路望怎么会知道,刚才他跟谢归澜过来,也没撞见什么人,他心跳都要溢出嗓子眼,就见路望继续给他发。
【路望:你们住的是我家的酒店哦,我堂哥在这边当经理,刚才看到了你们俩。】
【路望:然后他回家跟我说了声,但我已经告诉他,不要告诉别人。】
岑雾:“……”
岑雾莫名很羞愧,他被男人戴了项圈,他不干净了,都不知道怎么跟路望说话,最后只能给路望发了个谢谢,然后又问他。
【岑雾:他不会已经告诉别人了吧?】
既然都告诉了路望。
【路望:他不敢,他要是敢说,我就让我爸不给他发工资。】
岑雾:“……”
好样的。
路望很操心,他还给岑雾发,让他们注意一点,他已经有个弟弟了,不想再要个弟弟。
岑雾蔫巴巴的,被说得抬不起头,浴室的水声却戛然而止,他慌忙放下手机,就又蒙到被子底下,假装睡觉。
“勒红了,”谢归澜脚步靠近,将他捞出来,冰凉的手摸到那个项圈,就很关心似的,低下头,问他,“疼不疼?”
岑雾正想装疼,让他赶紧摘掉,呼吸就突然一滞,谢归澜高挺的鼻梁蹭上去,一路往上,岑雾眼神都跟着涣散了下。
岑雾脊背的骨头紧绷起来,控制不住地挺腰想往起坐,像一尾白鱼,却被谢归澜牢牢地按住小腹,浑身软到没力气。
手机嗡嗡的响了几声,他都没听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归澜喉结吞咽,殷红的唇上沾着水渍,凑过去亲他的嘴,抵住他的舌根喂给他。
“宝宝,”谢归澜舔他的唇瓣,沉黑的眸子灼灼发烫,带着很病态的迷恋说,“是甜的。”
岑雾睫毛尖上挂着泪珠,很想去尿尿,谢归澜却覆上来,不许他走。
他感觉自己脏兮兮的,什么都吃,但晚上买的荔枝糖葫芦就要融化开,他还没吃完,有点浪费,毕竟串荔枝糖葫芦很考验手艺。
谢归澜给他把糖葫芦放到了床头柜上,他之前就自己做过糖葫芦,荔枝果肉雪白湿软,手指都不太能捏住,从果子底部捅进去,也得很小心,不然戳得太重,就黏糊糊地开始淌水,流得到处都是,很难清理。
谢归澜手劲很大,又没什么耐心,就不适合吃这种东西,雪白脆弱的外衣都能被他捏破。
他想教谢归澜,谢归澜却不愿意跟他学,手上还是那么用力,荔枝软肉都被凿得黏糊,但好歹糖葫芦串好了,再黏糊也不会淌出来太多水,顶多颤巍巍地杵在上面。
岑雾困困的,还有点饿,明明晚宴吃了很多,出去玩又买了根糖葫芦,他喘不上来气,按着自己的胸口呼吸了几下。
淮京夜晚又燃起了烟花,跟着他眼底水色一起晃动,他以为这场烟花会燃上好几个小时,但这烟花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一分钟。
顶多三分钟。
就戛然而止。
岑雾雪白的脸颊还挂着眼泪,就愣愣地望着谢归澜,谢归澜浑身僵了下,大脑一片空白,他抱住岑雾低头亲,嗓子又沉又哑,红着眼解释说:“宝宝,我不是……”
谢归澜耳根也红了一大片,他本来准备了很多,在岑雾答应他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绝对不会比蓝夜那帮人差。
怎么也没想到平常好好的,临到头居然这么不争气,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
怕岑雾不要他。
岑雾睫毛黏着,他小声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谢归澜,反正他是喜欢谢归澜这个人,又不是喜欢……没关系,没关系。
岑雾抱着他拍了拍后背,本来想哄他说已经很好了,结果瞅着他,嘴皮子一秃噜,来了句,“已…已经很快了。”
谢归澜:“……”
岑雾:“……”
完了,岑雾头皮一麻,他挣扎着推开谢归澜,不小心撞到床头,糖葫芦也被撞得歪歪倒倒,有个荔枝从签子上滑了下去。
他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却被谢归澜勾住那个项圈,冷沉着眼,一把就拖了回来,岑雾顿时哽咽了下。
“我错了,”岑雾颤巍巍地说,“我错了。”
谢归澜露出个笑,他这种阴沉冷戾的人突然笑起来,真的很让人害怕。
岑雾哽咽着抱住被子,好想回家,想哥,还想爸妈,能不能赶紧带走这个癫公。
