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犹豫,景繁跑回了床边,将裤带扯了下来绕在手上,特地把金属卡扣露在外面。
“救命啊,外面有没有人,麻烦帮帮我……”他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将武装过的手塞进了旁边的被子里。
他喊得声音不算大,但正好够外面的人注意到,很快,看守的人就意识到不对劲,推开了房门。
他站在门口,对着屋内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肚子好疼,”景繁压着小腹,咬得嘴唇都泛起了白,“你们之前给我用了奇怪的药,可能影响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如果不是系统知道他没那个本事怀孕,恐怕都要怀疑这是真的了。
它也是后知后觉到,当初景繁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句“去娱乐圈”不是随口瞎说的。
“我去给你叫医生来看看。”他演得过于真实,门口的男人似乎是信了,肉眼可见地有些慌。
景繁这下更加确信,明越的孩子是个多么重要的护身符了。
“你先来扶我去卫生间吧,我现在疼得动不了,我想看看有没有流产的先兆。”见对方站在原地不动,他找了理由。
男人没有多想,可能也没把瘦弱的Beta视为威胁。
所以当他架起景繁的胳膊时,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
缠绕着皮带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直击太阳穴,因为卸下了大半的防备心,又加上距离过近,男人连抵挡的姿势都没能摆出,就倒了下去。
景繁站在床边甩了甩震麻的手,看着被自己一拳捶到太阳穴晕过去的男人,诡异地生出了久违的感觉。
担心男人会很快醒来,景繁把床单撕开,将对方牢牢地捆了好几圈。
最后不放心,他又从口袋里翻出了他早上没吃完的半个馒头,直接塞进了对方嘴里,再用布条把他的嘴封住。
本来这馒头他是偷偷留了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下就算这人醒了应该也喊不出来,而且这馒头里的药说不定能让对方多睡会儿。
做完这些事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悄悄地摸到了门口,往屋外的走廊上看了一眼。
只见斜对面的房门半掩着,门外也没有人,景繁猜刚刚来换班的人可能正在准备给屋里的人用药。
他把头探了出去,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钻出门。
关门前,他又看了一眼被自己塞进被子里的男人,默默祈祷不会那么快被人发现问题。
好在斜对面的房门只是半掩着的,更方便他悄无声息地溜进去。
景繁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屋内怪异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不适地皱了皱鼻子,不敢在门口耽误太久,他赶紧钻了进去将门带上。
这个房间的格局和他所在房间一样,只不过正中央多了一道屏风,这倒是让他更容易躲藏了。
屋内也只开了一盏小灯,偌大的空间里并不是特别亮。
景繁不由得庆幸,这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只是他走到屏风后才意识到不对劲,从他进来后,一切都太安静了。
难道是那人已经注射完药物出去了吗?
他一边奇怪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遮挡物后探出了脑袋。
然而等借着昏黄的光线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景繁却连呼吸都下意识停止了一瞬。
第78章 我技术很好的
屏风正对着房间里的大床,床边的灰色地毯上散落着许多不可言说的道具。
洁白的被子上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耷拉在地毯上的一角盖住了一部分陶瓷碎片。
顾不上观察更多的细节,景繁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床铺上纠缠的两个人吸引。
说是纠缠,但准确描述是一个人骑跨在另一个人身上。
被压在身下的人平躺在床铺间,而跪坐其上的人衣衫不整。
这乍一看可能是个旖旎的画面,如果忽视那个在微弱的光线下,依旧反射着亮光的东西。
借着床头的灯光,景繁看清了对方手里高举的东西,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下意识喝止出声。
“小白!”
背对着他的人闻言止住了手上的动作,锋利无比的刀尖堪堪悬于男人的脖子之上。
预料中的血溅当场没有出现,景繁这才有些腿软地推开屏风朝着床边跑去。
床上跪坐着的人也是愣了好几秒才缓缓回头。
“小白。”他在距离床边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脸色不太对劲的人,再次轻轻唤了一声。
曲由白眨了两下眼睛,无神的眸子闪了闪,视线慢慢移到了面前人的脸上,他张了张嘴巴,哽了一下才发出声音:“学,学长?”
