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又陷入了死局,景繁完全摸不到头绪,他甚至不知道剧情走到哪一步了,也不知道正确的剧情又是什么。
“这太不合理了!”景繁端起咖啡,皱着眉很是不满,“至少让我知道正确的发展本来是什么样的吧?”
抱怨的话刚落,景繁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他将凑到嘴边的咖啡放下,接通了电话。
电话来自秘书组组长:“景繁,你现在在家吗?”
“不,我已经到公司了。”景繁的话里甚至有些小得意。
秘书组长愣了一下,可能也没想到景繁到的这么早:“啊这样,但是刚刚接到消息,现在需要给解总送点药过去。”
送药?解渐沉病了?所以昨晚才会出现在医院?景繁想到昨晚在医院看到的人。
组长那边语气有些抱歉:“这个一直是宋秘书负责的,但是他最近休了婚假。我们组除了他,只有你和何秘书是Beta,何秘书有其他安排,所以可能需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这个宋秘书景繁没见过,但是有听前辈们提起过,貌似是专门负责解渐沉的生活助理秘书。
何秘书就是那天把他从孟锦手里解救出来的女同事。
但景繁没搞明白送药和性别要求的必然联系:“呃,好的,那我送什么药过去?”
“我会把需要的清单和地址发给你。”说着景繁的手机又是一振,弹出了个消息弹窗。
“Alpha高浓度专用抑制剂,Alpha易感期缓释剂,Alpha专用抑制贴。”景繁看着信息上要买的药,逐一念了出来。
“是的,宋秘书待会儿会把注意事项发给你。”组长那边看起来也挺忙的,语气都加快了不少。
那边又交代了一些细节才挂断电话。
景繁看了眼自己好不容易研磨出来的咖啡叹了口气,又白忙活了。
秘书组长的语气比较急切,他也不敢耽搁,立马动身跑到附近的药店,按照药品清单各买了一份。
坐在出租车上,景繁收到了未曾谋面的宋秘书发来的注意事项。
居然还整理成了一个文档,景繁一边感慨这人工作的严谨,一边点击了接收。
然后他就看着一下划不到底的文件陷入了沉思:【这是给解渐沉写了个个人传吗?】
【哈哈辛苦了,回头给你多带份喜糖。】那个宋秘书估计正在享受蜜月之旅,对接替他工作的新同事很是感激。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了一个:【120300,这是解总公寓密码。】
景繁还没把那人总结的注意事项看完1/3,车子就已经到了解渐沉的公寓楼下。
“万恶的有钱人。”景繁掐着腰看着大气豪横的公寓楼,极度仇富。
这和上次他开车送解渐沉回的那个别墅不是一个地方,但相同点都是“一眼我不配”。
景繁提着药来到了解渐沉的家门口,他按照宋秘书给的密码输了进去。
握着门把手将沉重的门拉开一人宽的距离,景繁探着身子朝里面望了望。
明明是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屋内却漆黑一片,让景繁不由得联想到昨晚挨打的那个巷子。
“解总?”景繁站在门外喊了一声,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直接进去。
但是屋内并没有传来回应。
景繁凑近一步站到了屋内的玄关口,再次轻唤了一声:“解总?我来给您送药。”
黑洞洞的屋子里依旧没有动静,景繁吞了吞口水,轻手轻脚地朝屋内走进去。
因为不清楚房子的构局,他也没办法开灯,只能摸黑沿着玄关过道往里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太黑太压抑,景繁总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就在景繁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时,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的身后冲了出来,直直地扑倒了他 。
梅开三度,他又一次被按倒在地。
第16章 这不合适
【又来?】景繁懵逼地趴在地上,对这再熟悉不过的开场表示无语,【我感觉我就像是个NPC,主角出场都得摔我一下才能触发剧情。】
有过前两次的经验,景繁现在已经练就了强大的心脏,对于突然就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表现得接受良好,甚至可以多躺一会儿演个咸鱼。
系统也挺无奈的,没想到短短三天,它的宿主能表演三场平地摔。
一人一机就这样和谐地趴在地上,并没有急着起身。
突然一条湿滑温热的肉块扫过了景繁裸露的脖颈,吓得他缩起了脖子。
