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咬的?】某人询问的声音带上了点颤抖,显然他已经有了猜测。
【如果解渐沉不能把头转一百八十度,那就是别人咬的。】
而作为目前唯一一个在现场的“别人”,景繁打了个冷颤。
就算知道自己的酒品不好,那也不能这么蛮横吧,腺体对AO来说不是很脆弱的地方吗?
【难道,我真的是上面的那个?】某人震惊。
在洗手间又磨蹭了一会儿,景繁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踏出卧室的门。
这处房产又是没来过的地方,他一边感慨着“万恶的有钱人”一边带上了房门。
解渐沉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前喝茶,看样子是在等他。
景繁悄声绕到了他的身后,盯着他裸露的后颈又看了一眼。
咬痕不算深,但脆弱的皮肤还是破了,结了一层细小的痂,原本就有些突起的腺体微微肿了起来,齿痕四周是青紫的淤痕。
“……”景繁的腿一软,再次生出了逃跑的念头,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他的举动却被敏锐的Alpha发现了。
解渐沉没有回头,保持着喝茶的姿势,淡声道:“怎么?又打算始乱终弃?”
这个“始乱终弃”差点把心虚的某人砸在地上起不来,“又”字也很微妙。
对方的话算是帮他坐实了猜测,景繁被口水呛了一口:【怎怎怎么办,系统。】
【积极认错,勇于承担。】系统建议。
自此他俩绑定以来,景繁第一次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它的建议。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绕到了解渐沉的面前。
跪了……
沙发前的地毯很软,即使光着腿跪在上面也不疼。
但是跪下来没什么声音,多少显得没什么诚意,于是景繁眼睛一闭,竖起了三根手指。
像是为了挽回爱人而对天发誓“绝不背叛”的渣男。
“不是始乱终弃,我会负责的。”
解渐沉也没料到他会直接跪下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很快就连上了对方奇奇怪怪的脑回路。
他从容地翘着腿,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景繁身后的茶几上。
Alpha动作优雅轻缓,如果没有裸着上半身的话就更好了。
景繁低着头,看着从自己身边蹭过的胳膊,注意到了上面无法忽视的青筋和抓痕。
抓着衣服下摆的手无意识揪紧。
他不着痕迹地抬眼,偷偷打量着对方。
就见解渐沉身上除了手臂上的抓痕,肩膀和胸前也留下了抓咬的痕迹,甚至连腹肌上都红了一块。
反观自己,除了嘴唇上的伤口,身上干干净净。
解渐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敲击了两下,语气听不出情绪:“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景繁缓缓摇头,脑子里昏昏沉沉,一点记忆片段都没留下:“不记得,我喝醉后会断片。”
Alpha的眸光一暗,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
“能,能说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景繁忍不住向对方求证。
然而解渐沉接下来的解释却又让他差点吐了一口老血。
把石头当狗,投怀送抱,玩弄对方的嘴巴,强吻,撒泼咬他腺体,还对着他又啃又亲……
虽然排除了两人做到最后的猜测,但剩下的行为还是让景繁眼前一黑。
【……我昨晚喝的是酒还是春药?】
系统:【……】
“所以你现在想怎么负责?”解渐沉看着面前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扯了扯嘴角。
来了来了,到了划分责任的时候了。
但是景繁没有过这种经验,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赔,赔钱?”他抬眼观望着对方的脸色,试探着开口。
Alpha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莫名被盯得背后发凉。
和一个家产数不过来的大佬谈赔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靠谱。
景繁舔了舔干燥的唇:“那老板你想怎么办?”
“你昨晚说你不在恋爱,那以前谈过吗?”解渐沉状似无意地问,“有和别人做过吗?”
