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岁朝刚才提醒她的人看去,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小小惊艳了下。
没想到是个穿着彩色的裙子,五官立体,长相明艳的大姐姐。
黎岁笑容多了一丝真诚:“漂亮姐姐,谢谢你呀。”
对方似乎被黎岁的笑容晃了眼,咳了两声,僵硬地说:“你难道不认识我吗?”
黎岁眨眨眼:“不认识唉。”
“我是金千金。”
金千金自报家门,也向她说明了来意:“你就是小亦的老婆吧。要一起吃个饭吗?”
闻言,黎岁心里“咯噔”一声。
原来她名字就叫金千金呀?
传闻还真不虚,她真的回国来了?
黎岁没想到她主动找上门来了,摇头拒绝,像是没把人放心上笑着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还不饿。”
金千金没料到她居然拒绝自己,勾了勾唇:“我是听说小亦她结婚了,想看看她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请你吃饭什么意思吗?”
黎岁声音乖巧的不像话:“不想知道。”
金千金听到这句话脸色更微妙了,不敢置信:“你就没听说过我和小亦以前差一点联姻的事情?”
黎岁直视着她的眼睛,眉眼弯弯:“可你们不是没联姻嘛。”
金千金面上带着一丝隐隐的兴奋,唇角染上淡淡的笑意:“我还好奇你是什么性格的妹妹,你还真是有意思。”
“叮叮叮。”
正好黎岁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是温温。
黎岁朝面前的金千金点了下头,自顾自的接着电话直接从她面前走开。
可能就是黎岁完全不把她当回事,让金千金整个人惊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无视她,整个赣都谁不知道她是金家的千金?
她身边只要是个人,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巴结她?
“她很不一样。”
“很有个性。”
“比我想象中要有意思多了。”
跟在金千金旁边拎行李的女保镖听着赞美,感到奇怪:“大小姐,你难道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
金千金忍不住嘴角轻笑起来,像是发现了白疏亦某种把柄的喜悦,语气带兴奋:“我都和她说我和小亦曾经差一点要结婚,她居然毫不在意,不觉得很奇怪吗?正常人不是应该吃醋,然后把我当成情敌吗?”
女保镖声音冷静:“可能她自认为不如大小姐您,所以自惭形秽,话都不敢和您多说什么就跑了。”
金千金朝黎岁那背影瞧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有没有可能,她是完全没把我情敌,所以才不当回事。”
一通电话结束。
黎岁挂断和温温的电话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回头朝刚才碰到金千金的地方看去。
金千金已经离开了。
原来她就是金千金,身份高贵不说,容貌又美得何等的张扬热烈,的确让她骨子里生出一丝羡慕和自愧不如。
刚才金千金故意在她面前说那些话,应该是在挑衅她吧?
黎岁翻出了早上白姐姐发给她的消息。
[我和金千金只是朋友关系,我不喜欢她,岁岁你别误会]
是呀。
白姐姐不喜欢金千金,她们只是朋友关系。
既然如此,她何必想那么多。
免得自寻烦恼。
所以她也不想去过多关注金千金这次回国的事情,至于对方爱怎么想,只要她清楚白姐姐和她是朋友就行。
可刚才金千金主动找黎岁说要吃饭的这件事,被隐藏在黎岁身边的保镖发现了。
女保镖经过专业的培训,知道金千金和白疏亦以及黎岁之间关系。
三角恋,情敌见面。
女保镖直拍大腿觉得事情不妙,不敢怠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得汇报给了李秘书。
花都人民医院。
白疏亦看着抢救室的灯仍然亮着,内心紧紧地揪着,真心祈祷肖丽能够平安渡过这次危机。
肖丽被送来医院后,就紧急推入进了抢救室。
可足足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白疏亦胳膊的伤也处理好了,可脸色惨白到难受,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是李秘书打来的电话。
肖丽遭遇杀害,还是熟人大白天在公共场合作案,杀人动机应该很好查到。
只是李秘书来电中提到具体还没查到,只清楚中年男人叫王大龙,是肖丽老家的邻居。
这个时间段,警方已经将王大龙关押起来了,开始进行审问的流程。
同时警方根据法院门口的监控,也立即联系上了白疏亦,知道白疏亦是肖丽的老板以及本次案件的目击证人,告诉她稍后会赶来找她录口供。
白疏亦表示一切配合警方。
肖丽是白疏亦律所工作的老员工。
还是跟随白疏亦一同工作期间发生了这种事情,白疏亦于情于理都有属于她的责任。
鲸鱼律师所这边也已经联系上了肖丽的家里人,对方在往花都赶来,目前只希望肖丽本人自己能够熬过难关。
“我知道了。”
白疏亦说完这句话,便打算将电话挂断。
谁料手机上黎岁的消息弹了出来,对方开开心心地告诉她后天要出发去领奖,还询问她能不能赶回去?
