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求助的看向陆浮:“那个,名字…?”
“灰鸦。”陆浮笑道。
齐之裕不了解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含义,心虚的递出自己的终端,“灰鸦是吧,要不,我给你赔点钱吧。”
陆浮多年不见的发小,那不就是未来他和陆浮结婚时的大舅子?万一他在陆浮面前说他坏话怎么办?
齐之裕欲哭无泪的想,都怪小叔!
通过高分率摄像头看完了下方发生的一切的简焕白再一次发出了齐家完蛋了的感慨。
一道视讯插了进来,简焕白只能暂时停止观察神奇人类赔款,接通了视讯。
金发Alpha的脸铺满了大屏幕,简焕白抬手挡住过于耀眼的光芒,眯着眼问:“你找我干嘛?”
“齐之裕去哪了?”
简焕白无辜耸肩:“你问齐列啊,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
时旭冷笑,“需要我把齐之裕登上你的星舰的视频投放到首都广场上吗?”
维度直播的狗仔上能太空游泳,下能钻地挖坟,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为了头条能做到什么地步。
简焕白啧啧称奇:“你都这么厉害了,怎么还问我?维度直播没派个人跟在我的星舰后面游吗?”
时旭缓缓笑起来:“你最好别让他和陆浮见面,除非你有信心应对齐列。”
什么意思?
简焕白微微挑眉:“陆浮是会把他杀了还是把他绑架了?”
时旭抿唇,想起自己之前从季生嘴里撬出来的情报,他并不确定季生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谨慎从来不是坏事。
在时旭成功在议会站稳脚跟之前,他不允许发生任何变故。
“你应该比我知道更多才对,”时旭幽幽的看着简焕白:“关于神明的事。”
简焕白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笑起来:“你居然也信这些?”
时旭嘲讽的眯眼:“我以前不信。”
现在半信半疑。
如果真的如季生所说,陆浮是被神明选中的祭品,他的□□和灵魂都将被神吞噬——陆浮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时旭相信陆浮,但他不相信齐之裕,无论齐之裕知道了什么消息,齐列都能套出来。
齐列的任何行为都有可能将陆浮推进火海。
“要不这样好了,”时旭笑吟吟的提议道:“你把齐之裕杀了吧,没有尸体,齐列就死无对证了,你只要一口咬死没带走齐之裕,他也没法怪罪你。”
时旭只管陆浮的死活,不管简焕白和齐之裕的死活。
简焕白“哇哦”了一声,“啪”的挂断了视讯。
好一个神经病。
被挂断通讯的时旭并没有生气,他站起身理好西装,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上了高台。
台下是为他投票的选民,他们欢呼、尖叫,身体力行的表达对时旭的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维度直播为了热度从来不顾时旭的死活。
一名记者站了起来,第一个问题就堪称爆炸:“请问,时先生,您如何解释自己曾经追逐过教廷余党这件事?你之前对此是否知情,陆浮又想您传播过教义吗?”
沸腾的选民霎时间鸦雀无声,目光惊惶的看着彼此。
时旭突然也想“哇哦”一声了。
**
首都星
傅以榕看着突然陷入黑暗的监控画面,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可乐。
卡勒按耐不住焦急的心,问道:“上将,您不担心吗?”
“没事,”傅以榕见怪不怪的说:“边缘星系大部分信号都不好,黑鳞监狱的监控隔三差五就要黑上十天半个月。”
卡勒:“……”
为什么每次他试图提醒傅以榕,傅以榕都能自己给陆浮找到合理的解释?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怀疑傅以榕才是教廷派来的卧底了。
第64章 这次轮到我来骗你了
十九层,黑鳞监狱的最顶层,任何人禁止入内。
黑礁星是被黄沙覆盖的星球,但诺加走进第十九层时却像是闯进了潮湿的雨林,空气中似乎都氤氲着水汽,墙上甚至还在使用老旧的油灯,微弱的火光负隅顽抗。
“有人吗?”诺加敲了敲墙,没得到任何回应。
幽深的隧道一直通往教皇所在的牢房,诺加打心底里不愿意深入,Alpha的直觉告诉他,那里关押的人不是他能应付的。
三十年。
在这种地方待了三十年的教皇,还能全心全意的信仰神吗?
