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从南把他按进被子里,说道:“今天不洗,你可以等明天早上起来洗。”
“不要。”顾拾坐起来穿鞋说道,“就要洗澡。”
宣从南把他按下去,他坐起来。按下去,坐起来......
跟仰卧起坐似的。
十几个来回后,刚还说没出汗的宣从南摸了下顾拾后背,微潮。
他心累地躺着歇息会儿,打算妥协放弃。
“囝囝,你的电话。”顾拾抱着宣从南说道。
“嗯。”宣从南拿起顾拾放在他腰间的手,重重扔出去,翻个身开始扒拉遗落在被子里面的手机,“不认识的号码。”
顾拾本来闭着眼,闻言倏地睁开,在宣从南按接听之前先把手机夺走,非常清醒地挂断了。
宣从南不解:“干什么?我还没接呢。你手抖按错了?”
“没手抖,”顾拾拧眉,确认后说道,“这个号是打给你的新号的。”
听他这么一说,宣从南凑过去仔细看。
这个人拨打的号码确实是顾拾曾给他办的新手机卡。
新号只有顾拾一个联系人。
现在推销广告的电话都有标志,这个没标签。
一个人名晃晃悠悠地浮上心头。
消停几个月......应该不会吧。
刚才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顾拾挂断。
又打。
再挂断。
双方明显较上劲儿了。
宣从南说:“拉黑他啊。”
“......”
顾拾一揉眉心,道:“喝多了,没想起来。”
宣从南乜他一眼,说:“我知道,笨笨的。”
“嗯。”顾拾轻应,脸色舒缓些许,把号码拉黑。
缓了会儿,他问道:“你能猜到是谁?”
宣从南唔了声,说道:“沈迁吧。”
顾拾不悦道:“分手那么久了,还能记得名字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金鱼只有七秒记忆。”宣从南莫名其妙道。
顾拾关了手机,扑过去抱住他:“不高兴。”
紧接着拉踩一般地道:“他又调查你的隐私,不是好人。”
宣从南不想提外人,趁还没被压倒之前,道:“不是要洗澡吗?起来,我带你去。”
他补充道:“我不帮忙,你自己洗。”
“我自己不行。”顾拾摇首说道,“囝囝,我头晕。”
“......”
宣从南无奈道:“好吧,我帮你。”
顾拾道:“站不稳。”
散开的长发有一缕堪堪擦过鼻尖,很香。
顾拾靠得越来越近,低声喊道:“......囝囝。”
“嗯?”宣从南应声,费力地拖着他去浴室。
心里想着都醉成这样了,在楼下的时候还知道喊他从南而不是囝囝呢。
傅导自己的别墅,装潢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
浴室里有个大圆形浴缸。
现在的季节用不着泡澡这么麻烦,来这么多天一直是摆设。
宣从南让顾拾靠墙站好,以防眼晕摔在地上,自己则去开花洒放热水。
然后顾拾过来从后面给他把花洒关了。
“干什么?”宣从南回头疑惑道,“你不洗澡了?”
“洗。”顾拾看着旁边的大浴缸,“用这个洗吧。”
宣从南道:“那得洗多长时间啊?”
顾拾贴他嘴巴,求人般地小声说:“囝囝......想泡澡。”
气息仿佛带着钩子似的,宣从南心里一痒。
他不自在道:“......行吧。”
答应不久,宣从南便开始后悔。
醉酒的顾拾好像涩狼,什么绅士礼节都不顾了。
他非要摸自己的腿,不让摸就红眼睛要哭,委屈地说:“头晕......囝囝。”
跟醉鬼掰扯不明白,宣从南叹气随他去,只想赶紧洗完澡。
没想到顾拾没完没了,摸了腿还要摸其他的。
......
【📢作者有话说】
顾拾:懂?
