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文件夹又拍了下去!
“交你个头啊,我那是在审问、在观察!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
周鸣捂着脑袋,但他的作死精神永不言败,开口就道:“其实喜欢也没事的,那人在本国没户口,刚好就算嫁过来的,签证很好办。”
白榆:“……”
心累到最后就是无奈,白榆扶额,诚心诚意道:“我有时候真的想把你的脑袋卸下来看看,真的。”
周鸣头一缩,小心翼翼道:“所以……真不是喜欢啊?”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他?”白榆十二分的不理解。
“……那人挺好看的。”
“好看我就喜欢啊?”白榆立刻反驳,解释道:“那人来路不明,目的绝对不简单,目前发生的事没准都是开胃菜呢,背后肯定还有大秘密,你上点心吧。”
周鸣连忙点头。
需要的资料拿到手,白榆转身即将离开,不过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你记得马上买些含糖量高的零食快递过来,点闪送,今天就要到的那种。”
周鸣不解:“白哥你不是不让在科室里吃零食吗?”
“给那人的,他低血糖。”
周鸣一愣,目送着自家队长逐渐走远,心里止不住嘀咕道:可你真的很上心啊。
———
拘留所被破坏,暂时还没给颜时予安排好地方,所以就让人先待在科室的审讯室里。
由于早上的事,白榆没让那小警卫继续看着,干脆喊了杨余晖过来。
颜时予在审讯室里独自坐了几个小时,最后似乎终于忍不住了,打了个手势请求杨余晖进来,礼貌询问道:“可以借我一本书吗?实在太无聊了。”
毕竟算是被人救了一命,杨余晖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认真想了一下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直接应了下来。
警局里的材料书籍杨余晖不敢乱动,精挑细选出自己的私人书籍,确保内容安全,随后递给了颜时予。
这是一本《精密机械自动控制原理》,翻开了里边密密麻麻的不是公式就是机械图纸,看得人眼花缭乱。
杨余晖抓了抓脸,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书……可能比较枯燥,但我身边确实没有其他类型的了。”
“没关系,”颜时予丝毫不在意,抬眸微笑致谢,“打发时间而已,谢谢了。”
———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白榆拿着从信息科找到的资料回到本科室。
目前入市大厅的相关嫌疑人都由重案科负责,不过那边的人审了半天都没点进展,白榆是个闲不住的,主动和陈荣要求协助审讯。
事已至此陈荣答应的也爽快,接着为了下一场审讯做准备,白榆一直都在调查接头人张源的背景资料。
正边走边看,余光忽然瞥见什么,白榆立刻喊住:“你不该在审讯室吗,怎么在这儿?”
杨余晖抱着书一顿,赶紧解释道:“白队,我过来放一下书,马上就回去,那边有人在帮我临时看着,监控也开着。”
“书?”白榆的目光下移。
杨余晖立即献上书籍,“他说太无聊了,想讨本书,我就把这本借给他看了。”
白榆接过书本,随意翻看了两页,道:“这书哪儿的?”
“是我在市内图书馆借的,白队放心,内容绝对安全。”
复杂难懂的物理公式看得人头疼,白榆微微皱眉:“他看了多久,做笔记了吗?”
“大概两个多小时,看得很认真,没有笔记,只是单纯看。”
白榆又强行翻了两页,眼花缭乱的图案让人下意识想闭眼缓缓,而这时他却忽然嗅到一丝浅淡的香气。
不是普通油墨或者纸香,倒像是某种花香。
白榆愣了愣,接着将书捧近,仔细闻了闻。
“你有没有闻到这书页上有股香气?”