“啧。”伸了个懒腰,诺加径直走了进去。
腐败的气味愈发浓烈,四面八方攻击Alpha的感官,诺加像个没事人一样,手里拿着终端拍了几张照,就差拿把刀刻个“到此一游”了。
终于走到了最深处,诺加看到了被铁链束缚住的男人,他闭着眼靠在墙上,纯白的袍子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特殊材质,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依然一尘不染。
教皇的长相和诺加想象中慈眉善目的老人全然不同,他过于年轻了。
男人面色难看,虚弱的无法站立,进气多出气少,似乎已经站在了死亡的悬崖边,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助力,就能彻底终结这条生命。
“开什么玩笑。”诺加蹲下身,拽住教皇的衣摆掀开一看,男人的白袍下方穿着件普通的囚服。
“醒醒,”诺加抓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你是谁?”
男人掀了掀眼皮,不说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诺加拿他没办法,只能给陆浮拨了通讯:“出事了,教皇被人调包了。”
诺加斜睨了眼地上的男人,“应该不是最近的事,他看着在监狱里待了很久了。”
陆浮平静的“嗯”了一声,“描述一下顶替教皇的人长什么样?”
诺加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色断发,嫌弃的甩了甩手:“黑发蓝眼,Beta,长得挺年轻的,好像是个哑巴,快死了。”
陆浮安静的听着,诺加的声音被流动的粘稠液体声掩盖,他听到了神在笑。
【我可以告诉你教皇去哪了,信徒,你想知道吗?】
陆浮对着终端说:“不用管他,回来吧。”
诺加打了个哈欠,问:“那教皇不找了?”
【教皇早就死了。】
神似乎爱极了一问一答的游戏,即使陆浮不配合,祂也乐在其中。
【你不好奇监狱里的那个人是谁吗?】
【他的身份可大有来头。】
无论神明怎么引诱,陆浮都没有理会他,任由神明在独角戏的路上越走越远。
挂断终端前,陆浮轻声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诺加当然不会反驳陆浮,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的脸,“你要是教皇,我就把你救出去了。”
男人听懂了,他没有露出失落的表情,也没有试图求救,闭上眼重新躺了回去。
教皇的白袍裹在他的身上,像是一条昂贵的裹尸布。
**
陆浮和灰鸦并肩登上了齐家的星舰,齐之裕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陆浮走到哪,他的脑袋就跟着转到哪。
要不是Alpha的身体有极限,陆浮都怕他把脑袋拧下来。
等待诺加的过程中,神明的游戏并没有停止,祂开了混响一样三百六十五度围着陆浮重复几句废话。
陆浮始终无视祂的态度非但不能让神知难而退,反而更加激起了祂的玩心。
【为什么要抗拒简单的方法?你想知道的事,我全都能告诉你。】
【信徒,你只需要求我,就可以得到一切。】
别的不说,祂还挺有毅力的。
但是比起神,陆浮有更合适的选择。
“过来。”少年抬手招了招,齐之裕立刻火箭似的蹿了过来,狐狸眼瞪得溜圆。
“怎么了,站太久腿酸吗?我给你捏捏?”齐之裕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迫不及待的展现自己的优点。
Alpha的心思都放在了脸上,他我行我素惯了,也不顾这里还有个灰鸦。
【018:有一说一,他的脸皮其实是得了齐列的真传的,只是使用方向错了。】
陆浮拍了拍Alpha的脑袋,齐之裕立刻蹲了下来,双手小心的搭在陆浮腿边的椅面上。
“问你个问题,好好回答就行了。”
齐之裕有些失落,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好的首席,没问题首席。”
“成煊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听到成煊的名字,齐之裕亮晶晶的眼睛蓦地没了光,他撇了撇嘴,道:“成煊第一次公开亮相是五岁的时候,之前四年都被成家主严密保护起来,连维度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像我们这种人,从小就要彼此认识、拓展交际圈,因为成家主古怪的保护欲和不知名的、从未露面的另一位亲属,成煊的身份受到了不少质疑。”
齐之裕低下头,试探性的将侧脸压在陆浮的膝上,见陆浮不抵触,暗自窃喜。
“各种猜测都没有实际证据,再加上成家运作,很快这些新闻就没了关注,但是,”齐之裕迟疑了几秒,道:“小叔好像也有过怀疑,不过他的意见不重要,小叔每天都在怀疑所有人。”
“怀疑什么?”
