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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你克夫/越界(近代现代)——第五熙

时间:2024-12-09 09:50:01  作者:第五熙
  在他继母眼里,果然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你外婆的医疗费也没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尖锐。
  谢非然还想说些什么,徐倩华却毫不犹豫的把电话当场挂断,完全不给沟通交流的机会。
  于是他只好收起手机,先回到郁延那边继续吃早餐。
  郁延看他讲完电话回来了,一脸沉重的模样,倒是什么都没问,只轻描淡写地提醒一句,“快点吃,别冷了。”
  “嗯。”
  谢非然心里泛着苦涩,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可是郁家和谢家明显都把这事都怪在了他头上。
  最终他胃口变得更加不好,没能把早餐吃完,郁延还真的说到做到,把他吃剩下的都给吃了,主打一个不浪费粮食。
  之后江泓和卢家逸可能发现他请假没去上课,轮番给他发微信,问他是什么情况,他只说家里有急事,这才把他们暂时蒙混过去。
  临近中午,又有一批业界顶尖的医生赶到了这家医院。
  他们再次在会议室里针对郁琳的身体状况进行专家会诊,谢非然跟着郁延一起走进会议室后,发现里面全是非常有名的大人物,有院长,有血细胞研究的专家,有脑科专家,还有心脏领域的院士级名医等等,全是各个领域的顶尖人物。
  谢非然在医学院学习所用的教材,很多都是这些专家编写的。
  从他们一开始的交谈来看,这些鼎鼎大名的医生都是郁延专门请过来的。
  其中的正职院长更是直言,看在郁延的面子上,昨晚就更改出差行程,从国外坐飞机赶回来了。
  专家会诊是每位医生拿出看家本领的环节,通过之前的紧急手术复盘,直接指出其中的隐患,然后商量好万一情况恶化,所需要做的抢救手段。
  每一位专家都要拿出自己所想的对策。
  谢非然就光是坐在一旁听他们说,都学习了不少临床知识。
  比上课的知识点还要丰富。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都想直接拿出笔记本记录了。
  通过这次专家会诊,谢非然也知道了郁琳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糟糕。
  可以说,现在还能维持生命体征,已经算是奇迹了。
  郁延似乎也已经预料到了最糟糕的结果,但还是诚恳的对这些专家说了句,“还请各位尽全力。”
  “郁总,您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院长神色凝重地回他,“只是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郁小姐这个状况的确不容乐观,就算救回来了,成为植物人的几率也很高。”
  郁延面无表情,仿佛所有悲伤都化作浓厚的黑而藏在眸底,让人完全看不见底。
  半晌,他才开口,“如果实在没办法,就请尽量减缓她的痛苦。”
  嗓音很淡,却震得在场人员的耳膜发麻。
  谢非然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只知道身为疼爱她的兄长,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且非常痛苦的。
  就在专家会诊之后没多久,icu病房那边发来了紧急通知。
  这些专家马上不敢有所耽搁,立刻全都往病房那边赶过去。
  谢非然站在等候区,就看到相关医护工作人员不断在icu通道那边忙碌的进出着。
  之后不到半个小时,郁琳又被推进了手术室。
  谢非然很快发现,就连一向冷静淡定的郁延,也控制不住皱紧眉头,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他想开口安慰这男人,可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在这种时候,所有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还在进行中,郁母又在郁珉的陪伴下,急急忙忙赶到了医院。
  她一看到郁延,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询问,“琳琳会没事的对不对?”
  郁延一脸悲伤,没说话。
  她又不死心去拽郁延的胳膊,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分贝,“琳琳会没事的对不对?你快告诉我,琳琳会没事的对不对?”
  仿佛只要从郁延口中听到“会没事的”这几个字,就能让郁琳度过这次难关。
  “快说话啊!郁延你快说话啊!”
