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猛眼里露出欣赏的神色,话音落下, 两个纹身壮汉就摩拳擦掌, 发起凌厉攻势。
司煊现在心烦意乱,也不想藏拙, 速度奇快,鬼魅似的身影躲过来势汹汹的一击。另一个大汉趁机从侧面偷袭,飞起一脚,腿风呼啸,似要将司煊拦腰截断。司煊不慌不忙,一个下蹲,那凌厉的一脚从他头顶扫过。
紧接着,司煊如猎豹般反扑,他猛地冲向先出招的大汉,速度快到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在接近大汉的瞬间,他高高跃起,膝盖如同一发炮弹,狠狠撞向大汉的胸口。大汉吃痛,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与此同时,司煊借着反弹之力,转身一个回旋踢,踢向另一个大汉的头部。那大汉躲避不及,被踢中侧脸,整个人像陀螺一样旋转着摔倒在地。
屏幕里沈伽聿还没看清动作,两人就喜提半永睡。
“嚯,练过?”钱猛挑眉看向司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与挑衅。
他活动下脖子,每转动一下,骨骼都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司煊甩了下拳头上的血渍,几滴血珠飞溅出去,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暗红色的弧线后,落在地上。眼神冰冷如寒潭,直直地盯着面前蓄势待发的对手。
“你若不懂做人,在下也略懂些拳脚。”
钱猛率先发动攻击,右拳带着呼呼风声,直捣司煊面门,拳势威猛,空气都带着撕裂声。司煊却不慌不忙,身形一侧,宛若游龙,躲开这来势汹汹的一拳。短短几分钟,两人交战十来回合。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司煊一个闪身反手手刀劈向钱猛。
晕倒前,钱猛眼底还残留着不可置信。
镜头里,是倒了一地的人。
在这一片狼藉之中,那道高大的人影傲然挺立,光线在他身后交织,勾勒出凌厉的轮廓。
突然,他猛地回头。动作带起一阵微风,吹起了额前凌乱的发丝。发丝下,是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暗红在黝黑的眼眸中蔓延开来,像是沸腾的熔浆,又似汹涌的血海。
他直直地看向监视器,目光仿佛能穿透镜头,直直地刺向躲在暗处监视的。
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箭,让空气瞬间凝固。
屏幕前的沈伽聿骤然后退一步,椅子摩擦瓷砖发出刺耳的噪音。
这看猎物般的凶狠眼神,令他身体立即发出预警,汗毛刹那间根根竖起。
他死死盯住屏幕。
只见屏幕中的人影没有丝毫犹豫,迈步拉开门离去。
沈伽聿立即侧头看向大门,这狗东西肯定要找他算帐!
拿出十分警觉,他全神贯注看着门那方的动静,紧紧抓住椅背,就等人一进门能第一时间防御。
就在沈伽聿全身心戒备,双眼一眨不眨紧盯大门时。突然,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如同二月惊雷,从背后传来。
他刚转过头,还未来得及完全反应过来,眼尾扫过一地闪烁冷芒的玻璃渣。几乎在同一瞬间,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那风声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向他袭来。
沈伽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记得他这个房间靠的可是悬崖啊!!!
慈善晚会在古堡举行,而沈伽聿所在的监控室正好对着悬崖这一方。
砰——
就像电影慢动作般,沈伽聿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缓慢而清晰。
他先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向自己扑来,随后身体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猛地扑倒在地。
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一阵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错愕的对上那双通红的眼,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耳边沉重的喘息声提醒他要直面现实。
“怎么,还想拿椅子砸我?嗯?”
只见司煊红着眼睛骑在他身上,炙热的喘息打在沈伽聿耳廓,声音喑哑的过分。
沈伽聿白皙的肌肤直接被烫红了一块,他立即恼羞成怒。
“滚开!”
“给我下药就没想到有这效果?就没想过我在这强了你?”
司煊挑眉,两年未见,身下的人出落的更加诱人,明明气质冷峻,凤眼眸底全然是傲气,微微上翘的眼尾却平添了几分魅惑。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颜如冠玉,美的毫无瑕疵。
听到这虎狼之词,沈伽聿瞪大眼睛,“你敢!!”
“既然做了就要承担住后果!二少,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两人离得极近,司煊清晰的看到身下人眼下的几颗小痣,觉得勾人又可爱,毫不留情的舔了上去。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濡湿感,沈伽聿太过震惊,以至于头脑一片空白,从小到大,连只狗都没舔过他,他竟然被一个大男人舔了!
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沈伽聿怒吼道:“滚!!”
些许是这表情取悦了司煊,他狠狠在沈伽聿嘴上咬了一口,又重重舔了几下。
沈伽聿觉得思维有些断片,眼前阵阵发黑,他…他初吻被男人夺走了!!!
