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洗衣服的时候看见他漂过来了,就走进了看,发现是个人,就喊张贵过来。张贵把他翻了个面,我们就看见了他的脸。我们都认得,跟你的小跟班一模一样,都吓坏了。我俩赶紧把他抬上岸,发现他还有心跳,然后张贵按照你说的什么人工呼吸,什么胸腔的,然后他就呛出了水,但是没醒,我俩就又把他带回来了。”
花心月听完他俩说,突然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叹了口气。
“张贵你去拿套你的衣服来给他换上,莹莹你去烧热水,苗子你跟我一起来熬药。”
花心月一吩咐完,三人异口同声回了个是。
把陆山安置好,周苗问花心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是花心月却说没有,还让周苗不用担心。其实花心月已经猜到出事了,只是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给陆山熬的驱寒药已经熬好了,但是他却还没有醒过来,没办法,只能把药给他灌下去了。北方的天气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已经很冷了,他却还在水里泡了那么久。
给他灌完药,他还是没有醒。于是又给他泡了个热水澡。泡完热水澡后,他的脸色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惨白了,恢复了一些。
晚上,陆山醒了。
他见到花心月的第一面就泪流吗满面。他说章阳已经在两个月前牺牲了,他营下的兵也在半个月前全营阵亡,无一人生还。
他当时得知章阳已经牺牲的信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鬼子们打断了。他原本想着端起枪跟鬼子决一死战,但是周麦却把他打晕了把他藏在了草丛。在他醒来后,他发现战役已经结束了,他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有一张很小很小的纸,上面写着用火柴棍炭写的“勿念”两个字。写得歪七扭八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刚学会写字的人写的。当他再看向营地,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而曾经跟他一起战斗的弟兄们一个个都全部倒地了。
无人生还,但是陆山却还活着。
他要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他走了一个多星期,沿着山路走。但是他没有东西吃,饿了就摘野果,没有野果就挖野菜,没有野菜他就啃树皮,就这样长期没有主食的情况下,他在河边喝水时昏倒了。他昏倒后涨水把他卷走,他在水里泡了两天,最后终于回到了要回去的地方。
终于,他把这个消息传回了组织。
第16章 红伶(十一)
每个人的vr眼镜内容都不一样。他们观看完,健健康又出现了。
[请各位玩家摘下眼镜和耳机,进行推测死亡角色。]
他们摘下了脸上的眼镜和耳机,一摘下,众人都看向身边的人,发现每个人或多或少眼睛都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
“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推测啊?”
刘悦哑了嗓子,有种经历过悲伤后的感觉。
“你嗓子怎么感觉有点哑?”
游秋音问。
“你还说我,你眼睛怎么那么红,你不是也哭了。刚刚哭得那么大声我戴着耳机都能听到。”
“我,我哭怎么了,真的太难受了,不哭不行啊。”
江澜仔细观察了每个人,他猜测他们每个人的故事线应该都不是同一个。于是就开口问了他们的故事线,每个人都简短地说了他们vr眼镜里面的故事,一问便发现了关键的。他发现虽然每个人的故事线虽然不同,但是却有几个重要的人物是对应得上的。于是便开始分享他的发现。
“我发现我们的故事里贯穿着几个重要的人物,分别是古董店老板梁月,营长章阳,小战土周麦,花家小姐花心月,寄养孩童周苗还有一个是线人陆山。我猜测这六个人就是我们要推测的死亡角色。”
众人纷纷点头认可。突然,范笑曦说了一句。
“等等,我们前面用积分兑换的提示卡只有五个人的死亡信息,而我们现在推测的死亡角色有六个,数量对不上。怎么对上?”
“我猜测这六个角色里面有一个角色没有死亡,而是逃出生天了。”
江澜的一句话令众人震惊,对喔,怎么没想到呢。
“那你觉得那个逃出生天的人是谁?”
范笑晨问。
“依照这六个角色的身份和背景,我猜测逃出生天的人应该是那个寄养在戏院的孩童,也就是周苗。”
“嗯?你是怎么猜测的?”