景繁又摇头。
别说以前,就是上辈子也没谈过,所以当他以为第一次是和男人做的时,他还挺受冲击。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解渐沉靠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微扬。
“啊?”景繁眨了眨眼睛,条件反射地开启了拍马屁模式,“老板你英俊帅气,气宇轩昂,精明能干,年轻多金……”
直到看清对方眼里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一愣,恍然:“老板,你,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
解渐沉的眼睫垂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愉悦。
“你是要和我当炮友吗?”景繁有些一言难尽地问出了口。
“……”Alpha一愣,忍不住气笑了,比他更加一言难尽,“……你是觉得当炮友更好?”
景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也不是。”
但是解渐沉总不能是要和他谈恋爱吧。
就因为自己把他按倒啃了一晚上?
他觉得解渐沉还不至于纯情到亲了几口就非他不可。
但是结合之前Alpha发情期的表现,对方可能是真的馋他的身子。
然而下一刻,沙发上靠坐着的人却突然倾身下来。
“我的意思是,做我的伴侣。”解渐沉盯着那双有些茫然的眼睛,声音低沉认真。
“不行。”景繁的拒绝脱口而出。
解渐沉眼底一暗,眉心蹙起:“为什么?”
“不,不是说不能有办公室恋情吗?”景繁舔了一下唇。
这还是前段时间组内的同事告诉他的,据说一年半前秘书组就有两个人谈恋爱,后来被解渐沉辞退了。
他的一家“老小”还指望着这个工作赚钱呢,不能瞎搞。
“……哈”解渐沉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觉得无语到想笑。
他扶着额头,颇有些咬牙切齿:“那就当炮友,你别后悔就行。”
景繁的膝盖都快跪麻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对方单方面宣布了“炮友关系”。
“能,能当柏拉图式炮友吗?”说完意识到对方可能不认识柏拉图,又解释,“就是,无身体接触的炮友……”
看着对方越来越沉的脸色,景繁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觉得自己如果不答应下来,今天恐怕出不了这个门,明天看不到太阳。
“唔,”干巴巴的唇瓣嗫嚅了两下,声音有些委屈,“好吧。”
但既然是“友”,至少地位平等吧。
如果他不愿意,对方也不能强制,吧?
见他答应,解渐沉周身的低气压才稍有收敛:“那……”
“那我是不是能回家了。”
Alpha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景繁调整了一下姿势,跪坐的姿势压得腿有点疼,他眼里闪着希冀的光看向面前的人,就等对方一松口,他立马弹跳起步。
解渐沉的唇线绷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前妥协。
得到了赦免的某人立马站了起来,接过对方准备好的新衣服,一瘸一拐地钻进了卫生间。
解渐沉看着景繁的背影和那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还有膝弯伤口处的吻痕,眼神幽幽。
他想起了未眠的一夜。
昨晚阻止了景繁的继续啃咬后,他并没有轻易放过他。
他猜出了景繁醒酒后会忘记,所以很克制地没有在那副洁白干净的躯体上留下痕迹,为的就是利用他的愧疚进行“协商”。
但也只限于没有留下吻痕。
意识不清的人被紧紧揽在怀里,像个布偶娃娃一般任他弯折摆弄,醉酒后的Beta娇气异常,无法安睡只能哼哼唧唧地推拒着折腾自己的人。
等景繁换好衣服出来时,就看到Alpha神色怪异地坐在原处,他缩了缩脑袋,想要不动声色地离开。
谁知还没走到玄关,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制止:“等等。”
迈出的脚步顿住,景繁有些心虚地转头,问:“怎么了?”
“把你收养的‘小咪’带走。”解渐沉不咸不淡地开口。
“???”景繁一脑袋问号。
然而对方却已经拿着一块石头走了过来,并妥帖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景繁被这大石块压得手一沉:“……”
他看着怀里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异形石头,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也是他昨晚发酒疯的证据之一。
以后真的不能喝酒。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喝酒。”解渐沉突如其来的霸道。
景繁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以前的室友在他醉酒后第二天,都是求他不要喝酒。
看来他发的酒疯真是让人生畏啊。
最后景繁带着这个分量不轻的石头上了路,路上还被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好几回。
到家后,他思来想去,给石头消了个毒,又用马克笔添了个丑丑的表情,塞进了旺财的饲养仓里。
“来,旺财,认识一下,这是你的弟弟‘小咪’,是一只小狗,你俩以后好好相处。”
第109章 “好看吗?”