“啊?”杨余晖不明所以,“可能是在哪儿沾染上的吧,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不该有什么问题,那香气若有似无,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能散尽了,根本不需要过度注意。
白榆不语,再次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书,随后把书籍归还,径直走向审讯室。
———
颜时予大概是看书看久了,这会儿正撑着头闭目养神,发觉来人微微侧目。
“白警官,有什么事?”颜时予懒散道。
白榆没回话,仔细打量着他。
感觉到目光似乎落到了自己手上,颜时予声明:“不关我的事,手铐本来就没给我带上。”
“毕竟你这一秒开锁的本事,有电子手铐也没什么用。”
颜时予笑了笑,主动伸出双手举到白榆眼前,挑眉道:“那要不警官你试试直接用绳子捆,虽然方法比较原始,但绝对有效。”
颜时予的手腕十分纤细,内侧的皮肤更是素白光洁,隐隐可以窥见皮肤之下青色的血管,精致又脆弱。
如果强行给这双手腕捆上绳子……
白榆的思绪不知不觉飘了一瞬,接着他突然出手把眼前的手臂按了下去,强硬道:“不必。”
颜时予耸了耸肩,乐得轻松。
白榆赶紧把刚刚的画面从脑海中删除,快速询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股香味?”
浅淡清新的花香,就是刚刚书籍染上的气味。
“香味?是洗衣粉吧,警官喜欢?要我推荐吗?”
白榆没答,审视几秒后,他将人拉起身带出审讯室。
颜时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见人行动不容置疑的模样,没有多问,乖乖跟着白榆一直走到警局后边的职工宿舍。
直到被人拉着站到层浴门口,颜时予这才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来洗澡。
颜时予调侃:“看来警官不喜欢这洗衣粉的味道,但我连换洗衣服都没有,是不是草率了一点?”
衣服?
白榆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穿着修身得体,但经过昨晚的混战,外边的风衣终究是有些脏了。
白榆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推着人进去,边推边道:“你先进去,我去买衣服。”
随后同宿舍的管理员和警卫通知了一声,风风火火地出去准备衣服。
白榆言出必行,说买新的就真跑隔壁街上的服装店去了。
可惜他并不清楚颜时予的衣服尺码,当时忘了问,选完样式后才察觉到这个问题。
“大概就是比我低一点……”
白榆比划了一下身高,销售立即记下推荐合适尺码,不过最后在内衣上却又犯了难。
白榆纠结了半天,深吸一口气,干脆抛弃分析与猜测,直接按照自己的尺码买,接着仿佛不愿再回忆,头也不回地跑了。
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迅速的,只是白榆回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才察觉自己面色发红,自我告诫是长时间没锻炼跑步的原因,并暗暗记下以后每天晨跑。
浴室内的有水声一直传出,颜时予应该还没结束,白榆缓了两口气,在门口道:“衣服好了。”
“那麻烦白警官放到椅子上。”颜时予的声音混杂着水流声传出。
白榆愣了一下,短暂踌躇过后,鼓足气势走入浴室内。
这是公共的层浴,中央放着休息用的椅子,四周则是分隔而开的一个个小浴间,此刻其他浴间里皆是空荡荡的,只有一间的帘幕被拉上,有雾气从中溢出。
白榆尽量忽视连绵不断的水声,全神贯注盯着中央的椅子,目不斜视,一步步走近,将衣物放置到位。
而就在任务顺利完成,白榆不自觉松了口气的时候,身后的水声截然而止,随即而来的是一阵窸窣声。
环境的突然变化让白榆下意识警惕,条件反射一般地回头查看情况——
“哗啦”一声,本来严严实实遮挡的帘幕猛然被人拉开,雾气瞬间消散,浴间中的场景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
白榆:“”
第9章 危险的快乐
晚香玉的花语:“危险的快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榆脑子空白了一瞬,眼睛根本不敢乱看,高度紧张和惊讶的心理让他的视野变得十分模糊,然后全凭本能地骤然向后退去。
可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到椅子上,腰部狠狠撞到边上的扶手,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疼痛让大脑清明了不少,白榆眼前的模糊感消失,只见颜时予穿着一件白色浴袍,站在浴间前满眼疑惑地看过来。
“警官,你怎么了?”
白榆的表情精彩得很,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心中涌起,最后又归于虚无,足足过了十秒,他才慢慢伸手指了指那浴袍道:“你哪儿来的浴衣?”
