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一想嘛。”酒吧老板也觉得这个方法实操性不强,一个不小心还容易把自己送进阿卡姆去,他还年轻不想吃牢饭。
酒吧老板会向火柴马龙咨询,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他一直觉得火柴马龙身上有一种气质,难以形容,一定要找个描述方式那就是有成为大反派的潜质,只要火柴坚持不懈地在不法领域奋斗,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成为蝙蝠侠亲手捉拿的对象。
酒吧老板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在火柴陷入低迷时期的时候他希望拉火柴入伙,以免火柴从此误入歧途成为守法公民。
“我明天就把消息带给你。”酒吧老板对火柴马龙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
“谢了兄弟。”火柴打起精神,感激地说:“那我......”
“你明天还是到这里来。”酒吧老板犹豫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疯狂敲击他身后的破锅,声音震天响:“今天提前打烊了,都滚回家去喝。”
顶着酒鬼们的抱怨把人都赶出去,酒吧老板锁上店门,一路小跑向着平时和他接头的联络点狂奔。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有一道黑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随着他。
布鲁斯锐利的蓝眼睛注视着他的身影,一刻不停在哥谭穿行。
酒吧老板不停歇地跑到联络点门口,他奋力敲门,足足敲了有一刻钟他那小组长才慢吞吞地伸出头。
真是不公平,这种懒汉都比他地位高。
小组长一脸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点过来。
这个联络点是地下室改建,面积狭小,只有二十来个平方。
酒吧老板钻进去,才发现小组长穿着整齐,黑衣黑裤,好一副标准的反派模板。
他心底升起淡淡地羡慕,随即想起自己要来的正事。
“我拉了一个人进来,老大。”酒吧老板搓搓手,希望小组长留下来几分钟让他谈谈这件事。
小组长踌躇地思量了一下,示意他快点讲。
“您还记得火柴马龙吗?他最近日子也不好过,我和他聊了聊,他现在愿意...”酒吧老板激动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出来。
小组长听明白了,他挥手打断了酒吧老板的倾诉。
“这件事我会上报的。”小组长说。
就这样?酒吧老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领导,但小组长最后看了一眼时间,最后只轻飘飘地说:“我现在要去见犀牛,等见到他我会把事情上报上去的。”
“我可以一起去吗?”酒吧老板立马接话,谦卑地乞求。
“唔——”小组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有我在就足够了。”
酒吧老板心里绝望地想,这个*子养的要独吞功劳了,而且他甚至不愿意带自己去露脸,生怕他分走大的那一份。
耽误了几分钟的男人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收获一个投诚是意外之喜,但是真正要紧的是能不能拿到接下来宴会的入场券。
小组长简单一点头,去谄媚自己的上司。
酒吧老板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看着身上的外衣,一点也没有别人神气。
难道一晚上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吗?他甚至搭上了后半夜的营业额,还有可能辜负火柴马龙的信任。
突然他跳了起来,一个反派是不能轻易放弃自己伟大的事业的,他偷偷摸摸地从地下室钻了出去,尾随着无知无觉的小组长。
于是跟踪格局变成了酒吧老板跟着小组长,蝙蝠侠跟着酒吧老板。
三个人相继尾随,直奔老巢而去。
但是到了疤面老巢门口,酒吧老板犹豫了起来,看看那些壮汉机警的眼光,哪里是他能轻易哄骗的,至少得是蝙蝠侠那个等级的才行。
但是来都来了,一不做二不休,他还是想要试试看。
刚刚往前走了几步,那群凶神恶煞的看守突然四散开来,迎接的样子。
酒吧老板傻傻地看着这场景,迟疑地想自己有这么大的威势吗?
几秒钟之后,刺目的白光从他身后闪过,黑色改装过的加长商务车稳稳停在了他身边。
好了,这下可以确定不是在迎接他了。酒吧老板麻木地想,黑色的枪管抵在他的头上,粗声粗气的男声在他耳边低吼:“你是什么人?”