  郁母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郁延还是没出声。
  其实不单郁母,就连郁珉都能从郁延脸上看出来,郁琳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又过了将近两小时,手术依旧还在进行着,郁延他们的父亲郁启洋和老三郁瑶终于从国外赶回来了。
  这还是谢非然第一次见到他们。
  他想礼貌打招呼,可是直接被郁启洋和郁瑶给无视了,此情此景,他倒也理解。
  毕竟面对至亲凶多吉少的状况,谁又能完全保持冷静。
  只见他们父女俩抵达医院这里以后,注意力就放在郁延身上,就像郁母一样,想要从郁延口中得到他们所想要的希望。
  “小延,你倒是跟我们说清楚,琳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又被送进手术室了?”
  郁启洋急切地追问,可只得到郁延的冷眼相待。
  最终还是谢非然忍不住,走到郁延身边轻声提醒,“哥哥,还是跟他们说一下吧。”
  郁延这才松了口,淡声说道,“情况不乐观,做好心理准备。”
  郁启洋听到这话,当场怔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郁母则是崩溃地哭了起来,搞得郁珉和郁瑶姐弟俩只能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生怕她打击过度当场晕过去。
  这场手术持续了六个多小时,对于等待在手术室门外的谢非然和郁家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手术结束,为首的院长走出来,却是颇为沉痛地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可郁小姐还是失去了自主呼吸能力。”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十分糟糕。
  其中的郁母率先忍不住出声,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医生……医生这是什么意思?琳琳她怎么了吗?”
  “夫人,郁小姐现在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脑干反射也几乎没有了。”
  院长还是如实相告。
  “不!不可能会这样的!”郁母明显拒绝接受这样的事实,当场就崩溃地大叫起来,“琳琳那么乖那么听话!她不可能会这样丢下我们的!”
  “夫人,还请冷静下来。”
  郁启洋缓过神来,也忍不住悲伤地问,“如果一直用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还有希望吗?要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有希望……”
  院长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郁小姐恢复意识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而且这样只是徒增折磨,如果她有意识还能行动的话,她一定会拔掉身上的全部管子,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同时,他说完也看向了郁延。
  接收到院长的视线,一直沉默不语的郁延这才用沉重的语气开口,“那就拔管。”
 
 
第24章 
  郁延这话简直一石激起千层浪,令人震惊不已。
  “郁延你在说什么?”
  郁母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她先是用正常的语气问了句,然后整个人就像是突然爆发了一样,猛地歇斯底里般大叫起来,“我问你这是在说什么鬼话啊!”
  说完,她就像是要冲上去跟郁延干架似的,整个人张牙舞爪着。
  幸亏郁珉和郁瑶及时拉住了她。
  “妈,你冷静点!”
  “妈,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姐弟俩生怕自己的母亲真的要冲向郁延,一边拉着她一边出声劝慰。
  不过就连郁启洋也无法接受郁延这话,“小延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拔管意味着什么?她可是你妹妹!”
  正是他最宝贝的妹妹,他才会顶住压力说出这句话来。
  谢非然身为医学生,很清楚这一点。
  因为失去自主呼吸能力,就连脑干反射也没有了,这其实已经可以被判定为脑死亡。
  院长估计是怕会被郁母带来更大的刺激,才没有用这么直接的说法。
  现在用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说白了就是在吊命罢了,并不能维持多久,几分钟后,或者几小时,又或者几天以后,呼吸机也发挥不了作用,她终究还是会离开人世。
  所以这样下去,并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唯一带来的效果,就是给家属一点自欺欺人的余地罢了。
  而拔管,是为了提前结束她身体所承受的痛苦,即便她已经没有了意识,感受不到任何存在,郁延都舍不得她再遭受这些常人所无法承受的伤痛。
  他显然是想让自己最宝贝的妹妹,能够尽量不那么痛苦,体面的离开人世。
  可郁延什么都没说,仿佛不屑于解释这些,只是沉着地看向院长,重申了两个字,“拔管。”
  院长还没来得及开口,郁母就在口无遮拦地咒骂,“郁延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混账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亏琳琳一直对你那么好,你就巴不得她快点死是吗?!这么狠心歹毒,也不怕会遭报应!”
  郁启洋看自己的妻子如此激动,也被感染了情绪,忍不住对郁延吼了起来,“郁延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残忍的话?那可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琳琳!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啊?!”
