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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而笑。”
“我怎么觉得这场景就是爸爸，妈妈，儿子跟奶奶呢。”白起突然说。
卧槽，这……来这么猛烈的吗？
冷知何咬了咬牙，一脸无辜问：“嗯？可是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不知道，这是你家。”白起很自然。
“可是这里三个未成年，我们都是儿子。”
白起微微挑起嘴角，稚嫩的眉眼里都是思考。
看来，冷知何未来的可塑性比他预想的要好些。
第9章 彼此的计划！
白起也是个脸皮厚的！
吃了中午饭说：“吃得太着急，头晕想躺会。”
看了一米二的床……躺着不走了。
秦小卫进去瞧着床上有人又出来，他也困，又不愿意一个人走就问：“知知，要不去我家？”
秦小卫的房子在县城北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冷倩下午要去针灸膝盖，冷知何就说：“你要困去我妈那屋躺躺。”说完又对冷倩说了一声。
冷倩道：“那你把被单换换，我怕有药味儿，正好今天天气好，换下来的洗了。”
“不用不用，我好像也没那么困了。”秦小卫也想起来冷阿姨下午要去医院。
“不睡，过来帮忙套被单。”冷知何没有半点客气。
“哎呦，你怎么使唤卫卫。”
“阿姨，我愿意的，你不用管啦，等会我要过来帮你做窝丝儿糖的。”
“一群小孩子。”冷倩笑着，她要把豆子捡出来，待会炒了磨成面儿，窝丝糖滚豆面儿，那叫一个香。
床上的白起听着外面的声音若有所思，他脑袋里逐渐形成一张初步的计划表，内容主要针对冷知何，而目的则是冷知何如何成长才能配得上他。
正想得得劲，电话来了，不耐烦地摸出手机，懒洋洋“喂”了一声。
“在干嘛呢，去不去钓鱼？”是李建章。
这小子有个县长爹，如今范儿起得高，喜欢钓鱼，打太极，象棋……
“能带人？”
李建章沉默了，自从上次几人被要求检讨后，他跟堂妹和白起就有些僵。
李可奕从小就喜欢白起，人前人后追着“白白”，时间久了，大家似乎默认两人未来会在一起。
李可奕能跟着白起来长寿县读书，本人自觉就是白起的女朋友。
食堂一闹，在李可奕那里就是晴天霹雳，回家除了发呆就是哭。
这么些年，白起身边从来没有过别人，都是她，她原来以为白起喜欢秦小卫，后来一想，有可能是那个冷知何。
李建章看得头疼，女孩子真是麻烦！
几天过去，白起都没有任何表示，他也是男人，对于白起的行为了然。
所以他充当起了家乡的角色，想要破冰，做男人格局要大，再说他爹在长寿县干了很多年了，如果要挪动……
他将来也是要走仕途的。
综合考量他说：“可以啊，多认识点朋友不是坏事。”
白起说：“冷知何……跟秦小卫。”那个跟屁虫多半会去。
“行啊，你们几点？”
“我问问，微信你。”
冷倩房间里。
“你把棉絮先放凳子上。”
稀里哗啦东西掉一地，冷知何扶额，也不知道这个小傻子怎么长大的。
小傻子：报告，我是凭感觉长大的。
“哎，啥掉了，被子太厚啦，挡住了我的视线。”
冷知何接过来，干脆抱出去挂在晾衣绳上。
一进门看到蹲地上哭的秦小卫和站着的白起。
“你怎么他了？”冷知何皱眉。
白起冤枉，一进屋就看到那个小傻蛋在“嘤嘤嘤”。
“我没有啊，你讲点道理。”白起无辜，心想这两人长期一起可不行。
日久生情，两人还睡一块儿呢，变成动态版本的日久生情，他找谁哭去。
于是除了帮助冷知何成长到配得上他的计划表上多了一项：如何斩断冷知何身边的花花草草。
“阿姨，阿姨好可怜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冷知何，不要打架。”
“妈，小卫看动画片感动呢。”