反应过来的沈伽聿五张六腑也点燃了一把火,是怒火,他恨不得杀了这人!
安静的监控室里,两道重叠的身影,一个□□焚身,一个怒火中烧。
沈伽聿当即猛的一撞,司煊猝不及额头被撞了个正着。
司煊抬起头,额头一片乌青,嘴角挂着邪肆的笑,“二少想杀人么。”他一把提起沈伽聿领口,将人按到窗边。
沈伽聿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色,浓厚的乌云遮住月光,露出几丝,洒在他惨白的脸上。耳边呼啸的风声像是死神的低语,不断灌进他的耳朵。
身下是无尽深渊,那浓稠如墨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出嗓子眼。
这动作吓坏了沈伽聿,他瞪大了双眼,他的双脚慌乱地蹬着,试图找到着力点,“你他妈想干嘛!”
司煊俯下身,他的脸庞靠近沈伽聿,呼吸的热气轻轻拂过沈伽聿的耳廓,声音温柔的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宝贝,你说我上了你,再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好吗?”
话落,他轻轻在沈伽聿脸上印下一个吻。然后直起身,掐着沈伽聿纤细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人,猩红的眼神比无尽深渊还要可怖,泛着野兽捕食的光芒。
“你敢!!”
沈伽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他的身体紧绷着,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背后的白炽灯在司煊身周勾勒出一道光晕,黑暗中,他的神色模糊一片。
那双凤眼直勾勾地盯着上方那面无表情的脸,仿佛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一丝破绽。然而,司煊的脸上始终晦暗不明,唯有一双猩红的眸子亮着诡异红光。
这种状态的男人和野兽没什么差别,沈伽聿真觉得自己会死。
“这是你自找的,还给我下药,那你亲自来体验下药效。”
“不要….”
沈伽聿眼睁睁看着高大的身影俯下身,一口咬住他喉结,留下深深的齿印。他浑身战栗,眼尾流出几滴泪水,他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紧接着,炙热的吻一路朝上,吻上他的唇吮吸舔舐,沈伽聿浑身颤抖,长睫轻颤如蝶翼,唾液在舌尖的交缠中交融,“唔…滚开…”
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抖,司煊见沈伽聿毫无血色,如同白纸般的脸,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宝贝,任何事都有代价的。我不希望你走上邪路,以后不能再干这种事了,听到了吗?”
沈伽聿咬紧唇瓣,愤恨的盯着他。
司煊长叹了一口气,“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听到了吗?听到了就点点头。”
沈伽聿侧过头,不再看他。眼尾滑过一滴眼泪,滴落在深渊里。
司煊将他抱起,吻上那发红的眼尾,知道这次沈伽聿算是有了个深刻的教训。他搂着沈伽聿的腰,将他抱在监控室的椅子上。
“放开我!”
打烂监控,司煊取出存储器踩烂,临走时钳住沈伽聿下巴,在他苍白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跳窗离开。
尽管手脚无力,沈伽聿强撑着起身,跟在后面,可探头出去,不管是外墙上方还是下方,都没有人影…
他双手扶在窗框上,失神良久,直到门口响起敲门声,“小少爷,该回去了。”
沈伽聿对着黑掉的显示屏看了下自己的样子,尽管不是很清晰,也看的出很是凄惨,眼尾发红,嘴唇红肿,喉结脖子几个明晃晃的牙印…
他一把推倒桌上的显示屏。
“少爷,怎么了。”
“你拿个口罩和外套给我,我有点感冒。”
“是,小少爷。”门外响起脚步声。
第36章 新绛山(1)
监控室的那件事无人知晓。沈伽聿把它深埋于心, 绝口不提。
手指紧紧收拢,关节泛白,那拳头仿佛握住了他心中所有的愤懑与不甘。
屈辱, 如同汹涌的潮水, 从灵魂深处澎湃而起, 瞬间席卷了他的身心。
然而, 在这黑暗的情绪浪潮之中,一颗复仇的火种被点燃, 刹那间, 斗志如熊熊烈火, 在他的胸膛里炽热燃烧。
至此,沈伽聿全身心投入到天机的发展当中。这次他要从身心击垮那人,将他也拖入无尽深渊,体验恐惧与屈辱的滋味!