恋综马上结束嗷,以后大概率就不会有娱乐圈的事啦。
最近降温生病了,好几天写完就发,没看晋江,大家注意保暖。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9章
水汽氤氲, 模糊人脸。
顾拾近在咫尺,宣从南却有点看不清他。
这是他们洗漱最慢的一次。
“想亲你。”顾拾说道。
宣从南嘴巴红肿,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已经......唔。”
不容拒绝的吻索过来, 后脑勺扣紧一只手, 宣从南的长发末梢飘在水里,呼吸被夺走了。
顾拾吻宣从南时永远不闭眼睛。
半垂着的眼睫沾染水珠, 将因为害羞而紧闭双眸的宣从南锁进眼底。
囝囝很乖,嘴上说拒绝,但顾拾真强势地再一次索取, 他依然会张开嘴巴接纳如侵如夺的气息。
就像顾拾曾经说过的, 现在宣从南接受他已经不需要任何反应时间。
会直接自然地启唇迎舌。
22岁的宣从南与18岁的宣从南相比, 少了些青涩。
整体又什么都没变。
四年前在城市中心的别墅区看到宣从南的时候,顾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相同的地方他早已来过无数次,没有一次被上天垂怜。
秋季风凉,宣从南挎着黑色的书包, 站在别墅区外面,半晌一动不动,眼睛紧盯里面的一栋房子。
那里有人。一家三口, 有爸爸有妈妈, 有孩子。
每一个面孔都是宣从南不熟悉的。
顾拾分不清自己的手脚在哪儿,哪怕站在地面上也察觉不到实感。
他踉跄地推开车门, 畏惧地伸手想抓住宣从南,问问他这些年去哪儿了。
叔叔阿姨去世后,宣业跟卓娅君到底将他带去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他过得好吗?
少年看够了一家三口在花园里开怀大笑的场景,转身离去。
与顾拾擦肩而过的时候, 他投来了一个陌生的眼神。
顾拾的手僵在半空。
宣从南走了。
“囝囝......”顾拾仿佛沉在梦里, 喊出的名字让人感觉不到一点他快乐, “囝囝。”
“嗯,”宣从南听得心里扎得慌,“你怎么了?”
顾拾不答,抱着他喊:“囝囝。囝囝......你看看我。”
宣从南便认真地看着他。
“沈迁不好。”顾拾低语地说道,“你不要喜欢他。”
一个陌生的电话,到底是不是沈迁打来的有待商榷,但顾拾已经不高兴上了。
“我像什么深情的人?”宣从南给顾拾打泡沫,“他把我当替身,我为什么喜欢他?脑子又没离家出走。”
顾拾第一次从宣从南嘴里听见替身的名词:“什么意思?”
“就是......”宣从南皱眉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自己显得不可笑。
谈恋爱整整一年,他才看出沈迁心中另有他人,听起来很笨很蠢。
不过顾拾肯定不会笑话他。
反正都是一家人了,说说也没什么丢人的。把他当替身是沈迁的不对,不是他本身不好。
宣从南说道:“沈迁心里其实有喜欢的人,我和他应该长得挺像的,他喜欢看我的脸,还经常让我不要笑。”
顾拾拧眉道:“他有病?”
宣从南附和:“是吧。”
顾拾从宣从南胳膊和颈间抓了两把泡沫,避开他眼睛往两边脸颊抹:“我现在应该懂了他为什么一直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宣从南动也不动,任他摆弄自己。
顾拾说道:“他可能反省好了,知道是自己不对,所以请求你原谅。”
“哦,”宣从南说道,“可是分手就是分手了啊。”
顾拾问道:“你现在的老公是谁?”
他明知故问,但表情带着一股宣从南必须要回答的执拗。
宣从南说:“你。”
顾拾:“我是你的什么?”
宣从南:“老公啊。”
顾拾道:“再喊一声。”
“......”
宣从南眼睛低垂看满是泡沫的水面。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称呼,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有点叫不出口了。
“囝囝,”顾拾蹭他鼻尖祈求道,“叫一声。”
宣从南抿唇:“。”
半晌,他小声喊道:“......老公。”
顾拾满意,愉悦:“嗯。”
宣从南不想在这里再浪费时间,说道:“洗完了吗?赶紧出去吧。”
一只大手裹住宣从南伶仃的脚腕轻抚,他没在意。
接着是小腿,膝盖......