他晚上买的荔枝糖葫芦彻底不能吃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本来外表看着好好的,糖衣也裹得又多又浓,但贩子不讲究,串的时候荔枝被捣得软烂,没咬上去就开始往外噴水。
他不太高兴,说这个不能吃了,谢归澜还说这样才更好,谢归澜看他已经没了力气,就将那个荔枝喂给他,补充体力。
手指也塞到他嘴里,碾着荔枝在他嘴里搅动,问他甜不甜,水多不多。
岑雾本来就结巴,被堵得更说不出话来,哭得抽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就好像他真的是一团湿答答的水雾。
“你,你,你……”
岑雾舌头打结,本来冷下脸想负隅顽抗,却连这点冷清都被搅碎。
谢归澜缠着他,叫他哥哥,非让他说穿书的事,还让他再讲一遍从那么多小说男主里选中他的故事,岑雾眼尾发红,嘴巴却很硬。
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几个字,咬牙切齿地说:“我…我瞎…瞎了眼。”
谢归澜显然对他这个说法很不满意,将他卡成了一个无法动弹的角度,就掰过他的下颌,吮咬他的舌头,很糜.烂的舔法。
岑雾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学的,明明头一次亲他的时候还毫无章法,他灵魂都被舔到震颤。
要死。
亲成这样怎么见人。
“哥,”岑雾没法抵抗,只好带着点啜泣说,“你……你最好,你最好……”
谢归澜垂着眼,晦暗浓郁,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岑雾这种骨头都在发颤,强撑的冷硬荡然无存,只能依靠他的样子。
……
……
……
大年三十的晚上,淮京灯火彻夜,烟花最终也放了一整夜,岑雾听着外面的烟火,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他雪白的小脸上沾着泪痕,睡着了也抽抽噎噎的,裹住被子就将自己团起来,然后背对着谢归澜睡觉。
谢归澜见他嘴唇在动,哭得很可爱,本来低头想亲亲他,然而凑过去就听到岑雾在睡梦中小声喊妈妈,他差点被气笑。
不过,谢归澜也才想起来,刚才手机好像响了几声。
他抱住岑雾,强迫他转过来靠住自己睡,然后拿起手机,发现关行雪跟季长玉都给他发了消息,他先点开了关行雪的。
关行雪给他转了十万块钱,然后小心又委婉地补了句。
【你们还小呀,有些事不急的,等上大学再说也来得及。】
谢归澜:“……”
晚了。
谢归澜给她回了消息,但这次没再太直白,他扯了个借口,只说晚上跟岑雾去看了电影,然后就又点开季长玉的那条。
【季长玉:出来喝酒?】
【谢归澜:不去。】
季长玉居然还没睡,估计熬了个通宵,他很快就给谢归澜回复。
【季长玉:?】
【谢归澜:忙着谈恋爱。】
季长玉嗤之以鼻。
【季长玉:又谈你那自作多情的恋爱呢?】
谢归澜沉下眉眼,他握住岑雾的手,想拍个照,但岑雾手指上也都是红痕,他最后没拍,直接给季长玉发消息说。
【谢归澜:以后别这么晚找我,被我男朋友误会怎么办。】
季长玉:“……”
癫公。
谁稀罕找你。
岑雾晕乎乎的,已经睡得很沉,谢归澜抱着他,在旁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亲了亲,摸他雪白的腮帮,爱不释手地抱住蹭蹭。
睡不着。
他又登上那个论坛,在上次的帖子底下发了个后续。
【楼主:我跟我男朋友已经在一起了。】
底下一大片问号,还有人满腔悲愤,这年头变态都能找到男朋友,但他居然找不到。
谢归澜还把那个鲫鱼从黑名单给放了出来,也没别的,就是逮住谁都忍不住想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他男朋友还特别爱他。
鲫鱼也给他敲了个问号。
【?】
【你该不会姓谢吧?】
【你姓季?】
季长玉:“……”
谢归澜:“……”
谢归澜冷着脸,跟季长玉双向拉黑,但他想了想,抱着他睡着的男朋友,又宽容大度地将季长玉放了出来。
无所谓。
他今晚可以平等地原谅所有人。
都去主桌。
第82章 劳逸结合
