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都流出来了!怎么样?旁人送的没有这个好吧?”
姜东扬看了姬洛羿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宫里出来的东西,自然不是他们那些可比的。你交给你姐,看她什么反应。”
“我姐不是这般贪慕虚荣之人!”姜东扬闻言,啪的一声,将金锁拍在姬洛羿面前,“你拿回去吧,我姐屋里多的是这东西!”
“喂——”姬洛羿疼惜地将金锁护在手中,小心察看上面镶嵌的宝石还是否完整,“我知她不是这样的人,可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那你还要我帮你看我姐的反应!”姜东扬没好气道。
“收到我的礼物,我总有权知道她是何反应吧?”
“那你何不亲手送给她?”
“你这不是废话吗?姜霂霖把整个宜沁苑都驻守了兵头子,我他妈能钻进去吗?”
“你为何不光明正大走进去?非要用钻的!”
“我、我——”
“你就是心虚!”
“我——”
姬洛羿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是,她是心虚,但不是姜东扬所指地心虚。
“我怕她不要!”
“你若心中没鬼,长姐她如何会不要你的东西!”
“本帝姬可没说过她不会要,只是不敢确定她会不会要!这是有区别的好吗?”
“你为何不对她说出真实身份,等了迫不得已才说出来?”
“我说你这小孩儿管得着吗你!”姬洛羿气急,拿起手边的竹简在姜东扬的头上敲了一下。
“哼,我看你就是想教我姐帮着你对付将军!”
“还真是吃谁家的你就和谁亲啊!”
“哼!”姜东扬闷哼一声,吃了口烤肉,不再搭理姬洛羿。
“吃吧吃吧,吃死你!姜霂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她救过你们姐弟俩,我姬洛羿也救过!怎得不见你这样维护我姬洛羿!”
说罢便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将手中金锁放到案几上。
“给你姐。”
“我姐不一定——”
姬洛羿已经转身离去:“要不要是她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出了主帐,姬洛羿瞥了守在跟前的慕辰一眼,气结道:“一个一个的!被姜霂霖偷了心吧!就怕是姜霂霖给你们挖个坑,你们也心甘情愿跳进去,还要把自己儿埋了!”
见姬洛羿上了马,奔出军营。慕辰急忙进了主帐。
“小少爷,您无事——”
话还没问完,慕辰便一眼瞧见案几上金灿灿的金锁,几步走过去拿到手中:“这是帝姬——”
姜东扬嘴里嚼着肉:“她教我给我姐的。”
“帝姬送给咱们未出世的公子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东扬想着这几日刚刚学到的一句话,用在姬洛羿的身上最合适不过,“这东西我可不能给我姐!谁知道这帝姬安的什么心!”
“或许没什么事吧?万一日后你姐问起你来,你怎么办?”
“就说小武弄丢了!”
慕辰瞅了一眼手中做工精巧,镶嵌着红宝蓝宝的金锁,犹豫道:“这么贵重的礼物,若是叶姑娘怪罪下来,小武怕是一条性命也不够赔的吧?”
姜东扬撇撇嘴:“自有将军护着他!将军一听是姬洛羿的东西,必然不会介意!而且我姐一定不会责罚小武的,我姐是个心肠极好的人!”
“那这金锁——”
“先留着,改日到当铺去当了,换了钱,你,小武,还有白卯,三人分了去!”
“啊?小少爷——这、这不行吧?帝姬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臭!慕辰还想多活几年!”
姜东扬起身,一把将金锁从慕辰的手中夺过来:“瞧你这点儿鸡胆子!给你你还不拿着!你若是不敢去我教白卯去换!不过他去换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慕辰闻言望着那支金锁踌躇了半天,最后叹口气道:“属下真心不敢!将军和帝姬可是会砍了慕辰的脑袋的!”
姜东扬看着他摇了摇头:“你这不灵光的脑袋是怎么坐到今天的位子上去的?将军怎么会怪你,她谢你还来不及呢!哎,我看你们这些人都被她俩吓破胆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慕辰感慨,“你若是见过她们二人在战场上的样子——”
慕辰没有说下去,却是浑身打了个冷颤。
姜东扬疑惑:“帝姬也上过战场?皇上不是不叫她上战场吗?”