估计刚刚的窸窣声就是颜时予在里边穿浴衣发出的,按道理白榆不该想不到,奈何方才的脑子就和死机了一样。
颜时予的表情更奇怪了,直言道:“问那边管理员要的。”
作为警局公共浴室,管理员那边通常都有备着一次性的浴具,不是什么稀奇事。
看白榆还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颜时予又道:“拜托警官,你让我来洗澡,连条毛巾都不给,我肯定要自己去找些东西啊。”
白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抽刚刚的自己一顿。
深吸一口气,白榆起身站稳,表情很快恢复的和往常一样,平静道:“衣服放在这边了。”
说完稳步走出浴室。
腰部还在一阵阵的疼,估计里边已经青了,但白榆暂时没管,他坐在浴室外的休息区,开始回忆刚刚自己的失态,决心痛定思痛,找出问题点,确保自己以后不能再犯这种错。
归根结底,发生这一切的根源在于自己杂念太多,明明不算什么,哪怕当时他身上没有衣服又如何呢?都是男人,谁这辈子还没去过澡堂呢?
白榆边想边点头,似乎心情也真的平缓了下来,顿时感觉一片清明、心如止水,他感觉自我引导十分成功,就是现在让他去给颜时予穿衣服都行……
“白警官。”
当事人的声音突然传来,白榆下意识站起来立定,迅速得仿佛军训点名,腰上的伤疼得他眉头一皱。
颜时予对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也算是习惯了,拿着换下的衣服走过来,开口道:“现在就要回审讯室吗?方便让我把衣服洗一下吗?”
望着这人逐渐靠近,白榆隐约感觉到了他身上温热的水汽,夹杂着一点沐浴露的气味,柔和而亲切。
刚刚的心理建设仿佛是上辈子的事,白榆的注意力又不可控地转移到了别处——
他注意到因为热气的作用,颜时予总是有些苍白的脸上终于多了不少血色,如青瓷般的脆弱清美感减少,更显得温柔鲜活。
头发未干,估计只是随手用毛巾擦了两下,发梢上还挂着水珠。
换上的衣服长短还算合适,但可能是这人太过削瘦的缘故,衬衣稍显宽松,哪怕扣子全部扣上领口还是有些大了,略微俯视便可以看见清晰的锁骨。
“警官,警官?白队长!”
“啊?”白榆如梦初醒,发觉眼前人迷惑的眼神,他赶紧欲盖弥彰地找话题:“我看着衣服好像不太合身。”
“还行吧,”颜时予低头理了理领子,随口道:“长短刚好,不过内衣确实大了一点。”
听见这话的瞬间,白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但刚移动一半,理智回笼,立刻强迫目光反方向朝上移动,刚好停在了带着水珠的发梢上。
“这边有吹风机,把头发吹一下吧。”
白榆此刻正在心底疯狂地批判自我,但面上不显,故意扯出一个话题来分散注意力,甚至十分主动地去把吹风机拿了过来。
“不要。”颜时予果断回绝。
“为什么?”
“不喜欢吹风机的声音,很吵。”
听着真是任性得很。
白榆和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后直接出手,拉着人半强迫地坐在休息区的座椅上,然后自己走到他身后打开吹风机。
“必须吹干了,不然湿头发被冷风吹了会头疼发烧。”
颜时予想尝试性的反抗一下,但立刻被人直接按住,他选择了放弃,任由后边的人打理头发,微微侧目,笑道:“警官是不是忧心的东西太多了些?”
“不多,担心你死活而已,毕竟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就真没法交代了。”
颜时予听见这话低声笑了笑,没有再问。
水珠随着热风快速蒸发,手上的黑发逐渐变得柔亮顺滑,发丝柔软舒适的触感和它们的主人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白榆垂眸盯着那乌黑的发旋,眼中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头顶的吹风机终于停下,颜时予揉了揉额头,好不容易站起身转头却发现白榆把自己放在一边的换洗衣服拿走了。
发觉到他的视线,白榆解释道:“这些我来处理。”
“不用,我自己……”
颜时予本来想说他自己洗就行,谁知白榆抢答道:“直接扔掉。”
颜时予:“……”
行吧,扔就扔吧。
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早春的晚风还带着凉意,行至门口颜时予下意识紧了紧衣袖。
白榆没有买外套,而这套衣服本就有些宽松,确实不怎么能遮风。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榆愣了一下,接着作势就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等等——”颜时予及时阻止,“警官你的外套我可不敢收,一件估计抵我那十件,赔不起。”
然而白榆只停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动作,一边脱下外套强行给人披上一边道:“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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