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比疼痛更可怕的是这人的靠近。
于此时此刻,裴衍已经觉得甚至眼前人不是他的徒弟了,这是一个魔鬼,他所遇到过最可怕的邪物。
不要,不要。
或许他方才不该在千钧一发之际装作宋戎的模样,或许他应该一早就说明自己的身份。
楚寻声轻轻笑了一声。
他的脸凑的很近,似乎要看清这人眼底的痛苦与挣扎,他的呼吸清浅,近乎是在与裴衍缠绵。
太近了,这距离。
裴衍的心霎时像是被塞入了一个火花炮,千万朵火星子于一瞬间蹦炸开来,炸的他头昏眼花,他只来得及想:
糟糕,本尊完了。
他要万劫不复了。
楚寻声站起了身子,从旁边丢了本书给“宋戎”,“背吧。”
在他起身的瞬间,一股大力猛的扯向了楚寻声的衣袖,他躲闪不及,踉跄地跌落在“宋戎”的身上。
裴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揽住徒弟的腰,狂风骤雨般吻了下去。
何苦要便宜了别的贼人何苦要哭哭压抑自己徒弟的细腰,他分明已经垂涎了很久,多少次在头脑里勾勒揽上去的手感,何苦要这样欺骗自己
为何他只能做师尊一个小弟子尚可以受到爱抚,难道孝敬师尊不更是天经地义的么
裴衍狠狠含住徒弟的唇珠,像是品尝什么珍馐佳肴,他将舌尖探入,而后是惊天骇浪一般的袭击,啃咬,吮吸,他将徒弟那总是微笑着的薄唇咬的红肿,斑驳,甚至咬出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所有美妙的甘露,他都不愿意放弃,他像是一头被关在牢里十几年的野狮,猛然嗅到了最美味的美食,要将其撕咬至尽。
艹!他人生这前几十年过的究竟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他为何要苦苦压抑自己的情欲!
他听见徒弟微弱的呻.吟,以及微乎其微的反抗,然而几十年禁欲的剑尊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他将徒弟的双手反剪在背后,随便捏了一个决让其无法动弹。
楚寻声震惊了,他试着挣扎开来,然而剑尊的法术哪里是他能挣脱的他只能皱着眉冷着眉眼警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难道是逼得主角太狠了,主角愤怒了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打他一顿泄愤
那为何要吻他
唇间刺痛,不用看就知道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
主角现在就已经如此厉害了么捏的法术竟然连他也无法解开
楚寻声冷着脸说道,“你放开我,我就当这事没发生。”
裴衍置若罔闻,半拥着徒弟到一边的软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并非他所熟悉的那个楚寻声。
总是温柔微笑,端方君子的徒弟。
他的衣衫杂乱,领口微开,颈线紧绷,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满头乌发凌乱地散下,散落在肩头,垂落到地上。那浅薄的唇已经红肿起来,在这君子端方的脸上很不相称,平给人添加一分色情滋味。
裴衍的喉结轻轻滚动。
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扯开了那腰带,又拉下碍事的衣襟,动作轻柔,缓慢,像是仍在犹豫。
徒弟肯定没有怠慢过锻炼,肌肉很漂亮,并不十分健硕,然而肌理分明,青筋暴起,性张力十足。
裴衍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慢慢地将手掌放在徒弟的胸口,感受着肌肉的跳动,感受着炽热的温度。
手掌覆盖住肌肉,又向下摸去,滑过腹肌,小腹,一点点滑动。
裴衍长长地输出了一口气。
他仍在犹豫。
是否真的要,万劫不复
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揽住徒弟的细腰,一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对待自己,就粗鲁快速得多,衣物一下子委然坠地,两人坦诚相见。
楚寻声却是皱了皱眉。
诚然,这人有着极好的身材,健硕有力的肌肉,线条流畅,肌理分明,以及精瘦的公狗腰。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胸膛光滑一片,没有任何鞭打的痕迹。
方才他是只打了后背没错,可早些时候他分明记得宋戎的胸前应该也是有鞭痕的,而此人显然没有。
