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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近代现代)——不见仙踪

时间:2024-12-12 16:00:51  作者:不见仙踪
  短短半年,宣从南已经忘记了那时候到底是怎么过的。
  他躺在床上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身侧空空如也,没有温度,寂静中忽然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小块儿,非常不习惯。
  ......由奢入俭难。
  顾拾说这部电影最多拍摄四个月,而且他是配角,戏份不如男女主多,杀青戏来得很快。
  再怎么是配角,那也是众人瞩目的顾拾。宣从南深知没有三个月,他肯定回不来。
  90天......很快就过去了。
  宣从南闭上眼,安然入睡。
  不上班带学生的日子,他在家里学着做饭,但做来做去都不如他熟悉的老朋友挂面好吃。
  口味早在潜移默化中被顾拾养叼,这几天嘴里淡淡的,宣从南无奈叹气。
  等顾拾回来,不能再这么依赖他了。否则分别一次,就总是想来想去的,谁能受得了啊。
  除了晨跑锻炼,不回学校不出门的日子,宣从南在家里画卡片油画,一张30块挂到“南南不难”的店铺上卖。
  时间过得挺充实。
  只是顾拾很忙,听胡阅说只要一拍戏,他几乎不看手机。所以他们聊天比较少。
  宣从南怕打扰他拍摄,每次都是顾拾不忙了找他。
  虽然每次只是聊一些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的无营养话题,但宣从南也很满足了。
  之前很喜欢在他这里买油画的顾客“捡破烂的人”私问过宣从南好几次:【什么时候画大尺寸油画?现在不画了吗?】
  宣从南看向画室里好几张完工的大尺寸油画,回复:【不好意思亲,大尺寸油画有是有,但不方便出售。】
  捡破烂的人:【画的什么】
  宣从南:【人物。】
  捡破烂的人:【我也喜欢人物油画,你挂上来看看。】
  宣从南:【亲,不行的。】
  捡破烂的人:【?】
  捡破烂的人:【价钱方面好商量,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这些有钱人说话有时候真令人眼红,宣从南叉腰:【亲,画的我是老公。】
  宣从南:【不卖。】
  曾为钱答应顾拾合租、为钱答应顾拾结婚、为钱答应顾拾参加恋综的宣从南异常硬气:【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捡破烂的人:【好的。】
  “你回消息就回消息,突然自言自语一个‘好的’有点吓人知道吗?”胡阅把自带的杯子拧开让顾拾喝水,心有余悸道。
  顾拾心情不错,补完妆抓紧时间休息,接过水喝两口,过会儿又是他的戏份。
  一般来说如果导演不赶戏的话,夜戏又少的情况下,演员们晚上睡眠时间足够。
  可顾拾仿佛被整个剧组压榨了,一周下来,眼底出现一层浅浅的乌青。
  一副完全没睡好的模样。
  电影里的医生阴郁,经常熬夜救死扶伤,他有点黑眼圈恰好符合反派的形象,化妆师前两天给他化妆还画一点黑眼圈,之后这一步直接省了。
  她还贴心地说道:“顾老师别太累,晚上要好好休息啊。”
  “小宣的消息吧。”胡阅提起宣从南,想振奋下顾拾的心。
  顾拾道:“是也不是。”
  胡阅:“啥意思?”
  顾拾将杯盖拧紧,没回答。
  胡阅看了眼剧组四周,没人在意这边,小声说:“回去把药喝了?”
  “不喝。”顾拾冷淡道。
  胡阅:“你总得睡觉吧。”
  顾拾:“有睡。”
  胡阅皱眉:“睡着了吗?”