他的上衣被扯开了大半,不服帖地挂在手臂上,脚腕的红色长绳还没来得及割断。
景繁看着这一幕,眉头蹙了起来,他上前一步,伸出了手:“先把刀给我。”
曲由白又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把手里的军用折叠刀递了过去。
景繁把刀握在手心,又看了一眼被对方压在身下已经晕过去的男人。
男人的额角还在渗着血,被子上的血迹大概率也是来自他。
“还能动吗?”他问。
曲由白低下了头,撑着床铺动了两下,点头:“可以。”
床铺上放了个托盘,此刻已经被打翻,里面的各种工具散落开来,其中一管不知名针剂还是满的,没有被用过。
看来这人还没来得及动手。
景繁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见他除了上衣有些凌乱外,身上没有其他异常,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干得漂亮。”他伸手扶住曲由白的肩膀。
只是他的夸赞刚出口,手底下的人就传来了一声呜咽。
这压抑的哭腔把景繁吓了一跳,他急忙抬起他的下巴,想问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等他提问,就见对方的脸煞白一片,眼眶里盈满了泪水,闪烁着从眼角悄然滑落。
“学长。”曲由白紧紧回握住他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景繁立马反应过来。
也是,说起来眼前这孩子也就20岁,遇到这种事,应该是吓坏了。
他用指腹将他眼下悬着的泪珠擦去,声音放轻:“做得很棒,别怕。”
曲由白抓着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掉着眼泪。
他醒来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又落到了朱金的手里,眼下的境遇让他忍不住浑身战栗,就在他惊慌失措时,突然想起了景繁的话——
不要怕反抗。
而且现在没有人能帮他,如果不反抗,就只能等死。
于是他很快稳住了心神,先是艰难地扯开了一只手上的束缚,接着将门外守着的人骗了进去。
他趁对方不注意时咬住了他的耳朵,又在男人气急败坏时,将他口袋里的匕首顺了过来。
刚把手上的束缚割断,就又有人进到了房间,而且这人是来给他打药和做事前准备的。
情急之下,他抓起了床头的陶瓷花瓶,冲着对方的脑袋砸了下去,好在对方顺利晕了过去。
不过如果景繁没及时赶到阻拦,他或许真的会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曲由白哭了好一会儿,擦干眼泪后,终于想起来问。
不过景繁现在也没时间和他解释太多。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起,他的心脏就开始狂跳,他现在非常担心朱金的那个手下返回来。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把人带到他的房间比较好。
“说来话长,我们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刀割着曲由白脚上的红绳。
然而他刚把人扶着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
更要命的是,来的人不是朱金的手下,而是朱金本人。
景繁和曲由白对这个行迹恶劣的Alpha声音再熟悉不过,在听到他对手下吩咐“没事不准来打扰”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景繁反应更快地拉着曲由白回到了床边。
这里的卫生间是磨砂玻璃墙,压根藏不了人,而且这次朱金没有喝酒,所以没办法再复刻上一次的做法。
“你先假装昏迷,我待会儿从他身后偷袭。”说着,他把手里的刀塞进了对方手里给他防身。
曲由白刚想把刀还给他,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景繁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安静,自己则绕到了屏风边。
好在他之前就已经把那个晕过去的男人给绑起来塞进了床底。
朱金一进来就抱怨了一声:“妈的,小兔崽子不好好看门,也不知道给我留盏灯。”
此时房间里,只有景繁特意留的地面灯带还亮着。
光线确实不好,但是也没有到看不清走路的地步,所以朱金也就懒得去开灯。
从刚才开会起,一想到房间里等着的美人,他就心痒难耐,此刻在闻到房间里隐约的Omega信息素后,更是迫不及待起来。
朱金不大的脑仁里此刻只剩下欲望二字,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微妙异样,径直朝着床边走去。
景繁则卡在他的视野盲区,悄悄绕到了屏风后面。
“哼,宝贝儿,上次让你跑了,没想到吧,现在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
朱金一边走一边解着衣服,他将外套领带都丢在了地上,正好盖住了那一地的陶瓷碎片。
站在床边,他看着朦胧灯光下的恬静睡颜,唾液不自主地分泌:“妈的,之前要不是解渐沉那个狗崽子,我早就去找你们了。”
那晚他被砸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在医院里。
他虽然不记得那晚砸他的人的脸,但是他还记得那人是个Beta。
他当然无法接受被一个Beta砸出了脑震荡,于是便叫人去查了监控。
然而最后居然连一丝线索都没抓住。
还不等他继续深入调查,他在北市的几处赌场和会所就被查了,而且其中两个的毒窝据点也被扒了出来,接着股份最多的几家公司也都陆续出现了资金问题。
他就算再蠢也能猜出是有人在整他,对方大概率还是他去招惹过的解渐沉。
没办法,他只好壁虎断尾,灰溜溜地跑去国外躲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在风声小了一点后回国。
只是他没想到,一回国就又遇见了这个他想吃很久的Omega。
朱金摩挲着手掌,坐到了床边,弯腰时,余光却注意到了被子上的血迹。
他的动作一顿,有些警惕地皱起了眉,手也悄悄摸到了后腰的武器上。
曲由白闭着眼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睁开了双眼。
“醒了?”朱金拉开了点距离,眼底的戒备更深。
“我需要钱。”曲由白突然开口。
朱金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有了点兴趣:“什么?”