这样一想,宋戎也不该出现在窗口,且宋戎分明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怎么又来找打那样的力量也不是他一个小弟子可以拥有的……
楚寻声道:“你不是宋戎,你是谁”
裴衍的动作一顿。
他感受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像是在经历一场可怖的抉择。
再继续下去,无疑会有更多破绽。
他想被发现么
一向敬重的师尊竟然垂涎徒弟的肉.体
方才的犹豫又在动摇他的心智,几秒内他就已经汗流浃背。
不,不,不行。
他穿上了衣服,将徒弟的禁制解开,而后迅速地跳了出去。
落荒而逃。
第117章 大师兄是伪君子8
究竟是谁会夜闯宗门弟子的寝殿, 做出这种事情
楚寻声想不出来,他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每个同门都十分正常。
正常到他有点草木皆兵的程度。
为何胡师弟会莫名其妙脸这样红难道是因为喝了烧酒为何周师弟说话结结巴巴, 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来看去, 觉得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只有师尊看着还和平常一样, 不爱说话, 带点高冷。
不知道这位不速之客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任务,楚寻声还是决定将他揪出来。
第一个嫌疑人是齐师弟。
齐师弟是修真界第一世家的长公子,各种宝器宝物数不胜数,虽然能力或许不及他, 说不定能使用宝物压制他片刻。
至于怎样找出那贼子
那贼子的背后该有鞭痕。
可是怎样不着痕迹地看到师弟的裸背呢
……
齐嵘这些日子总是觉得气闷得很。
宋戎那小子, 竟然还在宗门内, 师尊没有将他赶走,他去询问也只是淡淡回应, “你师兄他不同意。”
师兄自然是不同意的, 齐嵘去跟师兄说宋戎那小子图谋不轨的时候, 师兄只是笑了一声, 温和地说道:“如果受到我的悉心教导就是图谋不轨,那你最该被赶下山去。”
自从他上山以来,师兄确实是帮助他良多, 但是, 但是……
他自己怎么样的, 他能不清楚他不是正对师兄图谋不轨着么!那宋戎恐怕也是如此!
宋戎那贼子也十分气人, 平日里不声不响, 细言细语,装着乖巧的绿茶劲, 一遇到师兄的事情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下子支棱起来。
狼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师兄说话温吞柔软,像往日一样好听的紧,齐嵘却是越听越悲愤。
怎么宋戎就行偏他不行
齐嵘想起自己前日的梦:
梦里他是一只狐狸,一只毛发亮橙色的大狐狸精。
原来是个志怪灵异梦。
狐狸精喜欢自己的毛发,天天要舔百八十回,保持自己的光滑锃亮。
狐狸精一开始住在破庙里,吃掉路过的强盗,后来没有强盗路过了,它也日渐消瘦了。
终于有一天,破庙前面来了个书生。
书生拿着本破书,全神贯注。
小狐狸磨了磨牙,觉得这书生闻着极美味。
像是久旱逢甘霖,它情不自禁地流下口水。
“吱吱!”小狐狸扑到了书生身上,用舌头舔他的腰窝。
书生这才把那破书放下来,舒展了眉眼,哈哈地笑起来,“好痒,小狐狸你在干嘛”
是大狐狸!而且要吃掉你!
狐狸扑腾起来,钻到书生的脖颈处,磨了磨牙就要咬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它被一双手捧起,那张俊美含笑的脸越来越近,几乎鼻尖相抵。
“小狐狸,别弄了,好痒啊。”
狐狸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更更重要的是,这样纯良温和的作风,这样不在意的态度,让它想起某个不知名的人物,一下子炸起毛来。
这个人类,它吃定了!
狐狸使出了九九八十一招,啃咬式,声东击西式,偷梁换柱式,借刀杀人式,皆被书生笑吟吟地一一化解。
小狐狸坐在破庙里,看着夜灯烛火下书生明明暗暗的脸,决定使出最后一招:美人计。
书生是个爱干净的书生,等到夜色渐浓,他就拎着衣服去了小溪边。
这里本来是个荒郊野岭,没有什么人,方才的狐狸是书生这几日看到唯一的活物。
可是现在溪边却有个人在洗澡,这人的肌肤白皙,乌黑的长发坠落在水面,像个孤魂野鬼。
书生打了个招呼,“您好!”
狐狸心里得意极了,它慢吞吞转过身来,用一双上挑的漂亮狐狸眼看着书生。
嗯嗯这书生在做什么!
书生将黑色的发簪取下,黑发垂落肩头,有些杂乱地坠下,他的身姿修长挺拔,皮肤有些苍白,比它更像个野鬼,修长的指尖搭上了腰带,轻轻一扯,腰带就落了下来。
要掉不掉,欲落不落,最是可怕。
狐狸的脸爆红起来,它感觉自己的脸热热的,伸手一抹,好一大把血。
究竟,究竟谁才是狐狸精啊!
