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儿让打趣的脸红,“你这哥儿。”
苏云锦和苏云灿都乐。
正说着杨川就回来了,见顾老七在门口他就吆喝,“呦!这不是周家的上门女婿吗?跟哥几个喝酒都叫不出来,怎么这会到我家铺子里来了?”
顾老七懒得搭理他,“陪我夫人来给你们捧场,怎么?不行啊。”
杨川噗呲一乐,“行行行,来买我家的东西当然行,我给你按进价。”
顾老七揶揄他:“怎么?你还能当家了。”
苏云灿忙说:“当然能,大哥说的都算。”
杨川听的嘿嘿直乐,他朝顾老七挑眉:“听着没?”
顾老七“切”了一声,跑去帮周梅儿看布料去了。
杨川就往苏云锦跟前挤,“高兴不?”
苏云锦弯着眼睛笑:“高兴。”
第168章 旧识
铺子开张后的第三天,苏再道就包了镇上最好的饭馆,张罗着要请人吃一顿。
今天人来的齐,哥几个都带着一家子来了,镇上有交情的也都来捧场。
饭馆一下子就坐了满客。
伙计跑前跑后的上菜。
苏云灿就站在门口张望。
苏云锦就过去问:“何田生跟阿爷还没到?这都要开席了。”
何田生昨天就回去接曲老头了,按说这会是该到了的。
苏云灿也急,“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
苏云锦看他着急,就拍了拍他:“别急,我们等着他们,等他们到了再开席。”
苏云锦话音刚落,一辆马车就停在了面前。
何田生着急忙慌的下了车,“小灿,小哥。”
苏云灿忙跑过去,“怎么才来?”
何田生嘀咕,“还不是师傅,一早起来才说要收拾药材,结果收拾了一早上,我都急死了。”
曲老头人还没下车,拐杖已经伸了出来,朝着何田生就给了一拐杖,“没大没小的,敢说师傅了。”
何田生揉了揉脑袋,“来晚了怕不礼貌嘛。”
苏云锦跑过去,“阿爷。”
苏云灿也招呼,“阿爷。”
曲老头笑着下了马车,“两位苏老板好啊。”
两个小哥儿一愣,都抿嘴笑了起来。
杨川和姜清莲扶着苏再道出门来接。
杨川张口就喊:“呦,阿爷身子不错,这精气神,能活一百岁。”
曲老头白了他一眼。
苏再道两口子忙过去,“劳曲伯你舟车劳顿了。”
曲老头摆手,“我身子可比你好。”
苏再道立马就笑了。
几人进了饭馆,苏再道就把曲老头往楼上包间里带,“家里人都在楼上,我们坐楼上去。”
楼上的大包间里摆了两张大圆桌,几家子都来的齐,一张圆桌也坐不下。
今天人人都穿了好衣裳,几个小哥儿都打扮的俊。
当然那边哥几个收拾起来也是人模狗样的。
今天人多哥几个也都不敢瞎唠闲嗑,一个个的都正经的不行。
曲老头进了包间,他没想到能有这些人,就笑着开口,“呦,咱们家里人多啊,这么热闹。”
杨川把他往里头的圆桌上带,“阿爷,这里您最大,坐主桌。”
曲老头也不让,笑呵呵的坐了过去。
坐下后他就朝着一群后生望,可突然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庞。
他微微一怔,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丁南。
丁南其实早在杨川给他看曲老头给苏云锦写的药方时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丁南站起身,朝他行礼:“杨川是我二哥,他叫您阿爷,那我也就跟着叫了,阿爷。”
曲老头静了片刻,释然的笑道:“好好好,以后就这么叫。”
两人有些古怪,杨佑喜在隔壁桌都觉察到了,更何况是这一桌精明的汉子。
杨川想到两人都来自上京,这一细想就差不多知道了,他打岔,“当然得叫阿爷,你们这一桌都得这么叫。”
一桌的汉子也都应和着叫他阿爷,没人提旁的。
曲老头笑呵呵点头,又朝小豆丁招手,“过来,太爷爷看看。”
小豆丁一向不怕人,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
曲老头把他拉到怀里瞧,那眼神像是想通过小豆丁去看另一个人。
丁南看着他俩,恍惚的有些出神。
宾客已满,掌柜的就吆喝开席。
苏再道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他朝宾客拱手:“承蒙诸位亲朋好友、街坊邻里赏光莅临,苏某倍感荣幸,薄酒粗肴,招呼不周,还请各位海涵。话不多说,诸位吃好,喝好。”
