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也跟着说:“对,凌老师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谁要是敢说不吉利的话,我第一个不愿意。”
“我也是。”
……
有些事情,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悬崖那么高,要想活命,谈何容易?
他们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或者让导演宽心罢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很快把所有的人淋成了落汤鸡。
一直在这里守着也无济于事,王导带领大家先回到住处,忙好后他去寺庙烧香拜佛,祈求凌之路平安无事。
谢睿等人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到悬崖底, 映入视野里的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
“哗哗哗”的流水声,如同千万头猛兽在怒吼咆哮,裹挟着白色浪花,在狭窄的山谷中奔腾不息,最终与辽阔无边的海洋融为一体。
河流中没有凌之路的身影,他去了哪里?
答案显而易见。
有几个保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凝固住震惊,恐慌的神情,紊乱的心跳好似狂奔的水流,久久平复不下来。
第24章 哥哥,为什么要跑呢?你不喜欢我吗?
谢睿的眼里有水雾升起,他朝着溪水流动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哥!!”
眼见谢睿要跑远,八个保镖纷纷紧跟上去。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要速度再快点,说不定会找到凌之路。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较量,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心致志往前奔跑。
跑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他们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年纪最大的保镖“呼哧呼哧”大口喘气,脸上都是汗水,放慢速度后让大家先停下来,“我们改成步行,积蓄力量,等会儿再跑。”
其余人同意了。
泪珠混着汗水,顺着 谢睿的脸颊啪嗒啪嗒往下滑落,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哥。”
“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离谢睿最近的年轻保镖递给了他一节卫生纸,“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而且,我相信凌老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谢睿没接,任由泪水往下流淌,哽咽道:“道理我都懂,但情绪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把这次的奔跑当做一次比赛。”
保镖小哥说着,拍了拍谢睿的肩膀,问:“要不要试试慢跑?”
“不用了,谢谢。”
“嗯……那行,我们在前面见。”
保镖小哥走了,谢睿用袖子不紧不慢地擦干眼泪,脸上的担忧被泪痕完完全全遮掩住了。
在悬崖底下寻找一晚上,仍然没有发现凌之路的身影,不得已,众人只好先返回去。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倘若执意隐瞒此事,后果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王导不敢赌,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把这事告诉了凌之路的父亲凌浔。
“你说什么?!小路他……掉下悬崖了?!!”
雷霆般的嗓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吓得王导差点把手机给丢了出去,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他拍拍胸膛,誓死般的去跟凌浔对话,“是的凌总,之路身上绑着的钢丝绳被不知名的黑粉给打断了。消息已经被全面封锁,凶手我们正在调查中,之路我们也在派人寻找,您……喂,凌总,凌总。”
突然传来的“嗬……嗬……”声吓坏了王导,凌之路下落不明,这凌总可不能再出事了啊!
他正想再多喊几遍凌浔,陡然听见一道女音。
“阿浔!”
凌母路凝韵踩着高跟鞋,慌里慌张的把躺在地上,呼吸困难,用力抓住衣服的凌浔扶了起来,见他心脏病发作,路凝韵急急道:“阿浔,救心丸呢?你把速效救心丸放在了哪里!”
速效救心丸?
那不是给心脏病患者吃的吗?
凌总难道有心脏病?!
王导难以置信。
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凌总居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凌浔抬起另一只颤抖的手,给路凝韵指了个方向,断断续续地说:“在……在我的枕头……下面,要十……十二粒。”
路凝韵急匆匆地跑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淡黄色的小葫芦瓶,立刻倒出十二粒。
拿着茶杯,等凌浔舌下含化救心丸就让他把茶喝下去。
—— 以往阿浔心脏病发作,只需含几粒救心丸,今日含这么多,莫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路凝韵内心的疑惑还没解开,注意力又集中在了凌浔的身上。
用完药, 凌浔的症状并没得到缓解,他的表情依然很痛苦,右手还在死死地抓住胸口。
袭来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路凝韵的心头,她吓的魂飞魄散,急忙拿出手机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车子准备好,随后跑到门外,大喊一声:“张管家!快点过来,阿浔心脏病发作了!”