王大龙捅刀子的画面,一刀一刀的举动很清晰地在白疏亦脑海中浮现。
尽管在这一行经历过很多次类似的危机,可危险离她很近,伤亡的人更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同事兼老员工,白疏亦的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一刻,白疏亦下意识摸上了上好药的胳膊,心脏莫名抽痛了起来。
她下意识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问题。
每个人都会遭遇不测,谁也没办法预料,如果将来要是有一天她自己突然遭遇不测,那黎岁会怎么办?
按照她对黎岁目前的相处了解,肯定该多伤心难受呀。
以前她没结婚,她只顾自己,一门心思醉心与工作。
很多事情她不会往深处去想,对身边的人都保持着表面的疏远,可结婚后她发现自己改变了很多,也将黎岁放在内心重要的地方,很清楚她不是孤家寡人,不能像以前那样贸然去做任何事情了。
就刚才法院门口,她竟然敢盲目地冲上去,赤手空拳的去夺刘生手里的水果刀,万一要是她伤的不是胳膊,而是心脏可怎么办?
白疏亦深呼一口气,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牵挂,产生了很重的后怕。
“你好,请问你是白疏亦吗?”
当白疏亦回过神来,有两名穿着制服的女警方来到了抢救室找到了她。
“是我。”
白疏亦知道她是来录口供。
于是白疏亦也和两名女警察开始讲述她知道的情况。
她和肖丽是来花都处理手头一起民事经济纠纷案,今天是第五天,也是法院即将二审开庭的日期。
她和肖丽来到法院后,王大龙主动找上了肖丽。
至于事情后来白疏亦看到肖丽被王大龙发狠的捅人,也看得她惊心动魄,什么都顾不上想,冲上去想要阻拦王大龙再次伤害肖丽。
警方得知这些信息,还询问了一些监控画面中不存在的细节,以及肖丽平时在工作中的表现,白疏亦都是一五一十的详细回答。
很快,其中一位女警对白疏亦说:“感谢你的配合,接下来若是有新的线索欢迎随时想我们举报。”
白疏亦:“好的。”
这个案子看起来很清晰明了,一眼就能确定是仇杀,但当务之急白疏亦更在意的是肖丽能不能从危险中熬过来。
这家医院的医疗技术白疏亦听说过,在国内医院排名中一直名列前茅,医疗设备具备超高精尖,优秀的医生更是数不胜数。
肖丽肯定能化险为夷。
两名女警也留下了一名女警,陪同白疏亦在等着手术结束,只希望肖丽苏醒后好第一时间进行了解案件发生的过程。
时间安安静静的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亮着的灯,终于熄灭了。
终于结束了。
白疏亦心几乎来到了嗓子眼,脚步有一些沉重的上前,下意识想抢救了这么久,肯定特别成功吧。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后,紧接着出来的就是这场手术的护士,她们一同取下了脸上戴着的医用口罩。
“很抱歉。”
主刀医生微垂着头,抱歉地说:“死亡时间是X月X日13点55分,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白疏亦闻言,脑袋发愣,一瞬间眼眶浮现出了泪花。
怎么,还是没能熬过去?
“医生医生!”
“不可能的是吧,你刚才说的肯定是假的对不对!”
恰在此时,长相和肖丽很酷似的两个女人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的解释她们是肖丽的妈妈和妹妹,得知肖丽出事急忙赶来。
可她们怎么都没想到,紧赶慢赶,怎么就正好赶上听到医生宣布肖丽死亡时间的消息,这谁能接受现实。
“妈……妈你怎么啦?”
