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说怎么娶回家了还捂不热,和着这心里还真有人,杨海,你撺掇我夫郎跟我分开,是不是等着接手。”
杨海一听,好悬没恼死,“你们他娘的给老子滚远点,老子放着俊俏夫郎不要,等着接你的手?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呐。”
这话说的是真伤人。
孙家夫郎听了都不哭了。
看热闹的也觉得他说的过了。
可杨海却不觉得,“孙家夫郎,说实话我到今天都不知道你叫啥名,从前帮你是看你饿肚子可怜,偶尔碰着了就扔点吃的给你,可你不能赖上我啊。”
孙家夫郎不甘心,“大海哥,你咋能这么说?”
杨海听到他叫“大海哥”就皱眉头。“我不光扔吃的给你,我还扔吃的给乞丐呢,你别想多了。”
这一番话说的就跟往人身上扎钉子似的。
孙家夫郎也彻底的不哭了。
孙家汉子见杨海把话说的难听,就好像是他不要的人,跟了自己,而自己还没拽住他,让他出去瞎招惹一样。
越想越气,他拎起棍子还要打。
邵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杨海,去找村长,这要是出了人命可不得了。”
村长虽然在村里没有声望,可大事小事还的确得有他来管的。
杨海怕这两口子再说什么冤枉他的话,就不想去。
“川子,你去。”
杨川戏还没看够,他也不想去。
正磨蹭,就挨了杨海一脚,“赶紧去。”
杨川“啧”了一声,起身跑去找村长了。
孙家汉子一听去找村长了,也就不敢下死手了。
他踢了人几脚,嚷道:“找村长我也不怕,是他不守妇道,跟王家的汉子睡了一个被窝,我今天就是打死他也不为过。”
这下好了,看热闹的彻底议论开了。
孙家夫郎觉得没脸,本来他往杨海家跑就是想看看杨海还会不会帮自己,可现在……。
他心如死灰,又想起在山上投水的那个晚上,被水淹的滋味不好受,可也比活着强吧?
他看了看跟前的河沟,一咬牙,爬起来跳了下去。
众人大惊失色,忙喊救人。
邵林忙拽杨海,“快去把人救上来,别真出人命。”
杨海听了邵林的话,也快跑了几步,可他还没跑到跟前,就见一个身影快速的跳下了河。
身后有人大喊:“桃子!”
许秋吓的鞋都要跑掉了,本来说是来看热闹的,这怎么自己夫郎说跳河就跳河了?
顾不得别的,许秋也一头扎了下去。
河沟的水怪深的,平常大家浇菜园子基本都来这挑水,所以这河沟就挖的深。
好在白桃水性不错,又有许秋搭手,夫夫俩就把呛了水的哥儿给捞了上来。
苏云锦忙拿衣服去给白桃盖着,邵林也从杨海身上拽了件外衣下来披到了白桃身上。
许秋抹了把脸,“桃子,没事吧。”
白桃摇了摇头,许秋见他全身都湿了,就忙说:“快,上屋去,别冻着。”
苏云锦也忙拉着白桃往杨海家走,许秋也快步跟上去。
邵林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人,就说:“杨海,找丁南去。”
杨海点头,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孙家夫郎咳了两声,吐出几口水来。
意识到自己没死成,孙家夫郎就愣坐着,那样子跟死了差不多。
邵林看了他一会,说“马家三哥儿,人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我觉得只要有勇气死的人,那就一定能活的更好。”
邵林说着回头冲杨海使眼色,杨海心领神会的扒了孙家汉子的外衣。
邵林拿过去,给马家三哥儿披上,围严实,“活着吧,只要敢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邵林说完,扭头回家给白桃找衣服去了。
马家三哥儿愣愣的看着邵林走开的背影,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这事后来怎么处理的几人都没再多过问,交给村长处理了。
不过这事让一向健壮的白桃生了病,许秋急的杀猪场都不去了。
“好歹立秋了,那河沟是说跳就能跳的?”许秋边给白桃喂药,边嘀咕他。
白桃弯了下唇,“不打紧,风寒而已。”
许秋叹气,“怎么能不打紧?要知道人病一回就要伤一回元气,这伤的元气到后来都是要拿寿数补的,你可别不当回事。”
白桃没反驳,而是乖乖的点了下头。
他伸手拽了拽许秋的衣角,“别怕,我会跟你过到白头的。”
第83章 “坐吃山空”
秋风瑟瑟,粗鲁地揉过泛黄的树叶,发黄的树叶不堪蹂躏,一碰,就落了地。
小墩山已经落叶满地。
深秋了。
杨川家的屋子也封了顶。
苏云锦十分高兴,虽然还是几间空屋子,却依旧让人满足。
他自顾自的安排起来:“我要把西屋搁上书架,再把家里的书拿回来一些,没事我就坐在屋里看书。”
杨川边泡脚边回答:“成,等家具送来了我让木匠再给你打几个大书架来,到时咱们就把家里的书都搬来。”
苏云锦听的直笑,“那以后我能不能看累了就睡在书房?”