敌人实力太强,狐狸精落荒而逃。
但狐狸是只愈挫愈勇的狐狸,它隐约记得自己是愈挫愈勇的,总是不厌其烦地叨扰某个人。
狐狸精在漆黑的夜里爬上了书生的床——那根本不□□,只是几捆稻草,几张被褥铺成的床榻似的东西。
这床摇摇晃晃,它一上去就咯吱咯吱地乱响。
狐狸钻进了书生的怀里,温暖使它有点贪恋。
书生依旧笑脸盈盈的,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狐狸是只索命的坏狐狸,还将它抱起来,挠它的耳朵。
真是可恶的书生!一脸纯良无知,一脸纯善的模样,却做着这样大胆的坏事!
狐狸觉得自己模糊的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讨厌的人,简直让它又爱又恨。
狐狸“唰”的一声,又变作了人形。
书生呆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这是只传说中的狐狸精,狐狸精的眼睛圆圆的,末尾上挑,身上未着丝缕,肌肤如同暖玉一般,贴在自己的身上,一双长腿像是海妖的尾巴,缠绕上自己的腰。
“哐当!”楚书生吓得把那狐狸精一把扔在了地上,抓着被子瑟瑟发抖,“妖怪!”
狐狸精只觉得屁股摔作了两瓣,一时气恼,索性压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发出反派经典的桀桀笑声,“没错!你要被妖怪吃掉了!”
可恶的妖怪缠在书生的身上,像一只灵活的水蛇起起伏伏……情动之处情不自禁呻.吟出声,“师兄……”
床摇摇晃晃个不停,像是一尾在狂风骤雨中漂泊的小船。
拉灯。
原来这是一个春梦。
……
齐嵘醒来之后,还惘若未醒。
梦里的触感太过美妙,即使是疼痛,也因为特殊的给予者而变作了特别的爽意。
梦里的师兄仍然是那样子,俊美温和,纯良似乎可欺,不过现实里是假的可欺,梦里因为某些人的绮思成了真的可欺,
然而醒来去见师兄,却只能得到温和但疏远的招呼,和亲密却相隔千里的“师弟”二字。
他想让那人如白玉般的修长指尖搭上他的手,想让那人浅色的薄唇吐出浪漫的字眼,想让那人的温柔的眼眸注视着他,盛满绵绵情意。
他还想与师兄颠鸾倒凤,想与师兄抵死缠绵,然而这一切只是幻想。
等看到师兄柔和却盛着漠然的眼底,一切激情都被泼了盆冷水,浇的齐嵘心里透凉。
齐嵘只能低下了头,压抑住自己的绮思,乖乖地做一个好师弟。
师兄却主动来找到他。
师兄绕着他转了一圈,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嵘摸了摸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普通的白色袍子,上面绣着金线纹路,有防御的功能。
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么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
师兄怔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一笑 “你这衣服好看,我摸摸面料。”
而后不由分说,伸出手摸了摸齐嵘的背。
师兄愣了一下,又摸上一摸,这摸不是普通的摸,却仿佛要透过布料摸到肌肤去,换一个人来都更像是猥亵。
齐嵘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声音讷讷像是蚊子嗡嗡,“师兄,我,我……”
师兄皱了皱眉,嘴里喃喃道,“不是。”
不是什么师兄在找什么吗
齐嵘还想再问什么,师兄就已经走了。
一号嫌疑人没了嫌疑,楚寻声找到了二号嫌疑人胡师弟。
胡师弟擅长做些奇门遁甲,有着古怪的本事,宗门的水灵镜就是他改善的,趁他不备硬控几分钟也是有可能的事。
楚寻声找到胡师弟的时候,他正在跟伙伴们吹嘘自己新做的器具。
这胡师弟名字很粗犷,人也粗犷,不拘小节,硬把一张俊秀的娃娃脸晒成了古铜色。
“师弟师妹们,快看我新练就的大玩意!这东西虽然长得丑不拉几,但是可以制成冰凉滑口的膏状食物,非常好吃!我打算将它献给大师兄……,大师兄,您怎么来啦!”
楚寻声严谨地断句,他应该说的是,“我打算将它献给……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来啦”
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结巴呢
胡师弟也穿着白色的衣裳,楚寻声故技重施,走了上去。
师弟师妹们讷讷道,“大师兄早上好。”
大师兄微笑着点了点头,“早上好。”
大师兄的声音真好听,磁性又悦耳,感觉耳朵要怀孕了……
师弟师妹们荡漾了一下,眼睛巴巴地看着俊美的大师兄。
大师兄平时不爱出门,已经很少看到这张让人心情舒畅功力倍增的脸了,师弟师妹们很是珍惜,扭扭捏捏地搓着小手,低着头,湿漉漉地看着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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