岑雾哽咽着睡过去之前,肚子还撑着,有种想尿尿的感觉,他皱巴巴的雪白小脸上挂着眼泪,就这么夹着腿睡了一晚。
他们到酒店本来就已经很晚了,准确来说他是一觉睡到了大年初一的晚上。
谢归澜中途抱着他,给他喂了点水,岑雾睫毛颤了颤,也没能睁开眼,抽噎着喝掉,又靠在谢归澜怀里继续睡。
岑雾直到天黑,才终于困懵懵地睁开眼,浑身又软又疼,要不是谢归澜就在旁边搂着他,他还以为昨晚点了好几个男模。
这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谢归澜没睡,躺在旁边陪他,时不时撑起身看看岑雾醒没醒,然后低头亲一下他的嘴巴,又亲亲他的脸,再继续抱着他。
岑雾稍微抬了下手,谢归澜怔了怔,就马上凑过去,低哑着嗓子说:“宝宝。”
谢归澜俯身抱住他,怕他累,没完全把体重压在他身上,但鼻梁仍然埋在他冷白削薄的锁骨上,蹭了蹭,又继续含糊地叫他。
手指也抠着。
岑雾顿时红了脸,谢归澜发质偏硬,他扯住谢归澜的黑发,将人拉起来,却对上了谢归澜深邃而浓烈的黑眸。
“宝宝,”谢归澜蹭着他,哑着嗓子一声接一声地叫他,“宝宝。”
又不说要做什么。
然而岑雾哄男人已经很熟练,他懵了几秒就反应过来,有点心软地抱住谢归澜,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说:“喜…喜欢你,没后悔。”
谢归澜桃花眼才弯起来,唇也弯着,不能漫漶掉他冷戾的本性,但这个笑确实很开心,至少岑雾头一次见他这样笑。
岑雾摸了摸谢归澜的脸,其实他浑身都很疼,没一处白净的地方,谢归澜本来骚话就多,昨晚简直什么都能说出来。
甚至很脏。
岑雾尊严都被掼碎了,到最后谢归澜让他说什么,他都乖乖地说。
换个人,岑雾肯定不会这样,只会让对方伺候他,不满意就让对方滚,他只惯着谢归澜,跟他做什么都愿意。
岑雾胸口发胀,本来身上很疼,但是看到谢归澜开心,又觉得值了,不后悔。
岑雾被勾引得迷糊,差点傻乎乎地跟着笑,然而没几分钟就笑不出来,谢归澜抱着他亲亲,低头将自己埋了进去。
“宝宝,”谢归澜扯着他后脑的黑发,强迫他仰起头跟自己接吻,低.喘了声,突然发病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岑雾睫毛颤着,一巴掌扇开他,“你……你到年龄了吗?你就……就结婚……”
“到了就结好不好?”谢归澜蹭着他的脸,抱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深冬的雪颤巍巍地压在枝头上,他就会想,是不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他还能跟岑雾像这样待在一起看雪。
然后三十年。
四十年。
直到少年的黑发都开始苍白,他还是好爱他,黏在他身边,像只小狗一样蹭他。
“结…结婚,”岑雾惯着他,呼噜他的脑袋,抱住亲了一口说,“结婚,等到了就跟你结,开心一点,嗯?”
“嗯。”谢归澜嘶哑着嗓子答应。
岑雾觉得不太对劲,他捧起谢归澜的脸,才发现他眼眶红红的,没哭但也差不多,虽然该狠的地方还是那么狠。
服了。
岑雾想起昨晚谢归澜抱着他,又亲又舔地给他擦眼泪,还堵着他,俯身在他耳边一直说宝宝好会噴,他跟着学坏,也骂谢归澜说:“你…你你你,你也好会噴。”
然而才骂完,就瞬间僵住,脸颊跟着爆红。
谢归澜愣了下,薄唇顿时勾了勾,很厚颜无耻地说:“谢谢哥哥。”
岑雾羞愤欲死,却被谢归澜亲上来,堵住了嘴,本来就结巴,被谢归澜亲成这样,嗓子里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啜泣。
谢归澜发完癫,终于抱着他去洗澡,然后叫了晚饭,岑雾啪嗒啪嗒掉眼泪,终于能吃点正常东西,好想回家。
谢归澜最后哄着他,语气温柔得要命,岑雾就没禁住,简直甘心为他赴汤蹈火,何况这点事,他肚子里乱七八糟的,嘴角也扯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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