杨川擦了脚,把擦脚巾一扔,“你睡院子都成,但是,必须得是挨着我睡。”
杨川说着就要伸手去摸他,苏云锦赶紧躲开。
“擦了脚要去洗手,洗手前把擦脚巾顺道洗了。”
杨川看了看自己的手,“哎呦,我的小夫郎啊,你规矩太多了。”
杨川边说边去倒洗脚水。
“为啥就得天天洗屁股?洗了屁股才能洗脚,洗完脚了还得先洗擦脚巾,然后洗干净手,最后再洗脸,我怎么记得我以前都是洗了脚就上被窝的啊?这怎么到你这就变了?”
苏云锦扭头拿钱盒子:“跟我过日子,就得按这规矩来。”
杨川认命一笑,“成,按你的规矩来,不过锦哥儿,咱能隔两天再洗澡洗头吗?隔一天有点洗太勤了。”
苏云锦头都没抬,“不行,我往年秋天也是要天天洗的,现在隔天一洗是为了迁就你。”
苏云锦说着,又抬头看他,然后犹豫着说,“要不冬天的时候再隔两天一洗?”
杨川没想到他冬天也洗这么勤,“好夫郎,你听我的,咱们村里比不上镇里有洗房冬天能加热,到时候在家洗澡肯定要冻着。”
说到这个,苏云锦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杨川,杀猪场的大锅咱们买一个回来吧。”
杨川一愣,不知道他要那么大的锅做什么用,“那锅太大了吧,咱家做饭也用不上啊?”
苏云锦朝他勾了勾手指,杨川一脸好奇的凑过去,“买大锅洗澡,就跟杀猪场里似的,支一个大灶台,铁锅里放满水,可以边洗边加热。”
杨川一愣,反应过来后,好悬没笑晕过去,“那要是烧猛了,把人给烫熟了怎么办?”
苏云锦“啧”了一声,“你是猪啊,不知道动换动换。”
杨川大笑起来,他被苏云锦这个想法逗笑了。
不过乐过之后倒觉得是能这么弄,不然要是这小祖宗冬天非要洗澡再冻着可就不划算了。
买锅这事现在不用急,眼下该干的是把盖屋子的银钱给结清楚。
盖屋子加上杨川非要置办家具,还有这些天管工人吃饭的花销,这么一算就是一大笔银子。
苏云锦拿出许久没拨过的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起来。
越算他眉头就皱的越深,“天,盖屋子和这些日子的花销就出去了三十六两多。”
杨川在心里估摸了下,可不就得这些银子。
“不贵了,砖瓦什么的老板都没按贵了收,十几个汉子的工钱也都比大哥家盖屋子时收的便宜,咱家贵就贵在屋子比大哥家多盖了两间。”
苏云锦怪心疼的,他俩成婚以来就没有过进账,全是花销了。
“坐吃山空原来是这滋味。”苏云锦边数银子边嘀咕。
杨川揉了揉他的脑袋,“瞧这愁的?”
苏云锦仔仔细细的数了要花出去的银钱,然后又数了数自己空的不成样子的钱盒子。
“好家伙,就剩十七两多了,我怎么记着我们成婚的时候有七十多两来着呢?”
杨川被他财迷的小模样惹的乐不可支。
“好夫郎,目光不要短浅啊,咱们那栋屋子也不是假的,那可是实打实的几间砖瓦房,咱们村就没谁家有这么大的屋子。”
话是这么说,可苏云锦还是心疼钱,不过好在没动他爹分给他的转铺子钱。
“好吧,不过我们以后就得节衣缩食了,那两个书架我也不要了,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吧。”
苏云锦想了想,又说:“还有家里的细面和精米也别买了,我们以后也吃粗粮,零嘴更不能买了,那东西贵,我不吃也没事。”
杨川哭笑不得,“那可不行,亏了什么都不能亏了你,往后咱家的吃喝照旧,你汉子我有的是挣钱的本事。”
苏云锦当然知道他有本事,他扑到杨川怀里,“我知道你能干,可前头刘老太说了,她说钱不是挣出来的,是省出来的。”
杨川搂着他直笑,“那刘老太省了一辈子,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吃,可我也没见她省出钱来,一家子还是住在泥巴屋里。”
苏云锦一想,那倒也是。
“可家里只有十多两了,总要省着用。”
杨川闻着他清香的头发,轻声说:“我在码头还放了些利钱,等过完年后我就去连本带息的要回来。”
苏云锦一听,惊讶的抬头看他:“你还有银子?码头这么能挣钱?你这些年到底挣了多少钱?”