范笑晨又问。
“因为周麦跟周苗是双胞胎兄弟。你们还记得那五张用积分兑换的提示卡吗?其中有一张死亡信息上面写着属性是枪火,死亡年龄是14,死法是战争,那么死亡的只有周麦了,而周苗跟周麦是双胞胎兄弟,如果他们都死了,那么他们出现的死亡年龄应该都是14。”
“是喔。呃,等等,还是不对,万一周苗是过了14岁后死的呢?那他过了14岁就不可能在14岁死啊。”
“确实,我考虑漏了这一点。那现在我们重新分析。五张卡里除去周麦,那么还剩下四张卡。在我们六个人的故事线里,出现的死亡只有一种,就是战争,也就是火灾还没有出现。但是这五张卡里面明确有三张卡的死亡路线是火灾,也就是我们推测出来的六个人里面有三个人是死于火灾。现在已经确定死于战争的人有周麦,章阳,周麦对于的卡已经确定出来,那剩下那一张战争死亡卡对应的应该就是章阳。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无法确定四个人里哪个角色是没有死亡的。”
“是啊,但是我有一点见解,就是大家不都是叫花心月叫心月姐嘛,有没有可能她就是里面年龄最大的,也就是年龄为28那张死亡提示卡。”
刘悦刚听完江澜的分析,然后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众人觉得有道理,但是还是不能确定,因为都不知道花心月是什么时候死亡的。
“这个想法我觉得也很有道理,里面最对的上的确实是花心月。死亡属性是火,年龄28,死法火灾,对应的应该就是花心月。”
“啊,就这样把第三个死亡角色确定了?那么草率的吗?”
何池诧异又有点不解。
“只是暂时先对应上,不然下一个死亡角色就很难进一步推测。而且目前的给出的线索也很大概率是花心月。好了现在只剩下两张提示卡了。我们进一步分析,就会发现只剩下三个我们选定的角色了,分别是周苗,陆山和梁月,这其中有两个角色是死于火灾的。我的猜测是梁月一定会死。”
“啊?你怎么确定的,这也太绝对了吧。就算是三分之二的概率是正确的但是还是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是错的。你这人真的是太冒险了。”
江澜没有理会游秋音的话,而是分析了自已的见解。
“我们这篇的名字叫《红伶》,我在想,这个伶是谁呢?伶也就是伶人的意思,我大概猜测了一下,应该讲的就是一个伶人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故事。那么这三个角色,周苗,陆山和梁月谁应该是最有可能是伶人呢?其实想一想就能推测出来,是梁月。他是孤儿,半大不小被戏院班主收养,然后被班主教导戏曲,那么我认为最后登台唱戏的只会是梁月。”
“对喔,你不说我都忘了,梁月的师傅曾经是戏院的班主啊。”
游秋音恍然大悟。
“我之所以排除周苗死亡的可能是因为陆山是跟在花心月身边的线人。”
“嗯?不好意思,我还是不理解。既然只剩下两个角色周苗和陆山,但是只有一张线索卡,那么就算知道梁月是其中死亡角色之一,也很难猜测出最后一个死亡角色啊。况且陆山虽然是线人,但是他不一定就会牺牲啊。”
这次轮到何池产生了疑问。
“我们先来对应一下梁月的提示卡吧。我在第一个任务的时候知道梁月是十一岁的时候被戏院班主收养的,后面在他十五岁的时候被班主赶出了戏院,然后又被古董店老板收养。在他十七岁的时候他接手了古董店,那时候戏院班主和古董店老板已经死亡了。再到他回到戏院时,是三年后,也就是二十岁,那么我们就可以推测出死亡年龄是20,也就能对应上那张死亡年龄为20的提示卡。最后的一张卡死亡年龄是19。但是前提是周苗是在周麦牺牲两年后才知道的,那时候他十六,那一年花心月刚好二十八岁。”
“啊?怎么确定花心月在周苗十六岁那年刚好二十八岁的,我不太明白。”
“梁月告诉我的。”
众人一脸疑惑地望着江澜。
第17章 红伶(十二)
那晚上梁月做了个梦,梦见没有战争了,杨谦,王章浩都还在。花心月跟周苗在包饺子,而他就去烧火。
“苗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吗?我今年该十六了。”
“哦,那过完年就该十七了是吧。长得真快。”
“不是呀心月姐。我们是在正月初一出生的,明天就十六了。”
“真是有缘啊,还是正月初一头一天出生,以后一定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嗯嗯。那心月姐多大了,可以说吗?”