  顾拾:“没有。”
  胡阅苦口婆心:“祖宗,身体是本钱啊。”
  顾拾当然知道这点,但是这种药一旦开始,要严格地遵从医嘱,不能私自停药。
  戒断反应是很痛苦的。
  他不想三个月后回到家,没有戒药成功,然后被宣从南逮个正着。
  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顾拾脑子里便是此刻不在他身边的宣从南被许多目光觊觎,其中一个就是沈迁的。
  这人明明没什么威胁了,可顾拾就是害怕。
  看着宣从南主动发来的、寥寥无几的消息,顾拾更觉得一切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
  快十天了,囝囝几乎没主动找过他。
  远在家里的宣从南突然低头打了个喷嚏。
  他抬头看窗外,天空被铅灰色笼罩一片,天气是不太好。
  把所有窗户都关住,省得起风刮灰尘。
  一辆黑色卡宴在楼下小区停了许久,如若有人注意,这是它在的第四天。
  一只手时不时从驾驶座的车窗里伸将出来,往地上弹烟灰。
  一双眼睛透过车窗与漫天的灰色,直盯着六楼方向。
  静默,沉思。
  —
  再过几个小时,又要到晚上了,宣从南形影单只地在画室里左转右转。
  一会儿到客厅,一会儿到卧室,看似很忙实则瞎忙。那么多天过去,他竟然还没习惯家里丢失了顾拾的气息。
  反之想念愈来愈深。
  最近宣从南用小海豚的黑檀木簪子挽头发很熟练了,走前顾拾教他的。
  晚上站在镜子前洗漱,他的头发松松垮垮,莫名有一种凌乱美。宣从南静静地看着自己,想象着如果顾拾在家,他会从后面抱上来。
  一个人的想念竟然可以这么满吗?似乎已经溢了出来。
  晚上九点不到,顾拾已经收工了,他七点告诉自己今天最后一场戏马上拍完,然后吃晚饭。
  宣从南没给他发消息,直接给他弹视频。
  “——顾拾!”
  被秒接的视频里,顾拾手忙脚乱地擦桌面,好像是水洒了。
  “囝囝。”看到宣从南离得极近,几乎出现在整个屏幕里的绝美五官,顾拾呼吸一窒。
  他惊喜道:“今天没有在画画吗?竟然主动给我拨视频。”
  “嗯。”宣从南看着顾拾的脸,无比认真地说,“顾拾,我很想你。”
  顾拾一下子愣在原地,随后他眼眸看向旁侧,干脆利落且高兴地做出一个扔的举动。
  几声清脆的啪嗒声,色彩缤纷的几颗药粒被坚决地砸进了垃圾桶里面。
  【📢作者有话说】
  顾拾:才不要喝药呢,要和老婆贴贴[爆哭]
  快疯了,到时候使劲儿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75章 
  “诶, 你——”胡阅的声音突然成为背景板传进二人耳朵。
  宣从南道:“胡经纪也在你那里吗?”
  说着脑袋后撤眼睫垂下,后知后觉地为刚才的直言想念感到不好意思。
  他不是一个情感外放的人。
  眼刀射在身上,胡阅立马知道不该出声, 但还是盯着顾拾眼神警告的压力指指垃圾桶, 用口型问:“扔了干嘛?”
  顾拾收回视线:“不喝。”
  继而补充:“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逐客令下达得相当快,胡阅看眼镜头里的宣从南, 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一边叹气一边放心。
  大步离开了。
  房门发出轻微的关闭声,顾拾说道:“他来送饭。”
  宣从南把后脑勺的簪子拆下来, 长发顿时如瀑布般散落, 他趴在床上看顾拾:“早知道我应该先问你旁边有没有人。”
  顾拾哂笑:“害羞吗?”
  宣从南说:“有点。”
  “他不算外人。”顾拾安抚道, 怕以后他不再想自己,“知道我们的关系。”
  宣从南应道:“嗯。”
  他突然喊了声:“顾拾。”
  顾拾抽张纸巾把面前的桌子擦干净,都是水:“嗯。”
  “你没休息好吗?”宣从南再次凑近,眉心轻轻地拧起来。
  顾拾抬眸:“嗯?”
  “有一点青。”宣从南点点自己下眼睑的底部示范, “还是说你没卸妆?”