“当年将军做皇上的先锋,共同讨伐謪帝,謪帝的主将被将军射杀,就是帝姬姬洛羿死守城门啊!”
“她们二人对战过?”
“也不算对战,毕竟帝姬站在城门上的时候,謪国大势已去。原本帝姬巾帼不让须眉,本意是为了鼓舞士气。没想到众将士看到她一个女子都站了出来,士气瞬间溃散!试问一个国家,需要一个女子出面守护的时候,它离亡国还远吗!”
“这么说来,帝姬也是个英雄人物了!”
第74章 送热汤
宜沁苑内。
“小少爷——”
“小少爷来了!”
素菁与绿绒两个见了姜东扬很是欣喜,尤是素菁欢喜得不得了,跟在姜东扬身后一路进了曲水的房间。
“长姐今日如何?”姜东扬边走边问。
“胃口特别好!”
“不是都说女子有喜都会呕吐么?长姐反而胃口好?”
“许是夫人怀的小公子是个乖巧听话的,不想教夫人受那罪!”
姜东扬一扭头:“你倒是会说话,这话我爱听!”
素菁听了姜东扬的夸奖,更是喜笑颜开:“少爷,您今日累么?”
“再累也要来长姐这里瞧瞧的!你们两个好好侍候长姐,日后必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姜东扬说话间走进了屋里,食医正检查了几个丫头端上来的补品,见他进来,跪安退出了房间。
曲水这几日吃得愈发地圆润,与之前那个刚进府的自己完全的判若两人。整日里被众人侍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是不必的,姜霂霖得了空便会来看她,在府中上下眼里,她的恩宠实在是过甚。
“长姐!”
“东扬,你来了,长姐给你备了糖糕,你来吃!”
她说着,素菁已经将几块糖糕端到了姜东扬的面前。
“长姐这里可都是好东西!”
“都是那些世家权贵们送过来的!”素菁甚是骄傲地接了一句。
“也不知将军是怎么想的……”
正吃着糖糕的姜东扬神色一怔,抬眸疑惑道:“长姐这话是何意?”
“将军向来做事稳重,自我姐弟二人入府,她从未如此张扬过。”
“长姐是想太多了吧?从前将军没有夫人,自然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高兴。这也足以看出,将军是多么的喜欢长姐,那两个正夫人可都没怀上孩子呢!”
曲水皱皱眉,提到孩子,这孩子她还不知怎么怀上的呢!
“她日日歇在宜沁苑,总不是个办法。”
“长姐也太心善了,莫不是要把将军赶到别的女人身边去?”
曲水没有回答,只对弟弟道:“你吃过了就早早回去习字去。”
“东扬记着长姐的话,要用功,要努力,要把将军的恩情牢记在心,要想着报恩——”姜东扬嚼着糖糕,鼓着腮帮子,“这些东扬都记着!倒是长姐您也要记着!”
“嗯?”
“长姐需提防着那个亡国帝姬!”
“她、她怎么了?”
“东扬总觉着她不是个好东西!”
“你怎能这样说她,她可是——”
“东扬知道——”姜东扬劝曲水道,“虽说她救了我们,可是东扬的耳朵里,没少听到军营里那些个士兵们议论。别看这个姬洛羿是个女子,她身后站着的可是謪国的无数旧臣,足以与将军府抗衡!”
“她可是去找过你?”
姜东扬沉眸:“不曾。自那日后,她再未找过东扬。东扬只是觉着她不是好人,想让长姐离她远着些。这不也是对将军的报恩吗?”
“她,人不坏。只是心高气傲了些……她是帝姬,自然该如此。”曲水嘱咐弟弟道,“你日后见了她,必不能失了礼。”
“知道了——”姜东扬放下手中的糖糕,不想再与长姐谈及此人,“想是将军快回来了,东扬这就回去了,省得教将军看到东扬在这里吃糖糕,以为东扬只会贪吃,不会用功。”
“鬼机灵!”曲水轻笑,“回去记着漱口。”
“东扬忘了,小武和白卯也不会忘的!”