宣从南一僵懵懵的:“你要干嘛?”
“囝囝,喜欢你。”顾拾说道。
他追着宣从南的唇,像个长辈似的,告诫道:“你前男友也许有各种各样能为自己辩解的借口,但是他没有尊重你。”
宣从南抓他的胳膊推:“我知道......你总提他,干什么啊。”
“就算他是个不懂得喜欢的人,首先能做到尊重自己的恋人吧。”顾拾继续往下说,“可他没有尊重你。所以你要记住,他不好。”
宣从南:“我,记住了。”
顾拾说道:“心里以后不要记他的名字,不要让我听见你再提起他。不然我会生气的。”
“你生气......”宣从南突然捏紧手,对眼下的话题和场景感到不解且惊慌,“你别生气。顾拾你不要......”
顾拾想要亲他,低眉顺眼地问:“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我不是......”宣从南走又走不掉推又推不开,无助懵了,茫然说道,“你好奇怪啊。”
......
等终于把醉酒状态的顾拾收拾整齐带回卧室,宣从南坐在床边掩唇垂首,发烧似的盯着地面沉思,成了一尊雕塑。
手机铃声叽哇乱叫地响起,宣从南肩膀微颤吓了一跳,猛然从不可思议的回忆里找回神智。
宣从南呼出口气,到床尾找手机。
一个新的陌生号码。
他按挂断,关机。
一回头,宣从南蓦地看到顾拾在灰暗里睁着眼睛,静静地盯着他。
好像在监视他有没有接电话似的。
“我,没接。”宣从南下意识道。
虽然他不明白发觉顾拾的眼神后,刚才一瞬闪过去的心悸是怎么回事。
顾拾道:“嗯。”
然后他重新闭上眼睛,实在熬不过酒精的侵扰,睡了过去。
—
“不接电话......不接电话,不接电话?”沈迁双脚踩着鲜红的血,手机里是被挂断的提示音。
“不接电话——!嘭!”
他愤怒地砸手机,声嘶力竭地吼:“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只是想好好地解释一下,这么一个简单的机会都不能给我吗?我有那么罪大恶极吗?我犯了什么不能原谅的错要被这么对待?!”
沈迁困兽一般在客厅里来回地走,精神陷在崩溃边缘:“我也不想这个样子,我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你的底线,可是你不给我机会啊,现在除了这样做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非要弄得两败俱伤吗......”
他颓丧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想跟我组建家庭的你。”
“南南,你是真心的。”
“是我的错。”
“我应该珍惜你。”
“我应该得到你。”
落地窗的玻璃里面倒映出沈迁浑身糟糕甚至邋遢的模样,他双目血红地盯着自己,突然笑着说道:“恋爱的时候我装什么绅士,我就应该把你带回家啊,你那么保守古板得要命,身体是我的了,还会再想着离开我吗?”
“就算是熬,你也会像那些普通的男男女女一样,跟我耗一辈子吧。”
“耗一辈子就一辈子......总比不是我的强。”
“我会盯着你和顾拾的,我不睡觉也会盯着你和顾拾。”
“他那么会演,不会把你骗走了吧。”
“......”
下半夜,宣从南没感到丝毫困意。只要闭上眼,他脑海里便是顾拾追着他喊囝囝然后亲他的画面。那双手温度比平常高,攥住宣从南时令他激灵,他甚至感到恐慌。
他怎么能对顾拾......
他们两个是协议结婚,是合作伙伴啊。
顾拾喝多了,他应该甩给顾拾一巴掌将他打清醒。可宣从南没有这么做。宣从南在顾拾的手里 S ......他紧紧地蜷缩起来拽被子蒙脑袋,五官微微扭曲,懊悔。
没注意到把顾拾那边的被子全拽了过来。
刚睡觉的时候,宣从南一挨到床,顾拾便循着体温过来圈住他。
心慌意乱的宣从南突然不适应如此亲密,把顾拾推开了。
顾拾被推醒了,轻声疑惑地喊道:“囝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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