杨川咧着嘴笑,“怎么说都有个小百十两吧。”
杨川说到这就有点不好意思,“我挣是挣的多,可这些年又爱喝酒,除了给大哥盖了屋子,其他的也就没剩多少了,现在家里盖屋子还用了你的嫁妆。”
杨川说着亲了亲他:“不过你放心,等我把利钱收回来就给你补上。”
苏云锦才不在乎用了嫁妆还是彩礼,他觉得他们是两口子,那这钱只要花在家里那就都无所谓。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苏云锦一直都怕冷,往年这样的天他都盖厚被子了。
可现在因为有杨川在,他盖薄被都嫌热。
尤其是杨川还总爱搂着他。
夫夫俩暖暖和和的睡了个饱觉。
毕竟这些日子两人都忙的脚打后脑勺,现在屋子完工了,杀猪场的活也能忙的开了,两口子可不就得好好歇歇了。
结果这一歇就又过时辰,完全不记得今天木匠要来送家具来。
杨海站在新屋里,边收拾边说杨川,“他可真是大爷,盖屋子就没怎么上过心,现在连这新家具进屋都不管了。”
邵林和白桃合力把椅子往屋里抬,“哎呀,你是当大哥的帮着弄也是应该的。”
白桃拍了下手,“我刚从他家门口过,他家大门还插着呢。”
大门可不就还插着呢,旺财被关在院子里急的直哼哼。
好不容易把这俩人给哼唧醒了,结果他俩又在床上磨叽了半天才开门。
旺财急的差点尿院子里。
第84章 秋天了,桃子熟了。
他俩还真就是忘了今天家里要送家具的事,在家吃了包子又腻歪了一会才去了新屋。
结果老远就见屋里有人走动。
苏云锦一愣,问杨川,“家里今天有什么事要忙的?”
杨川挠头想了会,然后他一拍脑袋,“坏了,今天送家具来。”
两口子说着就往新屋跑,结果进去一瞧屋里已经摆置好了。
桌椅板凳都已经擦干净,挨排的放着了,还有这屋里也给从头到尾的收拾利落了。
苏云锦怪不好意思的,“那个,小林哥,桃子,麻烦你们了。”
邵林朝他眯着眼睛笑,白桃也看着他笑,两人愣是把苏云锦给笑毛了。
苏云锦知道,这下免不了又要挨打趣一番:“我过两天去镇上,给你们带零嘴吃。”
白桃“噗呲”一笑,“怪会收买人心的。”
邵林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苏云锦抿嘴笑了一下,然后拿起抹布也收拾去了。
杨川肯定是要挨杨海一顿骂的,“睡到晌午才来,我当这屋子还是给我盖的呢?你是一点都不操心了。”
杨川不吭声,就咧嘴笑,杨海看他笑就忍不住要踢他,“笑什么笑,懒汉一个,村里王二麻子都起的比你早。”
杨川拎了个方桌子进屋,反驳说:“那不一定,王二麻子昨天又在杀猪场赌输了,我估计他这会正愁的睡不着。”
说到赌钱杨海就又要给他说道说道,“这赌你不能碰,你们杀猪场以后都不许摆赌桌,我见一回就掀一回。”
杨川点头,“放心,我不碰,昨天也是赶上了,哥几个没事就打打骰子玩,谁知道王二麻子瞧见了就非要玩钱。”
杨川说到这,声音放小了些,“他跟老许玩,能把家里老婆孩子都给输掉。”
许秋这人,曾经在赌桌上也是能赢翻一桌人的,倒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他会点手上功夫。
杨海听他说起这个,就朝他使眼色,“这事烂肚子里,人现在已经改过自新,娶亲成家了,可别让他夫郎听见。”
这事不光彩,许秋当初因为这事差点丢了命,后来虽然改了,可还是有这名声在外头,所以哥几个都不乐意提。
杨川点头,“不提,再也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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