—
八个月后, 幽云州, 新绛山。
沈伽聿一袭素白的冲锋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仿若与雪山的浩渺融为一体。
他手持雪杖, 背着登山包,于雪山之巅徐行攀援。
在雪山的映衬下, 他面若冠玉,肌肤胜雪,透着清冷如月的光泽, 凤眸狭长而深邃。似仙人临世,缥缈出尘。只留下一抹清冷卓绝的背影。望着前方无尽的白雪, 他暗叹一口气, 钱猛这找的什么地儿,荒野求生啊。
万盛手里的大型仙侠IP经过两年立项与抉择, 最终敲定与三家游戏公司合作,两年内正式发行,一切按照顶级资源配置,势必要将‘星鸾’打造成最top的游戏。
而天机、青禾恰好在其之列。
天机的美术设计、动画cg在国内可算独树一帜,而青禾有着相当成熟的程序开发和游戏策划。
由于沈伽聿极高的美术造诣,他当仁不让的揽过美术指导一职,带着摄影和测绘全国各地取景。一行十三人已经在外不断奔波,风餐露宿了两个月。
在天地的尽头,雪山巍峨耸立。
连绵的山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刺目的银光,与湛蓝的天空相接,仿佛是一幅天然的画卷。从远处眺望,那巨大的山体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金色的光芒洒在皑皑白雪上,给山体镀上了一层暖色调的金边,如梦如幻。
一行人凌晨四点起床,在向导的带领下,翻越雪山,终于在正午到达目的地。
“不是,钱总,你这地儿可真难找,费了不少功夫吧?”叶昊喘着粗气,看着隐藏在深山中的洞窟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为了二少的事业,小爷我可真是肝脑涂地啊,连这破地方都没放过。这可是大夏最神秘、最古老的洞窟,肯定符合二少的标准。怎样?二少没失望吧?”
钱猛前段日子染了红发,发丝有些许不羁地散落在额前。在那浓密而微挑的剑眉下是一双多情桃花眼,嘴唇薄而线条清晰,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总是噙着一丝坏笑。
当他轻轻抿起嘴唇时,会形成一道性感的弧线,给人一种不羁邪肆、风流公子的感觉。
出现在沈伽聿眼前的是各式佛像,他们面露微笑,雕刻在裸露的岩壁上,俯瞰众生。
“还不错。”
石窟开凿在陡峭的山壁上,层层叠叠,宛如蜂窝。即使在如此偏远,人烟稀少的地方,也有稀疏几个游客造访,围着石窟拍照。
放下行李后,向导带着几人将此处大致游览了一番,众人便拿出装备开始工作。
休息的间隙,几个女孩跟风和大佛击掌,其中一个掏出一张红色钞票,拿出手机拍照,笑呵呵道:“我佛拒收一百!”
另一人也举起手机拍照:“哈哈哈,我佛请比个‘耶’!”
她们在佛前追逐嬉闹,笑声交织成一片喧闹。破旧的袈裟裹着老和尚清瘦的身躯缓缓走来,他那雪白且长的眉毛在冷风中轻轻颤动,宛如身后飘起的缕缕白烟。
老和尚闭着眼,平静地说道:“施主,佛前禁止喧哗。”声音不大,却似有魔力,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那佛前的香烛火苗还在轻轻跳跃。
女孩赶紧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低头,恭敬地说:“对不起,大师,我们闹着玩没注意。”
老和尚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转过身,僧袍的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随着他的离去,四周静谧得只剩下风声。
沈伽聿站在台阶上,将那一幕尽收眼底,随即转身,慢慢步入那幽深、晦暗的洞窟内部。
洞窟里,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和几盏油灯烛芯跳跃的声音。他伸出手,触摸着内里冰冷的恶鬼浮雕,手指轻轻滑过雕像的纹理。
这里与他们过往涉足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
它隐匿于偏僻之地,四周荒僻得不见人影,只住着一老僧一幼僧。没有丝毫商业化的痕迹,保留着最原始、最纯粹的古朴。
然而,怪异的是,朦胧的雾气在此处终年缭绕不散。洞窟外,佛像慈悲祥和,似在默默守护;而踏入内里,却画风突变,墙壁上满是张牙舞爪的恶鬼图像,让人不禁心生寒意,这种强烈的反差无疑带着震撼。
阴暗的洞窟里,墙壁上的经文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息。那些形如甲骨文却又杂乱无章的符号,歪歪扭扭地排列着,穿插其间。
沈伽聿忍不住探出指尖,轻轻抚向那凹凸有致的符号。
刹那间,冰冷的石壁仿佛被点燃了一般,骤然滚烫起来。沈伽聿的指尖如被火灼,猛地一缩。
下一刻,墙壁上的符文诡谲闪烁起来。紧接着,一只漆黑且骨节嶙峋的手猛地撕开墙壁,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刺啦”声,一个庞大的怪物缓缓从那裂缝中钻出。
沈伽聿惊恐地瞪大双眼,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那怪物身形巨大,下肢粗壮如柱,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青灰色,好似腐坏多年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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