“学长,这里。”曲由白刚点完单,看到在门外张望的人影,他举起手摇了摇。
景繁也注意到了招手的人,绕开拥挤的桌子走了过来:“路上买了个东西耽误了时间,点过了吗?”
曲由白看着他将怀里的一个方形礼盒放在了另一边的空位上,点头:“刚点过,不过那个是什么?”
“轮船模型,是之前答应了一个小朋友的生日礼物,刚刚路过一家模型店发现这款终于补货了,所以就去买了一个。”
景繁给自己倒了杯水,扫了一眼椅子上包装精美的盒子,又看向曲由白。
曲由白点了点头,但随后表情一怔。
因为他从面前人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信息素味。
虽然浅淡,但由于景繁是Beta,所以沾染在他身上格外好辨认。
他悄悄打量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发现了对方有些异样的唇瓣:“学长,你嘴角怎么了?”
景繁还在喝水,闻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指尖触到一块硬痂,他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别开眼:“……没什么,就是有点上火。”
这个场景和理由都似曾相识。
只不过当时这么说的是曲由白。
曲由白不由得联想到了当初和对方吃烧烤时,自己的借口,也莫名有些心虚。
景繁只顾着掩饰自己,没能注意到对面坐着的人不太自然的脸色。
恰好这时点的食物已经送了上来,他不算自然地岔开话题:“咳,那什么,先吃东西吧。”
曲由白眨巴了两下眼睛,回了神:“学长今天请我吃饭,是又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嘶。”吃东西的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景繁倒抽了口凉气。
他半晌才缓过来:“不是,今天就是单纯请你吃饭,你不是说你后半学期的课程会变多吗,后面说不定你就没时间出来了。”
因为曲由白后半学期的课程渐渐变得多了起来,之后有时间出来的机会会减少,后期如果再解锁新剧情,景繁担心会赶不过去。
所以他挑这周日将他约了出来,打算提前提点一下,顺便还有其他事想拜托他。
“嗯,不过也确实有事想拜托你,”他把手里的串放了下来,“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个人。”
“谁啊?”曲由白好奇。
“付新雪,你应该没听过,回头我把名字发给你。 ”说着,景繁已经拿起了一边的手机,准备把名字发过去。
曲由白眨了眨眼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之前在明越家里的场景:“我好像听过。”
景繁打字的手一顿,抬头看了过来。
付新雪去世了二十来年,他怎么会听过?
“我在明越家里照顾他的那几天,无意间听他打电话时提过这个名字。”曲由白解释。
当时明越提了好几次,说话时的神情也格外严肃,他便留意了一下。
景繁的眉头蹙了起来。
没想到明越也在调查关于付新雪的事。
所以解渐沉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做了什么,会让这么多的人在意。
“她是谁?很重要吗?”曲由白看着对方凝重的表情,问道。
景繁无意识地捻了捻手指,这个问题也是他好奇的。
“我有些事想知道,她以前也是世京的学生,所以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他没有直接回答曲由白的问题。
看着对面人跟着变得紧张的脸色,他轻笑了一下:“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问不到就算了。”
之后他又交代了一些琐事。
两人用餐结束后,景繁目送着曲由白坐上了离开的车,而他则就近找了个快递站点,将手里的模型给寄了出去。
当初在疗养院答应了小西瓜头,只是没想到他指定的模型断货了,也不知道小朋友等那么久,会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
了了桩心事,第二天景繁又照常去了公司。
虽然嘴唇已经没有那么红肿,但是和曲由白吃的那顿烧烤,却让唇瓣上的伤口发起了炎。
为了掩人耳目,景繁特地戴了口罩。
然而刚一进办公室,提前到的几位同事就朝他投来了探究的目光,那种带着好奇和八卦的视线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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