他现在该担心的是能不能活下去。
酒吧老板抽泣着跪倒在了地上,身体像筛子一样止不住颤抖着,“我是自己人啊先生。”
“自己人?”头上的枪戏弄似得更用力了一些,对他说的话毫不在意,随时会一枪送走他。
酒吧老板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努力了一次,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去挑衅蝙蝠侠呢,他想,至少蝙蝠侠手里还能留一条小命。
就在他在心里为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哀悼的时候,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按下了蠢蠢欲动的枪管。
跪在地上侧头能看见一双做工高档的亮黑色皮鞋停在了他身边,他能看到这个人的裤管,贴身利落的剪裁,双条纹,很贵。
酒吧老板处于生死边缘的大脑机械地分析着,这个地位很高的男人只是神色恹恹地说:“太脏了。”
跟在一边的人就飞快收起了武器,以男人马首是瞻的样子。
这似乎是他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酒吧老板跪着扭向男人的方向,低头说:“求求您了,我想跟着您。”
那个男人很诧异地停下来,手帕抵住唇角咳嗽了两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懒洋洋地命令道:“抬头。”
酒吧老板怯生生地抬头,正面看见了男人的脸。
这个人穿着昂贵的意式西装,发型一看就是专人打理过,面上戴着一副黑架眼镜,眉头微蹙,神情厌倦又倨傲,手上的手套把他与周围的火药味隔开,有节奏地数着节拍。
自认为很会看人的酒吧老板只给他安上了一个标签,危险,极致的危险。
想到自己刚刚涕泗横流不好看的脸,酒吧老板惭愧地垂下了头。
“你的名字叫什么?”男人高高在上地问。
“亚历山大,我叫亚历山大,先生。”他木讷地说,心里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男人脚尖微微敲击地面,心不在焉地将丝绸手帕随手扔在地上,他像是端详一块市场上的猪肉那样端详了亚历山大一眼。
“很好。”男人的笑容如同一只闻见血腥气的鲨鱼,一下子破坏了原本斯文高贵的第一印象,他施舍地点点头说:“我叫萨特。”
直到萨特远去,亚历山大还傻乎乎地跪在地上,他的膝盖传来钻心的痛苦,但是抖得站不起来。
终于有人走过来拉了他一把,无不艳羡地对他说:“明天过来的时候记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一点,萨特先生喜欢整洁。”
亚历山大感激地点了点头。
第1章 骚扰绝对是骚扰
火柴马龙第二天准时到了酒吧门口, 酒吧压根没有开门营业,破了几个洞的门板上孤零零地挂着“暂停营业”的木牌。
来了又离开的人发出失望的声音,布鲁斯很有耐心, 他按照亚历山大的说法,敲击暗号, 很快门里传来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小缝隙。
火柴抓紧时间闪身进门,酒吧停止接客的时候昏暗无光, 破败之气愈发明显,像是褪去了最后一层人气的滤镜之后暗淡的地下拳手。
亚历山大很机警的样子, 他换了一身衣服,是火柴认识他以来最整洁的一套。
他见火柴关注到自己的换衣,很是得意地在布鲁斯面前转了一圈,原本想要问问穿搭意见,突然回过神看见火柴马龙黄绿鲜艳的外套。
亚历山大又把嘴巴闭上了, 他果然还是欣赏不了这种夸张撞色风格。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的审美被暗中鄙夷了, 他更关心结果。
“你为什么把酒吧关了?”火柴语气探究。
亚历山大想起这个也有点懊恼,他昨天行了一步险棋, 好的一方面是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坏的一方面是他和疤面这边关系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因为今天我们要去见大人物。”亚历山大的声音理直气壮起来, 他带着火柴从后门出去那里停着一辆组装摩托。
改装专家蝙蝠侠一眼就看出有几个地方改动不合理, 至少不符合安全规范。
火柴马龙有点想说, 不然叫一辆出租车。
亚历山大没有领悟到这份欲言又止的含金量。
他兴冲冲地带上新鲜业绩,开着非法改装摩托车上路了。
布鲁斯没有坚持叫车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蝙蝠侠这辈子没有坐过这么颠簸的摩托车。
他憋屈地缩着脚,时不时要发出符合人设的惊呼。
布鲁斯坐在后排面无表情地想。
但在亚历山大看来, 他改装的车能顺滑地跑起来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了。
终于到了冰山俱乐部门口,火柴像是火烧屁股一样从后座跳了下来,亚历山大遗憾地放弃了耍帅回头的想法。
再次光临,亚历山大可以从容地掏出手牌,看着看守者在他面前退开,他有一种摩西分海的自豪感。
“跟上我。”他飘飘然地走了进去。
蝙蝠侠知道冰山俱乐部,科波特家族继承人新开的会所,背后盘根错节,但是...