刚要进去看的冷倩又退了出来，不管儿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男孩子爱面子呐。
“我妈咳嗽是因为肺炎，以前在化工厂上班，吸入有害气体。”冷知何接过他手中的一叠肺部ct片，心中柔软。
他们母子这么些年不易，有知情人不过也就是随口问问：怎么样了，跟说今天天气好一般随意。
也只有秦小卫这傻子这么心软。
摸摸头，冷知何说：“别哭了，会好的，就是现在难熬点。”
冷倩难熬，钱难熬！
白起沉默，心里有根弦绷紧了，怪不得两年前在b市见到过他。
“在哭阿姨进来了，这不是引得阿姨也伤心？”白起致命一刀。
秦小卫“哦哦”听话起身，说：“咱们继续干活儿，下午陪阿姨去针灸，阿姨要早点好起来，做一个美美的阿姨。”
这情况……白起还钓什么鱼！
冷知何动容道：“谢谢你们今天来我家吃饭，我跟我妈的日子里人最多最热闹的一次。”
秦小卫赶紧走过来抱抱知知，红着眼说：“我都陪着你跟阿姨。”反正秦小卫也没人要。
冷知何反而有点内疚，这话他是针对白起的。
白起今天带了一块海星形状的电子表，价格在十万左右。
衣服裤子鞋子价格也不菲，冷知何也给自已订了个计划，计划是针对白起的。
现在四月份，五月让他掏小钱，十月要带母亲去b市，他希望能在十月份让白起掏一次大钱。
收拾好房间，几人出来帮冷倩，白起磨豆面，冷倩跟秦小卫扯糖丝。
白起手机又响，草，他忘了回李建章了。
接了电话两三句说完挂了，继续推石磨，中途还拍了照片。🞫ᒐ
“儿子，去帮妈妈打点水过来，洗手用。”
冷知何得令干活儿，刚放下盆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都在家呢？”
冷倩看到来人黑了脸。
“你谁？”白起起身，察言观色上他还是行的。
“这大帅哥啊。”男人圆根脸，鼻子肥厚，两个空只管往天上长的。
皮带扣上挂的钥匙叮当作响，这天有点热又不算太热，男人已经穿上了大裤衩，腿毛旺盛如星星。
“哎，你看你，孩子们还在呢，就拉脸，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好点没。”
冷知何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个老不要脸的邻居，糟心死，他说：“今天人多，招待不了了。”
冷知何很少跟他搭腔，男人来了兴致，白起顿觉恶心，他说：“冷知何，你爸一会要来吃饭，别废话了。”
男人古怪地打量了几人一眼，突然“呵呵”，说：“确实人多，那我改天再来！”
第10章 上哪儿找个爹去
“我上来儿去找个爹去？”冷知何有点嗔怪地看白起一眼。
秦小卫萌萌哒，低声问冷倩：“阿姨，那个男的是坏人吧？”
冷倩说：“隔壁的懒汉。”那人一个人住，偶尔带女人回去，他跟儿子刚搬来的时候挺热心的。
后来越了解越想远离。
有天趁冷知何不在，懒汉进来言语调笑，动手动脚，收煤气费的人来了才跑了。
后来也发生一些事，冷知何还跟人动过手。
“这里好危险，阿姨，要不你们搬我那儿去吧。”
“法治社会，他还能怎么的，后来知知在家里装了摄像头，小小的那种，不担心哈。”
秦小卫撇撇嘴。
白起被冷知何的眼神莫名撞到了，他勾着唇：“花钱请个爹还不容易！”
冷知何：我也要有那个钱！
“你们这儿老城区，政府应该不会再规划了，房子只能自已翻修。”白起说。
冷知何：真行，反正我没有什么你跟我提什么！
“我们租的房子，便宜，才三千一年。”冷倩笑着道。
“啊，租的啊！”秦小卫又要哭了。
他说：“阿姨，你跟知知搬去我那里吧，我也只收三千一年。”
“男孩子不要总轻易掉眼泪，以后可怎么讨老婆。”冷倩笑得温柔。
秦小卫想要这样一个妈妈，能给他做饭，能管他学习，还能给他做糖吃。
白起心塞，秦小卫就是他路上的绊脚石。
冷知何也心塞，秦小卫大概率会是某个男人的老婆。