【什么东西?】景繁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偏头,不料那东西又追了过来,从景繁的耳朵滑到脸颊,粗糙的质感剐蹭着皮肤,还伴随着粘腻的水声,激得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就在景繁要惊呼出声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客厅的一角传来:“冰块,过来。”
接着景繁就觉得自己身上压着的重量消失了,那个湿漉漉的不明物体也离开了他的脸颊。
他在黑暗中闭上了嘴巴,循着声音望过去。
什么也没看见。
太黑了。
“开灯。”随着解渐沉的指令,智能管家运行,客厅的主灯倏尔亮起。
景繁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他半眯着眼适应了一会,才堪堪看清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
解渐沉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蓝色睡衣,正懒洋洋地坐在单人沙发中,脚边还窝着一只大型犬。
这只吐着舌头一脸无辜的伯恩山,应该就是刚刚扑倒他并在他脸颊脖子上下其舌的罪魁祸首。
景繁怔怔地望了半天,直到和解渐沉不耐烦的视线对上,才忙不迭爬起身。
“解总,我来送药的。”景繁蹲在地上,将刚刚摔倒压在身下的购物袋捡了起来。
“嗯。”解渐沉揉着眼角,压抑着嗓音应了一声。
景繁看他憔悴的眉眼,不敢再磨蹭,提着药品递过去。
购物袋是纸制的,被景繁刚刚那么一压整个扁了下去,乍一看像是垃圾桶随便捡来的。
解渐沉盯着看了半天,闭口不语。
景繁也注意到破烂的袋子,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却不小心戳到了昨天被明越磕青的颧骨。
他龇着牙收回了手,开始亡羊补牢地伸手抻了抻纸袋,试图恢复它原来的形状。
但等他触碰到袋子底部时,却摸到了一手湿润,景繁傻眼地摊开掌心,就见指尖沾着湿漉漉的液体。
袋子底部还在源源不断地滴漏着。
景繁突然反应过来,将袋子猛地打开,果然,里面的Alpha专用抑制剂盒子已经严重变了形。
原本方方正正的盒子现在成了一个……呃……不可名状的一坨,此刻正淅淅沥沥地渗漏着药剂。
景繁傻了眼,他极度心虚地飞速瞥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解渐沉。
沉默。
客厅里安静得让景繁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扰人。
“……解总。”景繁厚着脸皮把手里的药往对方面前递了递。
虽然玻璃管装的抑制剂坏了,但另外两种药除了丑了点,应该还能用。
解渐沉闭了闭眼睛,似乎是被景繁给蠢到无话可说。
他没有接,景繁也不敢收回手。
晾在半空中的纸袋子颤巍巍地旋转了个小角度,袋子底渐渐渗出的液体一滴滴落下。
落在解渐沉家不知道值多少钱,但一看就很贵,是景繁赔不起的,地毯上。
景繁垂着眼皮看了眼已经被洇湿一块的繁复地毯,默默伸出了手,用掌心接住滴漏的药剂:“老板……我觉得,我还是去重新买一份吧。”
解渐沉很轻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伸手接过袋子,随手放在了真皮沙发上。
景繁的视线追随着袋子,看着液体又浸染了不知道多金贵的沙发,后槽牙都咬紧了:【这是他自己弄的,不能叫我赔吧。】
“你走吧。”解渐沉格外疲乏地皱着眉。
这一句仿佛不是吩咐,而是辞退通知,听得景繁浑身一颤。
“我去重新买。”景繁弄砸了任务,解渐沉的话进他的耳朵里自然变成了“你敢走一个试试”,就算多长了个胆子他也不敢直接离开。
解渐沉没搭理他,沉默着拿出了袋子里的缓释剂,湿答答的药剂沾了他一手。
景繁这次很有眼见,在解渐沉的眉头越陷越深前,自觉地抽了茶几上的纸巾递过来。
在他擦手的空隙,景繁又把另外两盒药拿出来擦干净。
擦完的纸巾没地方扔,景繁就攥在手心,他抹着额角的汗,询问系统:【这个Alpha专用抑制剂很重要吗?】
【如果用宿主写高数题作类比,这应该就是原理公式。】系统不知道哪来的闲心,还给景繁作了个类比。
公式是基础!是灵魂!景繁骤然一凌,意识到抑制剂的重要性,他又想到了还幸存的两种药:【那另外两种药呢?算辅助公式?】
【算答题前的“解”字。】系统想了一会,给出合理的比较。
【……哈哈,我懂了,】景繁在内心干笑一声,【我死定了的意思。】
“抱歉,我现在就去买。”景繁不安地捏了捏手心里的纸,再次提议。
解渐沉看起来真的很难受,他轻“啧”了一声,还是拒绝:“不用了,你走吧。”
他的态度很坚决,对景繁也很抗拒。
景繁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但在他冷冰冰的一句“出去”的命令下,只能麻溜地滚出了他家。
不过景繁也没有真的离开,他跑到小区外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药店。