张管家今年四十有余,身强体壮,听到夫人的求救声,大跨步跑上了二楼,独自一人背着老爷腾腾腾地跑下楼,把老爷放在后车座上。
手机通话还在继续,王导本想说两句话的,可想了想,还是先别说了,现在的凌总可不能受一点刺激了。
剧组的人有本事的调动资源帮忙寻找凌之路,没本事的去做自己的事,顺便向同伴打听一下最新消息。
这一切,睡梦中的凌之路还不知情。
凌之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梦中的他正在深山老林里拼命奔跑,在他的身后,是一群黑蛇。
密密麻麻的,像一大群涌动的虫子,叫人看了头皮发麻。
眼睛只看前方不注意脚下,凌之路被一根树根给绊倒了。
“啊——!”
双手掌被尖锐的石子磨破,流出茨木的血液。
奇怪的是,他居然感觉不到疼!
——这是怎么回事?
“嘶嘶。”
“嘶嘶。”
蛇吐信子的声音猛地传入耳中,明知不该去看,可凌之路控制不住自己的脖子。
一扭头,看到了一双绿色的蛇眼,还有一颗巨大的蛇头,而那些穷追不舍的小黑蛇,也围住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
凌之路吓坏了,想爬起来,奈何一点力气都没有。
黑蛇缠住了凌之路的腰,把他带到自己跟前,还用蛇尾抬起他的下巴,强迫凌之路看向自己。
“哥哥。”
黑蛇开口,喊得十分亲切,听得凌之路毛骨悚然。
“为什么要跑呢?你不喜欢我吗?”
黑蛇用蛇脑袋蹭蹭凌之路的头,语气听上去竟有些委屈,“哥哥说过的,要爱我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哥哥许下的诺言,哥哥必须要遵守。要不然……”
它故意留了一个钩子,然后伸出蛇信子舔了一下凌之路惨白冰冷的脸,嘻嘻笑道:“我可会把哥哥给吃掉的,就像猎豹生吃野鹿一样把哥哥吃掉。那样的话,哥哥就能永远跟我在一起了,嘻嘻。”
!!!
“哥哥哥哥,你快回答我,你愿不愿意永远待在我的身边?”
“哥哥快说啊!”
“说啊!”
“既然哥哥现在不肯说,那就进到我的肚子里再说吧!”
血盆大口出现在头顶上方,凌之路眼前一阵阵眩晕,再次清醒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已然转变。
第25章 哥哥你看,你的眼睛又红了,像一只兔子。
这是一间幽闭明亮,干净整洁,宽敞低矮的房间,整体色调以白色为主,桌子、椅子、书柜,衣柜等物品摆列有序,白瓷墙壁上贴着凌之路的各种美图,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唯一的不足点是此处太陌生,太冷清。
凌之路大致环顾了一圈,晕倒前的记忆顿时争先恐后的涌来,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吊威亚时钢丝绳断开,他跌落悬崖,坠入河流里。
冰冷,窒息,恐惧将他包裹住,一点一点地吞噬掉他的意识。
凌之路当时以为自己难逃此劫,没想到老阎王会大发慈悲饶他一命,果真是命不该绝啊!
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身体太过疲惫,凌之路没感觉到强烈的喜悦感。
习惯性的在床上摸了摸,没摸到抗摔的手机,不禁眉头微皱。
“人都给我救回来了,怎么没有给我留一部手机,不知道我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吗?”
想起父亲的心脏病,凌之路很是担心,万一他爸知道了真相,岂不是……
凌之路不敢往后想,他翻身下床,趿拉着兔子拖鞋穿过长长的走廊停在红木门前。
摸到门把手,凌之路往下一按。
没动静。
使劲按。
还是没动静。
“靠!”
凌之路的情绪逐渐失控,握住门把手不停地按,“竟敢把我给锁起来,他娘的这人绝对没安好心。”
“等我见到他,不收拾他一顿我就不姓凌!”
