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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叫我宝宝诶!(近代现代)——黑夜长明

时间:2024-12-11 10:32:56  作者:黑夜长明
  邵乐以前也以为这就是乔谅的全部生活。但后来才知道,乔谅光鲜亮丽的生活里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意外。
  他有一只捡来的猫,叫小丑。
  是只小三花,浑身花纹乱七八糟。
  邵乐去乔谅在A城的家里见过,这么丑的小猫在乔谅200平的房子里拥有将近八十平的巨大阳光猫房,改装的隧道猫窝。
  还有乔谅家的厨房。
  双开门大冰箱。
  一半的空间塞的是低温慢煮的精心红白肉配比自制猫罐、生鲜稀有肉,另一半塞的是宠物药品,针剂。
  自己喝的酒被挤到旁边一小块。
  遇到乔谅巡演出差,或者闭关不出门的时候,他会请上门家政专门照顾小丑,远程监控指导家政今天的配粮。
  偏偏这样的待遇,乔谅却很少提起小丑。
  在邵乐去他家之前,从来不知道乔谅竟然养了猫。
  也许就像他不愿意在粉丝面前承认邵乐是他男友一样,他也不想把小丑的照片公开让人叽叽歪歪地讨伐。
  邵乐心里暖暖的。
  温柔的哥,善良的哥,善解人意的哥。
  这么完美的哥,他竟然还在怀疑他,真是罪该万死。
  不过邵乐去乔谅家第一晚住的客房,也就小丑零食房那么大。
  他还记得那晚的心情。小丑来他的房里巡视,一张丑脸看着他,似乎很同情,仿佛在说:你就睡这里?都不如我。
  让人隐隐觉得自己才是小丑。
  邵乐恍惚了下,心里仿佛有个天平短暂地左摇右晃,很快又坚定了下来。
  哥说的他都不信,那还有什么能信?
  感情中,最要紧的就是信任。
  他站起来甩了两下金毛脑袋,开始乐观起来,思考乔谅叫季疏礼老师的事情。
  真好,乔谅那把嗓子轻飘飘地喊人老师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邵乐心里酸酸的,爽爽的,也想听乔谅叫自己老师。但也只敢想想,他怕他真和乔谅这么说,乔谅会觉得他变态。
  这么一想,乔谅的壁纸也是季疏礼拍的?
  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看。
  不过哥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耳边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他侧头去看,乔谅拿水泼到脸上,睫毛上挂着水。
  浴室没有开灯,楼层很高,外面的霓虹光亮影影绰绰映到乔谅的侧脸,水珠明明灭灭地闪烁。察觉到视线,微微侧过头,瞥回一个淡漠的眼神。
  邵乐被他一眼扫得头皮发麻,到现在都还觉得和乔谅恋爱这件事情好虚幻。
  他话音轻了些,“想起以前我们当朋友的时候。”
  乔谅撑着盥洗台,眉峰冷厉,没搭理。
  邵乐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和乔谅在一起。
  他一直是想让乔谅好好搞事业的,他也只是想和乔谅当朋友。
  和普通朋友的区别是,他真的很喜欢找乔谅说话。
  【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们已经有十天五分钟零三十秒没有见面了!想你】
  【外面飞了好多蝴蝶[图]】
  【夕阳超级好看![图]】
  哪怕乔谅没有回复,邵乐也能快乐地跟他分享99+
  友情变质的确切时刻,其实是乔谅发错照片。
  看到信息的时候邵乐走在下课人潮中,手机一打开,入眼是湿淋淋的一片。
  他顿时一激灵,迅速调整亮度把手机捂住,大狗一样低头从掌心里看。
  乔谅发的是图片,他又刚巧凑近,震得他当场傻在原地。
  是泡在浴缸里拍的。
  胳膊懒洋洋地搭在边沿,撑着脸颊。
  像是能闻到沐浴香波的味道一样,湿湿的热热的。
  雾气湿重。乔谅懒靠在浴缸边,黑发很湿。一双眼睛下瞥瞧着镜头,眼睑中央下有黑色的小痣。那种酷酷的冷淡的把人当狗看的表情。
  像在勾.引又好像漫不经心,像俯视看轻又好像都是误会。
  让人觉得像个吸人精气带着邪性的阴毒妖怪,印在浮世绘屏风上面那道摄人心魂的影子。
  邵乐那时候真的,三魂七魄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变成兴奋的小狗拴着链子汪汪乱叫。
  兴奋到有点过头,一张脸通红,木讷地傻站在原地。
  江帜雍当时和他一起,走出一大半路才发现邵乐没跟上,掉头问他这么半天不动是不是要杵在这里当地标,开玩笑从后面拍他肩膀。
  结果邵乐差点直接直挺挺倒下去,哐当一声砸到了景观花,吓人一跳。
  江帜雍:“……你别死在这里!”
