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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叫我宝宝诶!(近代现代)——黑夜长明

时间:2024-12-11 10:32:56  作者:黑夜长明
  很奇怪。
  乔谅的目标是他的父亲。
  却要带着,应湛留给他的痕迹,去找他的父亲。
  *
  季疏礼正想抬手敲门,却察觉门被先行一步打开。
  高大的英俊男人视线抬起,手机的光亮也跟着往上抬。
  白光照亮青年清瘦的脸骨,一双眼锐利又空洞地抬起,湿润微红的薄唇还紧抿着。
  季疏礼的视线稳固落在乔谅的身上。
  隐约觉得他的唇色有些奇怪,呼吸也不平稳。
  是被吓到了吗?
  他微顿,问:“怎么了?”
  “轰隆——”
  雷声又炸响。
  “好疼。”乔谅说。
  季疏礼后脑勺一紧,急忙抱着乔谅的肩膀上下查看。
  乔谅道:“……头疼,老师。”
  季疏礼松了口气,手电筒的光亮往里照,他才发现放在乔谅桌面上的杯子破碎。
  刚刚的异响,大概是因为忽然跳闸停电把乔谅吓到,酒杯掉到地上。
  季疏礼叹气,“进去吧,我仔细帮你看看。”
  房间里还有应湛在。
  乔谅于是握住他的手,“想去老师的房间。”
  季疏礼眼皮轻跳了下。
  应湛在角落猛地抬眼,视线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光亮下,镜片反光遮住季疏礼金眸中的眼神,他声音缓慢,夹在雨声中显得沉稳平静,“为什么?”
  乔谅道,“不可以吗?”
  季疏礼又察觉到自己的话语权被反制。
  些微的警惕和不适很快被抹去,乔谅在黑暗中的幽冷眼神让季疏礼心软。
  怎么不可以呢?
  当然可以,乔谅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的孩子就应该做什么都很轻易。
  季疏礼不会拒绝他的。
  乔谅只是去他的房间而已,就算乔谅要在那里留宿,也没什么不可以。
  ……
  很快,属于季疏礼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关闭。
  更远处。
  应灏插着口袋戴着帽子,靠在墙角,亮眼的发丝被遮掩在帽檐下。
  没有人发现。
  他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从乔谅的房间里走出来。
  雷光下,他的侧脸闪烁着。
  哥哥的手捂着发红的嘴,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额头,一副恍惚到失神的样子。
  表面看仍然面无表情,只有应灏和哥哥的共感中,能体会到他心中酸涩的海浪在天翻地覆。
  他看到应湛沉默如一樽古旧掉漆的雕像,幽深黏腻的目光看着楼上的房间。
  应灏抱着胳膊戴着兜帽,靠在墙角,亮眼的发丝被遮掩在帽檐下。
  没有人发现。
  雨声淅淅沥沥。
  应灏白发在帽檐遮掩下黯淡,轻轻地,扯开嘴角。
  啊……
  原来还有这样的奖励制度。
  真的太坏了。
  明明是双胞胎,从小应灏有的,都有应湛一份。
  怎么可以不和弟弟说,而自己独享呢?
  *
  季疏礼这样性格严谨的人,甚至都没有提出去看一看电闸情况。
  也许他潜意识里,在感激这一场停电。
  给他和他的孩子,更亲密的时间。让他的孩子,主动向他求助。
  季疏礼从前都没有过和乔谅在夜晚相处的经验,也并不知道,乔谅竟然会对这样的雷雨天感到不安。
  想想也对。
  以乔容的经济条件,租住的房子并没有隔音的条件。在夜晚炸响的惊雷,会把乔谅惊醒。
  季疏礼点燃了蜡烛,将烛台架在书桌旁边。温暖昏黄的光亮映照着乔谅的脸。
  他被季疏礼按在床上。
  常年书写,略有些粗糙茧子的手指揉按他的太阳穴,关切的声音平稳,“这样会好些吗?”
  乔谅没有理会,只是闷头伸手抱住季疏礼。
  季疏礼心口都剧烈地攒动了下,愕然道:“怎么了?”