  一旁的谢非然快听不下去了,刚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可是被郁延先一步看穿,就微微抬手挡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介入这场纠纷。
  院长看他们家里人没法统一意见,顿时也很为难。
  毕竟他不想得罪郁延,但郁启洋夫妻俩,他同样也招惹不起。
  于是他只好耐心给郁家人的一个解释,并且把话更加言明些告诉他们,患者继续用医疗设备维持生命体征,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出于人道主义,和避免医疗资源的浪费,他们医生也是建议拔管。
  而这番话无疑也浇灭了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
  郁母当场泣不成声,郁启洋也是满脸难过。
  饶是身价过亿的富豪,此时也不过是失去孩子的可怜父母,照样难以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极致痛苦。
  最终,在郁延的坚持下,并且表示会承担一切责任后,院方便着手准备相关手续。
  郁延亲自签好了一系列的相关文件以后,院长便让他们进入了icu病房,让他们去见郁琳生前的最后一面。
  这种明知道是生离死别的场景,是极其令人心碎的,可是也不得不去面对。
  谢非然身为未婚夫,跟在郁延身后,也得以顺利见到了浑身插满管子,被不少医疗设备围着的郁琳。
  她面无血色,却好似平静的睡着了一般。
  想到她再也无法醒过来了,不会再露出那样温暖而又灿烂的笑容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消逝,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的谢非然顿时忍不住湿润了眼眶,很快,泪水便模糊了视线。
  更别说郁家人顿时都哭成了一团。
  就只有郁延没有哭出来,他就那样安静的,一声不吭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妹妹,似乎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直到医生准备拔管之前,站着纹丝不动的他,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伸出手轻轻地梳理了一下郁琳额前的发丝,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眼泪,他就像平时那样帮妹妹整理了头发,然后就收回了手。
  这是他无声的告别。
  谢非然看在眼里,却是莫名担心他。
  因为人在最悲痛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哭不出来的。
  也有可能,这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宣泄那份失去重要家人的痛苦。
  如果能够像郁母那样放声大哭,反倒有利于日后平复情绪。
  之后,医生就在他们的注视之下,逐一撤掉了郁琳身上那些维持生命体征的医疗设备,在撤掉呼吸机之后,心电血压监护仪上面显示的心电图很快就有了变化,线条的起伏逐渐趋于平静。
  不一会,随着上面显示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仪器响起了“嘀——”的警报声。
  医生看了腕表,然后向家属通报了患者的死亡时间。
  病房内一下子被悲伤和痛苦所包围,在场没有一个人不感到难过,其中的郁母完全崩溃,哭声不止。
  “辛苦你们了。”
  郁延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却是在感谢医护人员。
  “郁总,还请节哀顺变。”
  主治医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个年轻生命的陨落,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嗯。”
  郁延的嗓音还保持着冷静,他随即看向自己的父亲,淡声直言,“我会负责处理她的后事。”
  这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通知对方的态度。
  没多久,院方就让郁延去处理后续的相关事宜,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没空送谢非然回去,就先让自己的秘书许晓宁把谢非然送回去。
  事已至此,谢非然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完全的局外人,没有郁琳,他跟郁家不会有任何关系,便识相的跟着许晓宁离开了医院。
  回到学校已是晚上十点多的时间,江泓和卢家逸都看出谢非然的情绪不太好,一时也没敢多问什么,只是看到他的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模样,便赶紧催促他睡觉去。
  从郁琳出事到离世,仅仅一天的时间,谢非然却觉得像是过了十分漫长的时间,身心俱疲。
  面对室友们的关心,他倒也听话配合,洗漱了一番之后,就乖乖躺床铺上睡觉。
  可就算躺在熟悉的床铺上,也难以入睡。
  闭上眼睛后,脑海里就像是在播放电影似的,把今天在医院里的所见所闻全给重复播放了一遍。
  这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如此直面的经历身边的人死亡,内心才会如此久久不能平静。
  结果这一夜下来,他几乎没睡,第二天只能顶着明显的黑眼圈去教学楼那边上课。
  因为昨天请假了一天,除了上课时间,他都在补资料和笔记,把缺的课尽量补上去。
  又过了一天,江泓和卢家逸看到谢非然的情绪好像恢复了一些,才在晚上从图书馆自习室回到宿舍以后,主动问了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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