  邵乐捧着手机,幸福道,“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死掉就死掉好了,,根本没人能懂。。。”
  他把照片保存,然后回相册反反复复看。
  朋友要凑过来都被他拿头顶走。至于为什么不用手,因为手没空,乔谅的消息当然要两只手毕恭毕敬地回。
  乔谅:【发错了】
  乔谅:【你没看到吧?】
  邵乐本来想隔一分钟再回,但是等不了了,过了十秒就回复:【没有没有没有】
  原来乔谅会给他男朋友发那种照片。
  可惜邵乐根本不知道乔谅男朋友是谁,想必也是个平平无奇的丑东西。
  浑浑噩噩过了很久,轮到邵乐前不久上位,准备去乔谅家滴滴□□的时候。
  他好幸福地飘着走路冲回寝室,洗了个有史以来最精细的澡。给头发滋了摩丝抓得很酷,还躲在浴室面红耳赤地咬牙,一鼓作气把牛牛毛剃掉,力求给乔谅最完美的第一印象。
  但是……
  “咔哒——”
  关门的声音。
  邵乐回神的时候,乔谅已经去洗澡了。
  邵乐心里莫名很空,手摊开看了看,失落抬头。面前是雾蒙蒙的一层玻璃。乔谅的影子影影绰绰一小片。
  他皱眉,咬牙,尖牙死死抵着一点肉磨。几乎像是被隔开后立刻开始分离焦虑的狗,感到焦虑,感到不安。
  乔谅。
  他满地乱走,好想找到点乔谅的东西,捧到脸上埋进去闻闻。没有乔谅的味道他就要憋气致死了。
  他走来走去,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有,很崩溃。
  明明刚刚已经劝说过自己,但现在又忍不住夹着尾巴暴走。邵乐的手碰到冰冷的玻璃上。
  水珠从浴室内壁缓缓流下。
  乔谅就在里面,很近很近,但是碰不到。
  “哥……”
  他忍不住叫唤。
  好想一直抱着哥,好想一直能闻到哥的味道。好想和哥永远呆在一起。
  乔谅被水打湿头发,稍烫的热水让他浑浑噩噩的脑子稍稍清醒。
  他知道邵乐在因为什么焦虑。
  但是没有管。
  情伤人设不是比较时髦吗,不长嘴不解释也很时髦。
  立这个人设也不需要多费力,只需要写这样一首歌,用这首歌大赚特赚不说,所有人都会从此默认一个无法凌越的高山存在。
  而乔谅只需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
  他冷漠,那是有原因的。
  他骗人,那都是因为有过不好的遭遇。
  哪怕他心眼狠,把人当狗玩,冷视这些或真诚或扭曲的情感,也总有人可以给他找到理由。
  至于那个人具体是谁。
  觉得自己是的人,大可以代入,无所谓。
  乔谅实在很人渣,但他还有更阴暗更不堪的时候。
  比如时间线再往前推的话,他真的很喜欢看别人在意或者嫉妒一个不存在的人的样子。
  那些平时高傲、刻薄,低不下高贵头颅的人,最后纠结崩溃又不敢问的样子,会让乔谅感到恶劣的痛快。
  他看向镜子。
  渐渐漫上热雾的镜面上,青年疏冷的眉眼透着酒后的淡红,高傲矜持,冷得刺骨。水珠不断从下颌滚落,砸在胸口往下滑。
  他头脑发热,乌黑平静的眼眸紧紧看着镜中的自己,直到被雾气彻底模糊,才轻轻扯着嘴角笑了声。
  乔谅啊,乔谅。
  这家酒店一夜的消费,比得上以前哥哥一整年的薪水。
  你这么坏,这么自私,这么恶毒的人,还是走到了今天。
  “哥。”
  邵乐还在外面闷闷地叫。
  头抵着玻璃,手贴在玻璃上,像是这样就可以离乔谅更近似的。
  “哥……”
  一声声一阵阵,真的和狗一样,怕他在浴室里面淹死了似的。
  乔谅听得想笑,思路很模糊,只想着,不知道他在叫谁哥,他和邵乐之间又没有血缘关联。
  抹去镜子上的雾气,看着自己的脸。
  哥哥比他更健壮些,不怎么像,眉眼更粗野。
  他和哥哥出生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父母离异,后爸拐跑妈妈的钱,妈妈去工厂打工,因为意外事故去世。
  那些平时笑眯眯的有权有势的人连钱都不愿意赔。几千块钱草草了事。
  办母亲葬礼的那年乔谅十一岁,哥哥也才十五,亲戚全都在踢皮球,最后被勉强接济,好歹有地方住。
  可没有钱,书本费都交不起,哥哥带着他去钢铁厂,深一脚浅一脚地收拾废铁。
  乔谅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他从小被夸到大,成绩好,长得好,应对任何问题都很轻松。
  所有人都说他人中龙凤的料,以后定然会一人得道,带着鸡犬升天。
  这些夸奖让乔谅膨胀,从小就自视甚高。
  他认定自己以后当然会出人头地。因此觉得丢脸死了,他哪怕饿死都不要这样。