  “疼。”
  但乔谅只是把脸埋在季疏礼的腹部。
  “还是疼。”
  呼吸一阵阵轻柔地闷在布料上,感染的热度也在干扰他的判断。
  季疏礼迟疑地用手按住青年的肩胛骨。
  “老师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季疏礼呼吸一顿,手指痉挛了下。
  “穿着老师的睡衣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乔谅闷在季疏礼的怀里,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肉麻话,“有温暖的感觉,像家的味道。”
  男性身上有着浑厚的热量,带着沉稳的木质调熏香。
  他是年长者是老师,是宽厚对待乔谅的人。
  是有些自以为是也听不懂人话,但的确对乔谅还不错的人;是纵然居高临下施舍怜悯,但的确给乔谅切实好处的人。
  乔谅感觉到了季疏礼的紧绷。
  但是——
  老师,会知道吗。
  他心目中没有缺点的好孩子其实俗气透顶,在谋划算计如何让他的爱加码。
  如何共享他的权利,地位,财富……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乔谅要怎么才能不对这近在咫尺的一切心动。
  今晚的雷雨和恰到好处的停电是很好的机会。
  乔谅开口,“老师,我要坦白一些事情。”
  季疏礼的心脏越跳越快。
  他不知道乔谅要说什么,看不到乔谅的脸,分析不了他的情绪。
  压在胸口和腹部的重量就是他能感受到的全部。
  乔谅半湿的头发落在脸颊,是季疏礼的洗发水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是季疏礼的沐浴露的味道。
  他穿着季疏礼的衣服,坐在季疏礼的床上,拥抱着季疏礼。
  他就是季疏礼的孩子啊,他们之间天生就应该有紧密的联结。
  沉稳淡定的男人呼吸一滞,目光隔着镜片深沉,感到一种暴涨到快要溢出的愉快和满足。
  是啊。
  就应该是这样……
  早就应该是这样了。
  他手指忍不住收紧,弯下腰轻声问:“你要说什么?”
  乔谅单薄的肩膀被他控在掌心摩挲。他的孩子……季疏恍惚着。
  乔谅的声音微低。
  “这种天气我总是会头疼,怎么也缓解不了。因为父亲是在这样的天气抛弃我、母亲和哥哥的。”
  口吻带着淡淡的厌烦和讥诮。
  “好像很倒霉。每次遇到这样的天气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季疏礼的眼皮抖动了下,刚想出口安慰,就听到乔谅说。
  “老师或许不知道,我的父亲是怎样的人。”他道,“以前我和老师说,父亲和母亲是一起去世的。其实不是。”
  “他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我和哥哥回家的时候,只看到母亲脸上的血,还有他手里带着血的存折。那时候,哥哥说要报警,而我去拿了一把刀。”
  当然。
  他才刚拿着那把刀走出来,就立刻被惊恐的母亲和慌乱的哥哥喝止。
  就算是一母同胞,乔谅和哥哥也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显而易见,乔谅的攻击性更强。
  遇到问题,他不会第一时间寻求公正,而是渴望反击和压制。
  “我和父亲是很相似的。”
  呜呜的风声拍打窗户。
  季疏礼感觉到乔谅推开他。
  阴暗的光线下,乔谅眼神像是被密集的雨水打湿。冰冷锐利,寒光凛凛,又显得有些空洞。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对我这么好。我很感动。”
  乔谅看着季疏礼的脸。
  成熟、英俊,棱角分明。
  “但也很害怕。”
  “轰——”
  白光闪动着。
  季疏礼轻攥乔谅的手腕,嘴唇抿紧。
  他的经验和阅历,很清楚乔谅在对害怕什么。
  “怕有一天我会像父亲那样。我极力压制也控制不住忽然暴露的本性,会让老师觉得失望…”
  乔谅说。
  “我很清楚,我不是那么好的人,也不是老师的好孩——”
  “别这么说。”
  季疏礼无奈。
  “当你在自省、在警惕,就注定说明你不会变成你父亲那样的人,更不会继承他的缺陷。”
  那可不一定。
  乔谅恶劣贪婪又没有良心、喜欢背信弃义这些坏毛病,和他的父亲可是如出一辙的。
  雷光闪动下,大雨的声音急促狂乱。
  乔谅握住季疏礼的手,冷白俊美的脸有着极其锋利的帅气。
  却似乎在痛苦,又似乎很茫然。
  “可是。”
  青年冰冷的指骨收紧。
  “我要坦白的事情,还没有说。”
  “……我是故意打碎杯子,想让老师下来见我。”
  他的声音很低。
  “其实头疼也没那么严重。”
  “我只是,”他抬起眼睛,锐利眉峰微蹙,抿唇低迷道,“想见老师。”
  季疏礼的心脏重重跳了下,喉结滚动,手指微颤。
  “我在这么做的时候,就在想……我和父亲有什么两样。都是被谎言和虚伪浇溉得糟糕透顶的人。老师知道我这样做,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沉默,静谧。
  雨声和雷声从远处靠近,天地间一片泼天的湿淋,湿润感也弥漫到室内。
  烛光在乔谅眼中跳动。
  季疏礼回过神,握住他的手,“不会的,不会对你失望的。”
  乔谅:“老师就算知道我是有很多坏心思的人也不介意?”
