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原先就计划着要送给白疏亦的回礼。
一直不是特别满意,所以修修改改,耽误这么久,现在才算得上能拿得出手。
黎岁将精美盒子双手递到白疏亦面前,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之前答应过你的回礼,抱歉,这么迟才给你。”
白疏亦微微一怔,压根没想到黎岁现在会送自己礼物。
刚才烦躁的心情,白疏亦在此时全然变得愉悦起来,唇角扬起一点轻微弧度:“我喜欢的,谢谢你准备了这么久。”
黎岁见她收了礼物,心里好似抹了蜜,朝她笑着说:“如果我能顺利获奖,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开香槟庆祝,今晚我还要画稿,所以白姐姐你不用等我了,早点去休息吧。”
说罢,黎岁就转身回到了书房。
白疏亦直愣愣站在门口,眼眸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闪耀极了。
所以这是新婚礼物的回礼?
当初结婚时,白疏亦只想着按照礼数应该要送伴侣新婚礼物,那条项链也不能算得上是她亲手挑的。
现在收到黎岁这么贵重又有意义的回礼。
白疏亦视线落到手里的精美盒子上,好奇打开后,呼吸一滞。
这是……
木雕手办摆件?
造型是个坐在电脑桌前查阅资料,身上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眼睛的一个Q版的小姑娘,模样十分小巧,看上去似乎有几分熟悉感,就好像是缩小版的自己。
木雕被打磨的很光滑。
看上去栩栩如生。
白疏亦看到此木雕手办摆件,仿佛能想象出黎岁每天在书房雕刻的画面,简直太用心了,怎么可以这么让她感动。
相比较白疏亦送的项链。
白疏亦有一些懊恼,她送的太不值钱了。
结婚这么久以来,白疏亦没有送给黎岁什么像样的礼物,也就当初送了几束花,项链也不是她亲自挑选的。
白疏亦视线落到手指上的戒指,婚戒都还是黎岁送的。
她好像还挺没用的。
她真该死啊。
隔天早上。
黎岁醒来时白疏亦已经不在被窝了,亦如每天早上时,睁开眼都没有看到白疏亦的踪影,稍微往旁边被窝一探。
被窝已经没了温度。
白姐姐是怎么做到的,每天都起那么早?
好像白姐姐长期坚持早上起来晨跑,每次黎岁醒来下楼都能吃到热乎的早餐,有时候是白姐姐外面买回来的,有的是白姐姐自己在家里做的。
几乎每次早餐都不重样。
味道都好吃到吃了还馋。
黎岁期待今天会吃什么早餐?
黎岁急忙洗漱妥当后,正要将身上的睡衣换下来时,猛然想起昨天白疏亦说要换睡衣的提议。
她迟疑了一下,干脆穿着睡衣下楼。
可她一下楼,*居然看到白疏亦坐在客厅中逗猫,她诧异的看看手机的时间……
早上八点半。
这是已经晨跑回来了吗?
“醒了?”
白疏亦听到黎岁下楼的脚步声,心情极好的朝她打招呼。
“嗯。”
黎岁嘴角含笑回应。
白疏亦将逗猫棒搁在架子上摆好,指了指桌上等着的早餐,笑着和黎岁一个劲的分享早上的所见所闻:“今天也是凑巧,遇到之前一直闭店卖簸箕粄和花生汤的早餐店,重新开业第一天就很多人排队,我想着肯定好吃,所以今天我们吃簸箕粄和花生汤,然后又买了几个生煎包。”
这个好吃呀!
赣都人的饮食偏辣和咸,偶尔吃吃闽南地区的小吃,也挺不错。
黎岁猜到白疏亦肯定没吃,笑着提醒她:“下次白姐姐你不用等我一起吃,你起得早,应该早点吃。”
白疏亦目光闪烁了下:“要等的,一个人吃饭味道都不对。”
黎岁张了张嘴,好像忘记要说什么,内心被她的话感到暖洋洋的。
一大早听到这话,感觉一整天都能开心了。
白疏亦低头将椅子给她拉开,然后去厨房把温好的花生汤端出来,放到黎岁面前:“来,尝尝看这家的花生汤。”
海碗装着一大碗古早味花生汤,浓香花生浆几乎让黎岁下意识咽口水。
黎岁也不墨迹,开始埋头吃起来。
每次白疏亦买早餐回来,黎岁都觉得好吃到赞不绝口。
今天买的簸箕粄口感软糯,花生汤甜度正好不腻人,就连生煎包又是皮薄馅多,满满的馅料,一吃一个满足。
白疏亦很喜欢看黎岁大口吃饭的模样,让她总能想起学围棋那段时光。
虽然白疏亦家境很好,但可能和她的生长环境有关,常年住在小姨家,附近棋院有不少小吃摊,经常跟着同期学习的同学等结伴去吃。
那时候她们为了节省吃饭时间,多挤时间出来学围棋,时常都是狼吞虎咽,偶尔在吃饭时谈及棋谱的话题,场面十分热闹。
起初白疏亦吃饭讲究,秉持着食不言的习惯,可和一群话多热闹的同学待着久了,生活习惯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而自从她放弃下棋,被接回白家后,很多在白家人眼里的“坏习惯”都要摒弃,连吃饭拿筷子的习惯也要被规训……
黎岁察觉到白疏亦愣神,诧异地问:“白姐姐,你怎么啦?”