“你们在这儿忙着，我去买点日用品回来。”家里纸巾，调料，面条快没了。
“待会出去一块儿买啊！”秦小卫说。
“东西多，一会出去还要买菜呢。”反正这会也没事，冷知何自已想出去走走。
没钱让他憋得慌。
白起说：“我同你去吧，帮你拿。”秦小卫眼巴巴看着，又觉得丢下阿姨不好。
再说刚刚那个坏腿毛还来过。
走出了大门，经过邻居家，那男人见了问：“呦，知知这是要去找爹？”
冷知何眼神都没给个。
有些人靠嘴嗨找自尊，也是垃圾。
“这人干什么的？”走出去一截路，白起问。
“地痞流氓，无赖？听说老赌博，老婆跑了，有个女儿，养了一阵也不见了。”
“你跟阿姨什么打算？你上学让阿姨一个人在家不安全。”白起挺迂回。
“我跟我妈已经住两年了。”去年冷知何跟了这逼一阵子，赌钱的时候他给举报了，关进去了半年。
他今天说：这次招待不了，心里其实在盘算，要不要用入室盗窃，或者别的什么罪名让这孙子进去个几年。
进去了大家都清净！
冷倩带着他，小时候还有人愿意娶冷倩，条件是不要他。
也有人愿意一块养，可是冷倩不同意，对外说：知知的父亲会来接我们的。
不管是冷倩恋爱脑还是别的原因，冷倩很爱他的儿子。
“环境太差，阿姨腿脚不好，一楼又潮湿，其实你可以考虑秦小卫的方案。”白起说。
这人什么意思？冷知何还真不明白，他说：“不同房子不同价格，怎么好意思占他便宜，秦小卫爹妈不管他，不能我跟我妈就理所当然搬过去。”
这大义凛然的！
白起看冷知何破了洞的布鞋，泛白褪色的衣裤，心里一沉：怪不得他静不下心看书，生活所迫的情形之下，怎么能好好学习呢。
但是看冷知何这个样子，又不是那种吃嗟来之食的人，要送东西给他，有点难啊。
冷知何余光里窥得一丝白起的表情，隐约觉得这人确实喜欢柔弱无助的小白花。
男人雄性成就感的来源：救鸡从良；辅孤儿长大，寡母从他。
不再劝劝？冷知何有点无语，倒也不必跟他出来。
超市门口贴着招聘信息，冷知何驻足。
“你不会要打工吧？”
“我干过，最近失业在学校了。”
“县城的工资挺低的。”
“嗯，是！”说什么大实话。
“白起。”两人同时转向声源，带了墨镜的李可奕距离十米的位置站着。
这墨镜戴的，跟县城格格不入。
“你朋友来了，我先去买了，等会我还有事。”
白起心说你等等我。
“我们谈谈。”李可奕心情不好，出来走着走着看到了两人。
“谈。”白起看着冷知何进去了有些不耐烦道。
“你……我以为我们在恋爱，你什么意思？”
白起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他妈恋爱了我都不知道。
我爹喜欢男人，老子他妈也喜欢男人，有没有搞错。
“你真渣，不喜欢我为什么让我靠近你，我从幼儿园就追着你跑，呜呜。”李可奕又哭了。
“追着我跑的人多了去了，时京，吕蒙……”都是一个圈子的小孩儿。
“可是他们没有追着过来，就我！”李可奕吼了一声。
白起没让谁为他做过什么！
“我说过，你自已做事考虑清楚，不要为了别人打乱自已的脚步。”
李可奕当时说：你少管我，我乐意上哪儿就上哪儿。
真他妈烦，白起突然意识到自已在处理李可奕的问题上有些问题。
他忍耐道：“谁一直跟着我，就是跟我恋爱，我他妈得有多少女朋友男朋友？”
“明确一点，我喜欢男人，也从来没喜欢过你，就这样。”
说完摸出手机打电话给李建章：“把你妹妹弄回去，出事儿别赖我，人在‘佳云’超市门口。”
冷知何进去后快速拿了要买的东西，又选了橘子和苹果，结账出来，好像错过了高潮部分。
“好重，帮我呀。”冷知何递过去两袋东西。
“真恶心。”李可奕转身就走。
“她是不是很讨厌我，对不起，我不应该直接凑上来。”冷知何弱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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