“我知道你想上我,我想要钱,只要你答应给我钱,我就会好好配合。”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显示着主人的倔强和脆弱。
“哈哈哈,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那你得展示一下诚意吧。”朱金享受着折服的快感。
原本一直刚烈不让碰的Omega,最后因为钱而甘愿雌伏,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曲由白垂着眼皮,像是在做着心理挣扎,片刻后他羞涩地抬起头,将胳膊伸出了被子。
柔若无骨的胳膊轻轻缠了上来,朱金随着他的力气低下了头。
靠近后,Omega身上的信息素味更浓了。
他愉悦地眯起了眼睛,摸在腰间的手也收了回来:“你早这么乖,也不用吃那么苦头了,要是你伺候好了,我一直资助你到毕业怎么样?”
曲由白强忍着恶心,将手臂收紧,他瞥了一眼屏风后的景繁,抿了抿嘴巴。
就在他打算把藏在袖口的匕首拿出来时,床下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不算大的动静,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明显,朱金立马警觉地抬起了头:“什么声音?”
随着他的质问,床下的声音更大了,显然是之前塞进去的男人醒了。
景繁也注意到了,但是他看着朱金腰后露出的袖珍枪,有些犹豫。
曲由白见事态越来越不对劲,心一横将匕首抽了出来。
在动手将那把刀捅进对方的腺体前,他余光扫到了悄声接近的景繁。
他眨了一下眼睛,立马收回了刀,将准备回头的朱金拉了回来,声音软软道:“我没听见什么声音啊。”
朱金招架不住这温软在怀的美事,刚想开口调笑对方一番,就感受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凉风。
他想起身查看,脖子却被曲由白牢牢桎梏。
一切发生得都很快,下一秒,他的后脑勺便遭到重击,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白瓷碎片四溅开来。
连嘴巴都还没来得及闭上,朱金就直愣愣倒了下去。
曲由白喘了一口气,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
景繁赶紧把他扶了起来:“你没受伤吧?”
他摇摇头,碎开的白瓷只是砸在了他身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景繁松了口气,纠结之后还是开口:“你,你以后也不能太冲动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下死手。”
虽然他把刀子留给对方用来防身,但是也没料到他会直接用来主动出击。
他刚刚就是看到曲由白准备下刀子,才匆忙摸了个白瓷罐子冲了过来。
毕竟他们没权没势,就是个普通人,真要闹出人命就完了。
他砸的那一下收了点手劲,但朱金应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曲由白想解释自己下手有轻重,但是思索了一下,还是沉默地点头应下了,顺便把刀递了过去。
景繁见他乖乖点头,有种孺子可教的欣慰,他接过刀割下了一段床头绑着的红绳丢在了Alpha的身上:“你用绳子把这个朱金绑一下。”
他则蹲在床边,将那个差点害他们暴露的男人拖了出来。
那个男人果然已经醒了,曲由白当时也是随手抓了一个瓷罐子,冲他额角来了一下,可能是没砸对位置,所以他清醒得格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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