肖丽妹妹眼看着她妈妈承受不了打击,晕倒过去,着急地喊着:“你别吓我呀。”
场面一阵混乱。
白疏亦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耳鸣,眼前开始发虚,周围的一切嘈杂在她看来,都渐渐地开始变得不真实。
她此时内心无比想念赣都她和黎岁同居的房子,想要见到黎岁。
念头无比强烈。
她想岁岁了。
很想很想。
当天下午两点半,黎岁和助理温温一同坐上了赣都去往京都的高铁。
她要去领奖啦!
只要是她的社交圈,认识的不少同行朋友以及大佬们都在转发关于明天国际漫画节的开幕活动的信息。
就连她的工作室也更是提前准备了好几个她提名的海报和视频,开始在网上进行预热宣传。
黎岁不太喜欢坐飞机,出行方面更喜欢选择乘坐高铁,何况赣都距离京都高铁三个小时不算远,也安全方便。
她还可以更方便观察身边的人和事。
当她和温温来到高铁vip候车室,两个人坐下休息时,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了白疏亦的电话。
这还是这五天来,白姐姐第一次在工作日的下午给她打电话。
难道知道她今天出发去京都,特意打来的?
黎岁高兴地和温温说了声,便去往人比较少的地方,开始接电话。
“喂,白姐姐。”
黎岁一接通电话,嗓音带着藏不住的喜悦:“你现在是休息时间吗?”
“嗯,是休息时间。”
几乎是下一秒,黎岁就听出了电话中白姐姐的嗓音沙哑,隐约还透着哭腔,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黎岁声音放缓,紧张询问:“白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可电话那端的白疏亦显然并不想将自己发生的坏消息告诉她,笑着说:“没事,就是想听你声音了。”
黎岁愣了几秒。
她能听得出来白姐姐肯定哭过,肯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按照她对白姐姐的了解,也能猜到她不想让自己担忧。
报喜不报忧。
黎岁压下了刚才的担忧,笑容放松的将手机从耳边拉开距离,然后再笑着问:“那,白姐姐你猜猜我现在是在哪里?”
“高铁?”
白疏亦并不陌生黎岁那边的嘈杂背景音,熟悉的高铁提示旅客乘车的提示音,情绪稳定地说:“岁岁你是后天领奖吧,今天就提前过去吗?”
“对呀。”
黎岁兴高采烈地和白姐姐分享,这次她是和温温一同去京都领奖。
对于京都,她之前去过一两次,所以这次去算是故地重游,可前两次并没有好好地逛京都的各大景点,就连京都有名的美食也打算明天要好好品尝。
可能是黎岁知道白姐姐心情不佳,她话里话外都是开心的状态讲着。
讲到后面,黎岁已经顾不上自己明天能不能领奖,只想白姐姐能够高兴起来,笑着问:“白姐姐,明天你会看我拿奖的直播时刻吗?”
“是明天七点,对吧?”
白疏亦语气没有任何犹豫,笑着答应:“我记下了,准时准点收看。”
黎岁轻笑着。
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后面黎岁听到白姐姐旁边有谁喊她,便只好匆匆结束了谈话。
只是约定好,黎岁到达酒店,晚上再打电话。
片刻时候,黎岁立即打开了李秘书的对话框,打算试探下白姐姐在花都是不是遇到很棘手的事情。
李秘书这次没跟着一块儿去,留在鲸鱼事务所处理公务,但这天里李秘书都会事无巨细的想要汇报白姐姐在花都的行程。
黎岁敲打着文字,试探性的将消息出去:
[李秘书,刚才白姐姐都和我说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呀?]
李秘书秒回:
[您已经知道了是嘛,请放心,老板人没事,手臂受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就是肖律师没能熬过去,整个律所都很难受。]
黎岁看到李秘书的回复,心跳猛地跳动。
下一秒,她直接给白姐姐拨打去了电话,想要问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
手臂受伤啦?
上次白姐姐不是向她承诺过,再遇到坏事的话不会再瞒着她,这次又瞒着她,难道伤得很严重吗?
电话没打通。
黎岁心情更加微妙起来,只好拨打给李秘书。
还好李秘书已经完全相信白姐姐没有将这件事隐瞒她,所以这通电话黎岁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事情。
黎岁听了个心惊肉跳,难以置信上午白姐姐和律所的员工会遇上凶杀案。
人没抢救回来?
白姐姐肯定会自责的吧,和她一起去出差,结果在工作中遇到了这种事情,只怕是将来一旦出差都会想到今天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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