  乔谅有莫名的自尊心。唯恐同学发现他在过这样的生活,打破他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假象。于是助学金也不愿意申请,因为那个需要同学小组评议,所有人都会看到他不堪的家庭状况。
  他硬骨头死犟,硬撑,恨和怨气一点点凝聚,想不通凭什么自己要过这样的生活,觉得这不是他应该过的人生。
  还会想其实现在的都是假象。
  说不定他的首富父母很快就会找来。
  等啊等。
  等到某天放学,他在地上看到一把废弃的小提琴,琴盒上是他同学的名字。哥哥看到这琴还算完好,给他带回来。
  那个同学平时很傲气,喜欢打扰乔谅学习,喜欢追问家长会来的怎么总是他半大小子的哥,喜欢把自己的小提琴带来教室显摆。
  乔谅盯着那把琴,像看到可笑的可耻的虚妄幻想。
  不会有什么首富父母的。
  他就是长在这阴湿不见光的地方,平平无奇、一无所有,只能用别人用剩的东西的人。
  他把琴踩得稀巴烂。脚底的纹路落在紧绷的琴弦上,重重地踩,用足力气,要杀人一样地踩,剐蹭出刺耳的声响。
  哥哥说:“拿鞋踩出来的声音都比他拉出来的好听。”
  乔谅觉得没错。
  太对了。
  他的第一把琴是那把被踩烂的小提琴,第二把是哥哥二十多块买的拇指琴。第二把是一百多的吉他。
  他早说过,别人有的,他都会有。别人没有的,他也会有。这个世界一定会被他踩在脚底下,那些恶心的有钱人也是。
  哥哥,你看着,老实人是不会有好报的。
  这个世界,没良心的人,才会走得更远。
  热气重新蔓延。
  轻飘飘地,笼住乔谅冰冷锋利的眉眼。
  “刷拉——”
  浴室门打开。
  抵在玻璃上的邵乐被这一下的力道掼地歪倒了下,扶着墙根撑着身体茫然抬头看。
  乔谅浑身湿透,肩膀挂着巨大的浴巾。
  他低头,湿润的黑发不断往下滴水,靠在门板边,淡淡瞥着他,表情有些不耐,“叫唤什么?”
  邵乐被浴室里香热潮湿的气息扑了一脸,立刻感觉自己是个劣质机器,水雾一扑,左耳也听不大清。
  他喉结滚了滚,浑浑噩噩地,思路七扭八歪地拐,只记得乔谅好像没有带内.裤进去,现在他,该不会,就是。
  他结结巴巴地,“我叫了吗?”
  乔谅推开他走出来,一言不发地皱眉就走到书桌前坐下。
  邵乐又开始了:“哥——”
  乔谅蹙眉睨他:“安静点。”
  乌黑的眼睛湿润,凛冽得叫人心都打个战。
  他脑袋发热,无心察觉自己的语言之失。
  乔谅盯着灯光两三秒,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桌面,醉意朦胧,灵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
  看到一旁酒店摆好的酒水和果盘,乔谅伸手去拿。酒小小一罐,他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浓烈的酒味堵着鼻腔,火辣辣地顺着喉咙滚进胃里,瞬间就感觉胃里开始蒸腾热气,呛得乔谅吸气咳嗽了起来。他往椅背一靠,笔杆在修长手指间流畅转了两圈。
  作为爆火乐队主唱,还是一个有口皆碑的创作人,乔谅有时候会有些怪癖。
  这些怪癖让他这样正经的人也显得特立独行。
  比如他创作的时候会很喜欢喝酒,让自己的大脑保持一种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的状态。
  比如他对周围的视线视而不见就是因为自负。
  那又怎样。
  人类对天才,总该有些包容。
  他也从不质疑自己,只是看不起别人。
  乔谅固执,顽强,死板,从来只强迫别人接受自己,这还不算,他还要再打破自己,强迫别人接受另一个乔谅。无论怎样的乔谅,都必须有人爱着。
  他隐藏的强势风格如同冰川雪原的劲风,让人只要在他的身边,就根本避无可避。
  邵乐看着他。
  乔谅眉眼倏然动了下,扯了几张酒店的纸开始动笔。
  雪白指骨撑着额头,发尖的水珠不断滴落,滑进脖子又或者砸在纸面,他根本不在乎。
  邵乐的目光更是全然被他忽视,他清锐的眉眼中惯来有一种懒懒的颓靡感,而此刻那些都仿佛要骤然燃烧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谅终于写完,笔尖落在纸上,他重重地呼吸两声,忽然扯了下嘴角。
  乔谅想,他不是天才谁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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