满堂喝彩,众人都朝他祝贺。
苏云锦和苏云灿对视一眼,两人都骄傲的笑了。
一场酒席闹的晚,等客走人散后,苏家一家子才回了家。
苏再道想留几个汉子晚上在家再吃一顿,但杨海哥几个觉得打扰就没应,带着一家子都走了。
丁南拉着小豆丁和杨佑喜跟曲老头道别,曲老头却说,“我还没给你夫郎红包,跟我到茶楼我们也说说话。”
丁南愣了愣,点头说好。
张柳拉着小豆丁,她也看出来这两人是旧识,想必要说的都是从前的往事。
张柳不想多打听,“那你们去叙叙旧,孩子就跟我先回去。”
曲老头笑了笑,招手让小豆丁过去,然后从手上取了个扳指下来,“康泽,这是你太爷爷当年给我的东西,我借花献佛,送给你了。”
小豆丁睁着大眼睛看着手里的玉扳指,“谢谢太爷爷。”
丁南看着那玉扳指眼睛就有些发红。
一群人分开走,丁南和杨佑喜一左一右的扶着曲老头进了茶楼。
二楼的小阁间清净,几人要了茶水糕点就坐着听曲。
曲老头就问杨佑喜,“这来路不明的后生你也敢嫁?”
杨佑喜抿嘴笑,“我没嫁,是丁南哥上门的。”
曲老头“哎呦”了一声,“这小子小时候可傲气了,谁都瞧不上眼,乐意去你家上门,也是真心了。”
杨佑喜不好意思的笑了。
丁南说:“真心,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真心过。”
曲老头呵呵笑,然后一翻袖子就拿了块上好的羊脂玉出来,“来,喜哥儿,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以后也要叫我阿爷了。”
杨佑喜看了看丁南,丁南朝他点点头,杨佑喜就笑着接下了,“谢谢阿爷。”
曲老头挺高兴,“缘分真是妙,当年丁家的事我无能为力,勉强的保住了康泽后我就决心辞官了。”
曲老头回忆起往事,“我辞官后就带着一家老小还乡,半路上被土匪劫了船,是杨川出手救了我,为了保我一家子他还挨了刀,当初我怎么也想不到丁南你会做了他杨家的上门儿婿。”
丁南也没想到,“当年上面的意思是不给大哥留后,是您老人家费了好大的力才保住了康泽,我心里一直都感激你。”
曲老头抿了口茶,““康泽”,我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健康,有福泽,丁南你把他养的很好。”
丁南苦笑,“您为了保他花了那么大的心思,我自然要好好养着。”
曲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小子,旧事往后就不提了,再见时你还叫我阿爷就成。”
丁南眼眶发涨:“阿爷。”
曲老头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后和你夫郎好好的。”
曲老头说完就开门要走。
门一开杨川差点没摔进来,“这就走啊?我夫郎不放心,让我来瞧瞧你别迷了路。”
曲老头斜了他一眼,“锦哥儿让你来接我,没让你偷听。”
杨川摸了摸鼻子,“我啥都没听着,你们说话声音太小了,我贴门上都没听着……。”
第169章 缘分
茶楼一曲毕,看客都拍手叫好,杨佑喜笑眯眯的挪到丁南跟前:“相公,回家吗?”
丁南抬头,看着杨佑喜单纯又天真的笑脸,他心头的悲凉瞬间就被暖化了。
抬手搂住杨佑喜的腰,“好夫郎,谢谢你给我家,谢谢你做我的夫郎。”
杨佑喜看到了他眼底的悲伤,:“好相公,前尘往事皆随风,往后我们一家子都会过好日子的。”
丁南释然的笑了,“我的好夫郎,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去了下山村。”
当初但凡多走一步,两人都不会是如今这样的结果。
杨佑喜抵着他的额头笑:“就像阿爷说的,缘分真是妙。”
丁南咧嘴笑了,小两口在茶楼喝完了茶,吃完了糕点才起身离开。
丁南赶着牛车,带着杨佑喜往家走,路上杨佑喜就问他:“这玉佩是不是怪值钱的?还有小豆丁的扳指,看起来都很贵重。”
丁南点头,“都是少有的好东西,你们留着就是。”
杨佑喜觉得贵重,就问丁南,“阿爷给了我们这么贵重的东西,那我们是不是该回个礼什么的?”