“成煊不是成家主的孩子。”
齐之裕一旦说起其他两人的坏话就起劲,“不止成煊,时旭也不像时霓云,我早就觉得他们俩挺神经病的,成煊杀了我哥,时旭每次都在事后装好人…”
“停,”陆浮按住Alpha的脖子,将话题拉了回来:“齐列的怀疑有依据吗?”
那当然是没有的齐列手再长也伸不到成家的家事上。
齐之裕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哼哼,“成家和教廷当初走得近,处刑教廷成员的时候他也没出席,小叔说成煊可能是教皇的孩子,成家主在替他养孩子。”
【018:这么刺激?】
时间对不上。
陆浮一下下抚摸Alpha的发尾到后颈的位置,陷入沉思,教皇三十年前被囚禁至黑鳞监狱,无法与外人接触,如果成煊是教皇的孩子,那只有一种情况——教皇根本没有被关进来过。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狗血偶像剧在陆浮脑中闪过,包括但不限于禁忌之恋终成泡影,教皇被成家主私下囚禁;成家主作为友人帮助教皇逃离,在对方离世后替他照顾成煊;甚至还有一种可能,成家主利用教皇的基因进行人体实验,成煊就是实验成果。
【018:想点有可能的行吗?】
陆浮的猜测过于荒诞,神也停止了复读机行为。
【没有那么复杂,信徒,你想多了。】
真的吗?陆浮觉得自己的逻辑完全没问题。
【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两个人类在欲望的驱使下短暂的结合、天亮之后继续做朋友,多年之后,其中一人遇到了牢狱之灾,另一人偷梁换柱,将他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几年后,两人有了孩子。】
所以呢?这和我想的有什么不一样?
陆浮还没控诉,神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故事里有个第三人,他在许多年后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于是,他做了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名不速之客走进了这间温馨的建筑,他的到来比窗外的暴风雨更加让人惶恐。
成家主微笑着看着屋内的两人,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的弟弟。
“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真的死在战场上了。”成家主说着走到长桌前,单手按住了想要起身的男人。
多年前就在战场上意外身亡的兄弟不但没死,还拥有了自己的家庭。
成家主满眼失望的看着他,“你怎么能欺骗兄长?”
男人嘲讽的勾起唇:“比起凯旋,我主动假死不是更合你的心意吗?”
成家主摇摇头,像个和善的长辈一样在男人的肩头拍了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不是那些心胸狭窄的人,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弟弟。”
教皇静静的看着他们,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出声:“我有点反胃了。”
“抱歉,”成家主立刻给他倒了杯茶:“这不是我的本意。”
教皇拒绝了他递来的茶杯,眼神讥诮:“直接说吧,你找到这来想要做什么?”
成家主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不怀好意呢?和舟,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教皇不喜欢被人叫名字,但是成家主有这个特权,他刻意的在弟弟面前炫耀自己的特殊,果不其然换来了男人的怒目而视。
“你不出现的话,我们就很幸福,”男人说着指了指大门:“哥,你该走了。”
如此直白的驱逐,成家主却笑了,“我今天要是走了,明天,整个塞拉法帝国都会知道你不但没死,还救了本该被关在监狱中的教皇。”
“来之不易的幸福毁于一旦,你愿意吗?”
教皇抬手打断了他,语气有些不悦:“你在威胁我吗?”
一旦这件事公之于众,教皇必然会迎来大规模追捕。
成家主满怀歉意的笑了笑:“和舟,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弟弟没有能力护住你。”
“杀了他,或者,让他替你去黑鳞监狱,这不是很简单的选择吗?”
成家主再一次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意味深长的说:“你以前,最喜欢和我一起喝茶了。”
男人直勾勾的盯着教皇的侧脸,他了解自己的爱人有多么冷血,但他依然怀着一丝期待,期待教皇能够选择他。
许久之后,教皇接过了茶杯。
仁慈的冕下没有夺走爱人的生命,却给了他更为痛苦的未来。
【就是这样,很有趣吧,兄弟俩居然为了一个注定会被我吃掉的人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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