神情看上去很伤感?
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往事了吗?
“没事。”
白疏亦回神后将全部思绪收敛,唇角噙着的轻笑缱绻:“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吃饭吗?”
黎岁感觉感觉自己被白疏亦的目光裹住了,下意识别扭起来,声音很小地问:“我,我吃相不太好是嘛?”
“不是。”
白疏亦对上黎岁略带着一丝丝怯意的眼神,知道她是想岔了,夹起一条簸箕粄:“是看你吃饭很有食欲,很下饭。”
说罢,白疏亦大口吃起来。
黎岁:“……”
不说吃相还好,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纠结要不要吃饭注意下?
可坚持不到两秒,黎岁就举白旗,哎呀,想这些干嘛,吃饱了才是大事。
随即,黎岁也将面子抛之脑后,继续埋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黎岁和她师父约定了上午十点半到,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不能耽搁。
白疏亦将她昨天晚上为黎岁挑选的“衣服”拿了过来,期待的眼神对她说:“我准备了三套,你要是这套不喜欢,还有备选。”
黎岁见她兴致是真,也不想扫兴,嘴角含笑将她挑的衣服递给她,点头说:“好,时间要是来得及的话三套都可以试试。”
“可以。”
白疏亦接过衣服,声音也带上了一点哑,迫不及待地转身去了隔壁卧室。
其实黎岁和白疏亦有身高差距,穿衣风格更是天差地别,哪怕上次黎岁穿过白疏亦的衣服,但还是让黎岁浑身都觉得不是特别舒坦。
感觉有点奇怪。
尽管白疏亦称赞说她穿好看,可黎岁很清楚,她比白疏亦矮一截,穿起来肯定没有白疏亦穿好看。
谁料黎岁将白疏亦的衣服展开,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狭隘了。
白疏亦挑选的居然都是不挑身高,可以很好遮蔽她小个子形体缺点,竖向线条的细窄轮廓的衣服。
吊牌倒是拆了。
可衣服明显是新衣服。
该不会,这本来就是白姐姐给她挑的新衣服吧?
黎岁觉得自己发生了某个小秘密,
片刻之后,白疏亦敲响了衣帽间的门。
黎岁很满意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从视觉上看着特别显高显瘦,光看着就觉得她个子足够两米高。
她听到敲门声,应声说了句:“白姐姐,你直接进来吧。”
下一秒,白疏亦推门进入。
黎岁将大衣穿好,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衣领和衣袖。
白疏亦眸子的光芒一点一点亮起,呼吸乱了。
衣服太合身。
岁岁穿就是合适,她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黎岁视线看向白疏亦时,错愕了几秒,朝她走去:“你把腰带系错了。”
白疏亦低头一瞧,没等她有动作就看到一双白皙的手朝她伸来。
紧接着,白疏亦耳边响起女孩温柔的声音:“这件外套的腰带颜色不好区分,有时候我也经常会系错。”
白疏亦身体僵住,任由黎岁系着腰带,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地笑意。
腰带什么,是她故意的。
岁岁果然注意到了。
直到白疏亦察觉到黎岁和自己拉开距离,嘴角的笑意才有所收敛,恢复成往日的浅笑。
“好啦。”
黎岁说罢,视线往镜子那边看去。
镜子里的她们这一身虽不是同款,可都非常符合对方的身形,尤其是黎岁这一身,站在一米七三的白疏亦身侧,竟比往常要看着显高太多。
白疏亦也非常满意镜子里的自己和黎岁,似乎能想象出两个人走在大街上,无数人被她们吸引的画面。
肯定会认为她们非常般配,天生一对。
忽然,白疏亦视线落到她脖颈处,视线顿了下,缓缓开了口:“岁岁你是不喜欢我送给你的项链吗?”