  季疏礼真的觉得他的孩子好可爱。
  像是春天的雨露,像是旧山谷的蒲公英。
  他的心口涌动温暖的洪流,轻道:“当然。我不觉得这样很坏。”
  乔谅沉默片刻,“可是,不止如此。还有更坏的。”
  “什么?”
  “老师希望我做你的孩子,和应湛应灏一样?”
  “嗯?”
  “可是我觉得,”乔谅垂着眼,锋利的眉眼浓墨重彩,“只是老师的孩子怎么够。”
  季疏礼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下,目光闪烁着,“那你——”
  “我是很贪心的人。还很残忍、可恶。”
  “明明他们才是老师的孩子,他们才和老师相处的时间更久,可我却在卑鄙地希望老师只看着我。”
  “只爱我。”
  “比起喜欢他们,我希望老师更喜欢我。”
  当然。
  也只把你的权利,交给我。
  乔谅在心底进行了冷漠且没良心的利益性补充。
  季疏礼快要呼吸不过来。
  乔谅。
  他的孩子…。
  在烛光闪烁的映照下,静谧地看着他。黑色的双眼像是浓稠的墨水,泪痣像悬而不落的墨点。
  他自以为的糟糕坏心眼,全部都狠狠地叫季疏礼的心口酸麻起来。
  这也算残忍的话,这也算可恶的话……
  季疏礼真希望这样残忍可恶的话,他再多说一点。
  多么可爱的私心…
  多么叫人心软的嫉妒、欲望和贪婪。
  季疏礼当然会如他所愿。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笑着说:“好孩子,没关系。都没关系。”
  雷光炸开。
  极致的满足,在这一瞬间,完完全全击中季疏礼。
  他这小半生做过许多事情,他为了自己在社会地位上得到满足,教导过很多学生。
  他对他们一视同仁,也被许多人赞扬过道德和品格。
  只是对乔谅,他也有独一份的私心。
  粗糙的手抚摸乔谅的脸,细碎微湿的黑发被他拨到耳后。
  季疏礼金眸晦涩,听到来往不息的狂风暴雨,却只感到静谧的安逸。
  男人的目光隔着镜片,厚重而温和地望着乔谅,俯下身道,“再给我一个拥抱吧,像刚刚那样。”
  计谋即将得逞,乔谅没有不满足他的理由。
  季疏礼对乔谅的态度一向很好。
  但是对乔谅来说,这些有一部分,可以被解读为他过往求而不得的执念。
  而执念被满足,会很轻易地感到无趣。
  乔谅要做的就是用一个新的自己,替换掉季疏礼过去的印象。
  有着和年少的倔强不屈截然不同的贪欲,给季疏礼记忆中完美的好孩子,一个不完美的缺口。
  一个可以被填满的缺口。
  缺口里全都是对季疏礼独一无二的情感。
  拥抱中,躯体紧密相贴。季疏礼的眼镜都被他的脑袋挤开。
  成熟稳重的男人在外总是游刃有余不动声色,但在此刻却淡淡地喟叹一声。
  他垂头。
  挺直的鼻梁埋进乔谅柔软黑发里,轻嗅发间的味道,宽大手掌收紧。
  这个多年前就应该属于他的拥抱,在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地回到他的怀里。
  怀抱被填满的感觉真的太过快慰。让季疏礼觉得,心口处早早缺失着、渴望着的一角,终于被填满。
  “不必担心。”
  男性儒雅英朗的眉眼都柔和得一塌糊涂。他侧过头,嘴唇轻触乔谅的脸颊。
  是纯洁的,不含欲望的吻。
  他想。
  只是欣喜,只是充盈躯体的亲昵在流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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