  虽然他没看出来哪里不同。
  “卸过了。”顾拾说道,食指指腹轻刮一下眼睛,一本正经地, “角色需要。”
  宣从南放心:“那就好。”
  《医患》的题材背景是现代都市, 剧组和演员们的住处都在横店酒店。
  人群中处处是人情世故,咖位的高低决定一切。尽管顾拾不在乎, 剧组还是给他安排了独立的一层房间。
  因此胡阅撅着屁股附耳趴在门上,根本不怕有人瞧见。
  他在听顾拾的状态怎么样。
  但房间太隔音,什么也没听到。几分钟过去毫无所获,胡阅只好消停下楼。
  段盛给他发消息:【你家艺人不理我, 所以他喝药了吗?】
  胡阅打字:【本来要喝, 后来不喝。】
  段盛:【原因?】
  胡阅:【见到他老婆了。】
  段盛:【他高兴?】
  胡阅:【高兴死了。】
  两分钟后, 段盛的消息才过来新的:【有爱真好,反正怎么治疗都是治疗嘛。再看看吧。】
  胡阅:【我很好奇,要是他老婆不爱他呢?】
  这次过去的时间更久,胡阅在楼下都洗漱完了,段盛就回俩字:【完喽。】
  平平无奇,但细思极恐。
  段盛又颇为详细地发来了一句:【以后娱乐圈没有顾拾,他不会再做顶流演员,大学生里也没有宣从南,他见不了人啦。】
  惊悚恐怖。
  胡阅还记得第一次见顾拾的情景,这人待在公司里,表情活像一个有谁欠他八百万的刺头。
  他刚和上个公司解约,听说是不良经纪人想把他送去和资本睡觉。
  而顾拾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资本损失惨重,丢失一个重要的睾·蛋。
  实话说,胡阅看到他时有点蛋·疼。
  由于对散打很有研究,经纪人在前期又是掌握绝对主导权的存在,很多明星怕挨打,尽管知晓胡阅是金牌经理,对他不够了解的也不敢上赶着做他艺人。
  反观顾拾,刚替资本做过无蛋手术,风头无两,个别经纪人一听这么个暴力狂来了纷纷摇头拒绝,不愿意带顾拾。
  胡阅喜欢有挑战性的,他和顾拾相互自我介绍。二者一拍即合,成了谁也不敢招惹的组合。
  这么些年,顾拾在胡阅眼里哪哪都好,年纪轻轻天赋高,有拼劲,资源跟开外挂似的每天没有空闲时间。
  但他猜不透顾拾。
  无论工作开心与否,他又是否满意,顾拾从来不透露心情。
  胡阅以为他就是这种性格。
  直到两人合作的第 3 年,顾拾刚过21岁生日,胡阅突然撞见他往嘴里塞了一把药。
  艺人喝药不是开玩笑的,胡阅心惊肉跳,冲过去问他喝什么玩意儿,顾拾第二天有戏,眼白里有几道红血丝,证明他已经非常疲惫。
  他哑声说:“想睡觉。”
  胡阅震撼,小心问:“你睡不着吗?”
  顾拾:“嗯。”
  胡阅心虚战栗:“我知道是我最近给你接了太多工作,接下来你好好休......”
  “不能休息,”顾拾冷漠地打断他,说,“他还没找我。”
  胡阅:“什么?”
  顾拾:“他没看到我。”
  胡阅茫然:“谁?”
  顾拾摇头躺下睡觉,抓紧时间休息:“我找人。”
  他明显一副不愿再交流只是在自言自语的样子,可胡阅还是忍不住接话:“你找谁?我可以替你找。”
  “......我找不到他。”顾拾侧身,蜷缩躺着,轻声低喃。
  三年,胡阅从来没有看懂过顾拾,他才21岁,年轻那么轻。
  心却像黑暗一样重。
  顾易商、孟筱竹、顾捡,包括胡阅,都知道顾拾想要找一个人,可这个人是谁没人知晓。
  有时候很让人怀疑顾拾已经罹患严重的精神分裂,一直在找他幻想里的某某。
  他把对方瞒得查无此人,连做梦都没说漏嘴过。
  时间一久,胡阅从一开始的心惊到后来只当他犯神经。
  药量每年都在加大。
  胡阅让他休息,他拒绝。
  然后又逐渐减少。
  直到去年安全停药。
  胡阅让他工作,他拒绝。
  总之一切都不在胡阅的理解范围里!难搞!
  他不知道顾拾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宣从南对于他来说到底代表什么。怎么能因为找一个人找出这么深的执念呢?
  胡阅倒是问过段盛,顾拾几年的心理疏导全是跟段医生联系的。但段盛医德好,除了每次开一周的药让胡阅代为拿走,他从不透露病人隐私。
  不过不用医生说,胡阅也能感受到顾拾的癫。
  他拍戏最喜欢暴力戏,说酣畅淋漓地发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晚上也能睡着。
  时至今日,顾拾几乎又要把药捡起来回到过去的模样,他更抓心挠肝了。
  ......
  “你手边放的是什么?五颜六色的。”宣从南瞧见顾拾的屏幕一角里有个长盒子,分格,好多圆圆的颗粒。
  “彩虹糖。”顾拾不动声色地将长盒子移出摄像头范围,说道,“突然想吃点甜的,所以就让胡阅买了。”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刮着风,明天可能会下雨。宣从南翻个身仰躺着,举着手机让顾拾看他:“我怎么没见过这样包装的彩虹糖,新款吗?”
  顾拾说道:“嗯,等我回家让你看。”
  宣从南道:“好。”
  “囝囝。”
  “嗯。”
  “真的很想我吗?”顾拾沉浸在宣从南的想念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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