布鲁斯迷惑地看了看崭新出炉的装潢,冰山俱乐部和他上次探查时极其不同。
首先这里安装了大量的灯泡,和哥谭反派们推崇的黑暗美学完全不同,让中心的舞池灯光大亮,宛如白昼。
只是走在这里就让习惯黑暗中作业的反派们感到十分不安,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赤裸裸地摊开来任人剖析一般。那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反派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场内的情况,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来隐藏自己。
“我们这是要去哪?”火柴马龙畏畏缩缩地蜷缩了一下身子,这里让他有点害怕了。
亚历山大也有点心虚,突然他眼前一亮,指了指头顶的包厢。
“那就是我们的大老板。”他要让这位新加入的同僚认认脸。
布鲁斯仰头看,包厢的玻璃短暂地从单向变成了双向,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什么,只有一只手戴着手套,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调整着空出来小拇指上的尾戒。有时偏头听其他人讲话,不知道和他讲话的人说了什么,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缓缓摇头,转身从玻璃前离开了。
坐在包厢里的企鹅人快要发疯了。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没有遇见过这么事精的人。
还年轻的奥斯瓦尔德咬牙看着坐在皮质沙发上,穿着西装翘着脚点餐的男人。
“一汤匙鹅肝酱和无花果酱,配黄油面包,谢谢,等一下你们这里有冰酒吗?”萨特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清晰。
点餐的服务员有点尴尬地瞄了一眼老板,“抱歉先生,我们没有这个。”
“没有?”萨特诧异地挑眉,企鹅人今天一天看见他这个表情就害怕。
萨特的语气无不遗憾:“好吧,那换成气泡酒也可以。”
服务生更加尴尬地碾了碾地毯,音量更低了一点:“先生,我的意思是您点的那些我们这里都没有。”
“噢——”萨特拖长尾音,遗憾地看着企鹅人,语气带着谴责:“你们应该选一点好厨师。”
“哈哈,”企鹅人干笑着说:“抱歉,是我们的问题。”
服务生眼疾手快地把全新的菜单塞进了萨特手里,萨特挑剔地在这本美国佬本地菜单上巡视一番,“那就塔巴斯科辣椒酱配熏培根。”
他嫌弃地合上菜单。
企鹅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萨特慢悠悠地说:“不用客气科波特先生,这是给你点的。”
“那真是太贴心了。”企鹅人麻木地说。
从萨特出现开始,他就没有停歇过,时时刻刻被全方位地挑刺,他只要提出异议,萨特就会用一种同情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想到这里企鹅人就犯恶心,在萨特要求下,灯光加了一圈,包厢消毒了至少三遍。
疤面是怎么容忍他的,企鹅人困惑地想,以他的脾气为什么没有直接给萨特几梭子子弹。
要是没有那该死的对斯塔克资源的渴望,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站在这里,对着这个可恶的家伙点头哈腰。他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尝被灌水泥沉海的滋味儿!
企鹅人幸福地幻想着,萨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科波特先生,我等法尔科内博士已经——”他指尖重重敲着表盘,加重语气,“已经二十分钟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们的效率吗?”
包厢门敲响了,亚历山大带着火柴马龙到了。
萨特更加咄咄逼人,“我的人都比你们要守时得多。”
亚历山大没有想到一进来气氛这么差,他看着企鹅人的脸色有向着铁青发展的趋势。
亚历山大假装没有看见,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要去当狗腿子了。
于是布鲁斯被直接推到了萨特面前,亚历山大殷勤地说:“就是他,萨特先生。”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给萨特进献上一个绝世大美女,企鹅人讽刺地想,省省力气吧,这个人就不是正常人能轻易讨好的对象。
看看眼前这个可怜男人穿的都是什么吧,黄绿格子衫?别开玩笑了。
不过能看萨特用那刻薄的声音来嘲讽别人也不错,企鹅人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幕。
萨特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招了招手,亚历山大眼疾手快推了火柴一把,火柴踉跄了几步,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好巧不巧跌倒在了萨特的大腿上。
企鹅人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眼睛瞪大了,感觉随时会血溅当场。
萨特的洁癖可不是说着玩玩儿的,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戴着一双手套,仿佛那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今天早上有个蠢货竟然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伸手过来和他握手,萨特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眼神里却透着冰冷。随后他优雅地摘下了刚刚与那人接触过的手套,紧接着便毫无顾忌地拔出了腰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精准地对准了那人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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