丁南想了想,说:“等过年的时候我们杀头羊送去,阿爷爱吃羊肉。”
杨佑喜觉得也成,他把玉佩贴身的放着,“多杀几头吧,往后年年都送,不然哪能心安理得的收人这么贵的东西。”
丁南说好,“听夫郎的。”
秋风瑟瑟,路边的野草被秋风吹的直晃。
远处的农田里都是人们忙碌的身影。
两口子行在这土路间,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村里夫夫。
这是丁南曾经渴望的,还好如今他都拥有了。
……
苏氏布庄开张后,一忙就是一个来月。
苏云锦不怎么放心,隔几天就要往镇上跑。
每次一去就要忙一天,临走时还要带上一本账。
这不,天又凉,又忙人,一不小心又给忙病了。
杨川就不乐意了,“都腊月了,我可不会让你再往镇上跑了,昨个夜里都下小雪了。”
苏云锦歪在暖和的被窝里,“我也不跑了,小灿能干,除了算账其他的都行。”
杨川给他吹着红糖水,“那就请个会算账的,总让你这么跑怎么成?”
苏云锦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这几天的账都是爹在给他看,他也跟着学了,往后我就不伸手了。”
杨川知道这是苏云锦在哄他,“我才不信你,上回你就说不伸手了,结果还是去忙了。”
苏云锦笑,“那我不大小也是个老板吗?哪能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那我投进去的银子还能不能挣回来了?”
杨川刮了下他的鼻子,“银子银子,天天就惦记着那几十两银子,就算挣不回来又能怎样,我给你挣。”
苏云锦笑,就问他:“那杀猪场今年能挣多少?”
杨川说:“估计是不少,我们几个每人二十两还是好挣的。”
其实原本也不能挣这么多的,就是镇上的几家饭馆看苏家的布庄又开起来了,知道杨川是他家的儿婿,那就都要来他这里定猪肉,这一来二去的就连镇上有人家里要办事都会找杨川要猪肉。
几个汉子天天都忙的一头劲,已经打算再找两个帮手来忙了。
能赚钱杨川也高兴,可有时候也会多想:“苏家布庄的儿婿是个杀猪卖肉的,说出去有没有一点难听?”
苏云锦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耳朵,认真的说:“不难听,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有什么难听的,镇上的人都夸你呢,夸你比镇上的汉子都靠谱,我爹娘也夸。”
杨川咧嘴笑,“好夫郎,你轻些扯我的耳朵,留了印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杨川说着又去亲他。
苏云锦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怕别人说你怕夫郎?”
杨川忙摇头,“怕夫郎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我是怕别人说你凶悍。”
苏云锦抿嘴笑,“那以后就掐你腰。”
苏云锦说着就往他腰上揪了一把,杨川觉得像是在挠痒痒。
“是不是仗着自己病着我不舍得收拾你,还真敢揪我。”
杨川伸手去摸他的软肉,苏云锦忙摇头,“不揪了,不揪了。”
怕被收拾的小模样着实招人,杨川揉了揉他的脑袋,“乖乖睡着,我去看看牲口,晚上给你做鸡汤面吃。”
苏云锦点头,缩回了暖和的被窝里。
屋外寒风凛凛,杨川搂了搂袄子觉得这天是要下大雪了。
家里的六只羊已经不小了,除了母羊和今年才生的三头小羊,前头那两只大的今年已经能卖了,多了不说,卖个五六两银子还是成的。
倒是家里的鸡鸭剩的不多了,不过也够这一冬天吃了,实在不够就去他们几家抓。
反正杨川是决定这个冬天一定要给苏云锦补起来。
养好了身子明年就该添人口了。
杨川收拾了牲口,就去抱苞谷杆子,这都是收完苞谷后砍回来留着冬天烧的。
怕夜里要下大雪,杨川就多抱了几捆搁在灶屋里,怕不够用,他又拎了几捆木头回来,这都是几个汉子为过冬提前备下的柴火。
收拾完他就开始揉面,小炉子上的鸡汤也已经打滚了,正“咕嘟咕嘟”顶着锅盖子。
揉完了面,杨川又提着菜篮子去园子里拔了几棵大白菜。
这一顿忙活下来,杨川觉得身上都热了。
擀好了面条,他就回屋去看,想问问苏云锦饿没饿。
结果就见苏云锦又睡着了,他头歪在枕头上,被子盖的就露了两只眼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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