黎岁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脖子,低低地笑了:“喜欢呀。”
白疏亦目光在上面停了几秒:“那为什么不戴?”
一次都没见她戴过。
黎岁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去,声音软软的:“我,我经常出门忘记,没习惯戴项链,不过你现在提醒我了,我这就去戴上。”
白疏亦似乎等的就是这句哈,眼神亮闪闪的:“我能帮忙吗?”
戴项链?
黎岁也有些惊讶,一下子没接话。
白疏亦坚持“可以吗?”
黎岁轻轻的“嗯”了一声,给了确切的答复:“可以。”
项链被黎岁收到专门的首饰盒里。
黎岁将首饰盒取出,露出光彩夺目的项链,白疏亦立马将项链取出,指尖微颤的将项链戴在了黎岁好看的脖颈上。
两个人挨得距离很近,白疏亦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细细密密的绒毛,皮肤皮肤吹弹可破,就连闻到身上的沐浴露香,也不免感到觉得一阵醉人。
“咳。”
白疏亦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冒犯,急忙出声:“可,可以了,戴好了。”
黎岁从凳子上起身,重新来到镜子前面欣赏。
很好。
黎岁特别满意。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黎岁心情愉悦的对白疏亦说,下意识主动牵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黎岁的师父是人称外号“萧老太”,今年五十岁,是赣都大学的人文学院副教授,国画、书法、古玩字画、围棋、古琴等都有涉猎,在圈子里最出名的是鉴宝,从事书画文物收藏鉴定工作近三十多年。
当初黎岁艺考之前,萧老太在她老家旅游住过一段时间。
也是那段时间,萧老太发现黎岁画画天赋极高,人长得不错,性子也沉稳,哪怕生活在逆境中,仍然可以将生活过得朝气蓬勃。
在小镇上的人缘很好,不少人都特别喜欢黎岁,就连她一个小老太太也是和颜悦色,还经常塞零食给她吃。
萧老太看中黎岁身上不少闪光点,深思熟虑后直截了当的问黎岁要不要做自己的徒弟,要是拜她为师,只需要跟在她身边学本领,吃喝拉撒都由她来安排。
那时候黎岁并不知道萧老太是谁。
但黎岁也听说过赣都美院的名气,直言自己在准备艺考,如果她能够考上了赣都美院,应该想必是有资格做萧老太的徒弟。
这点倒是让萧老太感到意外。
两人约定后,萧老太也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留下适当的指点她。
那段时间,黎岁经常画画到很晚,偶尔抽空练习萧老太布置给她的作业,几乎将时间挤了又挤,咬牙苦练。
直到黎岁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她整个人才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黎岁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当即就恭恭敬敬地将录取通知书拿给萧老太看,并在外婆的见证下,结结实实的给萧老太磕了三个头,正式拜萧老太做师父。
在萧老太离开之前,双方达成协议,在赣都美院聚头。
后来黎岁要离开家的时候,被外婆喊去谈话,她才知道萧老太会来她们小镇旅游并且在家里居住,原来萧老太和外婆是旧相识。
外婆知道黎岁的志向是赣都美院,偷偷将黎岁的画稿拿手机下来,发给萧老太看过,本是想着萧老太能指点一二,至于收徒什么,完全是两个人之间有师徒缘分。
“原来是这样。”
白疏亦在驾驶座听忘记黎岁讲了她和萧老太之间收徒情况,好似想起了很多年之前的事,声音带着哑然:“我记得当初二姐也想找古琴老师来着,别人还推荐过萧老太,可是二姐还没登门就被拒绝了。”
“啊?”
黎岁感到惊讶,这里头还有这样的事情?
可她很快就淡定下来。
她师父是何等地优秀,每年都有络绎不绝的人登门,不是拜师就是想要留在师父身边学本事。
白疏亦缓缓地笑着:“还是我家岁岁优秀,别人哪里能比得上你。”
黎岁嘴角暗暗翘起:“……”
白姐姐这样夸她。
她真的会尾巴会翘到天上去。
很快,两人来到了赣都美院附近的老校区。
黎岁是赣都美院毕业走出去的学生,她大包小包拎着礼物一出现在老校区,向路过的不少老师教授打招呼。
有两位在树下晒太阳的老太太看到黎岁,主动过来笑着朝黎岁打招呼。
“岁岁又来看你师父呀?”
“你师父出差,你也要经常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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