他拿着新买的Alpha专用抑制剂,在解渐沉家门口徘徊了五分钟。
【他会不会叫跑腿小哥给他送过了。】景繁咬着指甲纠结,怕自己又多此一举了。
“不管了,先给他再说。”他叹了口气,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又一次敲响了门,这次仍旧没有回应。
景繁不再迟疑,直接用密码开了门,他小心地将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半张脸朝屋内瞅了瞅,确保不会再有什么东西窜出来,把他按倒在地。
屋内和他刚才出去前一样,客厅的主灯仍然开着。
不用再摸黑进去,景繁松了口气,他小心地将门带上,再提着新买的抑制剂去找解渐沉。
屋内依旧是闷闷的,压得景繁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他扶着墙纳闷:【怎么回事,我喘不上来气?难道要下雨了?】
【应该是解渐沉的信息素导致的,Beta虽然无法通过腺体感知信息素,但是当大量的AO信息素涌现,会通过皮肤渗透影响Beta的生理状况。】系统科普。
【这么酷,这不就是仙侠小说里的真气威压。】
只不过刚感慨完,景繁又想到了自己才是被威压的那个,心里又开始不平衡:【所以到底为什么不能给我弄个Alpha当当,靠我一个Beta和Alpha打那么多次,像话吗?】
【身体数据根据宿主的原世界数据生成。】还是这句屁话。
景繁脑壳疼,不想和这个不懂得通融的系统说话,他闭了脑,继续朝着客厅走去。
刚一走到客厅,景繁就注意到了窝在沙发边上的那只伯恩山。
这种狗狗看起来还挺温顺的,只是再温顺,在它的体型衬托下,也还是很有威慑力。
此刻那只叫“冰块”的伯恩山,正抬着脑袋紧紧地盯着景繁这个不速之客。
景繁想要靠近的步伐一顿,站在距离沙发十步之外不敢再前进。
【我靠,这种狗咬不咬人。】景繁腿肚子打颤,想起刚刚他轻易地就被这只狗扑倒在地。
【应该没有哪种犬种可以说百分百不咬人。】系统回答得很客观,也很没有屁用。
景繁盯着那只狗看了半天,见它都没有要过来攻击的样子,于是转移了目光。
他早就注意到了躺在沙发上的人影。
看不出来解渐沉到底有没有睡着,但景繁都进来好一会功夫了,也不见他有反应。
景繁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他又想到救了曲由白那晚,解渐沉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呆在沙发上,任他搓圆揉扁了半天,然后再猝不及防地睁眼,吓走景繁的三魂两魄。
景繁放轻了步子,靠近两步,那只伯恩山也随着景繁的靠近抬起了上半身。
“……冷静。”景繁双手向下压了压,想劝这位狗兄不要激动。
但那只狗显然看不懂景繁的手势,完全坐立起来,景繁每移动一寸,它的视线就紧紧粘了过来。
景繁只能当个鸵鸟,一边绕到沙发靠背,一边避免与它对视,希望能在它眼里做块会移动的石头。
好在这只狗还算温顺,并没有要过来尝尝景繁皮肉的想法,它只是直直地盯着景繁,没有下一步动作。
景繁放心了不少,他已经走到了沙发背面,看着仰躺在沙发上的解渐沉,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完全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地粘在他的脸颊和脖子上,看起来很不舒服。
景繁轻轻地叫了两声,回应他的只有解渐沉粗重的呼吸声。
他大着胆子伸手将解渐沉贴在脸上的长发挑开,指尖接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我靠……”景繁被手下的温度惊到了。
这会烧死人吧?
他将指尖的汗在衣服蹭了蹭,摊平了掌心,想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试探一下他的体温。
景繁一手摸着自己额头,一手探到了解渐沉汗津津的额间。
没等他比较出来个什么信息,景繁就觉得手腕一热,眨眼间他就被拉着从沙发背倒了下去。
好在景繁眼疾手快拽住了靠背,才没有整个人躺在解渐沉身上。
但是这个姿势也不太妙,他的肚子顶在沙发背上,上半身悬空在解渐沉的上方,他的脖子和解渐沉的脸只差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湿热的呼吸扫过侧颈,引得景繁心里莫名发痒。
他平复了一下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垂眼看着自己身下的人。
解渐沉的眼睛还是紧闭着的,并不像是有意为之。
一只手还被他紧紧握着,景繁伸出另一只手撑住了解渐沉旁边的沙发,试图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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