“我呀,年方二八。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年轻。”
“是啊,原来是心月姐也没比我大多少嘛。”
“哈哈哈哈哈。”
花心月笑了起来,她撒了谎,她的这个二八确实是二十八岁,而不是原本的二八十六岁。
梁月看着他们笑了起来。突然,他看见自已在戏台上唱戏,他穿着戏服,台下是一群恶魔,他很恨他们,恨不得碎尸万段。
突然,台上的梁月对着他笑,再一转眼,台上台下已经是一片火海,她发现花心月也在火海中,他们没有挣扎,只是对着台下的梁月笑。
梁月,再见。
这一段梦境当时就在江澜的vr眼镜上投射。
所以说是梁月告诉他周苗十六岁时花心月二十八岁也是真的。
知道这段梦境后,众人皆是沉默,像是对这些角色到悼念。
“那么最后死亡提示卡就只能是陆山的了。我们现在已经把所有的死亡角色推测出来了。那么我们就能对应出这样的关系。”
江澜拿出一开始就给他们分发的道具——带笔的笔记本。
他在上面写出了这样的关系图。
江澜——接手古董店——梁月
游秋音——寄托信仰——章阳
刘悦——寄信——花心月
范笑晨——救亡图存——周麦
范笑曦——收土——周苗
何池——躺,走——陆山
“你们可以看一下我画出来的关系图,也就是说其实我们每个玩家对应的是一个角色,除了范笑曦的角色,我们五个玩家的角色都是死亡角色。”
众人望向江澜的笔记本,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个关系图画得很有道理。
于是众人达成一致,一致认同关系图的死亡角色,也就是说基本上算是推测出了死亡角色。
[叮咚]
健健康又来了。
[恭喜玩家正确推测出死亡角色,每个玩家奖励五十积分。]
[接下来,请玩家入席,观看《红伶》的最后片段]
健健康退场。
他们按照座位上的名字一一入座,坐在中间的是江澜和刘悦。
好戏现在才开场。
戏台上终于开始了梁月真正的唱戏。
“心月姐,我终于可以登台了,但是应该是最后一场了。我的第一场戏你可以看到了,师傅们也可以看到了。但是也是我最后一场了,以后如果想要看就把古董店的放映机拿出来看吧,原来那部放映机是师傅给我录的录像。”
花心月看着梁月,笑得很勉强,如果真的有地府,那么这次之后他们相见应该就是在那里了。
“瞎说什么呢,什么最后一次,这才第一次。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不要给我讲什么肉麻的话了。”
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心月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梁月看见花心月这个样子,便用他的袖子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还一边跟她说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鬼子,一大群恶魔正等着好戏开场,而梁月也等着。
大戏院里灯火通明,不知为什么这个露天的戏场今夜的风刮得特别狠,像是在助力起舞。
戏台上的梁月身着红色男靠,戴雉翎盔头,还插着背旗,显得英勇十足。
台上他耍着花枪,在台上唱得悲壮激昂,把一个英武之人演得生动形象。
晃眼间,他似乎记起了杨谦也是这般,唱得声情并茂,悲壮激昂。如今他也能像他一样,唱得惟妙惟肖了。
台下鬼子在伙计们真的招待下渐渐听得入迷,他们的酒水里早已加入了能让人产生困意的东西,它们迷迷糊糊地听着,渐入佳境。
台上正唱到高潮,那几个看起来就像是领头的鬼子也看得入迷,加上那些东西产生的作用,它们有些困意,看着看着打起了瞌睡,闭上了双眼,只是在那听。
此时周莹莹和张贵等人悄悄在坐席周围放上了泡了各种能用上的油的干草团。
台上的梁月看到这个好机会,立刻发出指令,躲在幕后的花心月立即出现。一抬手,一颗子弹正中那个恶魔的眉心。旁边坐着的副官立刻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扑面而来的面粉让他们分不清方向。
台上大喊一声“点火”,座席周围立即形成了一个火圈。
埋伏在鬼子座席周围的一支队伍开始射杀鬼子。
顿时那群鬼子也开始乱射,鬼子们将身上的的军装脱下来灭火,被他们得逞了,火被灭了。台上的戏还没有停,台上的梁月望着它们,唱得更大声,像是对它们没有被火烧到的愤怒。
鬼子们现在才明白过来,有人要杀他们。
“太君,台上唱大戏的要杀我们,快,快,快用枪杀了他。”
那几个副官身边的汉奸指着梁月说。
“八嘎,我们还要你说吗?”
其中一个鬼子副官从自已的枪套上拔出来一支手枪,准备射向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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