姜东扬冲长姐扮了个鬼脸,走出房间。素菁也跟了出去。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姜霂霖便回了宜沁苑。
素菁略显慌张,心中暗道小少爷的时间掐得可真是准。她小跑着赶在姜霂霖的前头进了房间。
“你怎么气喘吁吁的?”绿绒小声问了一句。
“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你也不必这样吧?”绿绒盯着素菁,幽幽问道,“你是不是干什么心虚的事了?”
素菁努努嘴:“哪有什么心虚的事!”
“你在夫人眼皮子底下勾引小少爷,还不心虚?”
“你——”素菁悄悄在绿绒的胳膊上捏了一把,“就你多嘴!”
“我这么笨的人都看出来了,你就不怕夫人也看出来?小少爷才十岁!”
“只是比他长四岁,那又怎么了?我又没想着能做他的大夫人。就像我们夫人这般,做个他最疼爱的妾不好么?”
“你们两个再说什么?”
“咣当——”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素菁手里的兽面银盘掉落在地,里面的糕点滚落了一地。一个滚到了曲水的脚边。
“夫人,素菁愚笨!素菁愚笨!”
“怎么吓成这样?”
“将、将军回来了,奴婢走得急——”
曲水见婢女跪在自己面前不住磕头,便没有深究。扫了一眼滚落一地的糕点渣子。
“我去给将军端热汤吧。”
“夫人,这——”素菁忧心忡忡。
“你们两个把这里快些收拾干净。”
曲水说罢便出了房间。
浴室外侯着几个丫头,见曲水前来,正要接过曲水手中的热汤,被曲水制止。
“我亲自进去,你们不必跟进来。”
一个丫头为她开了门。
曲水端了热汤,小心翼翼地放到外面的桌几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是姜霂霖专用的浴室,她第一次来。从前都是她教厨娘备了汤,再教素菁给送来。
浴室内有些闷热,散出阵阵热气。曲水的双颊微微晕红。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想是姜霂霖沐浴罢,冲了最后的一桶热水。
安静了一会儿。
紧接着被水打湿的脚掌走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曲水坐在木椅上却是犯了难。
她应该进去服侍姜霂霖更衣吗?
还是坐在这里等着?
她走得急,竟然没有问婢女素菁。
浴室内,姜霂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出去,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取了挂在木架上的浴巾,在身上有气无力地擦了两下后,就丢在了浴盆边。
发上的水珠顺着发丝落下,混在未擦干的身体上,自背上滑下,滑过几处伤疤。
姜霂霖又取了一条布巾,搭在自己的头发上,粗暴地揉了两下就往外走。
第75章 舍孩子
浴室内静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四目相对,两两相看。
曲水瞠目结舌,待反应过来时,慌慌张张去开门。姜霂霖一个健步冲过去,将她拦在门前。
“将、将、将——军——”
曲水吓到腿软,跪在姜霂霖的脚下。
她的面前,姜霂霖□□着身体,湿漉漉的头发上不停地滴答着水珠,早前搭在头上的布巾早已经被她冲到门前时的剧烈动作甩到了地上。
曲水把头整个贴到了地上,哪怕是姜霂霖的脚趾也不敢多看一眼。
“你何时进来的?”姜霂霖终于开口。
“曲、曲水来给将军送、送热汤……”
“早就进来了?”
“曲水——”曲水听到姜霂霖的声音极为阴沉,慌忙抬头来解释,见到那□□的全身后又赶忙低下头去,“曲水没有进到浴室中去,曲水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将军!”
姜霂霖修长的双腿挡在门前,略显平坦的胸部就这么与空气亲密接触,凌乱的发丝遮掩着她那双凌厉的双眼。
那张薄唇被她自己咬紧,松开时,几滴猩红晕染开来。
曲水良久没有听到动静,试探着问道:“将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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