按了大半天,门把手完好无损,反倒把凌之路给累的不轻。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脚踹在了门上。
砰——!
同时伴随着震天响的砸门声与狂吼声。
砰砰砰!!!
“开门,快点开门,听到没有把门给我打开!”
“把我给逼急了,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把我锁起来算什么本事,你要是对我不满,就把我放出去,我们两个来单挑!”
……
很不幸,他闹了大半天,仍旧没人搭理他。
与此同时,上面的房间里。
谢睿坐在老板椅里,双手环胸,眼睛穿过电脑屏幕盯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凌之路,眸底是浓浓的趣味。
见凌之路重新坐在了床榻上,谢睿起身走到墙边,他伸手,按了一下墙壁,顷刻间,四块地板砖向两侧移开,露出一个地下通道。
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底,宛如无底深渊。
谢睿单手插袋,像是闲庭散步般踩着阶梯,一步一步朝地下室走去。
楼梯很短,谢睿没走多久便来到了最底部。
底下有一扇红木门,他用钥匙打开,走进去后,红木门自动关闭。
听到动静,凌之路迅速跑了过去,看清楚来人,他的太阳穴突突地一阵乱跳。
这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把他关起来的人竟然是谢睿!!
究竟是自己没睡醒还是出现幻觉了。
很快,谢睿揭晓了答案。
“哥哥,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谢睿改称呼改的顺其自然,仿佛是相处许久的恋人。
凌之路没听出来有何不同,大步上前揪住谢睿的黑色衣领,愤怒难以抑制,“你救我就救我,把我关起来算怎么一回事?还有,我拍门的时候你为何不回应我!说话啊,别他妈给我装聋作哑!”
这种情况若是出现在以前,谢睿保准会由着他的性子来,打也好,骂也罢,绝不还手。
但今时不同往日,哥哥脾气愈发暴躁,须得好好调教一番。
抓住凌之路的双手,谢睿微微用力一扭,当即听到一阵痛喊声。
“啊!”
“cnm的谢睿,你想把我的手腕给掰断吗!”
“还不赶快放开我,当心我一脚踹了你——啊!!”
痛感又一次袭来,比刚才还要强烈,给凌之路疼得五官都要错位了。
除了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外, 凌之路莫名感到一阵不安。
今天的谢睿,实在是太奇怪了。
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说,见了面又使劲折磨他的手腕。
还有谢睿的眼神,不再是什么清澈愚蠢,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病态,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惊胆战。
灯光落在谢睿的眼眸里,凝聚起一抹灼热的光,疯狂而又危险。
身上披着的兔皮早已消失不见,时隔几年,他再次坐上狼王之位,把到手的猎物牢牢圈在怀里,或者是吃进肚里。
抿着的薄唇微微张开,谢睿的口吻仍然是那般宠溺, “哥哥,你不知道自己发脾气的时候有多么漂亮。”
“……”
“但是我知道。哥哥生气时,眼尾会泛红,脸颊有时也是通红通红的,如同熟透了的果子。
很奇怪,明明发火的人是哥哥,可为什么哥哥看上去比所有人都要委屈。后来,我明白了,哥哥天生就是被人……哦不,准确来说是被我*的料。”
“……”
“哥哥,从头到尾都是你欺负我,今天也让我欺负一顿好不好?放心,我很温柔的,不会让哥哥受到伤害的。”
“……”
接二连三的虎狼之词犹如坠落的冰雹,落在凌之路的头上,把他砸的又晕又疼。
这哪里能忍,凌之路当场火力全开,“你TM的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被夺舍了吗!”
谢睿很淡定,认真答道: “没有,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从第一次见到哥哥就想做了。”
“你……”
“哥哥你看,你的眼睛又红了,像一只兔子。”
“妈的闭嘴!”
经过几次不太友好的交流, 凌之路非常非常确信谢睿的脑子不正常。
也十分肯定自己的脑子也有问题,否则不会在一起那么久了都没发现谢睿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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